李言說到這裏，心中也是十分的可惜，但損失掉一具化身，是他這個計劃中必須的一環。
就是在關鍵時刻，阻撓趙海陽出城。
李言為此，在最有可能的東西兩座城門口，還留下了另外兩具化身，那就是等著，一旦趙海陽衝出城門的刹那，依舊自爆，阻撓其逃遁。
李言想要算計對方，那是往死算計，他固然覺得十之八九，趙海陽應該不會丟下，近在咫尺的“孔千秋”。
但也許就會出現意外呢？李言心之黑，根本不是趙海陽能想象的，他會不惜代價，要致對方於死地。
當然這個計劃中，依舊有著漏洞，就是趙海陽如果選擇南北兩座城門。
但那裏把守可就嚴密了，趙海陽最後的生死，李言肯定是無法補刀了，也隻能說自己是“人有力窮”時了！
“你的傷勢如何？”
穆孤月再次追問。
“受到了一些反噬，畢竟那具身體中，有著我的神識，後麵慢慢調養就會好了！”
李言擺了擺手。
同時，在他的手中，已多出了一瓶丹藥，取出一枚就立即吞服了下去。
他的這具化身，可不是以其他天材地寶為根基，經過祭煉而是，而是術法修煉凝聚出來的。
所以不像別人化身失去後，可能需要重新尋找載體，他卻是可以繼續凝聚出來的。
隻是要想凝聚出來一具，那也是需要一定的歲月，損失一具化身後，一段時間內，他能凝聚出的數量，也隻能是兩具了。
隨後，李言和穆孤月再次將神識，慢慢探向鬼音城時，那裏卻已然被一座大陣，牢牢的籠罩住了。
最終他們還是不能確定，趙海陽是否已經死亡了？
…………
三個月以後的一天，鬼音城外又來了一男一女兩名修士，這兩名修士相貌一般，修為卻都是化神境，也算是進入了強者之列。
男的一身氣息十分的陰冷，顯然修煉了某種十分陰毒的鬼修功法，而女子散發出的氣息，陰氣相對則是正常了不少。
二人排隊經過一番檢查後，就進入了鬼音城，這二人正是李言和穆孤月，他們這是再一次冒險進入這裏。
這三個月以來，他們並沒有進入鬼音城，而就是在附近區域，真的是在尋找紅羅道的蹤跡了。
而且，經過一番仔細查找後，還真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這也算是額外有了收獲。
“想不到那個趙海陽，真的很生猛，在那種大陣和數名強者一起圍困中，竟然生生的崩斷了一截城牆。
如果此人不是想對付我們的話，他還真的是一名悍將，日後仙途都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
二人行走之間，李言的聲音，就出現在了穆孤月的心神中，言語中有了感慨之意。
他們一直沒有進入鬼音城，就是想避過大戰後的風頭，墨極道宗一名煉虛修士潛入城中，這件事已是不小。
要知道，他們現在雙方出現的斥候，其實最多的是元嬰境的修士，化神次之。
煉虛修士可不是大白菜，像趙海陽已然是一名副將了，輕易已經不會親自當做前行斥候，前出刺探情報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雙方肯定都會有強者介入調查。
但李言相信趙海陽對付自己的事情，並不會有幾人知曉，畢竟這乃是令人不齒之事，趙海陽自己都要小心翼翼。
而且，他在搜魂孔千秋二人時，也得知趙海陽是發布了一個任務後，孔千秋二人這才出來的。
查來查去，也最多查到孔千秋、閩不複的頭上，判斷是這二人可能出了問題……
這三個月中，李言他們在外圍，就是一邊查找羅紅道的線索，一邊打聽鬼音城消息。
他們根本也不敢潛入城內，就是等待著風波消失。
直到一個月前，鬼音城正常開放後，李言二人依舊沒有立即選擇進城，繼續等候時機。
而之前在城外，排隊等候入城時，雖然事情過去了三個多月，但還是有不少人，會悄然談論起那件事情。
畢竟一位煉虛強者，引起的風波，影響還是很大的。
趙海陽被堵在了城門洞中，由城中四名煉虛修士一起出手，而整座城，又被一座大陣給牢牢籠罩住。
這種大陣，就是放開任他破解，他都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何況，他又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時間？
那個趙海陽也是悍勇，在短促的交手中，確定了自己再無半點逃生可能。
他在絕望之下，同樣悍然發動了自爆，而且是連帶他身上所有的法寶，全部一起自爆，他這是想將那四人，一起炸死或炸傷。
煉虛修士和他所有的法寶自爆，其威力之大，讓人汗毛倒豎，那四名煉虛境修士，也隻能聯手全力封擋。
最後，那座城洞完全坍塌，那可是由大陣籠罩的地方，又有著四名煉虛強者壓製，由此可見其威力之恐怖。
李言聽聞後，也是心中暗驚，一名煉虛修士同歸於盡之下，可能就是合體修士，也要考慮是否直麵其櫻。
同時也是覺得如此人物，其實如果不是心有歹念的話，倒真是一個堂堂漢子了。
“心性如此，他的仙道並不會遠，他隻是不怕死罷了！”
而穆孤月在聽了之後，冷冷的聲音，也回蕩在了李言的心神之中，卻又是另一番說辭了。
李言看了她一眼，此刻的穆孤月雖然相貌普通，但是依舊是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想想穆孤月說的話，李言覺得也對。
一個人的心性和膽量，那是不同的衡量標準，趙海陽這還真是膽量和信心的因素，占了主要。
二人進入城後，完全放下了斥候的心態，那種想刺探消息的心思一旦出現，那麽你做事的舉止，無形中就會有所不同。
摩刹殿和墨極道宗的修士，想進入彼此的地盤，其實都不算太難，雙方又沒有什麽天塹相阻。
而且對方盤查的手段，也是不知麵對了多少次，用血的經驗換來了不少的應對手段。
而最難的是在進入後，如何將自己一舉一動，完全融入對方環境之中。
一旦想要刺探情報消息，那麽這個時候，就是最危險的了，就像是凡人所說的那一句話。
“天下無不透風之牆！”
隻要你有了動作，就一定會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跡，屆時，生死隻在一瞬間。
不過，李言他們這一次進城，可不是為了打探紅羅道的消息，更不是刺探城中機要重地。
而就是來尋找一家店鋪，這個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二人上一次，一心一意在對付趙海陽，並沒有來得及在城中打探，他們是生怕節外生枝。
在城中隻是普通的打聽消息，再突然出現意外，失去了對付趙海陽的機會，他們真的回不去了。
他們此次進入後，明顯感覺城中的氣氛，還是顯得很是壓抑，街上巡視的修士，可比上一次要密集了許多。
李言二人，甚至還路過了那家昇平客棧。
但仙家就是仙家，聽說被夷為平地的昇平客棧，再見到時，與他們上次看到的，依舊是一般無二，並沒有什麽區別的樣子。
二人隻是在城中轉了半圈後，就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的街角處。
此時的李言，就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他再次看到了一片，讓他十分熟悉的場景。
依舊是一座三層閣樓，二層正中間，掛著一幅巨幅金匾，四個朱砂醒目大字，令人矚目。
歸去來兮！
店鋪大門口，兩名衣著光鮮的支客，正不停和靠近的行人，不時說上幾句。
而在他們身後的店鋪內，則是有著不少的夥計，穿梭行走其間，不少客人站在店內不同位置，或看或問……
看到這一切時，李言許久的記憶，刹那如潮水湧來！
“這一定……就是沒錯了！”
李言口中喃喃低語。
在此之前，他雖然已能基本確定，這裏的歸去來兮店鋪，十之八九就是自己要找的商號。
但在他心中，其實還是有些忐忑的，自己找了那麽久，而且還曆經了艱辛，若真是有某種巧合發生，那他的失落，是難以形容的。
他的所有猜測，都是緣自於下界對於歸去來兮的感受，其背後勢力是不是在上界，根本無人與他明說。
而恰巧有重複的商鋪名號，也不是沒有可能，天下令人稱奇的事情，並不少見。
直到李言看到這麽熟悉的場景後，他的一顆心算是落下來了，他終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而一側的穆孤月，則是沒有說話，隻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她也覺得眼前的一幕，是如此的熟悉。
二人隨後互視一眼中，就邁步向著對麵，緩步走了過去……
店鋪三層，一間廂房之中。
一身黑袍的老者，看著桌前的二人，他的臉色此時，可就瞬間拉了下來。
對方剛才被夥計帶上來時，可不是這麽說的，這二人說自己身上，有一些不知名的妖獸骨骼，需要找識貨之人鑒定一下。
夥計一聽之後，又感應到二人化神境的修為，自然不疑有假了，於是就直接帶著這二人，進入了自己的包間。
“二位道友，你們莫非是在拿本店開涮不成？說好是鑒定妖獸骨骼的，怎麽突然又說是要找人了？
老夫可不負責售賣消息這一塊，你們難道連來此的目的，都不能確認麽？”
黑袍老者毫不客氣的說道，他們能在此開店，當然是不懼其他勢力的。
李言則是笑一了笑，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不想在一層那麽多人中，去說出自己的目的。
那樣接待的支客或夥計，隻要驚訝出聲，可能就會讓其他人知曉了。
而且蘇虹到底身份是什麽？或者她是否隻是在下界，才較為有權勢罷了，若真是出現這種情況。
那麽類似像這裏的夥計、支客，應該就不認識她了。
而李言直接想要找這裏的掌櫃，人家也未必能見你，畢竟化神修士在仙靈界，又算不得什麽高階修士，很容易就能碰上。
所以，找個高品階的鑒定執事問詢，那就十分有必要了。
這種人身份可是僅次於掌櫃，甚至有時商號的掌櫃，都要對其特別的恭敬。
李言之所以，在選擇一名鑒定高階執事，那是因為售賣消息的執事，對消息的敏感程度，那已然刻進骨子裏去了。
那種精明人應付起來，絕對很難，李言可不想找到難以對付的人，他的心思縝密，早已將許多可能，早已考慮了進去。
“嗬嗬嗬……這位道友，可並非是在下非要如此，而是在下想打聽的消息，你店鋪中的尋常人，還真未必能知曉。
故而才找到了道友，還望道友勿要生氣才是。事後，正常鑒定給的靈石，我是一枚都不會少的，你看如何？”
李言臉帶微笑中，看著黑袍老者，對方的修為也是化神境，但人家在店中的特殊身份，那就不能以此來看待了。
“噢？原來是這樣的情況，但是老夫可是已經有言在先，我不負責出售消息那一塊。
不知道的情況居多，兩位道友還是要有心理準備的，既然你說的按鑒定靈石來給，那麽我也不會黑你，三個問題！
不管我知不知道，如果再有問題，那價格就要再談了！”
黑袍老者聽了李言話語後，臉上的神色，頓時也鬆了下來，既然對方願意付出鑒定靈石，那自己還有什麽好說的。
他甚至本來還想說，店中負責消息之人，那才是知之甚廣的。
最後，他索性也就不說了，對方可不能白消遣了他，既然非要送靈石給自己，收著就是了。
“道友爽快，第一個問題：不知蘇虹蘇掌櫃可在上界？”
李言先聞言後，先是拱了拱手，然後就直接問出了一個問題。
隻是他在問出這個問題時，用眼角的餘光，看了身側的穆孤月一眼，但穆孤月並未注意到這一點，注意力都放在了問題上。
李言這一次，並沒有說出“蘇小姐”或“蘇姑娘”的話來，因為他想起了，當然帶趙敏見蘇虹時的情景。
而就在他問出後，對麵黑袍老者本來還淡漠的表情，突然就變得一滯。
而後，他的一雙眼睛，可就慢慢眯了起來，再次仔細地打量起李言二人來，而且他並沒有回答李言的問題。
直到過去十餘息後，卻是向著李言反問道。
“下界的蘇掌櫃？閣下這樣問，你們是下界飛升修士？”
同時，在黑袍老者的心中，也已然懷疑對麵的人，應該不是摩刹殿的真正弟子了。
不過對方二人身上的氣息，確實又沒有什麽問題。而且，這個也不是他真正關心的事情。
歸去來兮就是在這裏做生意，能賺靈石就行，隻是他知道下界的鬼修飛升後，能進入摩刹殿的不多。
李言聽到對方這樣反問後，心中頓時了然。
“道友，第一個問題，你可並未回答我呢？而且這才是我找到道友的原因，恐怕普通執事，還真不知道此事！”
李言也沒有回答對方，就是平靜的繼續追問。
“噢？但道友所說之人，在我商號中名為蘇虹的，我還真知道有幾個，當然要確認道友問的人來曆了。
那麽，我換個方式來說，道友口中的此人，是在下界哪一片大陸上呢？”
黑袍老者此時，已經知曉對方找上自己，果然問得問題算是不小了。
“那位蘇掌櫃應該還在下界，至於她在哪一片大陸，這可不能確定了。
光是在下知道的情況，她就曾經出現在荒月大陸、風神大陸、青青大陸上。
而我與蘇掌櫃也是老友了，道友回答過這個問題後，到時如果不信，隻需將在下的姓名告訴蘇掌櫃，定然知曉在下並非虛言了！”
李言再次說道，但他這些話有不少，就是假設蘇虹與這間商號有關了，但在他口說來，卻是絲毫沒有停頓，就像是完全確定一樣。
“我現在可以告訴道友，我也不知道這位蘇掌櫃，現如今在哪裏！”
黑袍老者一聽李言說了幾個地方後，他立即確定此人肯定見過小姐，但為什麽小姐的行蹤，此人竟然像是頗為清楚似的。
“小姐在下界四處曆練，此人也是在四處遊蕩？”
黑袍老者在心中想著，但他還真的不知道，蘇虹已經回到了仙靈界，這裏相對於整個北牧界來說，還是偏遠了。
就是在關鍵時刻，阻撓趙海陽出城。
李言為此，在最有可能的東西兩座城門口，還留下了另外兩具化身，那就是等著，一旦趙海陽衝出城門的刹那，依舊自爆，阻撓其逃遁。
李言想要算計對方，那是往死算計，他固然覺得十之八九，趙海陽應該不會丟下，近在咫尺的“孔千秋”。
但也許就會出現意外呢？李言心之黑，根本不是趙海陽能想象的，他會不惜代價，要致對方於死地。
當然這個計劃中，依舊有著漏洞，就是趙海陽如果選擇南北兩座城門。
但那裏把守可就嚴密了，趙海陽最後的生死，李言肯定是無法補刀了，也隻能說自己是“人有力窮”時了！
“你的傷勢如何？”
穆孤月再次追問。
“受到了一些反噬，畢竟那具身體中，有著我的神識，後麵慢慢調養就會好了！”
李言擺了擺手。
同時，在他的手中，已多出了一瓶丹藥，取出一枚就立即吞服了下去。
他的這具化身，可不是以其他天材地寶為根基，經過祭煉而是，而是術法修煉凝聚出來的。
所以不像別人化身失去後，可能需要重新尋找載體，他卻是可以繼續凝聚出來的。
隻是要想凝聚出來一具，那也是需要一定的歲月，損失一具化身後，一段時間內，他能凝聚出的數量，也隻能是兩具了。
隨後，李言和穆孤月再次將神識，慢慢探向鬼音城時，那裏卻已然被一座大陣，牢牢的籠罩住了。
最終他們還是不能確定，趙海陽是否已經死亡了？
…………
三個月以後的一天，鬼音城外又來了一男一女兩名修士，這兩名修士相貌一般，修為卻都是化神境，也算是進入了強者之列。
男的一身氣息十分的陰冷，顯然修煉了某種十分陰毒的鬼修功法，而女子散發出的氣息，陰氣相對則是正常了不少。
二人排隊經過一番檢查後，就進入了鬼音城，這二人正是李言和穆孤月，他們這是再一次冒險進入這裏。
這三個月以來，他們並沒有進入鬼音城，而就是在附近區域，真的是在尋找紅羅道的蹤跡了。
而且，經過一番仔細查找後，還真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這也算是額外有了收獲。
“想不到那個趙海陽，真的很生猛，在那種大陣和數名強者一起圍困中，竟然生生的崩斷了一截城牆。
如果此人不是想對付我們的話，他還真的是一名悍將，日後仙途都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
二人行走之間，李言的聲音，就出現在了穆孤月的心神中，言語中有了感慨之意。
他們一直沒有進入鬼音城，就是想避過大戰後的風頭，墨極道宗一名煉虛修士潛入城中，這件事已是不小。
要知道，他們現在雙方出現的斥候，其實最多的是元嬰境的修士，化神次之。
煉虛修士可不是大白菜，像趙海陽已然是一名副將了，輕易已經不會親自當做前行斥候，前出刺探情報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雙方肯定都會有強者介入調查。
但李言相信趙海陽對付自己的事情，並不會有幾人知曉，畢竟這乃是令人不齒之事，趙海陽自己都要小心翼翼。
而且，他在搜魂孔千秋二人時，也得知趙海陽是發布了一個任務後，孔千秋二人這才出來的。
查來查去，也最多查到孔千秋、閩不複的頭上，判斷是這二人可能出了問題……
這三個月中，李言他們在外圍，就是一邊查找羅紅道的線索，一邊打聽鬼音城消息。
他們根本也不敢潛入城內，就是等待著風波消失。
直到一個月前，鬼音城正常開放後，李言二人依舊沒有立即選擇進城，繼續等候時機。
而之前在城外，排隊等候入城時，雖然事情過去了三個多月，但還是有不少人，會悄然談論起那件事情。
畢竟一位煉虛強者，引起的風波，影響還是很大的。
趙海陽被堵在了城門洞中，由城中四名煉虛修士一起出手，而整座城，又被一座大陣給牢牢籠罩住。
這種大陣，就是放開任他破解，他都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何況，他又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時間？
那個趙海陽也是悍勇，在短促的交手中，確定了自己再無半點逃生可能。
他在絕望之下，同樣悍然發動了自爆，而且是連帶他身上所有的法寶，全部一起自爆，他這是想將那四人，一起炸死或炸傷。
煉虛修士和他所有的法寶自爆，其威力之大，讓人汗毛倒豎，那四名煉虛境修士，也隻能聯手全力封擋。
最後，那座城洞完全坍塌，那可是由大陣籠罩的地方，又有著四名煉虛強者壓製，由此可見其威力之恐怖。
李言聽聞後，也是心中暗驚，一名煉虛修士同歸於盡之下，可能就是合體修士，也要考慮是否直麵其櫻。
同時也是覺得如此人物，其實如果不是心有歹念的話，倒真是一個堂堂漢子了。
“心性如此，他的仙道並不會遠，他隻是不怕死罷了！”
而穆孤月在聽了之後，冷冷的聲音，也回蕩在了李言的心神之中，卻又是另一番說辭了。
李言看了她一眼，此刻的穆孤月雖然相貌普通，但是依舊是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想想穆孤月說的話，李言覺得也對。
一個人的心性和膽量，那是不同的衡量標準，趙海陽這還真是膽量和信心的因素，占了主要。
二人進入城後，完全放下了斥候的心態，那種想刺探消息的心思一旦出現，那麽你做事的舉止，無形中就會有所不同。
摩刹殿和墨極道宗的修士，想進入彼此的地盤，其實都不算太難，雙方又沒有什麽天塹相阻。
而且對方盤查的手段，也是不知麵對了多少次，用血的經驗換來了不少的應對手段。
而最難的是在進入後，如何將自己一舉一動，完全融入對方環境之中。
一旦想要刺探情報消息，那麽這個時候，就是最危險的了，就像是凡人所說的那一句話。
“天下無不透風之牆！”
隻要你有了動作，就一定會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跡，屆時，生死隻在一瞬間。
不過，李言他們這一次進城，可不是為了打探紅羅道的消息，更不是刺探城中機要重地。
而就是來尋找一家店鋪，這個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二人上一次，一心一意在對付趙海陽，並沒有來得及在城中打探，他們是生怕節外生枝。
在城中隻是普通的打聽消息，再突然出現意外，失去了對付趙海陽的機會，他們真的回不去了。
他們此次進入後，明顯感覺城中的氣氛，還是顯得很是壓抑，街上巡視的修士，可比上一次要密集了許多。
李言二人，甚至還路過了那家昇平客棧。
但仙家就是仙家，聽說被夷為平地的昇平客棧，再見到時，與他們上次看到的，依舊是一般無二，並沒有什麽區別的樣子。
二人隻是在城中轉了半圈後，就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的街角處。
此時的李言，就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他再次看到了一片，讓他十分熟悉的場景。
依舊是一座三層閣樓，二層正中間，掛著一幅巨幅金匾，四個朱砂醒目大字，令人矚目。
歸去來兮！
店鋪大門口，兩名衣著光鮮的支客，正不停和靠近的行人，不時說上幾句。
而在他們身後的店鋪內，則是有著不少的夥計，穿梭行走其間，不少客人站在店內不同位置，或看或問……
看到這一切時，李言許久的記憶，刹那如潮水湧來！
“這一定……就是沒錯了！”
李言口中喃喃低語。
在此之前，他雖然已能基本確定，這裏的歸去來兮店鋪，十之八九就是自己要找的商號。
但在他心中，其實還是有些忐忑的，自己找了那麽久，而且還曆經了艱辛，若真是有某種巧合發生，那他的失落，是難以形容的。
他的所有猜測，都是緣自於下界對於歸去來兮的感受，其背後勢力是不是在上界，根本無人與他明說。
而恰巧有重複的商鋪名號，也不是沒有可能，天下令人稱奇的事情，並不少見。
直到李言看到這麽熟悉的場景後，他的一顆心算是落下來了，他終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而一側的穆孤月，則是沒有說話，隻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她也覺得眼前的一幕，是如此的熟悉。
二人隨後互視一眼中，就邁步向著對麵，緩步走了過去……
店鋪三層，一間廂房之中。
一身黑袍的老者，看著桌前的二人，他的臉色此時，可就瞬間拉了下來。
對方剛才被夥計帶上來時，可不是這麽說的，這二人說自己身上，有一些不知名的妖獸骨骼，需要找識貨之人鑒定一下。
夥計一聽之後，又感應到二人化神境的修為，自然不疑有假了，於是就直接帶著這二人，進入了自己的包間。
“二位道友，你們莫非是在拿本店開涮不成？說好是鑒定妖獸骨骼的，怎麽突然又說是要找人了？
老夫可不負責售賣消息這一塊，你們難道連來此的目的，都不能確認麽？”
黑袍老者毫不客氣的說道，他們能在此開店，當然是不懼其他勢力的。
李言則是笑一了笑，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不想在一層那麽多人中，去說出自己的目的。
那樣接待的支客或夥計，隻要驚訝出聲，可能就會讓其他人知曉了。
而且蘇虹到底身份是什麽？或者她是否隻是在下界，才較為有權勢罷了，若真是出現這種情況。
那麽類似像這裏的夥計、支客，應該就不認識她了。
而李言直接想要找這裏的掌櫃，人家也未必能見你，畢竟化神修士在仙靈界，又算不得什麽高階修士，很容易就能碰上。
所以，找個高品階的鑒定執事問詢，那就十分有必要了。
這種人身份可是僅次於掌櫃，甚至有時商號的掌櫃，都要對其特別的恭敬。
李言之所以，在選擇一名鑒定高階執事，那是因為售賣消息的執事，對消息的敏感程度，那已然刻進骨子裏去了。
那種精明人應付起來，絕對很難，李言可不想找到難以對付的人，他的心思縝密，早已將許多可能，早已考慮了進去。
“嗬嗬嗬……這位道友，可並非是在下非要如此，而是在下想打聽的消息，你店鋪中的尋常人，還真未必能知曉。
故而才找到了道友，還望道友勿要生氣才是。事後，正常鑒定給的靈石，我是一枚都不會少的，你看如何？”
李言臉帶微笑中，看著黑袍老者，對方的修為也是化神境，但人家在店中的特殊身份，那就不能以此來看待了。
“噢？原來是這樣的情況，但是老夫可是已經有言在先，我不負責出售消息那一塊。
不知道的情況居多，兩位道友還是要有心理準備的，既然你說的按鑒定靈石來給，那麽我也不會黑你，三個問題！
不管我知不知道，如果再有問題，那價格就要再談了！”
黑袍老者聽了李言話語後，臉上的神色，頓時也鬆了下來，既然對方願意付出鑒定靈石，那自己還有什麽好說的。
他甚至本來還想說，店中負責消息之人，那才是知之甚廣的。
最後，他索性也就不說了，對方可不能白消遣了他，既然非要送靈石給自己，收著就是了。
“道友爽快，第一個問題：不知蘇虹蘇掌櫃可在上界？”
李言先聞言後，先是拱了拱手，然後就直接問出了一個問題。
隻是他在問出這個問題時，用眼角的餘光，看了身側的穆孤月一眼，但穆孤月並未注意到這一點，注意力都放在了問題上。
李言這一次，並沒有說出“蘇小姐”或“蘇姑娘”的話來，因為他想起了，當然帶趙敏見蘇虹時的情景。
而就在他問出後，對麵黑袍老者本來還淡漠的表情，突然就變得一滯。
而後，他的一雙眼睛，可就慢慢眯了起來，再次仔細地打量起李言二人來，而且他並沒有回答李言的問題。
直到過去十餘息後，卻是向著李言反問道。
“下界的蘇掌櫃？閣下這樣問，你們是下界飛升修士？”
同時，在黑袍老者的心中，也已然懷疑對麵的人，應該不是摩刹殿的真正弟子了。
不過對方二人身上的氣息，確實又沒有什麽問題。而且，這個也不是他真正關心的事情。
歸去來兮就是在這裏做生意，能賺靈石就行，隻是他知道下界的鬼修飛升後，能進入摩刹殿的不多。
李言聽到對方這樣反問後，心中頓時了然。
“道友，第一個問題，你可並未回答我呢？而且這才是我找到道友的原因，恐怕普通執事，還真不知道此事！”
李言也沒有回答對方，就是平靜的繼續追問。
“噢？但道友所說之人，在我商號中名為蘇虹的，我還真知道有幾個，當然要確認道友問的人來曆了。
那麽，我換個方式來說，道友口中的此人，是在下界哪一片大陸上呢？”
黑袍老者此時，已經知曉對方找上自己，果然問得問題算是不小了。
“那位蘇掌櫃應該還在下界，至於她在哪一片大陸，這可不能確定了。
光是在下知道的情況，她就曾經出現在荒月大陸、風神大陸、青青大陸上。
而我與蘇掌櫃也是老友了，道友回答過這個問題後，到時如果不信，隻需將在下的姓名告訴蘇掌櫃，定然知曉在下並非虛言了！”
李言再次說道，但他這些話有不少，就是假設蘇虹與這間商號有關了，但在他口說來，卻是絲毫沒有停頓，就像是完全確定一樣。
“我現在可以告訴道友，我也不知道這位蘇掌櫃，現如今在哪裏！”
黑袍老者一聽李言說了幾個地方後，他立即確定此人肯定見過小姐，但為什麽小姐的行蹤，此人竟然像是頗為清楚似的。
“小姐在下界四處曆練，此人也是在四處遊蕩？”
黑袍老者在心中想著，但他還真的不知道，蘇虹已經回到了仙靈界，這裏相對於整個北牧界來說，還是偏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