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肯定不會亂來的。一方麵,我真的隻把她當妹妹;一方麵,你知道我心裏隻有你。


    況且,小憐論相貌,論家世、論學識,跟你都完全沒法比。你吃她的飛醋,實在是沒必要。”項南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你說得都是真心話?”白秀珠見他這麽說,心裏很是受用,開口問道。


    “當然,句句是真。如有一句謊言,讓我被車撞……”項南舉手發誓道。


    “好了,我信你就是了,好端端的,發什麽毒誓呀。”白秀珠見他這麽說,立刻拉下他的手道。


    “我就知道,秀珠,你對我最好了,我又怎肯負你呢。”項南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呢喃道。


    “哎喲,好了,好了。”就在這時,王玉芬走了進來,拍手笑道,“我就說嘛,你們倆那麽般配,哪會有隔夜仇呀。”


    “哎呀,表姐~”白秀珠臊得臉通紅,立馬將項南推開道。


    “哎喲,是我進得不是時候,那我退出去好了,你們繼續。”王玉芬又笑道,說得白秀珠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好了,都是我的錯。不如,今晚我做個東道,請你們去吃大餐,如何?”項南笑道。


    “這還差不多。”王玉芬點頭道,“走吧,秀珠妹妹,今天好好宰他一頓。說好了,吃飯、看戲、打牌、宵夜,通通都由你請。”


    “好。”項南一口答應道。


    ……


    隨後的吃飯、看戲、打牌、宵夜,花了項南足足五百塊大洋。


    不過總算令白秀珠把氣順了,項南覺得這錢就沒白花,關鍵他現在也的確有錢。


    項南如今連載四本書,每部書千字八元,每天更新一萬兩千字,那一天就是九十元。一月就是兩千七,一年就是三萬多塊大洋。這還不算集結出版的版稅。


    可以說,一年賺四五萬大洋都輕鬆。不敢說大富大貴,起碼生活不成問題。


    其實白秀珠之所以鬧,無非就是想爭口氣而已。


    她知道,項南別說隻收個丫鬟,就算是真的納小憐為妾,她也阻止不了。


    畢竟當時社會風氣就是如此。男人納小妾、養外室、捧戲子、逛胡同,都是常有的事情。


    她自己一個人,扭轉不了大局,也隻能忍下這口氣。


    而項南也猜到她的心理,所以才刻意伏低做小,盡力討好,讓她把這口氣順了,自然也就沒事了。


    …


    轉過天來,項南和白秀珠、金梅麗結伴,到香山去探望父親。


    金銓下野之後,就一直待在香山別業,偶爾才回金府。


    “父親,我和八妹、秀珠來看你了。”項南笑道。


    “好。”金銓對兒子的探望很是滿意。


    項南畢竟是有心人。不像鳳舉、鶴蓀、鵬振,一次都沒來探望過。隻有自己回家時,才能見他們一麵。


    “伯父好~”白秀珠也乖巧的道。


    “好。”金銓點點頭。


    “爸爸,我好想你呀。”金梅麗撲進金銓懷中道。


    “爸爸也很想你。”金銓寵溺的摸著她的頭道。


    隨後,大家落座品茶。


    “燕西,最近又有什麽詩作啊?”金銓關心的問道。


    “父親,最近孩兒靈感稍缺,隻寫了三首詠物詩而已,不成格律,不合規矩。”項南謙遜的道。


    “哎,詩以言誌,意思對就好。規矩本就是人定的,當然也該由人打破,拿來讓我鑒賞一下。”金銓擺手笑道。


    “是,父親。”項南隨即取出一張稿紙。


    金銓接過一看,隻見上麵寫有三首短詩。


    其一曰《青鬆》:大雪壓青鬆,青鬆挺且直。要知鬆高潔,待到雪化時。


    其二曰《秋菊》:秋菊能傲霜,風霜重重惡。本性能耐寒,風霜其奈何?


    其三曰《亡羊》:亡羊懼岐路,染絲悲墨子。我亦厭淡紅,惡其亂朱紫。


    “好、好、好。”金銓看罷,不住點頭道。


    歌以言情,詩以言誌。兒子所做這三首詩,雖然不成格律,不合規矩,但勝在氣魄宏大、胸襟寬廣,實在比那些陳詞濫調的腐儒之詩要強多了。


    而且這三首詩,也頗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如今的他被逼下野,也是遭遇霜雪打壓,正該迎風而立,保持氣節,待到霜消雪化,自然水落石出。


    ……


    項南陪金銓待了半日,陪他下了一盤棋,還陪他吃了一餐飯。


    項南的棋力比金銓高多了,不過為了讓他下得盡興,還是經過一番苦戰後,讓他借助一個破綻翻盤。


    先輸後贏,輸得驚險,贏得刺激,金銓也不禁很是過癮。


    “燕西,幾日不同你下棋,沒想到你棋力都有長進。”金銓笑道。


    “是父親讓著我而已。”項南笑道。


    “下棋如做人,一子落錯,滿盤皆落索。”金銓又道,“燕西,你每一步都要腳踏實地,步步為營,瞻前顧後,總攬全局,不可麻痹大意,被人有機可趁。”


    “是,謹遵父親的教導。”項南拱手道。


    “為父這次下野,就是被人有機可趁,打了個措手不及。”金銓又道。


    “父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那些奸險小人,縱然一時得逞,也難撼動大局。”項南笑道。


    白雄起雖然有崛起之勢,但相較金銓而言,畢竟根基較淺。


    金家自曾祖那輩兒,就已經是達官顯宦。金銓的父親兄弟三人,每位都是前清二品大員。


    到了他這一代更是榮升總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因此金家的親朋好友、門生故吏可謂遍及天下。


    相比起來,白雄起的祖上是經商的,雖然有錢但並沒有權力。從他這一代才開始從政,剛開始不過是小科長,後來才慢慢升為總長。


    論軍政界的人脈,相比金家,實在是差得很遠。也因此,白雄起為爭總理寶座,四處活動時,還要打著金銓學生的旗號,聲稱是由於金銓年邁,才有意扶持他當總理。


    可以說,如果金銓不是被他氣死,擺明車馬跟白雄起做對,絕對夠他好好喝一壺的。


    甚至金風舉、金鶴蓀、金鵬振、金燕西四個孩子,但凡能夠撐得起來,也不會被白雄起踩在頭上侮辱。


    “嗯。”金銓點了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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