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師父都誇我有天分,武功一學就會,一練就熟。”項南見她似有感慨,連忙順著她的話音道。


    “嗯。”大嘴娘點點頭,忽然開口問道,“兒啊,你真的很想練武嘛?”


    “是啊,娘。”項南道。


    “為什麽?”大嘴娘又好奇的問道。


    “娘,我們同福客棧人才濟濟。掌櫃是龍門鏢局大小姐、白展堂輕功天下第二、莫小貝是衡山派的掌門、郭芙蓉是郭巨俠的女兒,他們都有美好的前途。


    秀才雖然不會武功,但識文斷字,將來還能中舉當官,隻有我除了做菜,什麽都不會。娘,我不想甘於人後,我也想讓人看得起。”項南語重心長地道。


    “兒啊,你可知道,江湖路不是那麽好走的。打打殺殺、腥風血雨、爾虞我詐、恩怨情仇……”大嘴娘又道。


    “娘,我知道,江湖路不好走,但哪條路又好走呢?”項南感慨道,“秀才從文,屢試不第,家產都被變賣了;


    掌櫃的做生意,又要招攬客戶,又要繳納稅款,為了丁點利益,算計來算計去;我天天泡在廚房,煙熏火燎,手忙腳亂……


    娘,我師父說過,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五陰熾盛。既然都是苦,倒不如選一條自己想走的路。這樣就算苦,起碼還能苦中作樂,不是麽?”


    大嘴娘愣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想學武功,那為娘我來教你。”


    她原本不希望兒子習武,就像蘇東坡詩中所說,“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但既然兒子陰差陽錯,還是學了武功,踏上了江湖路,她也不好再廢了兒子。既然如此,倒不如多教他一點防身術。


    這樣他將來行走江湖,也有更多自保的能力。


    “你?!”項南是真被驚到了。


    他隻是想大嘴娘不廢他武功,就已經阿彌陀佛了,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收獲!


    ……


    “怎麽,你覺得為娘不夠格?”大嘴娘笑了笑,忽然屈指一彈,就見兩丈外的地上,立刻就多了一個洞。


    “……”項南一驚。


    隔著兩丈遠,還能在地上戳個洞。這樣的武功,他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娘啊,你怎麽還會武功呢?你這是什麽武功啊?”他連忙問道。


    “娘的故事以後再告訴你。”大嘴娘擺擺手道,“娘的這招叫做彈指神通,雖然招式簡單,但卻威力極大。隻要內力強勁,即使隔著兩三丈遠,依然能夠淩空傷人。”


    “好厲害。”項南一聽,欽佩不已道。


    隔著兩三丈遠,都能淩空傷人,真是歎為觀止。這樣的實力,怕是不比白三娘、郭巨俠、公孫烏龍差了。


    “兒子,你的內功已有根基,隻要加以苦練,將來定有所成,因此不必廢去,改練為娘的內功。”大嘴娘又道。


    她當才聽項南演練般若掌,就知道他的內功已有小成。


    “好在彈指神通不拘任何內功均可催動。你仔細聽好,為娘現在就將運指的要訣教你。”她繼續說道。


    項南仔細聽著,他的智商極高,記性又好,隻聽一遍就全然記住。隨後便依法施展,撿起地上一粒石子,屈指一彈。


    就聽石子休的一聲,激射而出,比用彈弓打出的勁道還猛,啪得一下打在樹上。可惜沒能釘進樹幹,還是落在了地上。


    “嗯,第一次試,就有這樣的力道,還算不錯。”大嘴娘點了點頭,“不過兒子,你還不能自滿。等你何時練到彈指發勁,寂然無聲,才算是正式入門。”


    項南一聽,不禁一怔。


    彈指發勁,寂然無聲,才算是入門。若到大成,得是什麽樣?


    聽老娘這麽說,他不僅沒起畏難之心,反倒對大成的彈指神通越發期待。


    “是,娘,兒子一定努力。”項南點了點頭。


    “好,這才是娘的好兒子。”大嘴娘滿意的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回家,娘教你認穴、打穴、解穴之道。”


    “是,娘。”項南隨即拜別老娘,返回同福客棧。


    大嘴娘一直送他出了門,方才感歎一聲,“哎,希望我的決定不是一個錯誤。”


    ……


    項南回到同福客棧之後,就以照顧老娘為名,跟掌櫃提出想回家居住。


    一來可以跟老娘學習彈指神通,二來也可以躲避郭芙蓉的追求。


    項南前些日子為學驚濤掌,刻意結交郭芙蓉,隔三差五就贈送給她禮物,刷了不少的好感度。


    再加上他又有極高的親和力和女人緣兒,因此不知不覺間就獲得了郭芙蓉的好感。


    但項南對她沒那方麵想法,他真心覺得,還是呂秀才跟她更合適些。


    既然如此,就不如搬出來。這樣的話,減少接觸,感情自然慢慢冷卻。


    雖然這樣做,有點像渣男,但項南認為這個結果對郭芙蓉來說,應該是最好的。


    “回家住可以。”佟湘玉答應道,“不過不許遲到,遲到一次,扣一錢銀子。”


    項南點了點頭。


    他一個月工錢才三兩銀子,合每天一錢銀子。遲到一次就扣一錢,相當於一天白幹。


    掌櫃的不愧是掌櫃的,算盤打得就是精啊。


    ……


    項南正要回廚房準備晚市,郭芙蓉悄悄湊了過來,“大嘴哥,告訴你一個秘密,原來老白居然是盜聖白玉湯。”


    “不會吧?!你是怎麽知道的?”項南一聽,吃了一驚,連忙問道。


    “他自己說得。”郭芙蓉笑道,隨後將來龍去脈講述一遍。


    原來剛才來了一位投店的客人,名叫慕容嫣。她看出白展堂身懷絕世輕功,又無意中說出“白玉展堂”四字,因此便將他給抓了起來,準備帶去六扇門領賞。


    白展堂被逼無奈,隻得向慕容嫣坦誠自己的身份。結果被守在門口的佟湘玉、郭芙蓉、呂秀才和莫小貝也聽到了。


    於是,白展堂的身份也正式被曝光。


    “原來如此。難怪他又會葵花點穴手,又有一身那麽好的輕功,盜聖之名,果然名不虛傳。”項南點了點頭道。


    “我也沒想到,一向沒正形兒的老白,居然會是我最崇拜的盜聖。”郭芙蓉則一臉崇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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