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我們複旦大學想請您來我們學校就職,不知您是否感興趣?”李騰飛笑著問道。


    “不好意思,這件事您得容我考慮一下。”項南擺手笑道。


    “好,無論您何時來,我們複旦都為您敞開大門。”李騰飛點點頭道。


    “許先生,您能不能拔冗,接收一下我們《申報》記者的專訪?”史量才又問道。


    “當然可以,等過兩天,我安頓下來之後,就給您安排時間。”項南爽快的答應道。


    “許先生,市政府想為您舉辦歡迎酒會,您看您什麽時候有時間?”吳鐵城也問道。


    “還是過兩天,等我安頓下來。”項南笑道,“其實,酒會不必辦得多隆重。現在經濟大環境不好,這方麵不必太奢靡。”


    “好,許先生果然心憂天下,淡泊名利,我記住了。”吳鐵城笑著點了點頭。


    ……


    入住浦江飯店之後,項南連打了幾個哈欠。


    眾人見狀,紛紛提出告辭。


    等眾人走後,項南簡單收拾一下,隨後給馮公館掛了個電話。


    “喂~”馮程程接得電話。


    “程程,我住進浦江飯店了,這是我的座機號碼,你記一下。”項南說道。


    “好。”馮程程點點頭,隨後問道,“我爹還是希望你回家來住。”


    “不了,太麻煩了。”項南拒絕道,“告訴伯父,我非常感謝他的好意,但是目前時機不太適合。”


    “那好吧。”馮程程見項南不同意,那也隻好罷了,“對了,我爹今晚想在杏花樓,為你舉辦接風宴,你覺得怎麽樣?”


    “接風宴就不要在外麵擺了。”項南一聽,立刻說道,“這樣吧,今晚就在馮公館,吃頓飯就可以了。”


    杏花樓是滬江有名的老字號餐廳,每天進進出出不知多少客人。馮敬堯在那裏給他接風,目的和在碼頭給他接船一樣,都是想昭示天下,項南跟他的關係。


    項南雖然沒準備隱瞞他和馮程程的關係,但是卻也真不想被馮敬堯利用去做壞事,所以對他那點小算盤,隻能是一概不接受。


    “嗯。”見項南肯來,馮程程已經很高興了。


    馮敬堯聽說項南晚上要來吃飯,也非常高興,立刻張羅著邀請客人。


    “爹,文強就是來吃個飯而已,您不要再張羅了。”馮程程見狀,連忙阻攔道。


    “那怎麽行呢,阿文那麽大的人物,來咱們家作客,我總得弄得隆重一些,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嘛。”馮敬堯笑道。


    “爹~~”馮程程見父親冥頑不靈,也不禁生起氣來。


    實話說,她也不想項南摻和進父親的生意。她雖然不太清楚老爸究竟做什麽,但猜也能猜到一些的。


    “好吧,好吧~”見女兒都生氣了,馮敬堯也隻好放下電話。


    他也知道,自己的確有些操之過急了。但是他也沒辦法,主要也是這兩年,聶人王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他有錢有勢,又占著民族大義,一直壓著馮敬堯,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所以他才迫切需要得到項南的力挺。


    但是強扭的瓜不甜。連女兒都不喜歡他這樣做,更何況是項南了。真逼急了,弄個雞飛蛋打也不好。所以他也隻能暫時罷手。


    ……


    晚上時候,項南換了身不顯眼的衣服,又稍事打扮一下,隨後溜出浦江飯店,坐車先在街上逛一圈。


    穀黱


    等發覺無人跟蹤之後,才來到了馮公館。


    “文強,你來了~”見到項南到來,馮程程很是高興。


    “阿文,你來了~”馮敬堯也笑道。


    “是啊,伯父。這瓶酩悅香檳是我特地從法國帶回來送給您的。”項南笑著送上禮物道。


    “好,阿文,你有心了。”馮敬堯點點頭,“來,坐下吃飯吧。”


    “好啊,伯父。”項南笑道。


    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提碼頭上的事。


    就在這時,一位西服革履、派頭十足的男子,快步走了進來,“馮先生~”


    項南一見,微微一愣。


    “阿文,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丁力,現在是公司的副經理,我的左右手。”馮敬堯笑著說道。


    項南點了點頭,心中詫異不已。


    他本來以為,失去自己的扶持,丁力是不可能上位的。但沒想到,他居然還成了公司副經理,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好啊,丁先生,好久不見。”他笑著點了點頭。


    “許先生,您好~”丁力見到項南後,也笑著問候道。


    “對了,阿力,你這麽晚來,有什麽事麽?”馮敬堯隨後問道。


    “是這樣的,馮先生,我們的商品展被通知要延期舉辦。”丁力隨即說道。


    “為什麽?”馮敬堯一聽,不解的問道。


    “因為聶人王要搞國貨周,他把我們的展廳搶走了。”丁力匯報道,“市政廳也向著他,真是可惡,明明是我們早就定好的場館。”


    “什麽?!”馮敬堯一臉怒氣,腳下一晃,身子一搖,幾乎要摔倒。


    “爹~”馮程程一見,連忙上前扶住了他,“您別生氣,別那麽激動,小心身體要緊。”


    馮敬堯點了點頭,隨後向丁力擺擺手,“算了,今天是阿文回來的日子,我要為他接風洗塵,這些煩心事就不要說了。”


    “可是,聶人王實在太過分,一逼再逼。如果咱們再繼續退讓,我怕他會變本加厲,到時候,整個滬江都沒我們立足之地了。”丁力卻依舊義憤填膺道。


    “好了,不要再說了。”馮敬堯一副忍辱負重,息事寧人的樣子道。


    “爹,那個聶人王是什麽人呐,怎麽這麽霸道?”馮程程聽他們這麽說,也不禁生氣地問道。


    “大人的事,你就不要過問了。來,吃飯吧。”馮敬堯擺擺手,“阿力,你也一起吧。”


    “是,馮先生。”丁力點了點頭。


    項南從剛才起,就一直默不作聲。


    他不管馮敬堯跟丁力是做戲也好,還是巧合也好,總之,他都不要摻和他們之間的事。


    聶人王不是好人,馮敬堯也不是好人,他倆競爭,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無論誰輸誰贏,他都不在意。


    馮敬堯見項南始終一語不發,聽而不聞,視若無睹,也不禁臉色一寒。


    隨即,大家一起坐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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