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和珅見驚動了屋裏人,趕緊不好意思的跑到樓下。


    項南見狀,也笑著跟了下去。


    就聽房門一響,一個蒙著麵的姑娘站在了二樓欄杆處。


    “你們都是什麽人呐?”杜小月俯身看著乾隆三人,假裝不知的問道。


    她臉上蒙著手帕,嘴裏含著話梅,聲音都變得有些含混,以至於乾隆、和珅都沒認出來。


    不過項南跟杜小月朝夕相處,對她自然是再熟悉不過,哪怕是她遮了半張臉,說話咬字都不清楚,但依然很快就將她認了出來。


    “我們都是過路的客人。”和珅慌張的解釋道。


    “都訂下房間了麽?”小月又問道。


    “訂下了,訂下了。”和珅又道。


    “既然如此,那就各自安歇吧。”杜小月淡淡的道。


    “哎,姑娘,且慢。我們是循著琴聲而來,猜想一定是位佳人所彈。”乾隆笑道,“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讓我等見上她一麵,足慰平生了。”


    項南一聽,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嗬,白聽了琴,還要見人?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杜小月冷笑一聲道。


    乾隆被懟,頓時有些羞臊,“既如此,我們就不打攪了。回了、回了。”


    和珅也趕忙臊眉耷眼的跟了過去。


    “哎,那位先生的煙袋不俗啊。”杜小月見他們這狼狽樣,反倒是來了興致,開口說道。


    “喲,瞧上我這煙袋了。”項南笑道,“姑娘,還有什麽吩咐啊?”


    “這樣吧,我們來做個遊戲吧。要是你們贏了,就讓你們聽琴看人。要是你們輸了,每人身上我要各取一樣東西。”杜小月笑道。


    乾隆、和珅一聽,都覺得頗有意思,“那就來吧。”


    ……


    杜小月隨即回房,跟洪霞姑娘商議此事。


    洪霞本來是不想多事的,不過見小月玩得這麽瘋,不忍掃她的興,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小月姑娘,咱們跟他們玩什麽遊戲啊?”


    “這樣吧,猜謎怎麽樣?你想個謎語讓他們猜。”小月笑道。


    洪霞點了點頭,隨即想了一個絕佳的謎語。


    她父親洪德瑞是禦史,當年也是進士出身。她家學淵源,自小琴棋書畫也是精通的。


    小月當即領著洪霞出了門,隨後開口問道,“你們三位都識字麽?”


    “姑娘,你一看我們倆,就知道我們是飽讀詩書,滿腹才學。”和珅指著自己和乾隆道,“至於這個拿煙袋的麽,雖然沒什麽才華,但是字還是認得滴。”


    “我謝謝你!”項南白了他一眼道。


    “既然如此,那就猜個字謎吧。”洪霞開口說道,“就以今夜之情境,出一謎語,‘三先生聽琴’,打一字!”


    “妙、妙!”一聽到這個謎麵,和珅便拍手笑道。


    “以一炷香為限,若到時猜不出來,我們可就要取東西了。”杜小月笑道。


    三人隨即開始猜了起來。


    ……


    “啊,我有了。小姐,是不是這個字?”和珅很快就有了答案,“聶,雙耳聶。”


    “噢,怎麽講?”洪霞笑道。


    “聽琴,當然是用耳朵。三個耳朵,可不就是個聶字麽?”和珅講解道,“小姐,今晚我可有幸要聽您撫琴了。”


    洪霞擺了擺手,“慢,先生,您的話或隻有一分的道理。但所思所想未免太過淺顯。對不住的很,您猜得不對。”


    “是啊,若那麽容易,還值當我們點燈費蠟麽?”杜小月笑道。


    和珅一聽,頗為沮喪。


    這時,乾隆也來了靈感,“小姐,是不是個弭字?弓、耳弭?”


    “怎麽講?”紅霞笑道。


    “弭也,從弓從耳。弓乃弦也,在此引申為琴,彈弦自然是撫琴了。一弦一耳自然是個解字。”乾隆講解道。


    “爺,是三先生聽琴,不是一個耳朵。”和珅笑著提醒道。


    “哎,無論聽琴者是三人、五人、十人,知音就隻一人。”乾隆辯解道。


    “噢,原來如此,爺的境界就是高。”和珅一聽,欽佩不已道,“小姐,我們爺算是猜對了吧?”


    “這位先生果然特立而高標,見解獨到且境界高遠。”洪霞點點頭道。


    “謝謝小姐欣賞,那我就上去了。”乾隆笑道。


    “慢著~”洪霞擺了擺手,“先生境界是有的,但終歸與謎麵不合。”


    “沒猜對麽?”乾隆有些意外。


    “話有道理,謎沒猜對,先生請了。”洪霞搖搖頭道。


    乾隆隻得鬱悶的坐了回去。


    ……


    “哎,剩下那個拿煙袋的,別隻顧著抽煙了,該你猜了。”杜小月催項南道。


    “啊,你們都猜完了?”項南放下煙袋,看向和珅、乾隆道。


    “猜完了。”兩人都一臉不爽的道。


    “都沒猜出來?”項南又問道。


    “猜出來還用你啊?”和珅沒好氣的道。


    “那你們都猜了什麽啊?”項南接茬問道。


    “我猜得是聶,三爺猜得是弭。”和珅解釋道。


    項南點了點頭,“既然這倆都不對,那我就知道了。小姐,是個‘犇’字吧,三頭牛的犇?”


    “先生果然大才,您猜中了。”洪霞驚奇的道。


    “啊?!”乾隆、和珅一聽都不幹了,“怎麽會是犇字,這一點不挨邊嘛。我跟三爺好歹還靠點譜,你這一點道理都沒有啊。”


    “誰說沒道理。”項南笑道,“俗話說得好,對牛彈琴。小姐對咱們三個不同琴韻之人彈琴,不就等於是對三頭牛彈琴嘛。所以,就是個犇字。”


    “哎呀,老紀,你何以如此自貶呐?”乾隆、和珅一聽,都不忿道。


    “哎,我不是自貶,我是猜小姐心思呐。在小姐心裏,咱們可不就是三頭牛嘛。”項南笑道,“小姐,猜中了是可以上樓聽琴吧?那我就上去了啊。


    哎,我這次上去可就不是對牛彈琴,而是對知音彈琴,一撫到天明。明兒見~”


    乾隆、和珅見他真猜中了,還能與小姐共度良宵,不禁氣得眼發直。


    “三爺,這怎麽辦呐?”和珅不服氣的道。


    “還能怎麽辦呐,睡覺吧。”乾隆也沮喪的道,“咱技不如人,見識不如人,輸就輸了。和二,做人做事要大度,否則還有什麽格局可言嘛。”


    “爺說得是!”和珅連忙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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