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揚的神劍峰下,肅殺之氣濃重。


    地上躺著不少的屍體,那都是登山失敗的人。


    登山不一定會死,但如果修為不夠,那就真的必死無疑。


    這些死掉的人,若非是太過大意,便是囂張狂妄之輩,他們也很快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價。


    至今為止,未有一人登山。


    場間的氛圍也變得有些不尋常起來。


    上官桓看著那些死去的人,眉頭緊鎖,暗道:“這些宗門一下子損失了這麽多弟子,恐怕已經後悔來到這兒了吧,他們以為登山取劍如探囊取物,誰知卻付出了這麽多生命,卻連劍的模樣都沒看到。”


    在神劍峰下,是能夠隱隱看到那峰頂插著的一柄劍,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登頂,可謂望眼欲穿。


    這時,有一位白衣男子上前一步,說道:“那柄劍非是凡物,沒有主人,卻能自主吸取靈息,形成劍陣。經過諸位隕落英雄的打探,我們可以確定,非半步問神以上者,根本沒有命登山。”


    那些隕落的人無一不是很有信心能夠登山取劍,可不是為了給後來人先試探的,奈何他們實力不足,平白丟掉了性命。


    聽到那白衣男子的話,諸人對視一眼,在場的天武境修為的人居多,但也並非沒有半步問神的強者。


    先前已經有一位半步問神的強者登山,但他卻仍舊登山失敗,可他並沒有死,他也是唯一登山還活著的人。


    他之所以沒有登頂,或許是因為他的實力還是差了一些。


    半步問神之中也是分強弱的。


    隻有那些能夠越境挑戰問神坐照境界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許多人都看向那白衣男子。


    之前見他說話,就覺得很熟悉,此刻細細打量,不少人都驚呼了起來。


    “是商靈州玉鼎宗的廖白衣!”


    “沒想到廖白衣也來了麥城,他在商靈州可是有很高的名望,被譽為商靈州第一天才,玉鼎宗真是好大的手筆,為了一柄不知底細的劍,居然把廖白衣派來了。”


    “商靈州第一天才?那他是什麽修為?”


    “可能是半步問神,也可能早已邁入問神境界,畢竟這廖白衣可是打敗了很多盛名已久的強者,他的名氣在商靈州可是如日中天。”


    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但毫無疑問,因為這廖白衣的出現,場間死寂的氛圍,像是突然又活了。


    廖白衣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好像混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但那一抹得意之色,卻是正明確了他也並非表麵上那般的淡定。


    既然沒有人能夠登頂,那麽便由我廖白衣來做!


    他對登山很有信心,就算地上那些屍體已經擺在眼前,卻也不會讓他有絲毫忌憚。


    因為這些死掉的人,他同樣可以做到秒殺,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


    上官桓畢竟是東家,眼見廖白衣想要登山,他立刻上前說道:“廖兄,切莫大意,如你所言,半步問神者能夠活著登山,可迄今為止,卻也仍舊沒有人可以登頂”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廖白衣打斷,看了上官桓一眼,他說道:“上官莊主多慮了,這些人又豈能與我相提並論,他們先前登山之舉,的確令我欽佩,畢竟沒有他們身先士卒,我或許真會大意,貿貿然便會登山從而吃了大虧。”


    廖白衣雖然並非在羞辱那些人,但是個人都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有惱怒者,也有期待者,更有趁機拍馬屁的人。


    為了一些死掉的人得罪商靈州第一天才,實在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而且在場的人很多都隻是聽聞過廖白衣,卻沒有親眼見過他的本事,所以也有看好戲的心理。


    因為先前登山的人都是如廖白衣這般自信,可結果呢?


    結果自然就是被劍陣轟成了渣渣。


    看到廖白衣的自信,上官桓也不好再說什麽,退到了一旁。


    廖白衣冷笑一聲,邁步上前。


    而這時,突然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嘲諷的說道:“傳聞商靈州第一天才廖白衣,那是當之無愧的君子,今日一見,似乎並非如此啊,果然傳言不可信。”


    廖白衣眸子一凝。


    他細細打量了攔住去路的人一眼,恍然道:“原來是溪寧州穿雲城的陳端公子,穿雲城是一座城,亦是一座山門,在溪寧州有著極高的地位,尤其是陳端公子行事霸道,向來沒有不敢打的人,的確可以稱得上一代人傑。隻不過,你確定要攔我路麽?”


    陳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仿佛覺得他的話極其愚蠢,根本不值得回答。


    不論是商靈州還是臨近的溪寧州,乃至其餘州地,皆知這穿雲城的陳端乃是個真正的瘋子,行事風格異常囂張,一言不合便會開打,導致也沒有人願意得罪他。


    畢竟陳端背後可是還有穿雲城在,在溪寧州地界,還真沒有那個宗門可以力壓穿雲城。


    廖白衣心下不悅,因為陳端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螻蟻。


    這讓他很惱怒,因為惱怒,他自然就想出手。


    廖白衣雖然是商靈州第一天才,但這陳端同樣也是溪寧州的第一天才,而且若是論起名氣來,陳端還要高過他一籌。


    原因無他,陳端太囂張了,想讓人記不住都難。


    所以,其實廖白衣早就想與陳端戰上一場了,今日正好有了機會,他自然不想放棄。


    他要讓陳端為其狂妄付出代價,在這個世上,陳端可不是在什麽人麵前都能囂張的。


    廖白衣想要讓陳端深刻的了解這一點。


    他那雙幽深眼睛裏的戰意雖然越來越濃,但最終沒有出手。


    因為他想要讓陳端先出手。


    更因為他想要殺了陳端。


    為了各自背後的宗門著想,先動手的那一個人,必然是吃虧的。


    雖然或許並不能影響到什麽,但對於廖白衣而言,他相當於站在了公理上。


    是陳端先出手的,那麽他殺了陳端,也隻能是陳端技不如人,怪不得旁人。


    就算穿雲城的人再霸道,難道還敢向商靈州宣戰?


    寒冷的風在山間肆虐,衝散了那些細小的雪花,呈現出兩道直直的長線。


    那是陳端衝向廖白衣,腳下震出的道路。


    他不會像廖白衣那樣想得太多,他想打誰就打誰,根本不需要理由,他現在便看廖白衣不爽,所以就要將其揍一頓。


    寒風從神劍峰上的空洞裏不停地向外吹著,嗚咽不停,像是吹簫,也像是哭泣。


    陳端的劍招很霸道,就如他的人一樣,幾乎招招斃命。


    廖白衣亦不是尋常人物,雖然短時間內被陳端的氣勢震撼到,但他很快就遊刃有餘的應對起來。uu看書uukashu.o


    在整個商靈州,廖白衣的劍術若說第二,那麽便沒人敢稱第一。


    就算是那些老一輩的人,都很讚歎廖白衣的劍術,認為他將是劍道的傳承者,宗師的候選人。


    想要把劍道提升到宗師的級別,無疑是很難的,宗師的強大也不是代表一個人有多強,而是看對劍道的造詣,或是一種意境和認知。


    單單是對用劍之人而言,宗師級別的意境,是完全可以壓製所有劍修的。


    但一般的劍修是不可能與劍道宗師抗衡的,單單是對劍的壓迫,恐怕就會讓他們連拔劍都很困難。


    成為劍道宗師後,修為最起碼也得在神台境界以上,才能勉強保證自身安全,從而能夠壓製所有用劍之人。


    當然,若是隻有宗師的意境,卻沒有相對應的實力,那麽也會被強大的劍修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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