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靈西南位,與中心河相連的白水河盡頭,有一片青山,而天王宗,就在這片青山裏。


    車馬都停留在山腳下的一片草甸上,距離天王宗祭祖一事已經沒有剩下多少天,除了那些臉上流露出向往和尊敬神色的年輕修行者之外,還有一列列屬於天王宗執法的弟子在四周穿行,一些馬車外麵,許多天王宗的執事正緊張的複查著一些禮器和祭品。


    在一些人群稀少的地方,還有少量的身穿黑衣或者青衣的高手,麵無表情的駐足四視,這些人身上散發著一種陽光都曬不掉的陰霾味道,他們必定是屬於執法司的極高權力者。


    對於天王宗弟子而言,執法司絕對是最恐怖的存在,稍有過錯,一定會被執法司嚴懲,絲毫不講情麵。


    每年天王宗都會祭天祭祖,自然都是極為隆重,對於開山祖師,他們有著敬畏,有著尊崇,更有著向往。


    能夠參與這件事情的弟子,當然都是天王宗最精英的天才,這似乎也是一種殊榮,令得普通弟子很是羨慕。


    這裏雖然屬於天王宗的領域,但實際上隻是外圍,由於要采辦祭祖所需一切物品,所以青山草甸上還有很多外來者,也就是商人。


    普通人自然沒機會進入天王宗,但是遠遠觀望,亦是讓他們很是激動,此時他們看著草甸盡頭一株株青色古樹,心情變得越來越期待和緊張。


    他們無不感慨,為何自己沒有修行的天賦,成為那如神仙一般的修行之人。


    那些青色古樹分明比後方的青山要矮許多,但是他們放眼過去,那些青山卻似乎都被這些古樹遮掩,明明可以看到那些青山直插雲端,卻又看不清那些青山的真容。


    但他們都知道,眼前的那片青山中,有一座最高的山峰名為天王,那才是真正的宗門所在。


    沒有過多久,遠處的地麵傳來陣陣的顫抖,就連周圍一些純粹隻是看熱鬧不願離開的普通商人都感到了異常,有些躁動起來,馬嘶聲也隨之漸起。


    伴隨著地麵的顫抖,人聲逐漸鼎沸,先前那些梭巡於遠處的執法司弟子也漸漸合攏而來。


    天際有一團陰影疾掠,迅速逼近,狂風呼嘯而至。


    在所有人的矚目觀瞧下,那一道陰影竟是自空中一頭栽了下來。


    那是一頭神風鳥,落地後卷起陣陣煙霧,大地微顫,一聲哀鳴中,竟是就此死去。


    執法司弟子已經圍了上去,片刻後便發現了異狀。


    被神風鳥屍體壓住半邊身子的藍越澤,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


    天王峰的白玉廣場上,有百餘名弟子肅然而立,為首者著一身白色長袍,頭戴玉冠,正是天王宗內除程高寒、雲修、藍越澤等弟子外,最為出眾者,亦是隕天王的嫡傳弟子嚴逸。


    未過多時,白玉廣場外,便忽現紛亂,有兩名執法弟子抬著一人,快步而來。


    白玉廣場的百步石階上,墮天王和隕天王以及餘下幾名長老都到齊了,他們見此一幕,都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


    待到那兩名執法司弟子小心翼翼的將抬著的那人放躺在地上後,那排列整齊的弟子們,也是看清了此人的麵容。


    “藍越澤師兄?!”


    “這是怎麽回事?”


    “是誰將他傷的這麽重?”


    隕天王微微抬手,吵雜的聲音立即漸漸止消。


    他屈指一彈,一點靈芒打在藍越澤的身上,不消片刻,一聲低吟響起,藍越澤緩緩睜開了眼睛。


    嚴逸得到師父隕天王的示意,已經走上前去,將此刻蘇醒的藍越澤攙扶起來。


    墮天王看著藍越澤,平靜的說道:“可以無礙?”


    藍越澤點點頭,道:“宗主,諸位長老,弟子等與猊天王返回宗門的途中,遇難浮靈山,遭遇了蘇揚等人,師弟們全部殞命,猊天王也仙逝了。弟子苟延殘喘,逃得生天,丟了宗門的臉,請宗主治罪!”


    說著,藍越澤便要跪下,但嚴逸慌忙扶住他,惱恨道:“簡直欺人太甚,大師兄慘死於南境十萬大山,我們不曾尋仇,他竟敢再下毒手!”


    墮天王眉頭緊蹙,看著藍越澤,道:“那蘇揚現在何處?”


    “最遲明日便會抵達山


    下,他們共有七人,目標儼然就是我宗門。”


    “好大的膽子!”天王宗眾長老皆是勃然色變。


    隕天王看了墮天王一眼,微微吐氣,道:“越澤,你傷勢嚴重,且去休養,此事我等必有定奪。”


    “是......”藍越澤微微抱拳,立即便有弟子攙扶著他離開。


    望著藍越澤離去的背影,隕天王皺眉道:“莫非他真有這個膽子,敢上我天王峰?”


    墮天王微微眯縫起眼睛,輕聲道:“此人殺了聶飛長老,連三弟也死了,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殺了寒兒......這個人,必須死,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隕天王知道,程高寒乃是墮天王唯一的兒子,這件事情除了宗門個別人外,uu看書.uukash 也就隻有他們四大天王知曉。


    喪弟、喪子之痛,縱然是天王宗之主,也絕不可能如表麵這般平靜。


    “那蘇揚在洛陽城斬殺了穀德,三弟親眼所見,並無任何人出手幫他。如此年紀,便能斬殺邁入問神境界的強者,想起來,亦是極為恐怖,似這等人,必須除之。”


    隕天王深吸一口氣,又道:“然而,不論此子修行到了何等程度,他既然敢上我天王宗,必定有極大的依仗。還請宗主節哀,冷靜對待此事,莫要小覷此人。”


    “通知下去,著令眾弟子,半路截殺蘇揚。”墮天王搖頭道:“不管是誰,包括長老,將之就地斬殺,隻需將屍體帶到我麵前即可。”


    他竟是要派出全部的精英弟子,甚至加上長老一起來截殺蘇揚,這無疑是以大欺小,甚至傳揚出去,天王宗為了殺死一個小輩,如此興師動眾,可能會成為笑柄,但墮天王並不在意這些。


    因為若是如此都不能將之斬殺,那才是真的笑柄。


    此令一下,足可見墮天王必殺蘇揚的信念。


    天王宗開始動亂起來,各院弟子集結,派發出最頂級的裝備,療傷丹藥人手一瓶。


    深夜子時,天王峰上隨處可見奔跑的弟子,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因為此刻,有人正往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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