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於這生意爆滿的酒樓,混亂之餘,總會有幾個宵小之徒。


    他們實在按耐不住,急匆匆的上得前去,一個穿著打扮皆像富家子弟的年輕人,手搖折扇,裝作風度翩翩的樣子,向那女子道:“姑娘,我一見你,便驚為天人,情難自禁。在下不才,想要結識姑娘,這旁邊就有一個如家客棧,若是姑娘肯賞臉......”


    說這話的時候,雖然一臉正經,但他那兩眼發直,色授魂與的表情不時浮現,難以壓抑的模樣,便知不是什麽好人。


    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兩個黑衣人便是豁然起身,身高皆是九尺,居高臨下的盯著那富家公子,目露凶光。


    這種眼神極為可怕,更何況他們是兩個人,富家公子下意識的便低了好幾頭,嚇得差點癱在地上。


    幸好身邊有同伴趕緊扶住了他,隨即便吼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難道連我們陳大少都不認識?”


    黑衣人表情毫無變化,甚至有些冷酷,他們顯然不想把事情鬧大,強忍著出手打人的衝動。


    隨即在懷中掏出了一個令牌,直接戳在那富家子弟麵前,撇撇嘴,做出一副驅趕的樣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趕緊把那玩意兒從我們陳大少臉上拿開!”


    那名狐朋狗友還要再為陳大少造勢,卻根本沒去仔細看那令牌,然而陳大少後退一步,下意識的打量了一眼麵前的那令牌,緊跟著,麵色便是大變。


    一把拉住還要叫囂的同伴,但一時沒有拉住,急切之餘,隻能一巴掌抽了上去。


    啪!


    這一聲脆響,極為動聽,極為的美妙。


    被重重抽了這一巴掌,那狐朋狗友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怔怔的看著陳大少。


    而那陳大少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竟是對著那兩名黑衣人極為的恭敬,說道:“兩位大人,是在下有眼無珠,還請大人贖罪。”


    嘶!


    酒樓之中頓時傳來無數倒吸冷氣的聲音,陳家可堪稱是在浚天城僅次於首富的大家,這陳大少向來更是飛揚跋扈,天不怕地不怕,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今日這是怎麽了,竟然向別人主動賠禮?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但很多人都立即猜測到了一個可能,對方的來頭要比陳家更強,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那美豔女子和兩個黑衣人有可能就是浚天城首富的人,當然,就算是浚天城首富本人在此,陳大少也是絲毫不懼的,能夠讓他低頭,對方必然比浚天城首富還要厲害。


    比最有錢的人還厲害的又會是什麽人呢?很多,權勢滔天的人,亦或者,修行者!


    單論浚天城之中,修行者也是層出不窮,畢竟大魏三大最強宗門,都在這裏設有分舵,很多少年人為踏上修行之路,除了湧入洛陽之外,這浚天城也同樣是一個選擇。


    進入洛陽城,主要是為了天書閣,反而大魏三大最強宗門,處於劣勢。


    但在別處就不同了,雖然大魏每一座城池,都有一座書閣,可除了洛陽城的天書閣,其餘的書閣都隻是觀書閣罷了,是不會招收弟子的,而且書卷也說不上多齊


    全,但至少比一般的效仿者開的書店要藏書量多得多。


    若隻是看書,自然哪裏都能看,所以除了洛陽城之外,天書閣的地位,是完全比不上大魏那些修行宗門的。


    陳家勢力在浚天城不管有多強,也隻是普通人家,自然無法與修行宗門相比,縱然是陳大少也隻有乖乖低頭的份兒。


    黑衣人仍是沒有開口,再次揮了揮手。


    這回,陳大少不敢不遵,灰溜溜的便跑了,也已經沒臉繼續待在這酒樓了。


    他已經被嚇破了膽了。


    眾人不由都看向那黑衣人手中的令牌,好奇那究竟代表了什麽樣的身份,居然可以把陳大少給嚇退。


    “好熟悉,但就是記不起來在哪裏看到過!”有一人苦著張臉,似乎因為想不起來,而感到十分痛苦。


    “是,我想起來了!”他皺眉苦思半天,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但立刻又用雙手將自己的嘴巴捂住,露出懼怕的表情,好似生怕被那兩個黑衣人聽見。


    “喂喂,小點聲說,那令牌到底是什麽啊?”


    坐得近的人都紛紛投去疑惑的目光,鼓勵他勇敢的說出來,而之前那人見黑衣人沒什麽反應,似乎沒有注意到他,也終是大著膽子道:“浚天城最恐怖的勢力,渡生門!”


    一時之間,酒樓內鴉雀無聲。


    本來經過陳大少一事,酒樓中就已經很安靜,哪怕那人聲音並不大,可也傳入了每個人耳中。


    渡生門!


    這三個字就好像擁有某種魔力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事實上亦是如此,渡生門或許在整個大魏修行界中,算不上什麽大宗門,但至少在這浚天城內,渡生門的可怕甚至要遠遠超過天王、蒼羽、大衍等三個宗門的分舵。


    哪怕隻是分舵,但宗門勢力擺在這裏,縱然隻是掛著一個名號,也得讓許多修行者尊敬,更別談有哪個勢力妄想超越了。


    但渡生門便做到了,這股勢力在浚天城要強過三宗,甚至不是一點半點,而真正讓浚天城百姓聞之色變的原因,可不單單隻是如此。


    而是另有原因。


    渡生二字,顧名思義,有濟度眾生,脫離苦海的涵義。


    但渡生門人的行事作風,卻恰恰與之背道而馳,渡往生,便是要殺人,因為隻有人死了,才需要渡。


    好在他們殺的都是修行者,對待普通人,你隻要不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會去理會你。


    因此,囂張如陳大少爺也隻有立刻跑路的份,否則被殺了那也是白死。


    念及此,那美豔無比的女子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因為渡生門中,僅有一個女子名氣最大,也僅有她一個人,出門都有專人隨行保護。


    想到這裏,眾人連忙都收回了目光,似乎多看一眼,他們性命便會不保一樣。


    一個個被嚇得噤若寒蟬。


    雖然蘇揚的關注力都在拚桌的那三人身上,但旁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也很難不引起他的注意。


    蘇揚的目光自那兩名黑


    衣人和美豔女子身上一掃而過,微微有些訝然,因為那兩名黑衣人,皆是天武境下品的修行者,而那美豔女子,蘇揚竟是看不透!


    他的境界畢竟還是有些太低,能夠逃脫他眼睛的人,最低也得是半步問神。


    於是,蘇揚再度外放感知來觀察,果不其然,那美豔女子,居然是一名半步問神的強者!


    什麽時候,半步問神這般爛大街了?剛剛才遇到聶飛那個人,轉眼又遇到了另外一個半步問神。


    這究竟是運氣好,還是倒黴透了?


    二十多歲的半步問神,在蘇揚所知的人中,除了紀丹萱外,便隻有剛剛以文入道的南宮毅然了,而現在,又多了一人。


    那美豔女子像是察覺到了蘇揚的感知,側過頭來瞧了他一眼。


    蘇揚心頭一顫,立即回頭低下了腦袋。


    以他目前的實力,又有了真正和半步問神強者戰鬥的經驗,讓他十分清楚的明白,自己絕對不會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聶飛並非一般的半步問神,所以顯得強些,但這一點,是蘇揚不知道的,經過了那場慘敗後,他已經以為自己打不過任何一名半步問神的大修行者。


    而且,蘇揚不僅敗給了聶飛,他更是心知肚明,就算是對上紀丹萱,自己也同樣不是對手。


    兩種先例在此,如何不讓蘇揚去相信,自己根本打不過一個半步問神呢?


    此刻,陸續有人結賬離開,與渡生門的人一起吃飯,想想都直豎寒毛,哪還有半點食欲可言。


    唯獨蘇揚和徐淖兩人還算淡定,繼續吃著眼前的飯菜,比較奇怪的是,與他們拚桌的那三人,也是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在蘇揚認為,uu看書 ww.ukanshu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們的目標是自己,自己都沒走,他們又怎麽會走呢?


    然而那三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蘇揚一眼,隻是因為這個位置,比較好觀察那渡生門的兩男一女罷了。


    這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誤會,因為蘇揚有著其他念頭,根本沒有去仔細觀察這三人的表情,否則早早便會發現異狀了。


    二樓中,已經基本上沒有什麽人了,與初才那生意火爆的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酒樓夥計麵對這樣一幕,也是無比的鬱悶,但更多的還是鬆了口氣,不然繼續忙碌下去,他們肯定會累死。


    隨著那寂靜的氛圍,和兩名黑衣人的不苟言笑,與那美豔女子不時輕嚐一口辣酒,而眼神漸漸露出的些許迷離。


    蘇揚卻是輕歎了一口氣,終於還是來了。


    他感應了殺意!


    對麵一人,猛地抬頭,伸手入懷,在瞬息間便掏出了一把匕首。


    緊接著,啪的一聲!


    蘇揚直接上了桌子,一腳飛踹而出,對麵之人正一臉凝重的準備殺人,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異變發生,措不及防,當即慘叫一聲,徑直飛出了數米遠,直接撞在了牆壁上。


    而蘇揚表情淡然,便要轉換目標,卻見另外那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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