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麽?”胡良心中湧起不好的念頭,嚴肅的說道:“我知道你背負的事情很沉重,但你若不能戰勝心中執念,便也絕不可能真正邁入問神。我奉勸你千萬不要做下錯事,日後後悔。”


    “以後會不會後悔我不知道,但我隻想現在不後悔。”沐海風上前一步,看著胡良說道:“對不起了前輩,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如讓我送你一程。”


    “你......”胡良大為震驚。


    在沐海風一槍貫穿胡良胸膛的時候,竹屋門外出現了一道身影,她怔然的看著這一幕。


    槍尖在滴血,沐海風似有所察覺,回身望去。


    他的心,似乎被觸動了一下,這份情意,終究是要被覆滅的。


    兩雙眼睛,就這般相互對視,沒有語言,有的,隻是那萬千的柔情,和夾雜的一絲恨意。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不知過了多久,夏竹悅突然低低的問道。


    “沒有原因。”沐海風走向夏竹悅,說道:“我不管那胡良說的是否真話,隻要有一絲的懷疑,他就必須得死。”


    “那,你也要殺了我嗎?”夏竹悅問出這句話。


    沐海風心頭一震,低聲說道:“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可讓天下人負我。我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別人手中,尤其是你,如果有人拿你威脅我,你我二人都有可能送命。與其這樣,不如由我親手殺了你。”


    她看著他,笑了,笑得那麽美麗,那麽讓人動容:“竹悅不怕苦,竹悅不怕累,甚至不怕死,竹悅唯一怕的,便是你棄我而去。若你認為這個決定是對的,那你便動手吧,我不想師父寂寞,他身體不好,需要我來照顧。”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我要做的事情,伴隨著很大的危險。縱然你跟著我,也不可能生活的快樂,而且因為你的羈絆,會讓我放棄想要做的事情,這是不允許的。”


    沐海風伸手撫開夏竹悅額前的發絲,輕聲說道:“抱歉,我殺了你,也是為你好。”


    這是一種很自私的行為,但沐海風並不這麽認為,甚至夏竹悅也不這麽認為。


    若是沐海風想要她死,那她便去死。


    微風在浮動,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山上的各色鮮花,似乎都在這一刻,全部凋零。


    “對不起,對不起。”他低低的說著,似在自語,又似在訴說,訴說那內心深處的情意。


    他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又似乎想找個地方放著,突然,他觸到了一物,那是一個女人,安靜的躺在地上,鮮血浸染了她的身子,散發出淡淡的幽香,似乎,她在笑著看著他,那般溫柔,那般美麗。


    ......


    竹葉好似浮萍,在洛陽城後山的雲霧之中,緩慢流動飄離。


    回憶過往,總是很傷感的,但沐海風卻並不後悔,當年那麽做了。


    他隻是斬斷了情絲,等到該做的都做完後,他一定會重返花沁山,在她的墳前,吹奏一曲。


    楚驚天默默的望著沐海風,他不知道對方此刻心裏在想什麽,但一定是很悲哀的事情。


    “我走了,你好好在天書閣學習吧。”沐海風話落之後,便飄然離去。


    楚驚天望著


    夜間山景,緩緩搖頭,喃喃道:“你是一個奇才,但你心中卻藏著一些東西,若不能打開枷鎖,必定會成為你修行路上的阻礙。”


    ......


    夜空繁星點點,思鄉的愁緒再度浮上蘇揚心間。


    看著趴在桌子上已經睡去的田昕,蘇揚緩緩搖頭,小心翼翼的將其抱起,走出房間,轉到另一間房,將她輕輕的放躺在床榻上,蓋上被子,方才走出去。


    站在院中,抬頭望著夜色,蘇揚思緒萬千。


    ‘穀南山’依舊沒有著落,藏書庫中的書卷太多,他暫時也沒有尋到治愈碎心封脈之症的方法。


    現實跟他所期盼的不同,原以為進入天書閣,他便可以找到想要的,然後離開洛陽。


    現在看來,他沒那麽輕易離開。


    他相信,天書閣中應該不止那些藏書,一定還要什麽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院外走來一道身影,是江飛魚。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休息?”蘇揚看向他。


    江飛魚歎了口氣,說道:“蒼空寧離開了洛陽城,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蒼空大族已經完了,我是否還要緊抓著蒼空寧不放?”


    “蒼空大族的覆滅,對蒼空寧而言,是極大的打擊。他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你二人之間,終有一戰。”蘇揚輕聲說道。


    “那我就等著他,在此之前,我也會努力修煉,絕不能慢下來。”江飛魚鄭重的說道。


    “天書閣的教導方式,是讓學生自己領悟,你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隱骨訣》,或許你可以向那些老師們詢問。縱然現在天書閣內沒有,他們也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找到的,畢竟你是天書閣的弟子。”蘇揚說道。


    江飛魚點點頭,問道:“楚大哥不是也要找什麽東西嗎,要我一起問問嗎?”


    “不必了,關於我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蘇揚搖搖頭。


    直接詢問,確實很簡單,可蘇揚心裏也明白,這‘穀南山’必定是大魏的禁忌,一旦暴露出去,可能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甚至這個麻煩,會超出蘇揚的想象,所以他隻能自己暗中尋找,不能借助任何人。


    “明白了。”江飛魚雖然不解,但絕對聽蘇揚的話。


    江飛魚很快就回去睡覺了,而蘇揚則站了一會兒後,也回到了房間。


    此刻,深夜的天書閣內,某一間略顯昏暗的小房間中。


    宗陽正坐在書案後,翻閱著一卷典冊。


    燭火搖曳,他的臉色也逐漸顯得凝重。


    “甄子民沒有來,卻多了一個楚江,這裏麵一定有緣故。”


    宗陽合上那記錄著天書閣派發出去的令牌冊子,轉頭看向窗外,窗戶上有著一個影子,外麵站著一個人。


    “楚江的令牌是從哪裏得到的?”


    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人,卻是那看守藏書庫的老嫗。


    “從哪裏得到的又有何關係?”老嫗淡漠的看向宗陽,說道:“那個楚江悟性不凡,他也是嚴格按照我天書閣的規矩考進來的,這點無關緊要的小事,又何必翻箱倒櫃的查詢?”


    宗


    陽站起身,朝著老嫗揖手行禮,道:“此事重大,絕非小事,若此人心懷不軌,我們不查,豈不是會誤事?”


    老嫗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最終考試,是由溫老親自出手的,也是他欽定楚江考試通過,他並沒有破壞規矩。若他真的心懷不軌,你覺得溫老會看不出來?那楚江恐怕在最後一場考試的時候,便已經被淘汰了,又怎麽進得了天書閣?”


    “可......”宗陽略顯急切。


    “你在顧慮什麽?會認為溫老一時不查,讓一個小人蒙混過關?”老嫗瞪向他。


    “不敢,溫老不管做什麽事情,都必有深意,我當然不可能,也不敢去懷疑。”宗陽低聲道。


    “那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別想那麽多。”老嫗沉聲道。


    “是。”宗陽微微躬身。


    ......


    今日天書閣沒課,但蘇揚還是一大早便向著後山而去,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藏書庫中。


    他甚至在想,藏書庫中是不是有什麽隱秘的密室,珍藏著最貴重的書卷。


    剛剛行至修臨街的半月門前,身側突然停下了一輛馬車,車簾掀開,出現在蘇揚眼前的卻是那伺候魏帝的老奴。


    他下得馬車,朝著蘇揚行禮,笑道:“大人,陛下想您了,請您入宮一見。”


    想我?


    蘇揚一陣惡寒,這魏帝莫不是有龍陽之好?找我就找我唄,還說什麽想我了。


    真是見了鬼了!


    不管心中有諸多鄙夷,蘇揚還是得禮貌的拱手,道:“勞煩公公了。”


    上得馬車,立刻調頭,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坐在馬車裏,蘇揚渾身不自在,因為那老內監一直在盯著他,好像在看大姑娘一樣。


    “公公?”蘇揚不得不出言提醒。


    那老內監笑了笑,說道:“國士大人果然生得俊俏,必然是讓得許多大家閨秀仰慕,羨煞老奴也。隻可惜,老奴也隻能羨慕了,其他什麽事情也做不了。”


    蘇揚撇撇嘴,一個死內監,你還想做什麽事?


    不過細細想來,這些內監也確實可憐,後宮佳麗,小宮女無數,他們看著吃不著,心裏必定很是煎熬啊。


    如此一想,蘇揚倒是有些同情這老內監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馬車便行入了皇宮之中,然後兩人開始步行,朝著禦書房而去。


    行至一個宮門前的時候,蘇揚看到一隊儀仗行了過來,兩側十幾個小宮女豎排跟隨。uu看書 .ukshu


    為首一宮裝婦人,芙蓉如麵柳如眉,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舉手投足盡顯高貴,娉婷秀雅,舉步輕搖,嫋嫋婷婷。


    香肌玉膚,青絲糾纏,一身裝扮姹紫嫣紅,當真是風姿卓越,美豔絕倫。


    老內監看到對方後,連忙拉著蘇揚退至一旁,低下了腦袋。


    而那宮裝婦人隻是隨意的瞄了一眼蘇揚和老內監,並未理會,徑直遠去。


    待到她們走遠,蘇揚才向老內監詢問道:“這是宮裏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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