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之外數裏地,有著一座名山,它阻隔著鄴城與外部的聯係。所有想要抵達大齊帝都的道路,必須先經過此山,這裏也是唯一禦風閣出沒最多的地方。


    禦風閣此時名頭正盛,作為修行界領袖勢力,在朝廷之中,也是不遑多讓。不過鄴城中卻幾乎看不到禦風閣的身影,但毫無置疑,禦風閣的大名,印在所有人心中,亦然是不可捍衛的存在。


    通行官道上,隨處可見禦風閣弟子,將鄴城完美的保護在其中。而此山名曰:琅琊山,它之前就隻是一座無名山,自從禦風閣總舵駐紮在此之後,它的名聲才開始顯現。


    而琅琊之名,也是取自禦風閣下一支精銳的部隊,這也是除去王朝之外,唯一的一支自主軍隊。他們乃是琅琊軍,直隸屬於禦風閣主。


    琅琊軍中有琅琊衛,算上三位統領,共計有一百一十一人,個個都是內息境的修行者,有萬夫不當之勇,聲名在外。


    禦風山莊之內,單獨座落著一棟閣樓,上表‘禦風閣’三個大字,字體飄揚又不失大氣。從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可以看出此閣的深度。


    而在閣樓之內的一間類似於書房的地方,布局裝飾簡單,除了滿卷的書籍,就隻有一台書桌而已。書桌後麵,此時正坐著蘇揚。


    在其麵前,分別還站著三個人,除了藍冰月和百裏登封外,還有一名樣貌帥氣瀟灑,嘴角始終掛笑,擁有別樣魅力的男子。


    此人名叫柳長河,乃清山派清虛道長的關門弟子。在禦風閣總舵駐紮在此期間,一直留守在鄴城,可謂忠心耿耿。


    蘇揚遞給他一個紅皮冊子,緩聲說道:“長河,這些年你辛苦了,之後把事情交接一下,禦風閣的大小事務,交給月兒來辦。這冊子上的人,你去調查一下,最好把他們何時吃飯、上廁所,也要調查清楚。”


    柳長河點點頭,接過冊子,笑道:“不瞞閣主,這幾年真是累壞我了,冰月作為三大統領之首,內務上的事情,我還是遠遠不及啊。”


    登封在旁撇撇嘴,別看藍冰月平時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但實則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女人。


    一旁的藍冰月說道:“長河未曾管理過這些事情,初一上手,自然不知該怎麽做,但這幾年禦風閣在鄴城的發展,也是有目共睹,你也不要妄自菲薄。”


    柳長河連連擺手,慚愧不已。


    蘇揚輕咳一聲,打斷他們的話,說道:“第一個目標,我已經決定了,明天一早,馬家會有商隊出城,按計劃行事吧。”


    “是!”三人麵色嚴肅,抱拳低喝。


    ......


    翌日清晨,卯時左右,天空才剛微微亮,夜色依然籠罩著大地,不過相信很快,黑暗就會被光明覆蓋。


    中書令府邸的後門處,此刻木門被推開,馬台費帶著幾個隨從走了出來。


    他身後一人大概三十多歲,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衫,腰懸長劍,麵容冷厲。


    他便是中書令馬家的門客,修者朱彥,在馬家他的地位很高,甚至可以和馬丕祥平起平坐。


    隻因他實力很強,又是正值壯年的納界境下品高手,據說還是修行界中某個門派出身,早年間行走江湖,後來被馬丕祥招攬,成為門客。


    他已經在馬家待了兩三年了,就連馬台費見到他,也得恭恭敬敬的稱呼彥叔。


    有下人見到他們出來,立刻走過來行禮:“見過公子,朱管事。”


    馬台費點點頭,斜眼瞧了瞧他們,淡淡的說道:“商隊的人都在這裏?”


    “都在這裏了。”有下人回答。


    “那就出發吧。”


    “喏。”


    喏也可稱諾,必愼唯諾者唯喏也,大多出現在朝堂上,或是為官人上,下屬會稱喏。別的很多國度已經開始不再這麽稱呼,而在修行界,則覺得這般答應,顯得太過文縐縐,都是簡單的稱是。


    在他們浩浩蕩蕩出離城門之後,城牆之上卻有幾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


    朦朧的夜色下,蘇揚的雙眸好似發出綠光,潔白的牙齒微微顯露,發出了一聲低不可聞的冷笑。


    他的身後站著百裏登封和兩名琅琊衛,此時前者揉了揉腦袋,道:“哥,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不急,等走出琅琊山範圍,到達城外的高土坡。沒想到領隊的人是馬台費,雖然我跟他沒什麽過分的恩怨,但誰讓他生錯了人家,為避免後患,自當趕盡殺絕。”


    蘇揚眯縫起眼睛,抿嘴輕笑:“馬台費這個人,我會親自出手,就拿他鍛煉一下我這生鏽的身體吧。”


    馬台費可不知道,他此刻已經被蘇揚盯上了,uu看書 .uukanshu原本父親讓他親自押送貨物出城,他還百般拒絕,這麽勞累的活兒,他怎麽能做呢。


    不過坐在馬車上,好吃好喝伺候著,身邊一左一右還抱著嬌嫩的小丫鬟,馬台費透過車簾看著沿途的風景,心情卻是一片大好,這不就好像遊玩一般,簡直毫無壓力。


    更何況身邊還有著朱彥這麽一個納界境的高手保護,根本是高枕無憂,說不定路上還能搶個美豔的小娘子,換個口味,想一想真是美不勝收。


    正想著這些,前方忽然出現了約有上百名的盜匪,各個手持刀劍,堵在道路中間。


    商隊剛剛下了高土坡,天色已經漸漸明亮起來,前方這麽多人,自然立即被注意到。


    不過是一愣神的功夫,上百名盜匪已經分散開來,占據高土坡有利點,團團圍住了商隊。


    有一名貌似管事的下人,兩鬢泛白,年紀大約四十多歲,趕緊遞過去一錠金子,拱拱手道:“諸位英雄,還請讓行。”


    為首一人身披破布麻衣,嘴角兩撇山羊胡,顯得不倫不類,皮膚雖然不甚細嫩,但看年紀應該不大。雙眼炯炯有神,兩撇胡子好像貼上去的一般,隨時風一吹就會掉下來。


    他皺皺眉頭,瞧了一眼那錠金子,道:“才一百兩,這麽少?你打發要飯的呢!”


    “這......”這名管事的一時啞口無言,此地才剛剛出離鄴城,本不可能有盜匪。但既然倒黴遇見了,他也想能夠息事寧人,花點錢也就過去了,沒想到這些人獅子大開口,一百兩金子還嫌少?


    “一百兩已經不少了,更何況這是金子,奉勸你們還是拿了錢走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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