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台下觀眾聽得很認真。


    曲霄雲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講道:“這安老六雖然買賣開張了,可自打開張以來買賣就不好!好多事很奇怪,你看他原來給別人打工,那掌櫃的雖然人性不好,但他有固定的客戶群,隻要到點了吃肉的就來了!”


    “安老六自己弄,他還是那個手藝還是那個味,可就是沒人買,他自己看著也發愁。為什麽呢?這是朋友王金花的錢開的這攤兒買賣啊!閑沒事往街上一瞧,這條街還有兩家賣鹵肉的鋪子!人家也瞧著他,這玩意同行是冤家,誰瞅誰都不順眼啊!”


    “安老六心想初來乍到的,還是上前打個招呼去吧,人家也不愛看他,這兩家鹵肉鋪子有一家是開小飯館的,鹵肉能賣就賣,賣不了搭到屋裏也能賣喝酒的,另一家是專門賣鹵肉的,這家專門賣鹵肉的掌櫃的叫老餅!”


    台下觀眾聽完噗嗤一笑。


    曲霄雲笑著擺了擺手,解釋道:“不是我們這燒餅他爸爸啊,你們一樂我就知道你們要幹嘛!”


    “哈哈哈~~”


    曲霄雲繼續講道:“咱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反正叫老餅,老餅也是自個的手藝,這兩家買賣就有點頂著來了,老餅看看他,他看看老餅,互相瞧著都不太痛快,但是安老六覺得都是一條街上的,自己又是後來的,跟人家客客氣氣的吧,還是打了個招呼。”


    “這兩天鹵肉攤兒開張按理來說應該高興,但是安老六心情特別不好,因為他媳婦兒跟人跑了,他家裏有一媳婦兒,嫌他沒出息,後來慢慢的外麵有一相好的了,跟人跑了。跑了之後,這媳婦兒家裏有一弟弟,小舅子就老找安老六來要人。”


    曲霄雲模仿著書中人物的口吻道:“接連鬧了兩天,安老六也沒愛搭理他,今天找到這攤兒上來了,安老六沒轍沒轍的——你姐姐跟著家跑了,別來問我,自己找去!倆人能說啥啊,都是些拱火的話,接連來兩天,第三天又來了,來這會天都快黑了!”


    “安老六今天賣的還不錯,有幾家家裏辦喜事的需要鹵肉,買的挺多,基本上賣的差不多了,挺高興,正往屋裏歸置東西準備下板兒歇著,小舅子來了!”


    曲霄雲分飾二角兒,連比劃再說道:“小舅子拿手一擋門——姐夫!安老六不愛看他——別喊我,我不是你姐夫,你姐都跟人跑了,不定誰是你姐夫呢!小舅子進屋就坐下了——你說實話,是不是你對不起我姐?安老六急了——你出去,我告訴你,我跟你姐的事有一天等她回來,咱們麵對麵的說,你別跟我說這些!”


    “小舅子不走——你說我姐姐跟你容易嗎?自從跟了你也沒吃過好東西,也沒穿過好衣服,你到現在我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覺得今天的事咱們得說道說道,要不然的話,咱倆人打官司去!”


    “安老六——你這混蛋勁兒有點像你姐啊!你們家人不講理啊!小舅子聽到這一伸手把菜刀拿起來了——我們家人就是不講理,今天給你兩條道,要不你跟我走,咱們商量這事,或者你拿出點錢來,我拿你的錢出去找我姐去!”


    “安老六——我要是不給你錢呢?小舅子把菜刀架自己脖子上了——看見了?就這,你推一下這刀,咱們事就了了,好不好?安老六——你把這刀放下,我告訴你啊,我可不是嚇唬你,這玩意我可是行家,你撂下,這碰一下就完了!小舅子樂了——你慫了不是,就一下咱們就省心了!”


    “小舅子邊說邊往前湊,可把安老六氣壞了,一薅他脖領子,意思讓他往外走,就這麽一推,小舅子一較勁,噗一聲,正拉脖子上,想說話這會也說不出來了,咣當一聲人躺下了!安老六嚇壞了,簡短截說,一會的工夫小舅子氣絕身亡!”


    “安老六把門關好了,人坐在那傻了,腦子也亂了,就想自己為什麽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心裏琢磨著——怨誰啊?怨他姐!打跟她結婚以來就沒個好,一天到晚得說我,天天罵我,拿我跟鄰居比,鄰居每家都比過來了,都比我強!到後來她跟人跑了,這小舅子還上家來打我,哎呦,我這日子過得!”


    “抱怨歸抱怨,現如今當務之急,屋裏橫一死屍,這怎麽辦啊?安老六站起來在屋裏來回的走柳兒,想來想去想起來了,今天肉賣的不錯!”


    “喔!!!”


    終於講到主題了,台下觀眾聽到這,不禁驚訝出了聲。


    曲霄雲邪魅一笑道:“按說,天亮之前還得進貨去,要這樣的話也可以不進貨了,就把他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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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老六一想到這,人的創作欲望上來了,給小舅子把衣服一脫,拿刀啟齒哢嚓,人家是行家啊!不能用的或者容易讓人發現的單獨擱在邊上,剩下這好肉該切的切該洗的洗,然後下鍋幹活!”


    “天亮了,肉裝了一大盆,也沒有多少,一個人一百多斤,拋去不能吃的最後能剩多少,也就是大幾十斤。開開門,往門口一放,安老六這會已經有點說傻不傻說蔫不蔫了,慢慢的天亮了,街上陸陸續續人就多了,一會的工夫,老餅過來了!”


    台下觀眾聽到這心裏打起了鼓,紛紛猜測起來。


    曲霄雲分飾二角兒,比劃道:“老餅聞著香味就過來了,站在這看他這肉盆,安老六一宿沒睡覺眼珠子都紅了,在這看著他要幹嘛!老餅看著桌上的肉,用手一指,安老六心說完了,這是破案了!”


    曲霄雲提鼻子聞了兩下,模仿人物狀態道:“老餅——這味兒不錯啊!你給我旋一塊兒我嚐嚐!安老六愣的說不出話了,老餅見他愣在那不動,自己拿刀旋了一塊,扔嘴裏嚐了嚐,嚐完不禁豎起了大拇指——我說你敢在這開買賣呢?你這個手藝比我強太多了,太好吃了,你準有訣竅,你怎麽做的那麽好吃?”


    曲霄雲結結巴巴道:“安老六——原料好!”


    “哈哈哈~~”


    台下傳來陣陣笑聲,剛剛緊張的氣氛得到了緩解。


    曲霄雲接著模仿道:“老餅——告訴告訴我怎麽做的?安老六擺了擺手——不方便!老餅沒轍就走了,安老六汗都下來了,心說好吃嗎?自己也弄了點,扔嘴裏!是挺好吃的,誒呀,這是怎麽回事呢?”


    “哈哈哈~~”


    台下觀眾被這犯二的樣子逗樂了。


    笑聲過後。


    曲霄雲接著講道:“安老六正納悶呢,街另一邊來了個女的,二十來歲穿個旗袍高跟鞋,人長得很漂亮,從不遠的舞場出來的,是大鑫舞場的舞女!”


    “那會來說,舞女是一個高收入的工作啊,也是一個新興的娛樂行業,據資料顯示,一個舞女一個月大概能掙個一百到兩三百,那會來說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可能才掙十塊八塊的!”


    台下觀眾聽完都很驚訝,沒想到差距會這麽大。


    曲霄雲介紹道:“這個舞女有個藝名叫雪娜,這會下班了跟客人剛從舞場裏走出來,雪娜走到安老六的鋪子了,看著盆裏的肉覺得不錯——肉是剛出鍋的嗎?給我切一塊兒,切這塊兒吧,這塊兒好!”


    “切唄,安老六心說肉都賣了就踏實了!切了一大塊上稱稱,稱完了之後拿幹荷葉給肉卷好了,給人家了,人家走了,他繼續跟這犯傻發愣!”


    “舞女拿肉回家,其實過去好多舞女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家裏邊日子苦,沒有辦法,隻能想個主意掙錢,雪娜這姑娘就是,跟她爸爸一塊兒過日子,著急回家給老頭弄飯,她天天晚上再上班去,也不容易!”


    “這到家了,一開門,他爸爸——回來啦?雪娜——回來了,我給你買了點肉,咱家有那個餅,我給您再弄個湯吧!雪娜到廚房給他爸爸切肉,切了一盤擺在那——您等著,我給您弄口湯去,說完轉身奔廚房。”


    “等雪娜端著湯再出來,往桌上一看,愣了,切完的一盤肉,他爸爸坐那正吃呢,一片接著一片的吃,盤子裏這會還剩個兩三片!雪娜樂了——謔,爸爸您真行啊,肉好吃嗎?您吃這麽些肉受得了嗎?”


    曲霄雲邪魅一笑道:“閨女,肉太香了,我還告訴你,吃肉爸爸可不外行,這個肉啊,是人肉!”


    說完摔響了醒木。


    “好!!!”


    正說到精彩的地方,台下觀眾聽得是意猶未盡,但也沒轍,來鋼絲節的也都是鐵杆粉絲,更何況人家書說得不錯,也是非常的捧,紛紛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在熱烈的掌聲中,曲霄雲鞠躬下台。


    侯爺再次登台報幕:“下麵請您各位欣賞相聲《歪唱太平歌詞》,表演者小辮兒,楊九琅!”


    曲霄雲回到後台喝口水的工夫,就聽外邊炸了,這小辮兒一出場還沒開口,就往那一站,台下德芸女孩兒們玩了命的叫好,倆人愣是三分鍾都沒張開嘴。


    後台師兄弟們見這歡迎的架勢,都是十分羨慕。


    “切!”


    小嶽嶽聽完撇了撇嘴,跟師兄弟們打賭道:“你們信不信一會等我和孫胖子出場,喝彩聲比他們倆的還大?”


    大夥都是一臉不屑的看著他,隻有曲霄雲非常的捧師兄。


    “嶽哥,要是前兩年我肯定信你!”曲霄雲笑著調侃道。


    “哈哈哈~~”


    此話一出,後台演員們都笑成了一片。


    小嶽嶽捂著心髒,身子搖了兩搖晃了兩晃,吃完這波傷害以後,衝了過去和曲霄雲扭打在了一起:“我去你的吧,我最討厭別人說我是德芸社前兩年最紅的相聲演員!”


    ……


    節目互動最好的就屬小辮兒這組了,唱個太平歌詞都能唱出演唱會的效果,當小辮兒的鐵杆粉絲可太不容易了,關於唱的傳統段子什麽都得會。


    轉眼。


    在全場最熱烈的掌聲中,小辮兒和楊九琅鞠躬下台了。


    “侯叔,還玩那,該報幕啦!”


    剛回後台的楊九琅驚訝的瞪大了小眼睛,拍肩膀提醒道。


    “啊?你們都說完啦?”


    侯爺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急忙站了起來,把手裏的手機遞給了秦霄閑,認真交代道:“老秦,我上台去報幕,你幫我按著這兩個鍵,躲著點,別人怪給我打死了!”


    好嘛!


    敢情這麽著急的站起來不是急著去報幕,是交代遊戲。


    “……”


    郭德剛看完撇了撇嘴,是欲言又止,拿師父給留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沒轍沒轍的。


    等把遊戲的事交代完了,侯爺才磨磨蹭蹭的上台報幕。


    “下麵請您各位欣賞相聲……”


    侯爺沉吟了片刻,撓了撓頭,憨笑著解釋道:“不好意思各位,說什麽相聲讓我給忘了,表演者是孟鶴糖,周九梁!”


    “哈哈哈~~”


    台下傳來陣陣笑聲,觀眾們都知道侯爺的性格,絲毫沒有怪的意思,反而覺得他憨憨的樣子很有趣。


    侯爺下台之後,孟鶴糖和周九梁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登台表演,說的是傳統節目《大保鏢》,給他們倆安排在小辮兒後頭,也是相信其實力,不至於一下冷了場。


    這行老話說得好——文怕文章會,武怕大保鏢。


    這節目是很難的,也是非常展現相聲演員功底的表演。


    這行之所以留下這麽句話,是因為塑造人物很難,《文章會》的逗哏要酸文假醋,但又不是一個真有文化水平的人。


    《大保鏢》的逗哏要有赳赳武夫的氣勢,但又不是一個有真把使的人,兩重身份要相互交叉,互相樹立!好點同難點,塑造出一個立得住的“不懂裝懂”的人物,引出一段匪夷所思的荒誕故事。


    過去相聲演員不會《文章會》和《大保鏢》的話,後台分錢的時候都拿不到整份,比如本來應得一百塊錢,就因為你不會這倆作品,隻能給你八十,要是你連太平歌詞都不會唱,那就隻能給你七十五。


    可見,過去想在相聲這行站住腳,身上是得有真活的。


    孟鶴糖和周九梁表演的非常不錯,不僅台下的觀眾喜歡,就連郭德剛也是稱讚有加。


    他們倆的《大保鏢》很有特點的一處是,“夜戰八方藏刀式”使出來之後逗哏拿扇子抹脖子,隨即摔倒在地,而小孟摔倒卻有九梁接住,這一細節讓很多德芸女孩兒們覺得“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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