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先是被八貝勒這話問得一愣,隨即才有些疑惑不解的仔細想了想。


    八貝勒見狀很有耐心的沒有出言催促,隻想等十阿哥自己想明白是怎麽回事。


    隻可惜半晌的時間過去,十阿哥卻還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看來並沒有領會他剛才話裏的意思。


    八貝勒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回想過往每每在這個時候,好像也隻有九弟能接上他的話,能心領神會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至於十弟,則是非要他們說明白才能意會,這也是為何九弟總拿話懟他的原因。


    八貝勒想著臉上仍舊極為平靜,幹脆就對著十阿哥直接開口道:“方才九弟是不是跟梁九功說,他是在路上被那個木氏劫持到了宮中。


    並且那個木氏還不分晝夜的折磨他,每次他在白天醒來時,人都是被捆著的,根本就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可是等到晚上的時候,那個木氏又會放開他,並且還會給他吃東西,看著就是故意的想要折磨他,不想讓他那麽快死掉。


    隻可惜他趁著那個木氏離開的時候,他發出的求救聲太小,也是那裏太過的荒涼,所以才沒有人發現他的行蹤。”


    十阿哥聽著連連點頭道:“對,八哥,九哥他就是這麽說的,難道這裏麵有什麽不對嗎?”


    在十阿哥的理解裏,既然九哥都已經明確的指出了。


    他身上的傷就是那個木氏所為,那麽接下來還有什麽別的問題。


    八貝勒聽了卻是皺眉搖頭道:“這不對的多了。”


    他說完再次看了看不遠處的那間屋子,然後才轉頭對著十阿哥繼續沉聲道:“雖然九弟的這些說辭,和太醫對他的診斷對的上。


    他身上的傷口的確是反複劃傷所致,也的確有人在晚上聽到那裏曾經傳出過求救聲,還有男人和女人說話和爭吵的聲音,但是最重要的一點,十弟你可別忘了。”


    八貝勒邊說邊不自覺轉動著手上的扳指,臉上的神情看著很是晦暗不明的陰沉。


    “九弟說他每次醒來都看到那個木氏,而且是白天和晚上都有,可是我們得到的消息,卻是木氏在那幾天裏從沒有離開過圓明園。


    這件事不隻是我們的人知曉,想來皇阿瑪放在那裏的人也知道,這樣一來,不用那個木氏自己解釋。


    就有一大堆人可以為她作證,所以九弟他這麽說,反而容易讓皇阿瑪產生懷疑,以為是我們有意誣陷那個木氏。”


    “八哥,那你這話的意思,是九哥他看錯了,還是九哥他撒謊了,難道九哥他身上的那些傷,其實並不是那個木氏所為?”


    十阿哥說著搖頭不信道:“九哥他肯定不能撒謊,也肯定不會說錯,如果不是那個木氏傷的九哥。


    難道九哥會放過他真正的仇人,就隻為了把那個木氏拖下水,再說了,九哥他那麽聰明的人。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麽說有問題,八哥,想來九哥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隻不過就是暫時沒有跟我們說而已。”


    十阿哥這話說的很是篤定,可見他對於九阿哥的信任。


    八貝勒也知道九阿哥很聰明,但那是在平常的時候,怎能跟現在的情況相提並論。


    八貝勒隻懷疑是不是因為九弟他的傷,讓他想到了這是那個木氏的報複,所以才會想要拿話釘死木氏。


    再加上九弟他報仇心切,所以說就一時的大意了。


    隻以為這樣能讓皇阿瑪相信他說的話,能讓皇阿瑪盡快對那個木氏做出責罰。


    其實說起來這件事也怪他們,沒有在九弟剛一醒來時,就把一些情況告知,才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困局。


    也是那時在九弟身邊有太醫和一些人守著,所以才使得他們幾個說話不是很方便。


    等到梁九功一來,他們再想跟九弟說什麽,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八貝勒沉著臉自顧自的想著暗歎,可十阿哥依舊對九阿哥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八哥,你說會不會是那個木氏有什麽特殊的本事,所以她能夠瞞過所有人偷偷的從圓明園跑到京城。”


    十阿哥大膽的猜測著,隨即是越說越肯定了。


    “八哥你看啊,那個木氏她能收服那些異獸螞蟻,她還能收服那些野狼,那個木氏她就不是一般人,也許她真的就有這種神通呢?”


    十阿哥說著一雙眼都亮了起來。


    此時的八貝勒和十阿哥都不知道,就是十阿哥這樣的大膽猜測,反而才是這整件事的“真相”。


    八貝勒搖頭否定道:“十弟,就算那個木氏的本領再大,她也還是一個人,你說她能瞞過圓明園的那麽多人。


    她還能避過宮裏的這些侍衛,就這麽來無影去無蹤的,在圓明園和宮裏往返的來回,而且還沒有被一個人發現。


    難道你真覺得這種事會發生,如果那個木氏真有這種本事,老四他也不會在床上一躺就是三年了。”


    就算八貝勒因為異獸螞蟻和那些野狼的事,他相信那個木氏在對於動物上有幾分特殊的本領。


    不過有老四昏迷不醒的這件事,卻是讓八貝勒覺得那個木氏,她也不是那麽的神通廣大。


    也是因為這些,他才會不相信九阿哥的那些話。


    “八哥,那要是照你這麽說,你覺得九哥他根本就不是那個木氏害的?”十阿哥說著臉色很是難看。


    八貝勒聞言後解釋道:“不,九弟他的事,肯定和那個木氏有關,但到底是不是她親手做的,我對此依舊保持懷疑,我覺得應該是她派老四手底下的人做的。”


    八貝勒說著眯了眯眼睛,裏麵閃過徹骨的寒意:“十弟你別忘了,老四身邊的那個大太監蘇培盛,他這幾年可是一直都待在京城。


    他並沒有跟著老四他們去圓明園,就是老四以前的那些手下,也基本都留了下來,難保他們不會聽從那個木氏的命令。”


    十阿哥這時雖聽著是連連點頭,但他最後還是肯定的說道:“八哥,雖然你說的有些道理,可我還是相信九哥他沒有說謊。”


    一聽這話,又見十阿哥臉上的神情,八貝勒如今隻有滿心的無奈。


    他也終於體會到了九弟平時在麵對十弟時,在怒其不爭之下想要拿話去懟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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