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聽完梁九功的話,一開始隻是愣了一下,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若那個孩子真是老四膝下的二阿哥,那也就意味著他不是沒有身份的人,也並不是什麽養在外麵的女人所生。


    不過若真是這樣,那梁九功又為何要這樣猶豫遲疑,就好像其中有什麽了不得的內情。


    而且若那個受傷的孩子,真是老四的二阿哥,那他又怎會出現在那個宅子裏。


    難道在那個宅子裏隱藏著什麽秘密,又或是住著什麽身份不明的人。


    否則的話,老四又何必要隱瞞他被刺受傷的事。


    不過不管怎樣,不是老四心機深沉的有所欺騙就好。


    康熙想著就舒展了眉頭,懷疑在今日的這件事裏,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蹊蹺。


    也就在他剛把注意力轉到這上麵時,一個隱隱約約的記憶突然閃過腦海。


    康熙立即就皺眉愣了一下,他怎麽恍惚記得如今在老四的膝下,好像活著的就隻有二子一女。


    而且在這“二子”中,還包括了四阿哥弘曆。


    老四在兩年前沒了的那個兒子,是二阿哥,還是三阿哥?


    康熙想著此事臉上驟然一變,隨即眼神嚴厲的看向梁九功,一個大膽荒唐的猜測浮現在心頭。


    熟知他的梁九功見狀一怔,知道萬歲爺估計是想起了什麽,他就忙小心翼翼的低下頭。


    康熙卻是沒有給他回避的機會,立即就開口道:“梁九功,朕記得老四他在兩年前,好像沒了一個阿哥。”


    他話說到這裏停下,見梁九功都不敢抬頭,明顯是知道大事不好。


    康熙心中就如同那烈火烹油一般,整個人在這一刻仿佛都僵住了。


    難道說老四他真的敢……


    “那個沒了的阿哥,是三阿哥,還是二阿哥?”康熙的聲音裏帶著冷意,讓人聽著隻覺得身邊一涼。


    若是這會梁九功抬頭去看,就會發現他眼裏的寒意更重。


    梁九功隻感覺背脊發涼,他咽了咽幹澀的喉嚨,也不敢擅自隱瞞,隻能小聲的回稟道:“回萬歲爺,老奴記得當時沒了的,是雍王爺府上的二阿哥。”


    “二阿哥,好一個二阿哥!”證實了心中的猜測,康熙猛的一拍桌案怒道:“若是當初沒了的是二阿哥,那今日暗衛們見到的人又是誰?”


    最主要的是,老四他為何要這麽做,為何要讓那個弘昀假死。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別的隱情不成?


    不管老四他如此做背後有什麽原因,他這麽做都是欺君,簡直就是不把他這個皇阿瑪看在眼裏,放在心上。


    這個情況可比他之前以為的,老四在外麵暗藏了一個子嗣,還要更加的讓人接受不了。


    見到康熙如此的震怒,梁九功和屋裏的小太監,這會全都撲通一聲的跪下。


    除了梁九功的膽子大點,其他人全身的冷汗都下來了,一個個是連頭都不敢抬。


    康熙見狀也心知從梁九功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了,他眼中積蓄的怒意如同烏雲一般,仿佛下一刻就會有暴風雨來臨。


    “叫人去傳話,讓老四他立即進宮來見朕!”康熙沉著臉滿是怒意的吩咐道。


    梁九功抬起頭看向萬歲爺,想著雍王爺才剛受了傷,他便遲疑著小聲提醒了一句。


    誰知康熙聽著更是大怒道:“受傷?老四他為了想要隱瞞此事,都敢自己下馬車走回院子,他既然如此不顧自己的身體,敢如此做,那朕又何須多此一舉的為他著想!”


    康熙說著就瞪著梁九功怒道:“你這個奴才還不快去,難道此事還要朕親自去辦不成!”


    “萬歲爺,老奴不敢,老奴這就去叫人傳話。”梁九功被嚇著趕忙低頭。


    在這個時候他可不敢惹萬歲爺不快,而且這種大事,也不是他一個奴才能去置喙的。


    看梁九功如此誠惶誠恐的模樣,康熙心頭火起的繼續吩咐道:“老四他既然不怕傷上加傷,敢這麽自己走回去。


    那等會你就叫他直接走到朕的跟前,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鐵打的不怕死,是不是真的不怕受傷。


    還有那個弘昀,你也叫人把他帶到朕的麵前來,朕要看看老四他是不是真敢欺君!”


    梁九功聽完後不敢再勸,隻能躬身應是的快步出去。


    留下了一屋子依舊跪著的小太監,還有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麽的康熙。


    ***


    在木府裏的雍正和木蘭兩人如今是全然不知,康熙已經知曉了關於二阿哥弘昀假死的事。


    他們還在談著今日二阿哥為何會刺傷雍正,原因和內情又是不是如雍正心中所想的那樣。


    是那個二阿哥弘昀被人偷偷的替換了,又或是他得了什麽失心瘋之類的病症。


    “你說的那個假死換命,是不是有什麽問題?”雍正忍著傷口處的疼痛,看向木蘭的眼神帶著探詢。


    他在回來之前,就已經確定了那個弘昀,他並沒有易容,那的確就是他的臉。


    而在弘昀被送去了那個宅子後,期間他也隻出去過一次,並且後來還是他自己主動回來的。


    雖然他回來後沒有說跑出去的原因,也沒有說在此期間具體都去了哪裏。


    不過那些奴才們見他已經回來,而且並沒有受傷又或是別的,這心裏的緊張和不安就放下了大半。


    而從那之後,二阿哥弘昀就不曾再出去過,一直都是老實的待在屋子裏看書。


    這樣一來,那些下人對他也沒有之前看得那麽嚴。


    畢竟不管怎麽說,這個二阿哥都是主子,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去得罪的。


    雍正想著就不自覺的皺起眉,眼中也暗藏著一些疑惑和不解。


    可若真是沒有換人,那個孩子真是弘昀,那他又怎會刺傷自己。


    要知道自己可是他的阿瑪。


    也是因為這些發現,所以雍正如今是怎麽都想不通。


    想著在弘昀被帶出府醒來後,突然變的恍若幼兒般的不知世事。


    雍正就懷疑在此期間,是不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麽,又或是欺騙了他什麽。


    所以才會讓弘昀小小的年紀,就對自己的阿瑪動了殺心。


    如今雍正心中不解的,他就想從木蘭這裏得到答案。


    而木蘭聽完雍正的問話,雖心裏知道真相和答案,可她這會卻不能告知雍正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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