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想著玲兒剛剛說鈕鈷祿芯蘭她竟然在一怒之下,就叫著小東子打綠喬和香豆兩人的板子,也真是不怕此舉寒了她們兩個忠仆的心。


    按說鈕鈷祿芯蘭她隻是一個格格,這處罰自己院子裏做錯事的奴婢,她的確是有這個權利,但那也隻限於是一般的處罰。


    就比如說扣月銀,罰跪,或是掌嘴等等,至於像打板子這種要用到“凶器”的處罰,而且處罰的力度已經到了二十板子的地步。


    這種事要是按規矩,應該是要先告訴福晉或是四貝勒,然後由福晉和四貝勒發話叫人作出處罰,而不應該由鈕鈷祿芯蘭擅自做主。


    雖說這府裏奴才們的命,看著是不值錢,這向來是主子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但那也隻是對手中真正掌握權力的人而言。


    像如今鈕鈷祿芯蘭做的這些事,要是真傳進了福晉的耳中,福晉要是想借題發揮可不要太容易,估計是略施小計就能叫鈕鈷祿芯蘭吃個啞巴虧。


    何況依著福晉的身份,還有在後院裏行使的權力,蘭院裏這幾天發生的這些事,福晉又怎麽可能一點也不知道。


    至於福晉為何到了現在,還一直默然旁觀的沒反應?


    木蘭深深懷疑是不是在福晉的心裏,還有著一些比較陰暗和惡毒的想法。


    就比如說再等上幾天,讓鈕鈷祿芯蘭真把綠喬給折騰死了,然後福晉再看準時機的來出手幹預。


    這樣一來,鈕鈷祿芯蘭身上的罪責也會更大一些,估計日後在四貝勒心裏的印象也會更差一些。


    畢竟男人一般都不會喜歡自己的女人,是個心狠手辣甚至是會草菅人命的人。


    這鈕鈷祿芯蘭現在雖然懷有身孕,可她要真是不知趣的撞到了槍口上,那以後會發生什麽事,可就真怪不了別人了。


    木蘭想著就看向身旁的玲兒,見她紅著眼哭著可憐兮兮的模樣,隻歎了口氣再問:


    “那綠喬她現在是什麽情況,是不是發熱了退不下來,還有她身上的傷,敷藥了沒有?”


    玲兒一聽這話,眼裏的淚又下來了,隻抽泣著搖頭道:“嬤嬤,綠喬姐姐她現在都熱的迷糊了,奴婢剛剛叫她都沒反應。


    至於敷藥,格格她不準,說是要綠喬姐姐記住這個教訓,說是要這樣才能漲記性,這樣以後才能不繼續犯錯。


    其實,本來綠喬姐姐屋子裏是有藥的,可是格格後來叫小東子給收走了,就連奴婢手裏的藥也被小東子給拿走了。


    隻怪奴婢膽子小,也怕格格知道了會怪罪,所以奴婢也不敢去偷藥給綠喬姐姐,奴婢最後也就隻能來找嬤嬤您了。”


    什麽?


    木蘭聽著很是驚訝的微張嘴,沒想到鈕鈷祿芯蘭的心能狠成這樣。


    不止是不給請大夫,這竟然連藥都不讓上,她這不是存心故意的想要拖死人?


    木蘭蹙眉不解又煩躁鬱悶的伸指按了按眉心,真不知事情為何會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這一件件的事,隻看鈕鈷祿芯蘭對綠喬的處置和態度,看著更像是在對生死仇敵,好像巴不得綠喬快點去死了才好。


    木蘭恍然的閉了閉眼,看來這個鈕鈷祿芯蘭心裏還真是恨死她了,而綠喬這次,更像是給她當了“替罪羊”一樣的角色。


    隻不過在這其中,鈕鈷祿芯蘭手裏的那把“刀”,又怎麽會是小東子,這小東子不是福晉的人嗎?


    木蘭蹙眉隻沉著臉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這個小東子雖背地裏是福晉的人,可明麵上他卻是鈕鈷祿芯蘭的人。


    如果他這次真能成為對鈕鈷祿芯蘭“忠心”的奴才,那以後他知道和接觸的東西不就會更多。


    也許以後鈕鈷祿芯蘭還會對他不設防的沒有戒心,那他這樣不就能更進一步的為福晉盡忠了。


    也許他這樣還能趁機在鈕鈷祿芯蘭的手裏撈點好處,這麽一來,豈不就是個兩全其美的好事。


    木蘭想著眼裏先是閃過一絲嘲諷之意,不過等她想到了如今還生死不知的綠喬時,她心裏卻是真的很擔心和著急。


    這綠喬她肯定是要出手相救,但她現在卻是不能去蘭院。


    還有她剛剛聽玲兒講訴的那些事,木蘭聽著總覺得其中有哪裏不對勁,也許她應該派人去好好的打聽一下。


    玲兒見木嬤嬤隻沉著臉一直不說話,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玲兒想到還在蘭院裏昏迷不醒的綠喬姐姐,她就又急著伸手扯了扯木嬤嬤的袖子。


    “嬤嬤?”玲兒哽咽著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今日要是木嬤嬤也不準備幫綠喬姐姐的話,那她接下來還真不知該去找誰幫忙了。


    “玲兒,你等著,我先進去拿藥。”木蘭說完就轉身快步往院子裏走去。


    玲兒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就鬆了口氣,她也知道依著木嬤嬤如今的身份,是不好再踏足蘭院的。


    她一開始心裏想的,也就是找木嬤嬤求點藥,畢竟木嬤嬤煉製出的藥效果很好。


    想來有了木嬤嬤的藥,綠喬姐姐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不過就是她行事上要再小心和謹慎一些,可不能再被那個小東子給發現了。


    之後木蘭就把退熱的藥丸,補血補氣的藥丸,還有治外傷的紅藥全都一股腦塞給了玲兒。


    在她詳細的給玲兒講了這些藥要怎麽用後,玲兒對木蘭福身道謝後就頭也不回的快步跑遠了。


    而木蘭看著玲兒漸漸消失在黑暗裏的身影,卻是舒緩心神輕輕的歎了口氣。


    對於這些加了玉珠水的藥,它們所具備的“神奇”效果,她心裏是毫不懷疑的。


    想來等綠喬用了這些藥後,不說她的身體能恢複成怎樣,起碼至少她現在的小命是暫時無憂的。


    至於以後,若是鈕鈷祿芯蘭還要繼續把對她的仇恨,全都發泄到無辜的綠喬身上。


    那木蘭倒是覺得她要好好的想一想,這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辦了。


    不管怎麽說,綠喬這件事多少都還是跟她有些關係,她卻是不能見死不救的甩手不管。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先弄清楚這些事的真偽,然後她才能決定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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