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心裏好受了些,說道“俺以後會加倍努力的。”


    “不,你努力是應該的,但不應該放在巡邏這些低層次的手段上。”陳雨說,“要想辦法防患於未然。”


    “那俺該怎麽做?”張富貴有些茫然。


    陳雨提醒“你雖然沒讀什麽書,可是腦子靈光,一點就透。如果不知道如何著手,想想朝廷的錦衣衛是怎麽做的,你就明白了。”


    “錦衣衛?”張富貴眼神漸漸明亮起來。


    “錦衣衛在官員家中安排坐探,在各地官府、軍隊也布置了人手,他們就是皇帝的耳目眼線,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官府還是軍隊,一有什麽風吹草動,皇帝都能知曉。”陳雨盯著他,“這麽比喻,你能明白了吧?”


    張富貴用力點頭“俺現在知道,這內衛局是幹什麽的了。”


    “情報司對外,內衛局對內,不管是敵人還是叛徒的動靜,都要在掌控之中。能做到嗎?”陳雨提出了要求。


    “請大人放心,一定能做到。”


    陳雨點點頭“這件事,就你我知道,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明白。”


    幾個時辰後,船隊回到了之前停泊的地方。


    被耽誤的軍事行動正式啟動。一隊接一隊的戰兵下船登陸,還搬運著不少木箱子到岸上。


    陳雨把這次行動的指揮權交給了蔣邪,親自送其到岸上,囑咐道“能否重創韃子,就看你的了。最好能弄死個郡王、貝勒之類的就最好不過了。”


    蔣邪笑了笑“屬下盡力而為,如果能帶著阿濟格或者阿巴泰的首級回來,大人你可要給我升官。”


    陳雨也笑了,拍著他的肩膀說“沒問題。真有這兩人的首級,別說你了,我也可以撈個大官做做,大夥一塊升官,嗬嗬。”


    陳雨又對林三說“這次能否順利找到韃子的營地,就靠你帶路了。本官現在缺人才,隻要你幹得好,就算是半路加入的,一樣能有個好前程,不會像你那些皮島的兄弟一樣,渾渾噩噩在島上過一輩子。”


    林三大喜,跪在地上行禮“謝大人提攜,小的願為大人肝腦塗地!”


    在陳雨等人的目送下,蔣邪帶著五百戰兵消失在樹林深處中。


    張富貴問“大人,這次蔣邪要是得手,你的官能做多大?”


    陳雨悠悠地回答“如果隻算人頭,加上鐵山的那些首級,給我個威海衛指揮使都嫌委屈。要是皇帝有眼光,能看出遼河一戰的戰略價值,那麽封爵也隻是等閑。”


    “封爵?”張富貴嚇了一跳,“俺雖然沒讀書,但是也聽說過,大明的武人裏麵,除了幾個開國的勳臣,幾百年來都沒有幾個能封爵的,遼河打一仗能有這麽厲害?咱們在鐵山也殺了不少韃子啊。”在他看來,除了殺的人比鐵山多了一點,其餘也看不出什麽區別。


    “糾正一點,除了開國勳臣,靖難之役後,成祖給武將也封了不少爵位。至於遼河之戰的戰略價值嘛,嗬嗬……”陳雨笑著說,“你不要拿鐵山的戰事和這裏相提並論。那裏頂多算是一個局部的戰鬥,對大局並無影響,絲毫都不能阻擋皇太極征伐朝鮮的腳步。可是擊敗了阿濟格的這支軍隊,逼得皇太極不得不撤軍,就避免了朝鮮淪為韃子附庸的下場,皇太極解除後顧之憂、全力對付大明的戰略部署就被打亂,說我憑借一己之力給大明續命也不為過。如果看不出這一點,滿朝文武就都是草包,皇帝也隻是個扶不起的阿鬥而已。”


    張富貴對這番言論似懂非懂,但是陳雨話中的霸氣側漏讓他崇拜不已,讀書人說的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就是這樣子了吧。


    遼河岸邊發生的一切,遠在十裏之外的阿濟格等人並不知道,他們雖然布置了探子,但是被炮火嚇破膽的清兵並不敢到岸邊去,隻是在營地周圍三裏左右警戒。


    白天很快過去,夜幕降臨,這些探馬大部分都返回了營地休整,隻留下零星幾騎做做樣子。畢竟是在陸地的曠野之中,清軍對自己的野戰還是非常有信心的,水戰雖然是弱項,但是論陸上的正麵對決,他們不懼怕這片大陸上的任何對手,所以也不擔心敵人的夜襲。畢竟,夜襲對攻擊一方來說也是柄雙刃劍,在落後的技術條件下,古代軍隊發動夜襲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和運氣的,成功率也很低,搞不好自己首先就崩盤了。


    山穀的營地中,中軍營帳燈火通明,阿濟格、阿巴泰和主要的軍官都聚集於此,商議此後的計劃。


    “本王從未遭受過這樣的戰敗,簡直是恥辱,日後回到盛京,那些人肯定會嘲笑本王,總得想辦法打回去才好。”阿濟格鬱悶地說。一想到回去後會被皇太極責罰,被其他的貝勒譏諷,素來自負的阿濟格就無法忍受。


    阿巴泰寬慰道“明軍仗著水師和大炮之利,uu看書.uuknsh不和咱們正麵交鋒,這並不是英郡王的過錯。我想,換做任何人在那樣的場合下,也無能為力。”


    其餘的人也附和“貝勒爺說的不錯,明狗也就靠著水師和火器,要是上了陸和咱們打,一個打十個也不成問題。”


    阿巴泰又說“大汗給咱們的任務是扼守梁房口一帶,防止明軍從關內出兵,斷我朝後路。所以,隻要守住這裏不失,安心等著大軍從朝鮮凱旋,咱們就能交差。要是意氣用事,放棄這個任務,和那支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明軍糾纏,揚短避長,和他們在水上開打,把人拚光了,恐怕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嘲笑這麽簡單了。”


    阿巴泰不受待見,在努爾哈赤的眾多兒子中,地位最低,四十多歲了還是個貝勒,對皇太極一直有怨氣,即便皇太極稱帝後,也不稱陛下,仍然沿用“大汗”的舊稱。


    阿濟格沒有注意他的稱呼問題,而是在其提醒下,想起了其他兄長的遭遇,不禁打了個冷戰,頭腦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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