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笑眯眯地說了一下彭兵的情況。


    孫芳一見是那個路上差點搶劫了她們的那個人,立時就有些吃驚。市裏到鎮上,晚上這個點是不通車的,他從那麽遠的地方過來,還是這個點,該不會是——


    就靠兩條腿兒吧?


    彭兵內斂,哪有被這麽直白地誇過?


    林微話一出,他清秀的臉上頓時泛起一點熱度。


    程曼被這場大火給氣著了,再加上自家倆孩子高燒,什麽背後不議論別人的那一套都給拋在了腦後。


    見自家閨女和丈夫隱隱有種以他為主的意思,心裏一陣激動。


    她們家雖不說跟村子裏每個人都處的好,可也沒有主動得罪過什麽人。不知道是哪個祖墳上冒黑煙的腦子犯抽,點火燒她們家!


    這人看起來比鎮子上派出所的倆同誌靠譜多了,真要是來幫他們找出放火的王八羔子,那她真是感激不盡。


    “同誌,說句實話,我們家跟人從來沒結過仇。真要認真說,那就是今年下半年,倆孩子去上學的時候,發生了一些糟心事兒。”


    這次火一燒起來,她第一反應就懷疑是王雲家,趙翠家,孫黃滿家幹的。


    王雲可能對她們家沒啥怨氣,可誰知道她真正想的是什麽。再說,即便是她不怨,她娘呢?能是個好東西?說不定憋著勁兒想看她們笑話呢。


    還有那個趙翠,她們一家子都是拎不清的。就那次躺地上攔車,跑她們家搶人參的事兒,連瞎子也看出來那一家子都是個什麽樣兒的人。


    人家過得好,人家有錢,就得救濟你嗎?說什麽還錢,最後肯定賴掉!在他們村,他們又不是沒賴過錢!


    再說,趙翠上學可以,給乘個便車,送去車站也可以。可那一副啥都要他們給她準備一應生活用品的架勢,免費給乘車的底氣又是哪裏來的?


    她們家欠趙家家啥了?


    還有這次,大過年的,家家都在準備過年的東西,他們倒好,直接跪她們家門口,要全家進食品廠,不然還不起來。


    威脅誰呢?


    要不是書霞她爸過來,估計還沒完呢!


    再一個就是孫黃滿,這一家不用多說,跟王雲家是一起鬧的事兒。現在這個趙翠還成了孫黃滿的媳婦,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看見好處,死咬著不放的鱉樣子!


    經彭兵這麽一問話,她甚至覺得二賴子也有作案動機。


    把這三家跟自家今年下半年的矛盾講完,程曼又說道:“昨天下午我去買鞭炮,當時是跟陳嫂子一起過去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說起了生男生女的好壞。然後有個叫喬大媳婦的說起了我家林微,陰陽怪氣的。”


    “反正就是明著捧高我家閨女,暗地裏狠踩幾腳的那種。”


    當時她們說的話,她已經記不清原話了,但大致意思還是記得清楚的。這裏麵的彎彎道道她也不說了,直接就講了幾個人追著二賴子打,直接打到鎮上,驚動派出所同誌的事兒。


    “你的意思是,二賴子一出事兒,就直接往鎮子上跑?”


    程曼點點頭,看著彭兵:“對,不過我們村很鎮上近,往那邊跑也不奇怪。可他給趙翠說好話,很有問題。他一老光棍,平時葷素不記的,咋可能為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說話。要我說,這個二賴子也有可能放火!”


    他不占大姑娘小媳婦的便宜就夠好的了,還能給別人說好話?


    聽聽他昨天說了什麽,滿嘴都是下流話!


    程曼話說完,彭兵看著林誌遠,“叔,我覺得這事兒八成是二賴子幹的。你知道他們家在哪兒嗎?”


    “真是二賴子啊?!”


    程曼有些瞠目結舌,“那二賴子說實話,跟其他三家比起來,可是跟我們矛盾最輕的了!”


    可不就是她說的那樣嗎?


    這二賴子,也就是平時嘟囔幾句自家跟大哥大嫂家的關係,罵罵大哥不公平。這事兒就跟告狀抗議一下大家針對他,還有就是別家小媳婦兒的丈夫因為他盯著人家小媳婦看,他被教訓,似乎沒多大差別……


    “你們要是真跑他們家,萬一不是——”


    彭兵聽她不再開口,這才回答道:“現在說什麽,可能會太早,但我即便是沒見他,也有六成把握斷定是他。想要完全斷定是他,隻要過去探探,應該就不是什麽問題了。”


    油味兒、煙味兒會沾染在衣服上,頭發上。隻要不是太注意的人,作案時穿的衣服都可能會扔掉或藏起來,但唯一一處容易忽略的就是頭發。


    頭發上的味兒不容易散掉,除非去洗頭。


    現在是冬天,又因為理發要錢,所以能經常去剪頭發的人不多。如此一來,冬天低溫,頭發如果長了,那是很難幹的。


    這樣,即便是沒氣味兒,那也能判斷是不是他放的火。


    畢竟,沒有一個人晚上三四點去洗頭!


    現在就怕這人家裏有火爐子,碳盆子。頭發幹得快不說,還能遮蔽一些味道。


    “叔,我們需要盡快過去了。”


    彭兵麵上一肅,嚴肅說道。


    林誌遠被他這麽一看,心裏也鄭重起來,二話不說,領著他就往二賴子家跑。


    真要是二賴子幹的,他非把這王八羔子打死不可!


    倆人一走,程曼孫芳和林微扶著林果和林澤去了東間,將他們放好,蓋上被子。


    程曼環視了一下屋子和院子,有些悲從中來。


    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這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


    想到什麽,程曼心頭一跳,看向正在拿著手電筒,把紙攤在紙箱子上,蹲在前麵,拿著筆轉動的林微。


    “林微,你跟媽說實話,你們從首都帶回來的布料值多少錢,那主事兒的人好不好說話?”


    程曼盡量放緩聲音,“你別怕,到時候跟那些人說說,咱們砸鍋賣鐵也把這筆錢給還上。”


    想到社辦食品廠,程曼有心想說幾句,最後還是放棄。


    錢都交了,也要不回來了。


    現在她隻希望這廠子能賺錢,千萬開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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