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副本入口的路程說短也不短,但要說長的話,他們現在卻也已經到了。


    現在是星期一,下午點半,對應地球位麵四點多的樣子。


    絕境荒原很大,就算是眾人花掉了大半天時間長途跋涉,現在的他們也沒有走到天輝遠古野區這區區五百碼範圍的14。這主要還是灰狼眾人的體力有限導致的。雖然馬飛鵬和張強都因為腳上穿著高級鞋而不怕長期奔跑,但灰狼這幫農夫還是一群實打實的戰五渣。在一路的歇歇停停、有時還要停下來清理一下附近野怪的過程中,他們一個白天過去也才走了遊戲地圖100多碼的樣子。


    不過好在,他們的收獲也有不少。別的不說,就他們在野怪身上斬獲到的各種材料和零星的高級裝備就已經夠他們發上一筆了。一路走來,他們一共在這片遠古野區上遇到了3次野怪,總計斬殺了7頭準遠古和一頭真遠古,所斬獲的高級裝備就不下10件,還順帶著開出了一條關於幹擾者的支線線索,不可不謂收獲頗豐!


    “果然還是陸軍吃香啊!”看著撿裝備撿到手軟的馬飛鵬,張強兩隻眼睛都嫉妒得發綠了。他的海軍雖然做生意來錢快,可中途要是碰到海怪,那裝備可就全扔海裏了,因此打了也隻能算是白打。但馬飛鵬的灰狼在陸地上作戰,打死了野怪也能確保戰利品不會浪費,直把張強羨慕得要死要活。


    而且最關鍵的是灰狼裏頭沒有需要馬飛鵬需要分潤提攜的其他冒險者!


    一個玩家是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去打野的,如果他們還想要高級裝備,那就必須要和其他人合作殺敵。然而加入其他人的團夥雖然讓他們得到了能夠戰勝準遠古的力量,卻又在團隊中間產生了新的難題僧多粥少。


    團隊的人數、戰鬥力和戰利品間的分配存在著永恒而不可調和的矛盾,人數少了,能獵殺到的資源也會變少,戰利品就會變少而若是人數多了,稀少的戰利品就難以平均分配到每一個人頭上。然而對於手下隻有一大幫土著戰五渣的馬飛鵬來說,這些事情全都不存在。


    這也就是說,他們一路走來所斬獲的所有高級裝備,都等於是全部進了他一個人的腰包裏!就算張強在此期間偶爾幫了點忙,那也不過是分走了馬飛鵬幾個金幣而已。隻要作為戰利品核心的高級裝備還在自己手裏,那馬飛鵬的利益就等於是沒有任何受損!


    想到這裏,張強望向馬飛鵬的眼神也不由多添了一分忌憚。


    要是能找到一塊地方讓這小子隨意發展那他的發展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點!


    眼角的餘光察覺了張強的異樣眼神,馬飛鵬對著他似有似無地微笑了一下。


    功高震主,這是絕對無法避免的。對於張強這種精英人士來說,馬飛鵬用來忽悠普通人的小花招很難起作用。要想讓張強察覺不到馬飛鵬的力量,那除非他幹脆不把灰狼拉出來這當然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馬飛鵬暫時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後背會遭到張強的毒手。畢竟不管怎麽說,張強的疑心還沒重到會因為稍微察覺了一丁點不對勁的苗頭、就要把一個自己幾天前還甘願與之分享一座副本的收益的同伴弄死。要是張強真的喪心病狂到了這種程度,那他的行事作風就絕對不可能是現在這樣的陽光逗逼。能把自己的疑心鍛煉到這麽重的人,怎麽樣也是個心狠手辣、平時絕對不對外顯露真容的怪人。而張強,不是。


    總而言之,馬飛鵬現在在張強那裏還有“信任”,也隻有這份信任,才能讓他免於張強不必要的猜忌當然,是“暫時”。


    “停。”行至一處,張強突然伸出手臂,將身後的眾人攔了下來,“別往前走了,再往前就麻煩了。”


    馬飛鵬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麽麻煩”,就看到張強從物品欄裏掏出了幾塊魔法符石。隻見他隨性無比地將它們朝前一拋,那幾塊石頭便好似是地上放了什麽吸引物一般,做出了無數能把牛頓氣活過來的動作之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那些石頭在落地時顯得很有規律,閃耀著相同光芒的石頭按照一定的幾何形狀放在了一起,最終形成了一個四邊形般的幾何圖形。再然後,這些符石上的魔法光輝強烈地一閃,眾人就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時針之塔


    忽然地,馬飛鵬的視膜上突然浮現了一行標致端正的藍色正楷大字。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主神在切換場景時對他做出的提示。


    張強的發言立刻證實了這一點:


    “這個副本,就叫做時針之塔。我們現在算是在它的入口處。”


    馬飛鵬四下張望,發現這裏的地形類似一座圓柱形寶塔的內部四周由高牆包圍,中央地帶是一個帶有魔法燈光照明的巨型圓盤狀廣場。馬飛鵬抬起頭來朝著天花板望去,卻隻能看見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上麵的天花板,想必應該是塔狀建築太高的緣故。此時此刻,馬飛鵬等人正處在圓盤廣場的邊緣地帶。


    令馬飛鵬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這裏竟然還有其他人在。


    “哎呦,張強大總裁,您來得可真早哦?啊?”一個妖人搖頭晃腦著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聲音圓潤細膩卻又刺耳無比。


    張強當即就是眉頭一鎖這說話陰陽怪氣的妖怪,不是他們之前所見的玉形又是何人?


    “關你”


    張強唇齒相碰,一個“”字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然而就在他溫文爾雅的形象即將毀於一旦的時候,他旁邊卻是突然有人幫他接下了這口黑鍋


    “你嗎是死了還是你爸被閹了?怎麽說話和沒一樣?被人艸的時候嫌礙事切了還是怎麽著?要是沒就趕緊滾回你嗎的屍體裏接一根出來!”


    馬飛鵬的髒話從來不打先手,這種同時惡心雙方所有人的生化武器,他永遠都隻會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打後手。他之所以會先開髒口,是因為玉形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最惡心不過的粗鄙之語!


    聽到馬飛鵬的粗鄙之語,張強下意識就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但終究是沒捂嚴實。然而在他聽清了馬飛鵬的粗鄙之語之後,他又差點忍不住想為馬飛鵬鼓掌打了。


    不僅是張強,在被人劈頭蓋臉地澆了一盆豬血,玉形也是突然一愣,僵在了原地。這倒也不是因為他傻或是他耳朵不好,而是馬飛鵬的粗鄙之語實在是和他們上流圈子的談吐大相徑庭,因此愣是一時間沒緩過神來或者換句話說:不是“不能理解”,而是“不能接受”!


    “嗬,嗬嗬”


    無規矩不成方圓,一個圈子裏的人要遵守一個圈子的規矩,否則就沒人帶你玩。可是相對而言,若是來自另一個圈子裏的人突然跑到你麵前開始用他們圈子裏的規則帶著你玩他們的遊戲,那你一開始肯定是懵逼的。而玉形現在一懵逼那他也就隻能用“嗬嗬嗬”來為自己拖延時間、企圖喘息一會了。


    但馬飛鵬可不想給他這個喘息的機會。


    “嗬你嗎呢?你嗎死了要嗬嗬?喜歡喝,滾回你嗎血比裏喝你嗎水你嗎水可多了,你去喝肯定管飽。”


    “你”


    “你什麽你?你野爹都不認識還你什麽呢?你嗎快被人艸活了,趕緊滾去你嗎屍體旁邊,那裏有你好多野爹排著隊要艸你嗎,還要艸你!”


    眼看玉形原本俊俏無比地麵孔突然扭曲得不n形,馬飛鵬突然異常仁殘慈忍地停歇了一會,給了對方一個喘息的機會。因為現在照玉形的表現看來,他很快就要完成這個“從一個圈子到另一個圈子”的過度了


    “我n!”


    終於,在忍受了一分多鍾的謾罵侮辱之後,這個自詡高雅風流的上層小白臉最後還是沒能按捺住自己胸中的怒火。他的丹鳳眼瞪得溜圓,細膩好聽的嗓音也突然變得尖利無比,簡直活像是一個逮著人就咬的潑婦一般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嗎才死了呢!你嗎才死了!我n!你這個小混蛋!你全家都死了!你全家都死了!你嗎死了你嗎死了你嗎和你全家一起死了!”


    馬飛鵬嗤笑一聲,他老早就看出這小王蛋壓根就不是那所謂“上層圈子”的人了。一旦真正的“上流人物”碰到馬飛鵬這樣上來就噴髒的人,他們永遠都隻會輕笑一聲將其置之不理,又怎麽可能小氣到對他這種山野莽夫慪氣,甚至還被逼得和潑婦一樣罵起街來?


    從這個小鮮肉開始對馬飛鵬慪氣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就已經看清對方醜陋的真正麵目了又或者說他們這樣靠臉吃飯的戲子廢物打一開始就配不上“上流圈子”的稱!因為無論在什麽時候,他們都不過是一幫躺在達官貴人床上發嗲賣騷的n而已!


    小鮮肉的潑婦罵街沒能持續多久,遠處的人群中就又走來了兩個新的麵孔。其中一人麵無表情,臉長得能拔鞋跟而另一人雖然也是麵無表情,但卻明顯要柔和許多,時不時還對張強這邊投來善意的目光。


    “真難看。”臉色陰沉的男子聲音沉重地說道。


    小鮮肉仍在罵街,一開始罵得最凶的馬飛鵬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和看猴一樣憐憫地盯著他麵前的潑婦看。


    “我說,夠了。”看到潑婦沒有理他,男子的臉色也不由更加陰沉了一分,“尤其是你!”


    一看到其他人開始介入這邊的爭吵,一項以“優雅”自詡的玉形便再也拉不下這個麵子來,隻能不甘地停下了自己的嘴皮子。他那漂亮的雙眼皮開始打顫,發紅的雙眼怕不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多幕先生,我”


    那楚楚動人的模樣真是讓人看了就感覺想吐同時也讓馬飛鵬心中“以後打得他骨肉寸斷”的念頭堅定了不少。


    “到此為止吧,大家的時間都有限,總不可能一直讓你們浪費下去。”被稱作多幕的男子臉色陰沉地說道,跟在他身後,玉形恨恨地瞪了馬飛鵬一眼,轉身走開了。


    馬飛鵬回過頭去,卻發現張強捂著嘴巴正在偷笑。


    “噗噗噗噗你這玩意呼哈哈哈哈”


    “你那罵得什麽玩意啊這是,那玩意那玩意沒了還能再接一根出來的啊哈哈哈噗噗噗”


    玉形是一個很討人嫌的家夥,這不僅是馬飛鵬這麽覺得,張強顯然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當馬飛鵬突然站出來幫他罵出這一連串他礙於麵子不方便罵出口的話時,他的心裏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字


    爽!


    真爽啊!就好比是看到熊孩子被兩個逃犯摁進水煮魚裏活活嗆死一樣,uu看書ww.uukahu 這種自己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情被別人完成之後再代入一下哎呀,真爽!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哎呦,好辛苦好辛苦”


    張強同時捂著肚子和嘴巴,眼珠子裏也有淚水在打轉隻不過玉形的淚水是委屈,而他的淚水是開心而已。


    “你好。”


    馬飛鵬轉過頭去,發現之前那個隨著多幕一起走過來、但是表情要和緩很多的男子微笑著對他伸出了手。


    “雖然你的手段有些不受歡迎,但是我最後還是要說,你做得很棒。”說著,男子的嘴角咧得更開了。


    看到兩人已經開始接觸,張強也終於收住了自己的笑聲,走過來為兩人做自我介紹。


    “這位,是我們的盟友。他的代叫做護結”一聽這話,馬飛鵬的臉上瞬間就堆出一個陽光爛漫的笑容,“暫時的。”聽到張強在自己耳邊的小聲嘀咕之後,馬飛鵬的笑容瞬間收斂了幾分。


    “這位,萬獸師,我的新人,也是我勇士聯賽的隊友之一。”


    “那麽,現在就給我們講講這裏的遊戲規則吧。”說著,張強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朝著馬飛鵬的方向看了一眼,“順便,再給我們的新人講講這裏的勢力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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