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馬飛鵬的話音完全落下,早就忍耐了馬飛鵬很久的光頭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個殘忍而快意的笑容,一雙大手飛速揚起,作勢就要朝著馬飛鵬的臉上撈過去!


    他似乎都已經能預見到麵前這小子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了。


    裏位麵雖然常年處於戰亂之中,但這並不能說兩大nn統治的內部就是混亂透頂仿佛一派末日之景的。最起碼,在城市小鎮中生活的人們還能保存有自己最基本的一絲權利生命。哪怕是在尚武無比的裏位麵,在城鎮內主動挑起鬥毆也是嚴令禁止的行為,若是挑起者不小心致人死地,那更是要受到最為殘酷的懲罰。而也正是有了這份保障,裏位麵的冒險者們才敢如此招搖地在其他“同行”麵前隨意活動,不至於擔心自己可能會被某些不懷好意的人圖謀不軌。城鎮內不得私自鬥毆的法律,已然成為了廣大玩家在城內安心跑商刷任務的最大保障!


    那麽,當一個常年以這條法律作為自己的保護盾在裏位麵的大街小巷中到處閑逛的人突然發現自己所謂最大的後盾在對方麵前形同虛設的時候,他的臉上又會露出什麽樣的精彩表情來呢?


    作為洛絕城的地頭蛇,角木當然是有自己的辦法可以解決挑起鬥毆之後的的麻煩的!


    “以為你在城郊我就不敢動你了?那老子我今天就來好好教你做人吧!”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猙獰,光頭拎著一雙大拳就朝著馬飛鵬飛撲了過去。


    然而他的動作在半路就不得不停下了。


    “你你是”光頭瞳孔一縮,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隻是在他因為震驚而呆愣住的同時,那兩隻碩大的拳頭卻還仍舊高舉在半空中,配合著他那大張著的嘴,看上去當真是說不出的滑稽。


    光頭變成成這樣的原因當然在馬飛鵬身上。


    “哦?你想幹什麽啊?”


    此時此刻,馬飛鵬把玩著手上一枚剛從背包裏取出來的湛藍徽記。至於他的眼睛,那當然看都懶得看光頭一眼。


    而在看到了那個特色無比的標記之後,周圍的人群也不淡定了起來,因為他們顯然都認得馬飛鵬手上的徽記來自哪裏


    “寒冰皇冠!那是寒冰皇冠的徽記!”


    “臥槽,真的假的?寒冰皇冠?真的是寒冰皇冠?”


    “完了完了,角木這回真的是踢上鐵板了,那可是寒冰皇冠啊!”


    作為一個獨自霸占了一個陣營全部資源的超級公會,寒冰皇冠的底蘊到底有多麽豐富又豈能是旁人所能想象得出的?雖然他們無法想象出寒冰皇冠這座巨大冰山埋在水下的真正模樣,但其光是露出水麵的那部分也足以讓一些小型公會心生絕望!


    畢竟那可是獨將整個夜魘都收入了自己囊中的寒冰皇冠啊!


    馬飛鵬冷笑一聲。


    地頭蛇?


    在夜魘這片完全由寒冰皇冠控製的地盤上,還有能地頭蛇過寒冰皇冠的地頭蛇?你說你地頭蛇到別人頭上,好,不關我事,可你地頭蛇到我家成員頭上是怎麽回事?在我的地盤上比誰更地頭蛇,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混了!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光頭的臉色也頓時就變了個樣。如果說剛才他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能擠出水來的話,那他現在的臉色晴朗得就仿佛你半夜畫了地圖他也能瞬間給你曬幹了!


    “嘿,哥們,別激動,剛才剛才我隻是想開個玩笑不是嗎?別激動別激動,我和你說我這輩子最喜歡華夏人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對吧?華夏人民是世界的好朋友!這一句是發音不標準的漢語,主神為了還原語境沒有翻譯”


    光頭滿臉堆笑,可那在不由自主中不斷後退的雙腿卻是將他內心的膽怯出賣了個實實在在。這略顯滑稽的一幕,不由令周圍的觀眾為之大跌了一波眼睛。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真沒想到那個傳說中角木傭兵團竟然會是如此的低聲下氣他們當初的熱血和硬氣現在都到哪兒去了?”


    “寒冰皇冠果然這才應該是傳說中超一流公會的力量啊!”


    麵對光頭的勾肩搭背刻意討好,馬飛鵬的臉上也是不由閃出了一抹微笑。


    抱歉,背後有超一流工會組織撐腰還真的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嗬,那既然你都到我們的地盤上混了這麽長時間了,又對我們的文化有了這麽深刻的理解那我就先問問你好了,那我就在我們的文化中你現在應該做的是什麽?”看著眼前卑躬屈膝的家夥,馬飛鵬冷笑了一聲道。


    馬飛鵬其實看這貨很不爽。


    犯了錯不僅不承認,還跑過來和老子稱兄道弟,你以為你誰?


    於是乎,看光頭很不爽的馬飛鵬決定教教他什麽才叫做道歉


    “啊?啊?”看到光頭帶著滿臉的茫然,像個結巴一樣哎哎叫喚著,馬飛鵬不由放聲大笑了幾聲。


    “對了對了,你這樣的表情,在我們的文化裏就非常適合你現在犯的事了。”將自己的笑聲緩緩斂住,自顧自地點評了起來。但眼看光頭仍舊是一臉茫然,他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然後搖了搖頭道:


    “算了,我現在就直接這麽和你說吧。”說著馬飛鵬抱起雙臂,開始用鼻孔看人。


    “跪下。”


    “咦?”


    不光是光頭,周圍的圍觀群眾也在馬飛鵬無理的要求麵前發出了各自的疑惑之聲。


    “咦?”


    “咦?”


    “咦?他剛才說什麽?”


    “好像讓角木的人下跪來著吧是我聽錯了嗎?”


    “誇張了吧?要角木的人下跪?天塌下來都沒這個離譜”


    “噓我們還是快走吧看人出糗是會得罪人的而且不管是寒冰皇冠還是角木,我們都得罪不起啊”


    扭過頭去,看到周圍正不斷離開這邊的人群,馬飛鵬再次笑了笑道:


    “看到了嗎?這群人好像很怕你們啊。”


    然而他麵前的光頭卻仍舊是保持著那副呆愣的樣子,仿佛還在思考“”這兩個音到底是哪兩個字。他那張大嘴巴兩眼呆滯的表情,不由令馬飛鵬想起了自己在孤兒院裏看到的那些大齡弱智兒童,也是一個個人高馬大膘肥體壯,但他們臉上的表情真的直接就能把前來領養的人勸退,也就隻有國家才會處於仁義養他們一把。


    而就馬飛鵬欣賞光頭醜態的這點功夫,光頭的隊友也從街道那邊跑了過來。


    “這裏發生什麽了?”為首的一名金發男子依次看了看兩人,緊鎖著眉頭問道。


    光頭這才緩過神來,對著金發男切切私語了兩句。後者的眉頭舒了又緊,緊了又舒。


    “您好啊,這位寒冰皇冠的朋友。”聽完了光頭可能是前情提要的話,光頭男緊緊地盯著馬飛鵬胸前的藍色徽記一臉諂媚地說道。


    然而馬飛鵬不想聽他諂媚。


    “我叫你們跪下聽不懂嗎!”


    馬飛鵬這一次喊出來的聲音可是相當清楚,同時也是相當洪亮。甚至於從一開始就被馬飛鵬晾在了二十米開外的灰狼都在冒險者營地這一片嘈雜中把這句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角木所有人的臉上都閃爍著明顯的憤怒。


    下跪?


    去n的吧,那是隻有奴隸才會做出來的下流卑賤之事!


    角木的人群中,有憤怒的幾人甚至恨不得直接跳出來就把馬飛鵬按在地上砍死。但到了最後,他們腦中的理智還是製止了他們。


    隻因為麵前的這個小子是寒冰皇冠的成員。


    寒冰皇冠是什麽?是整個夜魘的地頭蛇!要是他們知道了自己在他們的地盤上搞s盤剝他們的人、還十分“巧合”地盤剝到了他們家裏人的頭上,那他們會怎麽對付自己?


    洛絕城城主?嗬,這種小角色人家隻要對議會上層稍微提一嘴就能給你直接辦了你信不信?而一旦他們的上頭沒人罩著,他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馬上就會被查出來,然後所有人都要被吊在城頭,在挨受一頓能把人渾身上下的骨頭全部打成肉泥的酷刑之後活活暴曬三天而死!


    不要懷疑這種事情的真實性,因為在麵對那些在城內挑起鬥毆還致人死地的殺人犯時,裏位麵的兩大陣營可都是這麽幹的!


    想到這種可怕的結局,角木的所有人頭上都不由滴下了一股小溪般的冷汗。


    “跪,我們跪!”為首的金發男嘴上咬牙切齒,兩條腿卻還是十分老實地向下一軟,跪了下來。在小命麵前,尊嚴算個啊!


    絕命遊戲的玩家最惜命了好麽!


    “團長!”身後的幾名隊員看到金發男子下跪,連連發出了驚呼,但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也跟著一起跪了下去。


    團長都出糗了你不出糗,想死啊?還想不想在團裏混了?


    伴隨著這群人跪在草地上的噗通一聲,四周的人群如同被雷驚到了的兔子一般逃了一大半。剩下的,多半都是那些壓根不常在洛絕混的人。


    不過想想也正常,人家地頭蛇出糗你還敢看,對人家有意見是吧?有意見還想不想在洛絕這一片混了?


    趴在地上的角木用眼前的餘光瞥見了這一幕,一行人的臉色頓時緩和了幾分看樣子,我們在洛絕這一片的威風還是挺足的嘛!


    然而馬飛鵬下一秒就把那群準備逃走的人群給喝住了。


    “跑什麽東西,都給老子回來!”一時間,周圍的群眾頓時陷入了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的尷尬窘境。整個夜魘的地頭蛇和角木這一帶的地頭蛇,無論是哪個他們都得罪不起啊!


    最終,他們還是唯唯諾諾的跑回來了,畢竟角木和寒冰皇冠,明顯是後麵一個的麵子更大嘛。


    再說了,在這一片普遍被角木欺負的挺慘的他們也確實是挺想看角木出糗的


    眼看那幫圍觀群眾又跑了回來,金發男的表情不由又是難看了幾分。


    “請問閣下,我們得罪您得罪的有這樣深,乃至於您要如此地羞辱我們才能讓您滿足嗎?”腦袋趴在地上,金發男咬牙切齒地問道。


    “嗯?”馬飛鵬把腦袋湊下去,聽清了對方所問的是什麽之後抬起頭來,冷笑了幾聲道:


    “嗬嗬,我今天能這麽摁著你們讓你們賠罪,是因為我是寒冰皇冠的人。可要是我不是寒冰皇冠的人,我今天還不得和那個哪個說的一樣被你們剝下一層皮來?就從這一點來講,我就有這個資格讓你們給我下跪賠罪!”


    馬飛鵬抬起頭,眼神凜然。不要說他今天畢竟沒有被敲詐勒索什麽的屁話,馬飛鵬作為寒冰皇冠的正式成員沒有被勒索是他的幸運,但同時也是角木的不幸。幸運可以說是避免了不必要的損失,但不幸就一定要是丟下點什麽才能叫做不幸。uu看書 .uanshu丟掉一頭可以用來宰割的肥羊不叫你的不幸,因為別人的肥羊從來就不是你的東西。而正是為了讓角木切切實實地感受一下這份“不幸”,馬飛鵬才要用如此刻薄的方式對待他們,讓他們真正感受一下什麽是被剝削的滋味!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既然想混強盜流氓這條路子,那就給我做好踢到鐵板的準備,否則的話被弄死也是活該!


    “至於賠罪的方式,嗬嗬。”馬飛鵬走過來,一隻腳踩在了光頭那黑得發亮的腦袋上。


    “抱歉,道歉的方式從來就是由接受道歉的一方決定的,而不是讓需要道歉的一方做決定,因為道歉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要被道歉的一方覺得爽才能算做成功。犯了錯就上來稱兄道弟拍肩膀你道歉也給我有點誠意啊!”


    踏在光頭腦袋上的腳用力一踩,光頭的腦袋就這麽直接被他摁進了泥裏。


    看著光頭包含屈辱與憤怒的眼神,馬飛鵬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果然道歉這種事情就應該用東方的跪拜大禮才顯得有誠意,如果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光靠西方那一套握手致歉拍拍肩膀就能解決了,那還要警察幹什麽?


    “好了,你們精神方麵的道歉我暫且就收下吧,接下來”說著,馬飛鵬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獰笑。


    “讓我們來討論討論你們該如何在物質上賠償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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