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卿恢複意識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正被關押在一處密室中。他的四肢被束縛住,周圍的環境無比黑暗。


    他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的,像是怎麽都沒睡醒似的。他被蒙著一層眼罩,令他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恍惚中,他聽到有人在房間裏說著什麽,聽起來似乎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你真的要給他喂這種東西嗎?”女性的聲音問道。


    “我從她手上搞來了四瓶,就是為了這一刻~”年輕男性的聲音輕佻地說道。


    “可這種事情是否有點...”女性的聲音有些糾結:“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


    “這事我自有分寸,你不用在這兒瞎操心。”年輕男性說道。


    緊接著,許卿便聽到那個年輕男性踏著腳步聲朝自己走來。


    ——他要幹什麽?


    許卿心中一驚,身子下意識地一縮。


    緊接著,那個年輕男子用手掌捏住他的下巴,強行把一瓶氣味刺鼻的藥劑灌進他的嘴裏。


    藥劑的苦澀口感令許卿想要嘔吐,不過那個男子用力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把藥水全部喝了下去。


    緊接著,那個年輕男子又往他嘴裏灌了三瓶這種藥水。


    他感覺渾身燥熱,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四肢也開始變得癱軟無力,很快便再次昏睡了過去。


    ......


    當許卿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眼罩已經被人摘掉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處在一間地下室中,周圍是石磚堆砌的牆壁。


    根據石磚上爬滿的青苔以及空氣中的腐朽味道,許卿推斷這間地下室應該已經被人荒廢了許久。


    與此同時,他也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特別的味道,那是名為“貧窮”的酸臭味。


    就像是一個生活在上流世界的富人突然來到貧民窟,自然會對空氣中彌漫的“貧窮味”十分敏感。


    他的四肢被捆在椅子上,根本無法掙脫。綁架他的罪犯非常謹慎,在他身上密密麻麻地纏了好幾圈鐵鏈和繩索,幾乎快要把他包成粽子了。


    ——我是被他們綁架到了貧民區嗎?


    許卿暗自推斷,並且開始尋找其他線索,試圖想辦法逃出去或者叫人來救援。


    就在此時,地下室的大門打開了。刺眼的陽光順著門縫刺入昏暗的地下室,令許卿不由得眯起眼睛。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臉上打滿馬賽克的少年踏著玩世不恭的步伐,輕快地走進地下室。


    “你...策劃?!”許卿仿佛條件反射般地認出了這個少年,頓時變得目光凶狠:


    “就是你綁架我?”


    “沒錯,這是你在這間地下室裏生活的第三天~”陳熵對此供認不諱:


    “許氏集團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反應,不過內部應該已經急瘋了吧?”


    “卑鄙無恥的小人...”許卿深吸一口氣,小聲罵了一句。


    察覺到自己又被這個仇人反將一軍,這種挫敗感令許卿怒火中燒。


    在這種情況下,一般的蠢貨應該會對綁匪大吼“你為什麽要綁架我?”或者“快放我走,否則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這種毫無意義的發言。


    不過許卿並不是蠢貨,所以他選擇故作局促地問道:“現在外麵怎麽樣了?”


    比起毫無意義地嚎叫,他更需要知道現在外界的情況,好讓自己的心裏有個底。


    “你自己看唄~”陳熵掏出一個手機,隨手打開了推博首頁的新聞報道,遞給許卿看。


    許卿認真地看完了新聞,並且快速總結了當下的情況。


    首先,中心區的空氣淨化裝置被破壞到了修不好的程度,因此中心區現在還是煙霧繚繞的狀態,居民們痛不欲生,財閥聯合會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


    其次,財閥聯合會在大力譴責對中心區發動襲擊的“恐怖份子”的同時,也表明他們目前的計劃是先調動現有的資金和人力,盡快再造一個空氣淨化裝置。


    等到中心區的空氣恢複幹淨後,財閥聯合會才會想辦法幫助其他區域的居民解決霧氣問題。


    還有一條令人注意的新聞,那就是財閥聯合會的安保部門總管被革職拘捕,罪名是“瀆職並造成了嚴重經濟損失”。


    看著那頭肥豬戴上手銬,被幾名聯合會士兵押送到裝甲車上,許卿倒也隻是冷笑一聲,歎他咎由自取。


    許卿並沒有看見關於許氏集團少爺被綁架的新聞報道,大概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就是夜樞城現在發生了太多事情,財閥聯合會根本沒空去管這種綁架案。


    第二種可能就是許氏集團故意把消息壓住了,並且暗中派人來搜救他。


    許卿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畢竟他在財閥圈子裏可是被譽為“天之驕子”的存在,他的失蹤不可能不引起轟動,除非被自家集團壓住了消息。


    而且許卿了解自己的父親。在他的印象中,父親對自己是非常看重的,就算自己殺了人也會想辦法幫忙擺平。得知兒子失蹤之後,他的父親絕對會想辦法派人來搜救。


    也就是說,許卿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和綁架犯周旋,想辦法拖延時間,並且在合適的時機將自己所在的位置傳達給許氏集團的救援人員。


    如此心想著,許卿的心中頓時燃起了些許希望,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說起來,有件事情我忘記告訴你了。”


    突然,陳熵似乎想起了什麽。他打開了手機的攝像頭功能,並將鏡頭對準內側,讓許卿能夠看見自己的臉。


    “手術很成功,你現在已經是女孩子了。”陳熵笑著說道。


    從手機屏幕中,許卿驚訝地看清了自己現在的容貌。


    一頭如同金羊毛般柔軟細膩的長發垂到了肩部,皮膚白皙得如同剝了殼的煮雞蛋般,五官和麵容和少女別無二致,就連狹長的眉宇間也透露著幾分女性的柔媚...


    這就是許卿被迫服下“女性化藥劑”後,變化而成的女性樣貌。


    作為養尊處優的帥哥大少爺,許卿轉變成女性後便是一個活脫脫的嬌媚貴族少女。無論是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是那均勻姣好的身材,整具酮體仿佛像是世上最偉大的藝術家雕刻而成的藝術品。


    “我...我怎麽會變成這樣?!”許卿頓時顯得驚慌失措,聲音也不由得尖細了許多,就像是女孩子一般:


    “是不是你之前給我喝的藥?那個藥到底是什麽東西?!”


    “那個藥是輻射鳥公司研發的,效果還挺猛吧?”陳熵笑嘻嘻地將手機攝像頭湊在許卿麵前,欣賞著金發少女臉上那副厭惡到快要吐出來的表情。


    “你撒謊,輻射鳥公司根本沒有研發過這種藥物!”許卿一下就識破了陳熵的謊言,嬌叱著反駁道:


    “隻有貧民窟那些下賤的煉藥師,才會做出這種惡心的玩意兒!“


    “是是是,你說得對~”陳熵懶得和許卿反駁,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過沒想到你這樣子還挺漂亮的,估計整座夜樞城裏都很難找到比你更漂亮的美人了。”


    “你...你什麽意思?”策劃的話令許卿感覺有些惡心,下意識夾緊渾圓的雙腿:


    “你這個殺千刀的混蛋,想要對我做什麽?”


    “你別誤會,我的性趣愛好雖然非常廣泛,但是對你真沒什麽興趣。”陳熵伸手扶住額頭,一臉無辜地歎氣道:


    “不過如果我現在把你帶到大街上去,估計想要對你做點什麽事情的人得排成一條街了吧?”


    “哼,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渣,策劃!”許卿似乎是被破大防了,咬牙切齒地對陳熵大罵:


    “惡心!人渣!變態!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你,把你徹底轟散掉!”


    拋開事實不談,看著一個金發大小姐露出母獅子般又凶又萌的表情,對自己一頓臭罵還是挺有情趣的。


    不過一想到這個金毛大小姐是許卿的性轉,陳熵頓時就變得...更有興趣了。


    當然,陳熵是個正經人。而且他這具身體還沒滿十八周歲,所以什麽破格的事情都做不了。


    在陳熵那個年代,曾有不少家長以“傳播未成年淫穢信息”為理由舉報遊戲,聲稱遊戲會引導孩子進行未成年性犯罪。


    雖然遊戲界扛住了這份舉報的壓力,不過作為妥協,所有遊戲中都不得出現未成年人之間進行色色的互動。


    陳熵策劃的這款戀愛遊戲中,玩家隻有在主角和女角色雙方都成年的情況下才能進行色色的互動。否則就算是兩人親個嘴,都會被遊戲係統強行阻止。


    總而言之,陳熵絕對不是那種輕小說圈子裏堪比土特產存在的X無能中央空調男主,他隻是被係統限製了發揮。


    不過拋開係統限製不談,陳熵還是分得清楚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的。


    這位黃毛大少爺...不,金發大小姐暫時動不得,因為陳熵要用他來實施下一步計劃。


    “你這個人渣,趕緊把我變回來!”許卿依舊瘋狂地口頭輸出,仿佛失去了往日那份富家少爺的矜持:


    “否則我絕對不會饒過你,許氏集團也不會饒過你,財閥聯合會更不會饒過你!我會讓你以最淒慘的方式受盡折磨,然後死在最陰暗的監牢裏!”


    對於一個喜歡沾花惹草,經常被女生追捧的大少爺來說,突然變成女人確實會讓他破防。更何況這位大少爺可是財閥圈子裏的名人,要是少爺突然變成了小姐,免不了被圈內人拿來當笑話。


    “搞得好像我把你變回來你們就能饒過我似的。”看許卿這幅嘴不饒人的樣子,陳熵輕鬆地聳了聳肩,笑道:


    “實話告訴你,我身上沒有這玩意的解藥,甚至連藥效能持續多久都不知道...興許一兩個月就能解除效果,也有可能一輩子都解除不了吧~?”


    “畜生...你這個惡心的畜生...”聽到這話,許卿眼裏的光芒仿佛消失了。他激動地掙紮起來,震得身上的鎖鏈不停作響: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


    然而許卿還沒罵完,陳熵就掏出一塊塗了安眠藥的手帕,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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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卿逐漸翻著白眼昏了過去,陳熵的耳邊也勉強清靜下來。


    就在陳熵準備進行下一步計劃的時候,一個棕發女人走了進來,雙手抱臂道:


    “誒喲,她還真變成女人了,挺漂亮的嘛~爺都有點想和他睡一覺了。”


    聽這幅充滿樂子味,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現在這具身體的主導者應該是杜莎教授。


    “你動她不得,因為現在我就要開始下一步行動了。”陳熵扛起昏迷的許卿大小姐,故作神秘地說道。


    “下一步行動?”杜莎教授露出一副興致勃勃的眼神,好奇地打量陳熵:


    “你不會是準備把這個財閥家的小崽子丟給門外頭那群流浪漢解饞吧?”


    陳熵帶著雙人格的蕾阿麗塔小姐逃離貝克街後,便找了一處貧民區的廢棄房屋暫住。


    這裏每天都會有流浪漢和小混混在街道上遊蕩。他們每次看見沒有穿文胸的杜莎教授,都會露出赤裸裸的貪婪目光,仿佛下一刻就會撲上來。


    “這麽做對我有什麽好處呢?”陳熵卻反問道。


    “你不是說要殺人誅心嗎?”杜莎教授挑了挑眉頭。


    “你說得沒錯。如果我把許卿丟到大街上,他不出三天就會被那些惡徒們玩到精神崩潰~”陳熵卻搖了搖手指,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你完全理解錯了,我要誅的可不是這位大少爺的心。”


    “哦~那你想要誅殺誰的心?”杜莎教授的語氣變得好奇起來:


    “教授?財閥聯合會?還是那些財閥高管?”


    陳熵伸出一隻手,然後將五指緩緩用力捏緊:“我全都要。”


    他把許卿丟在地板上,隨後找了張椅子坐下,問道:


    “你知道這座城市的能源行業,現在誰是老大嗎?”


    “當然是海格力斯能源集團...這種事情誰不知道啊~”杜莎教授聳了聳肩,自然而然地回答道。


    與醫療行業類似,夜樞城的能源行業也有一家無人不知的大公司。


    據不完全統計,夜樞城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能源供應都來自於“海格力斯能源集團”,幾乎到達了一家獨大的地步。


    但能源是維持文明的根基,掌握能源就相當於掌握了整座城市的命脈。


    正是因為如此,海格力斯能源集團一直在被財閥聯合會暗中打壓。聯合會這麽做的目的就是讓他們無法壟斷能源行業,從而騎在財閥聯合會頭上拉屎拉尿。


    “那你知道海格力斯能源集團的某位高管,他有個特殊的愛好嗎?”陳熵雙手十指交叉,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什麽愛好?”杜莎教授不解地問道:“反正我是沒聽說過。”


    “到時候你就明白我說的意思了~”陳熵故作神秘地笑道:


    “我會用這位大少爺…哦不,這位大小姐打破財閥聯合會一直努力維持著的脆弱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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