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熵迎麵吹著夜風,在即將入冬的街道上緩步行走著。


    就連陳熵自己也沒想到,他的隊伍竟然會在海選賽中就與許氏集團決出勝負。


    不過許氏集團絕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既然下決心要參加大擂台賽,想必已經對冠軍獎杯勢在必得。為了達到目的,財閥可不會在乎手段是否光明磊落。


    因此,哪怕用脂肪思考一下,都能猜出許氏集團邀請他見麵的真實目的。


    最好的結果無非就是許氏集團打算用錢收買他們。相比精英匯集的決賽,預選賽裏充斥著那種走投無路,隻能鋌而走險試圖搏命的炮灰,隻要花點錢就能讓他們輕易退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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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最差的結果,那大概就是許氏集團把他們邀請過去全部滅口了。


    在這種世界,永遠不能低估財閥的底線...不,永遠不要奢望財閥會有底線。


    心想著,陳熵分別給兩個人撥打了電話,但不是他的比賽隊友。


    “黑卡莉絲,後天有個樂子。”


    “楚劍萊,你後天能不能來一個地方?...對,是許氏集團的人,地址我發送給你了。”


    ......


    第三天的晚上七點,夜樞城的白教堂區依舊煙霧繚繞。路麵的縫隙中不斷噴出白霧,時而能看見有人影穿梭。


    陳熵跟著手機的導航,朝著許氏集團與他們約定的地點前進。


    這顯然是一場鴻門宴,但陳熵完全不虛。畢竟當初開鴻門宴的項羽,最後的結局大家都有目共睹。


    約定的地點是一間廢棄工廠。鏽跡斑斑的大門敞開著,裏麵堆積著廢舊的巨型零件和器材。幾個裝扮各異的人在工廠中或站或坐,應該也是被許氏集團邀請來的。


    陳熵踢開地上的鐵鏽零件,進屋找了個廢棄輪胎隨便坐下。


    其餘等待者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向他打招呼。與之相對,這些人都在用不善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就像餓狼在觀察獵物一樣。


    不過這些人仔細打量之後,紛紛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因為他們完全看不透這個新人的身份。


    乍一看,他隻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高中學生,但他身上卻散發著與其年齡不符的深沉,更何況他的臉上像是被蒙了一層薄霧般馬賽克,難免會讓人產生反差感。


    不多時,又有好幾個人走了進來,四處打量之後便挑了個角落坐下。


    陳熵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人大多都是以兩到三人為一個小團隊,也有像他一樣的獨狼。這樣的小“圈子”一共有十幾個,應該都是海選小組賽中參賽的隊伍。


    工廠內死氣沉沉的氣氛被一陣拍手聲打破了。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卻見一個身穿藍色西裝,打了致死量發蠟的油頭男笑眯眯地走進了工廠。而他的身後,跟著兩個體型高大的黑衣保鏢。


    “看來人都到齊了~”油頭男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幸會各位,我是來自許氏集團的代表。此次前來,是為了給各位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在油頭男的示意下,身後的兩名保鏢各自打開了一個手提箱,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十幾疊鈔票。


    “我相信各位參加大擂台賽,無非就是為了錢和名。”油頭男職業性地笑道:“但是大擂台賽可不是三流惡棍鬧著玩的地方,你們有多少把握能夠保證你們是最後的勝者,而非成為倒在冠軍腳下的屍骨呢?”


    “所以,這些錢是給我們準備的?”一個渾身纏著破舊布條,抱著一挺衝鋒槍的中年男人似乎猜到的對方話中的意思,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想勸我們退賽?”


    “沒錯,各位~”油頭男把一疊鈔票從箱子中拿出來,不禁提高了幾個分貝:“三十萬!隻要你們願意退出比賽,我可以給你們每隊三十萬!”


    聽到這話,不少選手都激動地舔了舔舌頭。


    隻要主動退出比賽,每個小隊就能分到三十萬的錢財,平均下來就是每人十萬。


    對於這些亡命徒來說,這筆錢足夠他們揮霍好一陣子,甚至能讓他們在地段好一點的貧民區買套公寓房。


    更何況沒有人規定這筆錢要怎麽分。他們隻要殺掉自己的隊友,就能直接獨吞所有錢!


    一想到這裏,這些人紛紛麵露喜色,雙腿蠢蠢欲動地想要走上去。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瘦,頭上長了一對觸須的輻射人選手卻怪異地笑了笑,問道:


    “你們許氏集團家大業大,不會就想用這麽點錢打發我們吧~?”


    “那你想怎麽樣?”油頭男笑著反問。


    “五十萬!”輻射人用兩隻手伸出五隻手指,振振有詞道:“給我五十萬,我就退出比賽!”


    聞言,油頭男當即麵色一冷,對著身後做了個手勢。


    輻射人的腦門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紅點。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枚子彈從工廠頂樓的窗戶中飛來,徑直射爆他的腦袋。


    陳熵立刻將屁股朝旁邊挪了挪,這才沒讓輻射人的綠血濺在自己身上。


    又有幾發子彈落在輻射人的身上,將他的身體炸得四分五裂,確保他已經死透了。


    “抱歉,各位親愛的選手們~”油頭男拿出絲巾擦了擦手,臉上再次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我希望你們能搞清楚一點,那就是我們許氏集團並不是在與你們做討價還價的交易~希望你們能夠好好配合。”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的額頭上都出現了一個紅點,顯然他們都被狙擊手瞄準了。


    “那麽,誰先來~?”油頭男拍了拍手,問道。


    一個身穿襤褸衣衫的瘦小男人雙腿顫抖地站了出來,說道:“我...我答應!反正我也是因為欠了高利貸,被逼著來參加比賽的!”


    “很好~你是一位優秀的榜樣~”油頭男笑著把一遝鈔票丟在瘦小男人的腳下。


    那男人撿起錢,用油頭男遞給他的平板電腦簽署了退賽確認書,隨後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煙霧繚繞的街道上,男人抱著懷中的錢一口氣跑出了三個街區。


    “太好了!隻要帶著這筆錢去賭場,我一定能賺到足夠的錢!”男人碎碎念道:“到時候我不僅能夠還清一百萬的債務,還能東山再起!”


    下一秒鍾,一個站在路邊的黑衣保安從口袋中掏出手槍,一槍將那男人的腦袋崩了。


    “人已經解決了,準備進行回收。”


    黑衣保安拉開大衣,露出了帶有‘許氏集團’標誌的製服。


    他將男人懷中緊攥著的鈔票抽走,並且將其拖到旁邊的小巷裏處理掉。


    ......


    與此同時,工廠內的賄賂交易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些亡命徒們目睹了那個輻射人的死相,紛紛意識到反抗就隻有死路一條。


    盡管許氏集團這種囂張跋扈的態度讓他們很不爽,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三十萬的誘惑力還是蠻高的。


    又有幾個選手受到鼓動,前去簽署了退賽確認書,並拿著紙鈔離開了工廠。


    陳熵一言不發地坐在廢輪胎上,始終沒有行動。


    許氏集團的尿性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們絕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用錢息事寧人,也不會給自己的非法行為留下任何的把柄。


    他們想要的僅僅隻是讓所有選手自願退賽,並不準備讓他們在自願退賽後繼續活下去。


    隻要這些選手在賽前一周集體退出,大擂台賽的海選賽就會出現大量的空缺名額,且這些名額絕不可能在一周內全部補齊。


    到時候,一群接受許氏集團雇傭的演員們就會喬裝成選手填補名額空缺,然後在海選賽場上與許氏集團的代表隊“激烈角逐”,最終“不勝落敗”。


    用這種方法,許氏集團的代表隊就能在無法被實錘暗箱操作的情況下,名正言順地進入決賽。


    至於陳熵為何會知道他們的計劃...誰叫他是策劃呢~?


    因此,陳熵自然不會去簽那份合同。就算他簽了也是死路一條,更何況他的目標是在賽場上把許氏集團踩在腳底下。


    選手們陸陸續續簽署了退賽書,並拿著箱子裏的錢離開了,工廠內的人逐漸減少到了一半。


    而那些還沒有起身的人,他們的額頭上依舊有一粒紅點在閃爍。


    油頭男的目光隨意地在人群中掃視著,最終落在了看起來年紀最小的陳熵上。


    “小朋友,你考慮好了嗎?”油頭男故作親切地對陳熵問道,實則是在發布最後的通牒。


    陳熵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這就對了,小朋友~”油頭男麵露喜色。


    下一刻,陳熵卻轉動了手腕上的「信息素抑製器」,並且拿出手機低聲喊道:


    “劍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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