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這種東西是世界上最一文不值的,說起來,就跟狗屁沒兩樣。


    但是二皇子樓輕鴻的誓言,卻是這個世界上,夏蘇蘇唯一願意去相信的虛無縹緲。


    她相信他,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哭泣。


    太後一時半會是不會見夏蘇蘇了,她說的那話顯然讓她心有餘悸,所以幹脆去皇家的祠堂吃齋念佛去了,而且對於玉兒公主的婚事也不再幹涉。


    夏蘇蘇不認為她是在她說了那樣一番話之後突然想明白了什麽,隻不過是老人家都恐懼死亡,更恐懼死掉以後還要去地獄受苦。


    畢竟,對於閻王來說,她生前是不是太後,可和他老人家沒什麽關係。


    五兒讓樓輕鴻拎回了二皇子府丟給他的侍衛去訓練去了,當然他也不指望五兒能武功高強到足以保護誰,不過是希望他能有自保之力罷了。兔子牙牙跟著夏蘇蘇在夏府裏吃香的喝辣的,不過,都是在她自己的房間裏,她還不想讓她的家人發現牙牙竟然是吃肉的。


    畢竟家裏還是女眷多些,膽子比起南宮行舟那些江湖人士要小上許多,而且,更不容易接受這種詭異的事情。


    好在牙牙明白她的顧慮,平常的時候也會做出一副正常兔子的模樣來,雖然白天必須抱著洗幹淨的胡蘿卜來啃,但好在這種植物本身就是可以生吃的,兔子吃的倒還算習慣。(何況兔子本來就愛啃胡蘿卜)時間長了以後牙牙對肉類的渴望反而降低了,而胡蘿卜的消耗量卻直線上升,隨時隨地它都能從不知道哪裏拉出一根胡蘿卜來嘎吱嘎吱的亂嚼一通。


    羅文清留在夏府,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常常失魂落魄的看著院落裏光禿禿的樹幹發呆,要麽就是撫mo著自己的肚子久久都回不了神。


    夏蘇蘇不知道把她帶回來是不是應該,她甚至不確定那個叫做南宮翔的男人是不是會真的找來。雖然當初一時負氣將她帶了回來,卻還是留了後路的。樓輕鴻給南宮翔的帕子上寫的夏府的地址,他總不好跟他說讓他來皇宮找人吧?


    再者,就算是真沒人來,夏蘇蘇也是養的起她的。


    夏蘇蘇繼續過她的日子,每天抱著牙牙到處晃悠,皇宮是不去了,那地方憋屈。晃蕩唄,反正宮裏也沒放出話來說要解除她和樓輕鴻的婚約,她就安然自在的準備當她的二皇子妃,反正嫁的是樓輕鴻,又不是那座玉雕金砌的皇宮籠子。


    把給羅文清安胎的事宜交給呂印,看著他向來冷冷沒啥表情的臉越來越向根木頭,夏蘇蘇樂嗬嗬的拖著早已不是新婚的花惜惜一起趴趴走。反正她不怕呂印發飆,花惜惜也不怕。未來總有一天呂印也是要當爹的,就讓他提前體驗一把,免得以後手足無措。


    真會手足無措嗎?花惜惜忍不住的竊笑,這丫頭就是想整治整治她的木頭師傅而已,她倒也不管,放手讓夏蘇蘇折騰去,這樣不挺好?


    看慣了撲克臉,看看黑臉也挺美的。


    閑閑無事,顰顰娘親拖著小四小五的娘親慕容文靜前來串門子——這話說的,怎麽上自家女兒的院子也叫串門子了?


    “唷,娘親大人,四姨娘,怎麽有空上女兒這串門子來啦?”夏夫人進屋聽見的頭一句渾話,就是從她那不孝女兒夏蘇蘇口裏崩出來的。


    忍不住一個拳頭敲上她擱在軟墊子上的小腦袋,還是沒舍得下重手。望望越大越每個女孩樣的夏蘇蘇,顰顰娘親苦惱的恨不得馬上把他丟到二皇子府去。


    讓二皇子頭疼去吧!


    “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狠瞪她一眼,還是笑納了她極富討好意味的一杯暖茶。


    一旁的花惜惜將有些局促不安的四姨娘拽到旁邊坐下,看母女倆鬥法。


    “娘,我是最規矩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哪裏沒規矩了?她是她養的,她還不知道麽?夏蘇蘇抱著一點都不痛的腦袋,在那裏裝模作樣的唉唉叫,“娘親您還真下的去手,疼死人家了。”


    “得了,少裝可憐,我可沒用力。”瞧著她皺成包子的笑臉,夏夫人於霜霜開始狐疑自己莫非真的沒控製好力道,不由的有幾分惴惴:“真的很疼嗎?給娘看看。”


    “……不疼不疼,娘親最疼人家了,蘇蘇是知道滴。”順著顰顰娘親伸過來的手膩到她懷裏,夏蘇蘇笑的一臉討好,那皮皮的模樣就是一搗蛋鬼,還挺洋洋得意。


    於霜霜氣結,早就知道這女兒的皮厚的非同一般,怎麽被她裝一裝就給拐了過去?


    “你這破孩子……”臭丫頭,無力的捏捏她臉上的嫩肉,於霜霜感覺真是很無力。這是誰家生的孩子啊,怎麽這麽鬼精靈鬼精靈的?呃,不才夏蘇蘇好像正是她生的。


    “娘啊,我哪裏破了,好手好腳,能說會道,沒瞎眼也沒缺心眼,您怎麽能說我是破孩子?”夏蘇蘇一臉的傷心,打定了注意插科打諢讓她美美的顰顰娘親忘了來意。


    於霜霜差點將嘴裏的一口茶給噴出來,這丫頭沒的規矩,真是越來越滑溜了。


    好在幾十年的淑女風範做的好,生生將那茶水咽了下去,避不得被嗆了下。咳嗽聲一出,夏蘇蘇連忙乖巧的跑到一旁給她敲背:“女兒知道這茶水好喝,要不一會讓小鈴給您裝點?至於喝的這麽急麽?”


    “臭丫頭……”抬起手又要拍,夏蘇蘇小臉一皺湊上前。


    “娘親您聞聞,昨個剛泡的花瓣澡,您女兒香著呢,怎麽會臭!”


    “噗次……”花惜惜沒忍住終於抱著肚子開始無聲的笑,一旁的慕容文靜也好不到哪去,憋笑憋的辛苦至極。


    好好一張芙蓉臉蛋都給憋成了粉紅色。


    美人如玉啊……順著笑聲看去,夏蘇蘇還沒來得及感歎,耳朵就被氣到有些顫抖的於霜霜拎住。要知道,人這“耳根子軟”這個說法可不是沒來由的,任誰的耳朵被這麽一扯一拉,都非得跟那人求饒不可。


    “哎呀,痛痛痛……”這回是真痛了,看看,眼裏都泛淚了,能不痛嗎?從小沒受過啥皮肉之苦的夏蘇蘇苦嘻嘻的望向自家娘親,“娘……您可是我親娘,不帶這麽虐待人的!”


    “哈哈……”花惜惜的笑聲衝破自製力活躍而出,大有一飛衝天之勢。驚的夏蘇蘇院裏那些飛禽走獸之流,一個個開始四竄逃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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