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一陣急鞭抽打馬匹的聲音在林間曲曲折折的羊腸小道上響起,隻見一個士兵模樣的人騎著駿馬飛馳而過,凡是所經之處,陣陣疾風卷起了塵埃,在空中飛舞,久久不能停息。


    [郯國-京城-皇宮]


    一個士兵模樣的人輕車熟路,十分熟悉的穿過這氣勢宏偉的宮殿建築群,這人赫然是先前策馬飛奔的那名士兵。


    此刻,看這士兵拐來拐去,又繞七繞八,穿過樓閣,又跨過欄杆。


    走了片刻時辰,終於停了下來。


    隻見那挺拔的青鬆遮住的屋簷,似是有用玉石所堆砌的欄杆,隻見兩隻高大的獅子分別臥在這宮中門口兩旁。


    正紅朱漆大門的頂端,懸掛著一塊黑色金絲楠木的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朝陽殿”,不想也就知道是誰在這裏。


    “啟稟皇上,邊疆有要事來報。”跟在皇上身邊的親信急匆匆地說道。


    此時,在那金絲楠木所打造的書桌上,皇上宣帝正在批閱那些煩的要命的奏折,全都是大臣的一些廢話連篇,極盡恭維之話。沒有幾條有建設性的意見。


    那紅色的朱筆被宣帝幾次提起,又放了下來。


    就連那名貴的金絲楠木所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都不能緩解皇上心頭的煩緒。


    單手扶著要早已結成川字的眉頭,那雙淩厲的眼神一掃,明黃色的衣擺,一順勢坐到了那花費了一年時光,純手工所打造的雕刻精美、寬闊大氣的紅色沉香木座椅。更襯的皇家氣勢威嚴。


    說實話,皇上怎麽也想不通胡兵為何突然大肆進攻風城,這貿然攻打風城,難道是想將兩國的關係徹底搞僵?這樣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


    好在淩王在去涼州的路上,恰逢風城之變,他這個兒子,固然戰功赫赫,才能卓越,但是要和胡軍交戰的話,宣帝心底裏不免還是有些隱隱擔心。


    此番淩王前去,已經過了半月之久,不知是何種結果。


    “前方戰事如何,速速報來。”皇帝正了正色道。


    那士兵單膝跪地,十分恭敬的回答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淩王殿下此番助戰風城,大破胡兵。所到之處,所向披靡,我方大捷,殿下還將所斬獲的三百胡軍的頭顱送至皇宮,獻給聖上。”


    聽到這個消息,宣帝不由得龍顏大悅,摸著濃密的胡子爽朗一笑,“莫寒,不愧是朕的好兒子呀!”


    那笑聲化解了心中剛才的沉悶,轉變為對他兒子無限的讚賞。


    吩咐旁邊的親信,“來人,有賞。”安排這連夜奔波的士兵下去休息。


    在皇帝身邊呆久了,哪個不是人精,旁邊的太監趕快拍馬屁,“皇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淩王殿下乃是皇上的孩兒,自是文韜武略,英武不凡,此番大敗胡兵,想是胡人近年來自是不敢進犯。”


    宣帝此刻被誇的心花怒放,深覺得這個兒子他沒看錯。


    隨即旁邊太監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打算怎樣獎賞淩王殿下呢?”


    皇帝眼光一沉,略有深思的說道:“說起這個兒子,榮華富貴,金銀珠寶,也不見他有多在乎,說實話,朕也猜不透,他到底喜歡什麽。”


    皇帝眼眸閃約了下,內心沉思。


    他的這幾個兒子裏,其實心底最看重的儲君人員,還是他的大兒子江莫循。


    禹王心思縝密,才能卓遠,文韜武略自是不在話下,治兵之才或許沒有二兒子出眾,但作為上位者,何須樣樣俱到,隻要做到平衡朝野關係,何愁沒有能將可以驅使?


    況他身為長子,自古立嫡立長,江莫循德才兼備,明智禮賢,乃是上上之選,然我百般試探,而他卻無心皇權。


    反倒是這小兒子江莫嵩,光是從那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對皇位的覬覦,老子還沒死,就想著儲君之位,實在令人厭煩。


    再說這這二兒子江莫寒,冷靜沉穩,辦事謹慎,看著是冷酷了些,龍淩軍在他的帶領下,也是郯國的一大助力,保護郯國的一層屏障。


    這百年基業交托與誰,還是得細細斟酌啊……


    [京城,瑞王府]


    此時書房中正端坐一人,那人臉色俊美絕倫,五官分明,隻是此刻,那張俊俏的臉龐變得扭曲,雙手緊握,青筋暴起。


    隻聽砰地一聲,那握拳的手便砸在身前的書桌上。


    聽那聲音便知,那一拳絕不摻雜水分,那桌子也夠結實,竟是紋絲不變,砸桌子的人也因著心中洶湧的怒意,未覺一絲疼痛。


    此人正是瑞王江莫嵩,剛剛接到下人線報,說那淩王竟然擊退了胡兵,我軍大捷。


    他怎麽也不能接受這個消息,他不甘心,他好恨。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打敗胡軍?那死靈教廷派來的人說好要助他一臂之力,現在卻是如此結果,他謀劃如此之久,反是為他江莫寒做了嫁衣。


    他的眼睛像是要噴火,顯露出一種凶狠的氣象,讓人見了,好生害怕。


    一股殺氣從他身旁陡然而起。泛著絲絲冷意令在旁的人無不打一個寒戰。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若是淩王凱旋歸來,那我豈不前功盡棄?


    黑蒙蒙的夜,別說是月亮,就連那星星的微光也少見。


    瑞王府周遭被一股陰沉沉的氣氛所包圍,稍微靠近一點,就覺得有一股涼意穿透身體,刺進骨子裏去。


    瑞王身邊的隨從,如鬼魅一般,如不仔細看,真以為與夜色混為了一體。


    “主子,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在一旁的隨從聲音無比冷硬地問。


    江莫嵩嘴邊的弧度輕輕揚起,似笑非笑,雙唇輕啟,冷冷道:“既然現在是這個局麵,那就了結的幹淨些吧。”


    單手輕輕落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屬下明白。”


    得了江莫嵩的吩咐,時間極短,如夜的影子,一下子,身邊的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江莫嵩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如老鷹一般銳利的鋒芒。細細看來,仿佛有什麽暗流在湧動。


    江莫嵩從鼻子狠狠的嗤出一股氣,“江莫寒啊江莫寒,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是你擋了我的路,可別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為了權勢,為了皇位,骨肉親情又算得了什麽?


    然而胡兵來犯,也是江莫嵩和死靈教廷所勾結所導致的結果,江莫嵩和李傑相互勾結,狼狽為奸,不知暗地裏做了多少人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所有人都以為這次胡兵來犯,隻是偶然的事情,卻不會懷疑,這是江莫嵩背地裏搞鬼的緣故。


    在這之前,江莫嵩就與李傑達成了協議,隻要死靈教廷幫助他順利登上皇帝之位,他付出什麽代價都願意。


    但江莫嵩不知道,李傑並不是這樣想的,李傑隻是把江莫嵩當作一顆棋子,如同魔骨一般,是他湊齊和氏璧的棋子,等到他們沒有了價值,自然也是成為一顆廢棋了。


    隻是江莫嵩還傻傻相信著,死靈教廷的人一定會幫他,從而達成他的心願。


    雖說,江莫嵩為人歹毒,心狠手辣,十分陰鬱,但這也與他的從小成長環境有關係。


    在江莫嵩的記憶裏,他的母妃總是坐在床邊暗自垂淚。每天晨曦微亮便開始充滿期待的梳妝打扮,一直等到天都黑透了,他的父皇還沒有來。


    他的母後,一天到晚心心念念的,就隻有那麽一個人。


    可他的父皇呢?總是讓他的母妃如此失望。


    他的母妃就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


    “嵩兒啊,你可一定要努力讀書,出人頭地,做你父皇最喜歡的孩子。娘接下來的日子就全都靠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讓娘失望啊……”


    從那以後江莫嵩暗自下決定,


    他想成為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天底下最高的那個掌權者,睥睨天下,成為千古一帝,主宰別人的喜怒哀樂,他才不會惹母妃哭,讓母妃難過,不讓母妃為別人傷心難過一分一毫。


    正是這個信念才苦苦支撐他到了現在,陷入如此境地。


    可是,在他十四歲那年,母親突然患急症,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去世了。


    那天,江莫嵩感覺天都要塌了,仿佛日子都沒有盼頭了。


    世界上最他愛的那個女人,她已經走了,離江莫嵩遠去了。


    從此以後,江莫嵩變得沉默寡言,也越來越陰狠,皇宮裏的孩子都不願意和他玩兒,他的父皇,也就越發不喜歡他了。


    他心裏隻有一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我要稱帝,我要當王,我要坐上權力的最頂峰,絕對不會讓別人主宰我的命運,我要牢牢抓住這所剩不多的機會,直到坐上那把人人畏懼,欽羨的龍椅。


    他仿佛都能想到,不久之後,那富麗堂皇的大殿內,在那金漆雕龍寶座之上,坐著一位傲視天下的王者。


    那就是他,就是他江莫嵩,無論是誰阻止他通向這條帝王之路,他都會不遺餘力的全部鏟除,無論是誰。


    任何人都不曾想到,在這深深官邸裏,充斥著如此黑暗和那驚人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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