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生命的態度,可以說每個年齡段的看法,都是不一樣的。


    就像是童年的時光,不經意便是悄悄的,消失在了眼前。


    當到達少年時期時,那一份純真懵懂,渴望去探索,卻又被束縛的手腳,是那麽的希望,時間能夠走快點,快快的長大。


    可是真真到了回憶青春的年紀,又會覺得那一段時間,走的真是太快,還沒來得及好好去品味,便是為了生活所迫的中年。


    無數的煩惱,不停的奔波,那一刻,多麽時間能夠停住,好讓自己能喘上一口氣,歇一歇腳。


    也許這一歇腳,便已然是到了一個甲子,往日的青春無從尋覓,歲月的痕跡,卻已匆匆的爬上了臉頰。


    望著周圍一群行色匆匆的人,是不是會覺得,年輕真的是很好,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揮霍,可以去享受,而自己,卻隻能是這麽靜靜的看著。


    或許或有些不甘,也或許會麵露慈祥,而當生命一點點,被時間從身體中抽離,這無疑是可怕而又漫長的折磨。


    死亡或許遙遠,或許近在眼前,那想要去抓,卻抓不住的挫敗感,卻不得不成為終生的遺憾。


    魔骨這樣的年紀,即使是個長壽,他也能預見那可怕的結局,雖說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但是魔骨這一會兒,卻很想告訴,說出這話的人,那是沒人給出不用死的答案,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誰會想死?


    即使曆史上有那麽多,結局淒慘的前車之鑒,但毋庸置疑的是,希望總好過等待。


    魔骨可以說是命不久矣,自然是沒有顧忌,就算是一場豪賭,用剩下的生命,還賭長長久久的生命,難道不劃算?


    想到這裏,魔骨心中灼灼的渴望,可真當事情擺在麵前,他反倒是有些不相信起來。


    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一股銳利的光芒,在李傑的身上,肆意的打量起來,他不是不相信,一些古老的秘法,而是他根本不相信李傑,能有這樣的好心。


    “哼!長生,你會心甘情願,讓於本座?”


    心中冷冷的嗤出一聲,雖然魔骨將李傑看得清楚,可是心中對長久的生命,著實是期待。


    於是魔骨冷著一張臉,沉聲對李傑問道,“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李傑好像是對魔骨突然的變化,在心中早有預料一樣,麵具遮住他麵容的同時,也遮住了他嘴角上勾出的邪異的笑容。


    這是聽他,聲音中帶著惶恐的說道,“屬下對教主的忠誠日月可鑒,如果教主對屬下不放心,屬下寧願一死,借以報答教主多年的栽培!”


    李傑這話說的信誓旦旦,但想來,也不過是一個笑話,對長生渴望的魔骨,又怎麽可能現在就讓他死去?


    魔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心思壓下,重新在座椅上坐好,便是語調溫和,笑著和他說,“嗬嗬,左使嚴重啦,本座又怎麽會不放心你呢?”


    “老狐狸!”


    心中罵出一句,李傑可不會相信他的話,不過眼見魔骨已經是陷在長生的渴望中無法自拔的感覺。


    不由是嘴角邪異的笑容,又是漲了一些,心中嗤笑一聲,“等我大事完成,你就等著長生吧!”


    李傑見魔骨上套,以後恐怕都得給他牽著鼻子走,這麽多年的隱忍,這一刻,怎叫他不心中暗爽?


    而就在李傑欣喜的時候,魔骨卻是全身的氣勢一沉,對著將要開口說出算有事情由來的時候,沉聲說道。


    “小心隔牆有耳!”


    魔骨的聲音不大,卻是正好落在李傑的耳中,不由是讓他心中一愣,想著,“這老不死的老棺材板,居然在自己的老巢都不放心。”


    可是,李傑的這一道想法,還沒有完全的浮現在心中的時候,便是感覺到不對勁了。


    心頭一陣悸動湧出,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一絲絲,幾乎不可察覺的灰塵,從房頂上,落在他的眼前。


    眉頭一跳,隨即抬頭向上看去,隻見頭頂上的瓦片,不知道何時,居然是少了一塊,透過那消失的瓦片,李傑望著那一片窄小的星空。


    哪裏還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心頭不由是跳出一聲糟糕,“到底是什麽人,居然能在魔骨與我的眼皮子低下,上房揭了瓦,做這偷聽的勾當!”


    心思一動,李傑不由全身氣勢淩厲了起來,他自然是騙了魔骨,也正因為是這樣。


    才讓他的心中,對房頂上之人,到底是聽到些什麽,更加的忌憚起來,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為免夜長夢多,也管不得那人到底是個什麽目的,全身氣勢發出,李傑便是想追擊而去,將那人滅口。


    想來雖然來的無聲無息,但是在這死靈教,戒備森嚴的老巢,想要跑出去,卻並不容易。


    身隨心動,李傑隨即便想快步追擊而去,可是就在他一轉身,腳步還沒有邁出的時候,魔骨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


    “別追啦。”


    已經是力灌滿盈的身姿,不由是頓了下來。


    李傑回頭,有些不解的看著魔骨,想不明白,這個睚眥必報的老棺材板,今天難道是大發善心?


    “不對,他是一心想知道長生的事情。”


    心念一過,李傑麵具下,不由再次湧出了笑容,而就在這個時候,隻見魔骨在座椅的扶手上按了一下。


    當即,空蕩蕩的屋子內,突然是傳來了一陣,石板摩擦的聲音,李傑的目光循聲看去,不由心中感到一陣心驚。


    因為就在那嚴絲合縫的磚牆上,赫然是出現了一個暗門,那暗門移開,便是從其中,行出了一人。


    那人全身散發著一股死氣,讓目光死死盯住她的李傑,卻是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一樣,“沒有一點活著的氣息,這……怎麽可能!”


    那人雖然麵上帶著白色的麵具,身姿包裹在寬大的黑袍之中,但是她隻是行出不過兩步,便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還是讓李傑,看出了她是一名女子的模樣,目光不由是在她的身姿上轉動起來,因為她雖然隻是幾個動作,卻給李傑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作為一個,武功到達了宗師級別的人物,李傑不難發現,她身上的氣勢,居然比之自己,都要厲害幾分。


    “她的實力,居然不輸給我?她到底是什麽人?都快二十年了,這老棺材板到底還有多少實力,沒有暴露出來!


    望著她臉上,不同於所有人的麵具,李傑的心中,不由是翻騰了起來,原本以為在死靈教漫長的歲月中,除了魔骨已經沒有人能讓他忌憚。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今天從暗門中,隨意走出來的一個女子,居然能帶給他如此心驚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李傑很是難受。


    就好像是,明明抓住了什麽東西,一心想把它一口吃掉的時候,卻發現,那是快堅硬的石頭。


    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怒火,不由是在他的心中,升騰了起來。


    同時給他這種感覺的,還有京城中,那個隻過了一招,同樣是一身黑衣女子!


    雖然李傑不知道,那人正是一身特攻服的蘇妍,但是一招之下,他卻不難發現,蘇妍對他的劈掛掌,有著不言而喻的熟悉!


    “每一個知道我秘密的人,都該死!”


    望著麵前跪在地上的女子,臉上那潑血的白色麵具上,無形的勾勒出一個‘死’字,李傑的目光中,不由湧動著一股殺氣。


    “教主!”


    女子走出暗門後,便是立刻跪在地上,對這魔骨喚了一聲,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個字。


    但聲音中的死寂的意味,卻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不自覺毛孔豎立的感覺。


    同樣是看著她,魔骨的臉上,卻是與驚怒交加的李傑不同,好像是在欣賞著一件作品一樣。


    在那女子的身上,慢慢的露出些欣慰的眼神。


    可眼下魔骨也是知道,此時並不是享受成就的時候,便是對那女子沉聲,說道。


    “靈兒,去吧,殺了房頂上那人,應該還沒有跑遠。”


    “是。”


    短短的應了一聲,冰冷的沒有一絲起伏,好像在她的眼中,隻有對於命令的執行,並沒有對任何人的一絲情感。


    目光隨著靈兒的身姿,消失在門口,李傑暗自的吞了吞口水,心中對自己的那些手下,不由是嫌棄了起來。


    “好了,李傑,給本座說說吧。”


    “是,教主。”


    思緒被魔骨無情的拉了回來,李傑自然是不敢怠慢,對著魔骨說道,“屬下無意之間,得到了一個長生的方法,而屬下現在做的事情,便是為教主,奪得那可以長生的寶物。”


    “哦?”


    對李傑雖然沒有一絲的信任,魔骨當然是向往自己來掌握的那一條,可以長生的線索,於是驚疑了一聲後,於是對他問道。


    “那東西,難道和郯國、愈國、陽國的皇室有關?”


    魔骨,這個活了這般歲數的老人精,想要從李傑一連連刺殺三國的皇子身上,猜出這個結論並不難。


    可是他這番心思縝密,落在李傑的耳中,卻又是另一番的滋味,在心中罵了他一句後,李傑也不敢怠慢,不由是說道。


    “想必教主應該記得,二十年前,為了平息這三國之間的戰爭,那自稱吳老先生的老匹夫,獻出了至寶,一分為三,交由三國分別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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