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有辦法拖住那些人,蘇妍和江莫寒臉上皆是有些喜色。


    他兩人若是獨自麵對危險,倒是沒有什麽可擔憂的,可是身後還有長風、公孫止和綠裳,難免讓他倆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搏殺之中。


    而張掌櫃卻說能拖住那些人,這樣一來,隻要不讓他們暴露在殺手麵前,倒是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


    沒了後顧之憂,以蘇妍的脾氣,江莫寒戰神的名號,那還不是全力以赴,到時候,鹿死誰手也也未可知了!


    心中有所希望,兩人皆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張掌櫃,等待著他將辦法說出來。


    他兩人麵對那麽多苦力的圍殺,居然也能全身而退,張掌櫃對他倆的勢力,倒是不做懷疑。


    可是,麵對兩人的滿是期待的目光,張掌櫃卻沒有直接說出他的辦法,而是目光回到思環的身上,有些請求的說道。


    “如果我死了,二位能幫我照顧好思環嗎?”


    心知他對思環的感情非比尋常,可剛剛他還是一副把握十足的模樣,眼下卻是想到了同歸於盡一幫,怎麽能不讓蘇妍心中驚疑。


    心中不解,蘇妍對他這種,還沒有盡全力,便先是想後果的態度,有些不敢苟同,於是便有些生氣的對他說道。


    “你自己的責任,就要自己承當下來,你是一個男人,你的愛人就該自己去保護,為什麽要指望他人?”


    張掌櫃並沒對蘇妍咄咄逼人的話,有過多的反應,反而是嘴角掛上一抹悲切的笑意,搖了搖頭,直接說道。


    “你們不答應我,我沒辦法全心奮戰。”


    是呀,誰沒有個牽掛,蘇妍和江莫寒不也是牽掛身後的人,這才沒有獨自離開,甚至都有了必死的決心。


    眼下自己都是這樣,又有什麽權利教訓別人,蘇妍沉沉的歎出一口氣,目光落在張掌櫃那些已然有些抱著必死決心的臉上。


    心中沒來由的一疼,難道張掌櫃沒有提出這個要求,她就可以放任重傷的思環,置之不理嗎?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她的心軟了,不再像以前一樣,可以無視一切的死亡,這是她不敢想的,也是不能夠想象的。


    蘇妍對著張掌櫃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也不由暗暗發誓,定要讓張掌櫃帶著思環活著離開!


    其實這個想法,早在蘇妍放了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悄然的出現在了蘇妍的心裏,隻是那時候,還沒有麵臨死亡的威脅,她也沒有在意罷了。


    而現在提及,她的那份對他們之間那份感情的尊重,又是強烈了幾分。


    或許,江莫寒也是這麽想的,不等蘇妍開口,他便是搶出一聲,對張掌櫃說道。


    “放心,我們答應你!”


    很奇怪,江莫寒這一次並沒有一如既往,高高在上自稱‘本王’,而是用了一個比較親切的‘我’。


    蘇妍聽著他不容反駁一樣的堅定語氣,望著他,不由展顏一笑,想來,江莫寒也是被張掌櫃那一份執著給感動了。


    得到了江莫寒與蘇妍的保證,張掌櫃也是放心的點了點頭,抱著已經不省人事的思環,跟著蘇妍來到二樓。


    長風他們雖然不知道張掌櫃和思環的事情,不過由蘇妍帶著,他們也沒有太大的意見。


    而此時的長風,也不知道是吃了些東西的原因,還是江莫寒的那枚濟公牌的小藥丸起到了效果。


    雖然還是一臉的慘白,但勉強是能獨自行走了,聽蘇妍說出來曆後,不由主動的讓出床鋪,給張掌櫃將思環放下。


    公孫止由於擔心長風,不由將他踉蹌的身體扶住,帶長風在椅子上做好後,便是有些疑惑的對張掌櫃問道。


    “你真的有辦法牽製住殺手?單單是你們遇到的殺手,就有五十多人,兩個路口,那就是不下百位之數呀!”


    他說道最後,顯然已經不是疑惑了,而是顯得有些驚駭,蘇妍看著他驚訝的表情,不由有些說不出話來。


    雖然還不知道張掌櫃的辦法,但他既然這麽肯定,想必是有些不為人知的手段。


    總好過公孫止自認為是用腦袋的專家,麵對隻有蘇妍和江莫寒能出戰的情況下,一籌莫展來的強。


    麵對公孫止強烈的質疑,張掌櫃並沒有多少的表情,想來他也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倒是沒有什麽話,不方便說出來的了。


    隻見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後,便是對著一臉期待的公孫止,說道,“嗯,三絕陣法可以做到。”


    “三絕陣?”


    公孫止跟著默念一聲,語氣中越發的驚疑,顯然是飽讀兵書的他,也是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個陣法。


    要說是困陣,當然要數八卦陣,可是要想讓八卦陣何其詭異,蘊含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玄妙。


    要想發動陣法,加上各個陣眼,最少也要七十二人,而且還都需要經過特殊的訓練。


    眼下加上張掌櫃本人,能夠參戰的人數,也不過三人。


    “難道他真就能用三人布陣?”


    心中一想,公孫止不由覺得可笑,三人肩並肩做個困獸之鬥,恐怕都是捉襟見肘一般,怎麽可能有什麽陣法可言。


    不由有些懷疑的對張掌櫃說道,“我們這邊就三人,你的三絕陣,難道隻要三人?”


    不得不說,公孫止一介書生,一些對陣法的見識,不外乎來自書本,對一些古法兵書的解讀。


    哪能了解到一些民間異術,更何況,張掌櫃還師從盜墓陰陽師,這一門奇詭暗異,民間都是很少流傳。


    麵對公孫止的質疑,張掌櫃並不在意,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便是對他解釋道,“沒錯,有三人就夠了,不過要一些輔助的布陣材料。”


    公孫止看他胸有成竹,並非是信口雌黃的胡說八道,更何況,大敵當前,也容不得張掌櫃胡說八道。


    頓時心中異動,來了興致一般,非要跟著他去見識見識。


    蘇妍見他一臉勢在必行,不容推辭的模樣,倒是不好阻攔,畢竟,張掌櫃雖然有把握,但能不能行得通,還不能確定。


    再說,公孫止既然對陣法有所研習,到時候,在張掌櫃三絕陣的基礎上再拓展些東西出來,不也是一大助力。


    而張掌櫃本就是要布陣,有心相瞞,也是不可能。


    張掌櫃又是和公孫止聊了些陣法上的見解後,同樣是對陣法擁有獨特見解的兩人,倒是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也不多言,三人便一同下樓,便又是來到了客棧的大堂中,而此時的江莫寒,正站在客棧門口,目光左右警惕著殺手的偷襲。


    見公孫止也是跟著下來,不由眉頭一皺,顯然是對他的行為,感到有些不高興,不過他也沒有點破,便是向著眾人走了過來。


    知道了張掌櫃布三絕陣,需要材料,蘇妍卻不知道需要什麽東西,有些好奇,可是張掌櫃一直也不肯說明。


    隻是帶著滿臉期待的公孫止往棺材鋪去了,蘇妍看了看那門頭上挑著一隻燈籠的棺材鋪,不由想到那裏麵的二十七口,張開縫隙向外麵冒著毒氣一般的滿是惡臭的古棺。


    蘇妍不由放棄了前去一探究竟的欲望,好在張掌櫃也沒有想讓她去幫忙的打算,直接帶著公孫止走進了棺材鋪。


    望著走來的江莫寒,蘇妍笑了笑,雖然笑容有些因為擔心而有些僵硬,但還是那麽的美麗動人。


    山裏的夜晚來的特別的快,雖然夕陽落在雲霧山後,還再掙紮著被黑暗吞噬,灑出萬丈光芒,但那也隻在雲霧山背後,眼下的小鎮中,卻已然黑了下來。


    看著轉瞬便是暗淡下來的小鎮,不知道殺手什麽時候會突然出現,給他們帶來直麵死亡的驚喜。


    蘇妍與江莫寒都是不敢怠慢,站在客棧門前,對著唯一的主街道,向兩頭分別警惕了起來。


    兩人都是沒有說話,隻是各自恪盡職守一樣,望著街道的盡頭,隻是氣息外放,皆是將對方保護在身後。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黑夜依舊平靜,輕輕吹來的晚風,給有些緊張的蘇妍,帶來了些涼意。


    攥了攥手掌,感覺到掌心滲出的汗水,蘇妍心中不由湧起一陣苦澀,想她二十一世紀的特工,直接麵對死神的次數,都比來到這個世界的天數還要多的多。


    但就是在這裏,麵多未知的危險,居然都能讓她有些害怕起來,還真是諷刺。


    時間還在過去,而進入棺材鋪的兩人,卻還是沒有出來,蘇妍對那個方向望了一眼,心中不由跳出一個想法。


    “張掌櫃不會在用那個暗道逃跑了吧?”


    這個想法一出現,蘇妍頓時又覺得有些好笑,思環還在這裏,張掌櫃又怎麽會一個人逃跑?


    果然,就在蘇妍胡思亂想的時候,張掌櫃肩上扛著一個很大的長方形東西,從棺材鋪中,走了出來。


    那東西在黑暗中,讓蘇妍看得不真切,但卻是隱隱的覺得,肯定不會是什麽好東西,想想棺材鋪中能有那麽大的,恐怕也隻有棺材了。


    可是,當她看見張掌櫃扛著那東西,行動起來好像並沒有重量一樣,很是輕鬆,蘇妍不由又將那是口棺材的想法,給甩出了腦袋。


    一連連古怪的想法,讓蘇妍搖了搖頭,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還真是草木皆兵了,什麽事都隻往不好的方麵想,這還是我蘇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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