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媽媽了!”


    “乖!不哭嵐兒!爸爸答應你,帶你去見媽媽,媽媽一定也想嵐兒了。”


    “嗯嗯!”


    “等我找徐寧先問清楚開除你的事,明天就帶嵐兒見媽媽。”


    “不要,我今天就想見媽媽,嵐兒難過,嵐兒想媽媽了。爸爸明天再去找徐老師問吧,反正已經開除了,今天問明天問都一個樣。”


    李大卿看著自己心愛的嵐兒哭的梨花帶雨,心疼的快要死掉。滿眼的寵溺,夾雜著看不透的狠。


    “好,爸爸答應你,爸爸答應嵐兒,我們現在就去找媽媽。”


    已經是晚上9點,他們母女來到肖強家敲門。一直喜歡穿大褲衩睡覺的肖強,凍得瑟瑟的喊著:“來了!”


    打開門看到李大卿和李嵐生站在門口:“你們兩怎麽來了?一大晚的有事嗎?我姐呢?”


    “哦!嵐生不是一直在外麵上學嘛,今天難得回來,說想舅舅舅媽了,我就帶著她來了。”


    “那我姐呢!”


    “她不在家,在玩具廠加班幹點針線活。”


    “哦!那進來吧!”


    李嵐生昂著頭從肖強身邊走過,踏進房門就嚷嚷著:“舅媽!我好想你!”


    “嵐兒來了,舅媽也想你!”


    “我一回來就來看舅媽了!”


    “嗯,嵐兒真乖!”蕙蘭從被窩裏坐了起來,示意李嵐生坐到自己身邊來。


    肖強看到這一幕心口絞痛,一人去廚房倒了一杯酒。


    “你們大半夜的來我家,吵到乾兒睡覺了。”


    睡在蕙蘭床裏麵的肖乾被她們兩吵醒,嘟囔著小嘴揉著眼睛也坐了起來。


    “乾兒醒了呀,來,醒了就跟姐姐一起玩一會。”


    “才不要!”肖乾幾乎和李嵐生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蕙蘭和李大卿卻相視笑了起來。


    她摸了摸肖乾的頭說道:“不想跟姐姐玩,那乾兒就繼續睡覺哦,媽媽讓姐姐說話小點聲。”


    “媽媽為什麽不讓他們走?”他又看著李大卿和李嵐生說:“你們都是神仙嗎?”


    “啊?”李大卿和李嵐生對視了一下,狐疑的啊了一聲。


    “都不用睡覺。”


    “這小子精明的狠啊!”李大卿聽到他的答案不滿的看著蕙蘭。


    蕙蘭對著他搖搖頭,示意李大卿不要說太多。


    “舅媽!我在亨利學音樂的時候看到姐姐了。”


    “什麽?”蕙蘭和李大卿同時驚呼了一聲,待在廚房喝悶酒的肖強也聽見了。


    他來到房間上床坐在蕙蘭的裏麵,跟肖乾悄悄說了什麽,哄著他睡下。自己便與蕙蘭坐著同樣的姿勢倚在牆上,看著李嵐生,等待著她的下言。


    “我看見她也在那裏學音樂。”


    “不可能,那是名校,不是說要考的嗎?而且即使她真的去考了,也是需要很多錢才能上的起的。”蕙蘭完全不相信這是真的。


    “真的,舅媽!我怎麽會騙您呢!我看到她的時候,還跟她打招呼了,她再三關照我不能告訴你和舅舅。我剛剛也是沒注意才說漏了嘴,你和舅舅不相信最好,當我沒說,不然姐姐知道了一定又要教訓我了。”


    “什麽?她還敢教訓你?在學校她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沒有的事舅媽,隻是偶爾會說我兩句!”說著李嵐生把頭低下,露出委屈隱忍的神情。


    “肖強你聽見了嘛!這就是你的好女兒!”蕙蘭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孩子之間難免有打鬧,這很正常。何況,笙兒也沒打她。”肖強倒是跟沒事人似的聳聳肩說道。


    “是的,舅媽您也別太生氣,姐姐隻是在跟我開玩笑。這都是小事,我隻是在想姐姐這每天都在學音樂,不上班,前兩天她們工廠發工資她怎麽還會有錢給你們的呀!”


    “什麽?前兩天發工資了?沒有,她沒有回來送錢。”肖強忽然坐直了身板看著她。


    “啊!沒給啊!那我又說錯話了!爸爸,我們走吧!不打擾舅舅舅媽休息,我怕我待得越久說錯的越多。”


    “別走!說錯的越多?你還知道什麽?”肖強阻止著起身的父女兩,一個跳躍下了床。


    “我不知道了舅舅,您和舅媽早點休息吧!我也要回去早點休息了,不然明天去學校遲到,姐姐的男朋友老師又要找我麻煩。”


    “什麽?男朋友?她一天到晚的在外麵幹什麽?不好好上班掙錢,跑去學什麽音樂,現在又冒出一個什麽男朋友老師。什麽意思?想徹底跟家裏斷絕來往了?我說她過年在家的時候,怎麽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原來是有人在挑撥她。”


    不知道肖強是喝了點酒的原因,還是真的恨起來。他似乎在擔心著什麽,又似乎隻是單純的發火。


    “你教的好女兒!”蕙蘭白了一眼暴跳的肖強。


    “不是你生的?豬過的?”肖強忽然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為了那個野丫頭,不值得!你們好好休息,我和嵐兒先回去了。你如果心裏氣不過就明天去學校看看不就行了嘛,何苦跟自己老婆過不去,不想過了?”


    此時的李大卿已經完全明白,女兒為什麽非要大晚上的來找蕙蘭。這一出唱的自己甚是歡喜。


    肖強看著李大卿說完,生生的把一股怒火憋了回去。


    “嵐兒今天是想媽媽了?”


    “是的呀!”


    出了門,李大卿看著女兒壞笑的問道;李嵐生調皮的歪著頭,一把攥著他的胳膊偷笑的回道。


    肖強背對著蕙蘭,摟著肖乾的胳膊使了使力,把頭埋在兒子的後背上,像一隻螻蟻。


    今天白煜把肖笙送到宿舍門口時,提議一起在外麵的花圃上坐會。他喜歡仰望星空,問她喜不喜歡,她說喜歡。她幹的最多的事就是仰望星空和漫步在秋天的金黃大道上。


    那些無數個日夜都是這美麗的星空陪伴著她,那些無數個無助時刻,隻要走在灑滿金黃色落葉的大道上就會豁然開朗。


    “我喜歡星空的璀璨,喜歡堆滿落葉的金黃色大道的成熟,它們都可以給我力量和繼續努力活著的勇氣,甚至我都敢奢望夢想了。”


    他們坐在花圃邊,一同仰望著星空,白煜看著她五官立體的側臉上多了一絲憂鬱。


    “從現在開始還有我,就像你的星空和金色大道一樣,星空要到晚上,金色大道要到秋天,我,每時每刻都在。”白煜看著她仰望的臉龐認真的說道。


    “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不要告訴我因為我的音樂天賦,因為這個畢竟於你無關。你幫我授課都沒收一分錢。”


    肖笙忽然轉頭看向正在看著她的自己,毫無防備的雙眸相撞,他顯的有些緊張和不自然。


    揉了揉額頭打哈哈的說道:“嗨!我人好唄!見不到像笙兒這麽有天賦還好看的女生就這樣被埋沒,過著隨波逐流的日子。”


    “真的?”肖笙歪過頭看向他藏在手下麵的臉。


    “當然是真的!”


    他感覺出自己快要出醜,於是佯裝鎮定的猛地抬頭回答道。這不抬頭還好,一抬頭正好撞個正臉。他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的唇片,感受到她的呼吸。下意識的動了一下喉結,轉瞬迅速扭開頭,臉上像澆了辣椒水一般滾燙,心跳的快要窒息。


    ‘我這是怎麽了?難道?不可以......’扭開頭恍惚的呆坐著,聽見潛意識的聲音把自己嚇了一個激靈。


    “白煜哥哥?”肖笙不知道聊得好好的,為什麽忽然要扭頭不理自己:“我說錯話了嗎?”她又朝著他湊過來問道。


    “哦,沒有!我忽然感覺有點不舒服,可能有點發燒了。”他摸著自己的額頭轉頭。


    “啊?白煜哥哥一定是這段時間幫笙兒備課受累了,今天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的音樂節你還有好多事要做。”


    肖笙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真的很燙!”


    他就這樣木著看著她,任由她摸著自己的額頭,滾燙已穿透全身。


    “白煜哥哥?白煜哥哥?”


    “啊?哦,對,該回去了,你到宿舍也早點休息,最好的狀態迎接明天的璀璨舞台,我會一直坐在台下看著你,給你加油打氣。”


    “嗯嗯!白煜哥哥回去之後記得吃藥。”


    “吃藥?吃什麽藥?”


    “你感冒發燒這麽厲害,一定要吃藥的,不然明天會更嚴重的。”


    “何以見得我感冒發燒嚴重了?”他不解。


    “你臉都燒的通紅,我以前就有過燒這麽厲害還帶病上班的經曆,很難受,口幹舌燥的。”


    “哦,口幹舌燥?有點!難道我真的感冒發燒了?”


    “這還有假!白煜哥哥平時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連自己感冒了都感覺不出來?”肖笙掩麵取笑。


    “嗬嗬,可能很少感冒發燒的原因吧!


    他尷尬的笑笑,又跟她交代了一些明天比賽的事便各自離開。


    肖笙回到宿舍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她緊張中伴著激動,激動中又伴著忐忑。忐忑什麽不知道,隻是眼皮跳個不停。幹脆蒙進被裏什麽也不想,爭取最好狀態迎接自己的星辰。


    分開後的白煜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發的心跳厲害,臉越燒越燙。難道真的發燒了?揉了揉額頭,邁開大步快速回去,想那麽多幹嘛。


    徐寧一遍一遍檢查著明天的舞台設計和音響伴奏,在節目單裏麵足字尋找著【少年青春】。看到了,第七個節目。看著節目單的他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自從那件事之後,好久沒有露過笑臉,心裏一直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抑著心髒。音樂節終於要到了,希望明天可以一切順利進行。想到這,他又檢查了一遍保安係統和人員。


    李嵐生父女剛走進家門就被已經下班回到家的肖紅接住,劈裏啪啦的一頓數落埋怨,他們誰也沒有理會她徑直各自回房休息。躺在床上的她腦海裏浮現出音樂節現場的現象。


    “你這個婊子兒,終究還是個婊子兒,改不了骨子裏的賤。前幾天發工資錢呢?都拿到這裏來養小白臉男朋友了?他不是老師嘛,老師有的是錢,你讓他養你呀,連同我們一家一塊養。”


    兩個五大三粗的保安都拉不住肖強,他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狂飆亂舞。全場愕然,紛紛用物品朝著台上的肖笙砸去,轟她下台,譏諷她不配站在這樣的舞台之上。


    白煜站在她的前麵擋著她,一團團各種零食果殼蛋糕跟槍彈雨林一樣朝著他們的方向砸過來,然後統統落在白煜身上。


    李嵐生忽然抖擻的拚命搖頭:“不行,不可以讓他保護她,我要那些髒東西把她全身包裹。”隨後又是一陣意淫,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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