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因為一種什麽心態,夏淺淺在第二天卓宇彬去上班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句。


    “中午有時間我去你公司找你,”


    “你來我公司找我?”卓宇彬有些沒反應過來。


    夏淺淺平生有兩件事情是最不願意做的,一件當然就是跟他出席任何的公眾場所,另外一件就是去他公司。其實兩者可以解釋為一個意思,就是不願意同他一起出現在任何有人的地方,不想人家覺得他們是一對夫妻。


    所以,卓宇彬的愕然並不是沒有道理。


    “你貌似很吃驚,難道你在公司養了小情人?”夏淺淺是半開玩笑的說話,隻是純粹的覺得有些好笑,尤其看到卓宇彬那副表情。


    “有你這樣如花似玉的老婆,哪裏還有心思養情人,你抬舉我了。”


    “我有這麽好,怎麽我自己都沒有發現呢。”某人明顯的欠扁相。


    “你太謙虛了……”


    “謙虛是我的美德之一,你才知道?”斜睨了一眼對方,夏淺淺笑歪了嘴。


    “我上班了,不跟你貧。”卓宇彬抬手看表,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在門口跟這個女人呆了十多分鍾,離上班的時間接近了。


    “說定了,中午我來找你,別忘了。”夏淺淺在背後叫。


    卓宇彬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也不知道聽到沒有。


    因為要去卓宇彬的公司,夏淺淺在吃過早飯後特意去美容院弄頭發和做保養。


    其實她平日裏很少來這些地方,天生麗質的肌膚宛若上好陶瓷,她哪裏需要人工的保養呢。而且她忍受不了女人滑膩的手在自己臉上撫摸來撫摸去,那種感覺就猶如一條水蛇在扭動,涼涼的,令人毛骨悚然。


    曾一度,鳳瀟瀟診斷她是得了同性排斥症,不隻是同性,她排斥所有外人,隻除了蕭蕭和阿豪這兩個死黨。


    想起阿豪,她又憶起了那晚的情景,雖然後來她有打電話去問候他,可他始終不曾接聽她的電話,讓她曾一度為這個事情傷神無數,罷了,時間久了,他就能淡忘了吧。


    隻是事情偏有湊巧,她正低頭看雜誌轉移注意力以忍耐理發師在她頭上亂抓亂撓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幾乎是立刻抬頭,差點驚嚇了理發師手裏的剪子,半個耳朵的驚險地位總算是保住了,理發師長籲了一口氣,對於這個貴客卻也怪責不得。夏淺淺可絲毫都沒有警覺到耳朵的危險,她有些吃驚的看著進來的二人。


    任其豪手臂挽著一個嬌俏的女子,女人臉上是塗畫的很精致的五官,膚白如雪,倒也跟阿豪很是登對。


    “豪豪,我們怎麽來這個店啊,我記得轉角那家很不錯的,我們去那裏好麽?”女子撒嬌的功夫算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夏淺淺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就這家吧,我看挺好的。”說著話的時候,任其豪的目光已然鎖住了心目中的對象,早在經過這家店得櫥窗時,就看到了裏麵坐著的朝思暮想的人兒,腳步也情不自禁的垮了進來。


    幾日不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難道他就沒有在她心上留下一點深刻的記憶麽?這女人,他恨得牙癢癢,卻也愛的深沉,他該如何是好。腳步走向前去,而後停住。


    夏淺淺有些尷尬,至少她覺得目前的境況是不適合認親攀友的,搞不好讓旁邊的小美人誤會那就罪過大了。所以她盡量低下頭,努力注視手裏的雜誌,也暫時忘記了理發師在她頭上弄來弄去的煩躁感。


    “豪豪,我們走吧,我不喜歡這裏。”嬌俏女生大概是察覺了這不尋常的氣氛,女人的第六感是天生的敏銳,特別是在喜歡的人變心的時候。


    任其豪沒有動,身子沒動,眼神也沒動,他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女子,想通過她低垂的頸項看透她內心深處,看清那到底是怎樣一顆狠裂的心。


    “怎麽,你連問候都不想跟我說了麽?”


    夏淺淺又一次猛然抬頭,隻是這次她沒有那麽幸運,頭皮幾乎被推刀給扯掉半塊,痛的她直咬牙,愣是把快溢出眼眶的淚水給咽了回去。


    “小星,你怎麽了,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話,對不起,”任其豪拋下女伴突然衝過來,握住夏淺淺的小手,慌亂無措。


    “夏小姐,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實在對不住……”理發師是這裏的頭牌,卻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不專心的顧客,但顧客是上帝,即使這個上帝做了錯事,他也沒權利去責怪她,所以隻能點頭哈腰的道歉。


    “你太不小心了,你老板在哪,我要找他。”任其豪的語氣變得冷冽。


    “豪豪,她是誰?”旁邊被嚇住的女伴總算說話了。


    “小嬌,你先回去吧,我有時間去找你解釋,好麽?”原來這個女子叫小嬌,還真的是挺嬌小的,不過身材前凸後翹的確實不錯,阿豪這小子可算是撿到寶了,夏淺淺從手指縫裏悄悄的看了一眼,而後下了定論。


    小嬌嘟起了小嘴,而後又不甘的看了一眼捂著頭發的夏淺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後跺跺腳,還是走了。


    夏淺淺感到她的頭皮疼的有些發麻,心裏不知道罵了自己多少遍了,再怎麽樣也不能那自個兒*來折騰啊,俗語說,*發膚,受之父母,她太不孝了。


    “夏小姐,對不起,請你不要告訴我們老板,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年輕俊俏的理發師還在道歉,旁邊坐等的幾個要理發的中年女人可看不慣了,相視一眼,就要發作。


    “john也不是故意的,你有必要這麽斤斤計較麽?”


    “是啊,我們都等你這麽久了,再這麽鬧下去,什麽時候才輪到我們啊?”


    “這位小姐,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快帶吧。”


    ……


    夏淺淺一臉平靜的聽著,突然微微一笑,“你是叫john吧?”


    “是,夏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我突然覺得你的手藝不錯,有興趣加盟我的小店麽?工資絕對是這裏的雙倍,另外還有年底分紅,你考慮下。”


    “這……”john有些冷汗冒出來,這唱的是哪一出?


    “john,你可千萬別去她那裏,這女人一看就很難伺候,指不定怎麽虐待你。”


    “對啊,你還是在這裏好,我們也經常來光顧你,生意肯定會很好的,不要去。還有,我可以開店,你到我店裏來,一定比她好。”


    “john啊,我也開個店請你來,工資比她出的高,你也考慮下。”


    ……


    七嘴八舌,緊張的氣氛被渲染的淋漓盡致,夏淺淺見目的已經達到,而她的頭發也弄完了,突然轉過身,“john?”


    “恩,夏小姐,您吩咐。”


    “我剛才說的是玩笑話,你不要當真,你的服務態度我很滿意,待會給雙倍小費。另外,這裏幾位大姐都說請你過去,你不妨考慮下。”


    話說完,她拉著還一臉木然的任其豪揚長而去。


    “你……你放開手……”任其豪的俊顏有些發紅,在一處僻靜處,他呐呐的說。


    “哦,好。”夏淺淺很聽話的放開了手。


    “你沒有話要說麽?”看到夏淺淺一個勁的玩弄手裏的戒指,他有些沉不住氣了。


    “最近有喝酒麽?”


    “沒有!”


    “那就好,沒事我先走了,還約了老公吃午飯,拜拜。”夏淺淺心情非常好,她語氣也很愉悅,不知道是因為愉悅了那些中年女人一把,還是因為任其豪的出現,覺得他們的友誼原來還是存在的。


    “你約了卓宇彬吃午飯?”任其豪的語氣有些怪。


    “有什麽不對麽?我現在去他公司找他,要不你一起?”夏淺淺反問。


    “……你以前從來不願意跟他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的,怎麽現在都變了,你還是原來的你麽?”任其豪言中的痛苦不言而喻。


    “我有家庭,有老公,將來還會有孩子,阿豪,我們還是好朋友,永遠都會是最好的朋友,這樣不是很好麽?”夏淺淺有些感慨。


    “隻是朋友,終究還隻是朋友,我明白了……”任其豪歎了口氣,“祝福你,希望你能心願達成,如果,哪一天,他欺負你了,記得還有我這個朋友的*可以依靠,不要一個人苦撐,但我希望永遠都不會有那麽一天,好麽?”


    “恩,謝謝你,阿豪!”


    任其豪是一個特別感性的人,甚至於有的時候會表現的像個小孩子,夏淺淺跟他從小一起玩耍長大,又豈能不知他個性。


    看下手機,離卓宇彬下班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她有些百無聊賴的看著來往的人群,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裏。


    “夏淺淺?”突然有人叫她。


    反射性的轉過頭,看到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她認識這個女人麽?


    “你真的是夏淺淺?太好了,我還以為認錯人了,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我是李玉啊,你隔壁班的同學,記得麽?”李玉明顯一臉的亢奮,仿若打了雞血的模樣。


    夏淺淺真的很努力的在頭腦裏死命的回想,可再如何努力,這記憶就仿佛是摻了漂白水的粥,幹澀無味,愣是沒有想起來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俠究竟是何人。


    “哎,你原來一直都在怪我,想當年我和你並列s大學的係花,你我都喜歡清學長,隻是後來,他舍棄你而選擇了我,沒想到事別多年你還一直嫉恨這件事,甚至看到老同學也不相認,真是讓人傷心,唉。”李玉唱做俱佳,就差沒套出小手絹來抹她沒有流出來的淚了。


    係花?夏淺淺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也沒看出眼前的這個微微發福,塗抹的跟火雞似的臉,怎麽能跟係花扯在一塊。不過她這麽一說,倒真的是憶起了有那麽一段歲月,有那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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