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劍客的語氣格外冰冷,白玄非聽之心裏一突。他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二指邪禪”的門人,更沒想到直接被對方認了出來。


    或許是怕傀儡阻礙自己出手,青年劍客隻身提劍撲了上來。


    看上去,其手中劍式的威力還要比白玄非的《颶風劍法》更勝一籌。


    沒想過要逃,白玄非穩步後退一個身位,揮劍斬出一道醞釀已久的劍芒。


    “疾風遠揚!”


    麵對同樣是築基期的青年劍客,血色劍芒沒有了以往的威勢,被更為一道濃厚的劍芒擊破。


    顯然,這青年劍客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白玄非。


    橫劍攔截下殘餘的劍芒,白玄非臉色凝重,對方不僅道行比他高,其手上劍法也要比《颶風劍法》強上一分。


    見到這對拚一擊的結果,青年劍客嘴角掛著一絲自信的笑容,欺身撲了上來。


    自有倚仗,白玄非劍眉一挑,抬劍迎了上去,整套《颶風劍法》罕見地在手中盡數施展。


    “叮……”


    兩柄劍在空中不斷碰撞,生出的金色火花湮滅在靈氣波動中。


    相比白玄非的《颶風劍法》,那青年劍客手上劍法雖威力更甚,但卻少了幾分靈動。


    一時間,兩人也鬥得個旗鼓相當,隻是因為道行上有些許差距,白玄非暫處下風。


    “嘭!”


    百餘回合後,兩人對擊一掌,暫時分開。


    “你到底是誰?”青年劍客雙眼微眯質問道,臉上的自信已消失不見,如今滿是鄭重。


    白玄非的靈力質量令他心中震驚,因為他那地階功法修煉出來的靈力,再加上兩重道行境界的差距,竟然壓製不了對方。


    “我是誰不重要,你又是誰?”白玄非難得地在戰前耍起了嘴皮子。


    與此同時,他經脈中的靈液不再轉化成靈力,而是直接湧入清輝劍中,劍身上血光愈來愈濃。


    因為知道若繼續拖下去會對自己不利,他決定用出底牌--那已經初步入門的地階劍招。


    白玄非在暗中聚勢,那青年劍客手中也沒閑著,劍上光芒亮了幾分,嘴上嘲笑道:“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就算知道我的名號又有什麽用呢?”


    “你就如此自信?”白玄非握劍的手微微抖動,如今的他畢竟還隻是築基一重,無法完全控製這地階劍招的力量。


    青年劍客嘴角微翹沒有回答,心裏邪笑道:“雖然不知道你在等待著什麽,但地階劍招可不是玄階劍法可抵擋的,我看你拿什麽跟我鬥!”


    眨眼間,他手中血光暴漲,身上的血光卻暗淡下來。


    “嗡……”


    一聲清亮的劍鳴聲響起,不同尋常的威壓將白玄非籠罩。


    “這也是地階劍法嗎?那就隻好硬拚了!”白玄非麵露難色,思緒在腦海裏轉了幾圈,靈液加速朝清輝劍湧去。


    他對自己這還屬於半吊子的一劍沒有太大把握,如今隻能盡力而為。


    頃刻間,白玄非周身一震,卷起一圈氣浪。


    顯然,這一招劍法也是極為不凡。


    “這氣息……他手中的竟然也是地階劍法?”


    預想中十拿九穩的事情出現了意外,青年劍客心中一沉。


    為了避免分神以及那對夫婦傀儡被自己的劍式損壞,他沒有命令其去打斷白玄非。現在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一息過後,兩式地階劍法幾乎同時完成。


    白玄非與青年劍客兩人皆沒有絲毫猶豫,選擇第一時間出手。


    然後,兩人呼吸急促地看著兩道劍光的殘影,這一擊都他們倆來說都不輕鬆。


    “呲……”


    白、金二色劍光相撞,將前堂染成金銀之色,沒有轟鳴的爆炸聲響起,而是彼此相融。


    “這是什麽劍法!”青年劍客眼皮一跳,白玄非這招地階劍法之強遠超乎他的意料。


    白玄非心情感慨地望著那白色劍光。其名為“驚羽”,為地階上品《九羽衝虛劍典》第一式。


    “沒想到得到你將近一年之後,才能將你用出對敵!”白玄非內心嗟歎道。


    而他丹田靈海中築基一重的靈液剩下五分之一不到,這還是在這一式劍招並未全部施展開的情況下。


    不到一息,白與金的光團隻剩下四分之一。


    當青年劍客猛然發覺金光竟然敵不過白光時,再想閃躲已經沒有時間了。


    “怎麽可能!我的劍法可是地階中品……”青年劍客一臉不可置信。


    他話還沒說完,白色劍光已衝破阻礙,迎麵而來。


    “噗!”


    殘餘的白色劍光與青年劍客身上冒出來的血光相互抵消,化作點點靈光散盡。


    “這怎麽可能!”青年劍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失神道:“這可是地階下品的防禦符篆,怎麽可能扛不住這殘餘劍光?”


    “他手中的竟然是地階上品劍招……”


    待青年劍客從震驚中回過神,看書 ww.uukanhu白玄非緊跟著斬出的劍芒已迎麵而來。


    臨戰失神乃鬥法大忌,青年劍客也為此付出了代價,法衣破碎,胸前被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創。


    “可惡!”青年劍客咬牙暗恨道。


    他在昆侖派境內遊蕩數月,憑借傀儡、地階劍招、地階防禦符篆作威作福,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但麵臨如今的形勢,他不得不暫且低頭。


    見白玄非提劍繼續攻來,他暗自壓製從傷口處侵入體內的靈力,伸手將那對夫婦傀儡招至身前,自己則疾步退入堂後。


    如今這對傀儡隻是練氣五重境界,再也給不了白玄非多少壓力,隻能靠自身的強悍防禦死死拖延。


    “想逃?”白玄非察覺到那青年劍客的氣息正在遠去,爆喝一聲,同時一劍將兩隻傀儡掃開。


    但這兩隻傀儡就像是狗皮膏藥一般,粘著他死死不放。


    幾個呼吸後,那青年劍客便消失在白玄非的神識範圍內。


    “算是明白當初帝軒與氪金改命為何被那具傀儡弄得那麽狼狽……”白玄非心底暗歎一聲,熄了去追趕青年劍客的心思,著手將兩具傀儡收服。


    半盞茶後,不知是什麽原因,頑力抵抗的兩隻傀儡突然癱倒在地,身體癟了下去。


    “看來是放置在傀儡內的靈石耗盡了……”白玄非長鬆一口氣,收了兩具渾身是劍痕的人皮傀儡,環顧搖搖欲墜的前堂,發現沒有遺落後走進堂後。


    在搖曳不止的燭光照耀下,房間中空蕩蕩的,地上的血跡還未幹透,而那四具練氣期屍體已被青年劍客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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