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曲終了,在場之人卻久久難以回過神來,依舊沉浸在那涼涼的餘韻中。


    本想前往後台堵這名演奏的女子,白玄非卻發現此人突然從高台上消失不見。


    或許是為了避免他人慕名而來的煩擾,她儼然選擇直接下線了。


    剛抬起的屁股又落了下去,白玄非打定主意稍後要去先帝軒問個明白,至少要知道這位女子的姓名。


    “大佬!我好像戀愛了!”姑蘇劍三盯著高台上徒留的七弦琴,發自內心地癡癡一笑。


    “醒醒!你沒機會的!”白玄非心底莫名地湧現一分不爽,似乎不願與別人分享此女一丁點,哪怕隻是遐想也不行。


    話說出口,他立馬察覺自己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似乎如同姑蘇劍三一般著了魔。


    “為什麽?”姑蘇劍三轉過頭來呆呆地問道,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白玄非,像似丟了魂。


    “為什麽?你自己想!”白玄非心裏頭亂糟糟地,暫時想不出理由,隨口搪塞道。


    “哎……是吧!我配不上她,她是那麽地神聖而不可攀,我這種俗人……哎……”姑蘇劍三眉眼垂落,長長的歎息道,憂鬱的眼神中有著說不盡的失落。


    仿佛那涼涼地琴音還在回響,他閉上了雙眼傾耳聆聽,腦袋輕微搖晃。


    “哎……”


    好像是被姑蘇劍三感染了似得,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在唉聲歎氣,不論男女。


    無形的悲慟籠罩著整座廣場,甚至有人流下了淚水。


    原本很是歡慶的一場活動仿佛變成了一場哀悼會。


    “都散了!”


    輕飄飄的話音從龍淵峰上傳來,如一道雷音驀然在場中炸響,給了場中沉迷在琴聲中的人一當頭棒喝。


    眾人迷失的眼神慢慢恢複色彩,但想要恢複正常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


    看著姑蘇劍三兩眼茫然的樣子,白玄非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冰闊落放下了,任其自己慢慢回神,起身朝高台後走去。


    他要找帝軒問個明白,看能不能弄清楚之前那女子的真實身份。


    疾走之餘,他掃了一眼場中漸漸清醒的眾人,不由感歎這曲琴音的可怕!


    趁無人注意,他繞過高台來到用彩布搭起來的帷幕前,正要拉開門簾進去找帝軒,卻聽到裏麵有人正在交談。


    根據音色,他可確定其中一人是帝軒,而另外一人像似至尊聖朝的副會長。


    “難道留在淩霄派不好嗎?偏偏要去混沌之域闖蕩?以我們如今的資源,估計都翻不起丁點浪花!這不是以前的遊戲了,憑借我們的力量根本無法成勢!”帝軒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我隻知道一句話: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我告訴你,如果呆在淩霄派這種等級森嚴的體製內,熬到死都出不了頭!”


    “遊戲裏的時間與外界時間速比是一比二,你覺得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耗死走在前麵的人?混亂之域的邪道就是一條捷徑!”那副會長信心滿滿道,認為帝軒的想法太過安逸了。


    “你竟然想走邪道?”帝軒不敢置信道,之前似乎完全不知道副會長的打算,因而急切地勸說道:“天下大勢你看不出來?正魔兩立,邪道隻能活在夾縫中,是不可能成長起來的……”


    “就是因為邪道弱!”副會長厲聲打斷道:“就是因為它弱,待它成長起來才能收獲更多!我們有《歸元決》在身,根本不用怕死,這完全就是為走邪道量身打造的!”


    “邪道……”帝軒一時間竟被說得無言以對,強行再勸道:“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看在多年的兄弟情分上,信我一次!邪道真的難成大勢!”


    “邪道的所作所為完全違背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它……”


    “行了!別扯遠了!”副會長被帝軒說的不耐煩,堅決道:“我不想和你拚個魚死網破!你隻要別攔著願意跟我走的人就行!”


    “魚死網破?今晚就走?”帝軒見自己的勸說完全不起作用,氣極反笑道:“這就是多年的兄弟?這就是多年的朋友?”


    “你千萬別這麽說!就算我走了,我們依舊是朋友!”副會長似乎知道自己剛才說的有些過分,語氣緩和稍許地勸慰道:“以後你要是在淩霄派混不下去了,可以來混亂之域找我!我定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明知道上古戰場的局勢正在緊要關頭,你卻要帶走會內大部分精銳!這就是朋友?誰是你朋友!”


    “啪啦!”


    帝軒憤怒地將一個茶杯雜碎在地,一同碎裂的還有他的心。


    “大家都是成年人,對不對?我們各自各自的道路,誰也別影響彼此的決定,好聚好散才是最好的結果!”副會長勸慰的話語裏盡是果決。


    “魚死網破?今晚就走?”帝軒緩過勁來,語氣頹然道。


    “對……相信我,和我一起走吧!混亂之域有大把機會等待著我……”副會長聽帝軒有鬆口的意思,反過來勸說道。


    隻不過,他的話卻被帝軒異常平靜的話打斷了。


    “那好走不送……”


    聽到這裏,白玄非趕緊躲到一旁。uu看書 .uuan


    果然,幾息後,一個滿臉喜色的男人走帷幕中走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對這兩人的對話,白玄非倒沒有太多感想,心底還念叨著要詢問帝軒關於那女子的底細,掀起帷幕就走了進去。


    “你怎麽來了?”見突然進來的人是白玄非,帝軒很是詫異。


    “問你一個事情……”白玄非開門見山道。


    “現在我真的感覺你那套關於朋友的理論還真是有道理!”帝軒似乎完全沒在意白玄非要問什麽,像是自言自語道:


    “我跟你說,我出身於一個普通家庭……”


    “我知道,你父親是聯邦議會的議長!”白玄非翻著白眼懟道。


    “我跟你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大概就是創立‘至尊聖朝’這個幫會……”


    “至尊聖朝這個幫會還行,去全球第二幫會就是死路一條!”白玄非撇嘴道,很是配合地裝了起來。


    “我跟你說,我如今才發覺自己一無所有!”


    “剛才你倆的對話,我都聽到了!”白玄非都不想打理這個前全球最有權勢的二代公子,直接將其泛濫的感慨堵住。


    “哎……其實我如果不答應,宋浩明他一個人都帶不走!但是呢……”


    帝軒端起一杯冰闊落,像似品拉布拉多紅酒一般,輕輕地嘬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歎氣道:“我覺得強扭的瓜不甜,所以就放任他帶著那群人走了。”


    看他那風輕雲淡的模樣,說的像是真的一般。


    “其實,強扭的瓜賊甜!而且解渴!”白玄非滿臉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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