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人了!”


    清晨,西樓被吵醒,迷迷糊糊地聽到暖玉閣後院裏鬧哄哄的,好像出了什麽事情。西樓從床上爬了起來,隨便洗漱了一下,穿上衣服去後院瞧瞧。


    西樓看到一堆人圍在翠玉房門口,心裏大驚,翠玉不會出事了吧?她擠進了人群裏,看見貴管家和幾個小廝在翠玉房子裏商量著什麽事情,看那神情肯定是有大事發生。


    這時,旁邊有人小聲議論說:“昨兒還好好的,一夜不見,怎麽好端端的人就歿了呢?”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昨個晚上就再沒見過人,今兒早上有人來找她的時候,才發現已經……”


    西樓聽罷,知道翠玉已經殞命,傷感之餘,驚覺這事情背後不知道又有什麽陰謀?


    “誰先發現的?人呢?”西樓問旁邊說話的婆子,那婆子低聲說:“好像是玉墜,現在已被夫人那邊的人帶走了。”


    這時,兩個小廝已經抬著屍體出來了。白布蓋在翠玉的屍身上,那白色刺傷了西樓的眼睛,淚水奪眶而出,自己還是提醒晚了,若是那夜直接點破,她也許就不會死!生命無常,看著昨日活生生站在眼前質問她的人,今日已是香消玉殞,她如今覺得那些謾罵和生命比起來,簡直是無足輕重。


    “該幹嘛都幹嘛去!今天夠晦氣的了,你們一幫子人圍在這裏做什麽!快些散了!”貴管家從翠玉房裏出來,喝斥眾人,大家見狀,一窩蜂地散了。


    西樓見大家都走了,用衣袖拭幹眼淚,轉身欲回房去,卻被貴管家叫住了:“西樓,你且慢些走,我正要去找你!”


    西樓停下腳步,回身問道:“貴管家,找我何事?”


    貴管家陰沉著臉,“夫人請你過去一趟,翠玉的事兒有些話想要問你,你就不用回房了,和我一起過去吧。”


    西樓有些吃驚,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和翠玉朝夕相對,找自己問話也是情有可原。她不及細想,應下來,就和貴管家去了林氏的品梅苑。


    到了品梅苑,林氏和劉子珊都坐在堂屋裏,地上還跪著個小丫鬟在答話。貴管家領西樓進去,便退到夫人身邊站下。西樓向林氏和劉子珊行了禮,然後站在那兒低頭不語。


    “西樓,聽說前幾日你落水了,剛好遇到佑安,他將你救起,安置在暖玉閣西廂,是嗎?”林氏先開口問道。


    西樓點點頭,“回夫人,是的!”


    林氏繼續問道:“昨個傍晚,翠玉和你在房裏吵了一架,可有此事?”


    “是!”西樓心知,如今翠玉莫名死亡,昨兒傍晚翠玉故意大聲嚷嚷的事,肯定會有有心人報給林氏知曉,最先懷疑的肯定會是自己,隻是萬一查不出真凶,自己難道真要被當做替罪羊嗎?


    林氏正要開口再問,卻被一旁的劉子珊給打斷了。“西樓,你可知罪?”


    西樓一愣,抬起頭來,見劉子珊正瞪著自己,含怒帶諷,張口質問,意有所指,心道劉子珊一心想加害自己,這次可被她逮住機會了,翠玉的死會不會是她所為呢?她麵色平靜,應道:“大奶奶,西樓不明白您的意思?”


    劉子珊露出譏諷的神情,說道:“不懂?昨兒翠玉為了二少爺因為和你吵了一架,有好些人作證,她夜裏無故被害,不是你因爭風吃醋加害於她,還會有誰?”


    對於劉子珊這種欲加之罪的說法,西樓心裏冷笑,她雖然想安穩度日,可是無奈卷進了這豪門大宅的隱私之事,自己好歹活了兩世,這些無憑無據遭人陷害的例子見多了,怎麽可能就憑劉子珊的幾句威嚇,不加反駁,等著被人宰割。


    西樓接口道:“大奶奶,此言差矣,光憑奴婢與翠玉二人吵架就斷定害她之人是奴婢,有失公允!再者,奴婢想翠玉的屍身應該還未曾仔細查驗過吧,如何斷定是被人加害?又有何證據證明是奴婢所為?”


    “好,既然你不承認,來人啊!拉她去見官,到了衙門,幾下板子,看她招不招!哼!”劉子珊斜睨了西樓一眼,招呼下人就要動手。


    林氏搖搖頭,揮手止住了來人,說道:“子珊,不必如此。我已經派人去找佑承回來,估計明天一早就到了。這事還是等他回來再做打算,都下去吧,暫且將西樓和玉墜分開關到柴房去。”


    劉子珊一聽,李佑承要回來,那不是會偏袒這個狐狸精。她心想,昨夜她還擔心自己派人下藥的事情被發現,準備將西樓與翠玉一同府去,可是沒想到翠玉身亡,不知是何原因?隻是這樣一個誣陷西樓的機會,她怎會放過?


    劉子珊故作擔心,說道:“母親,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不報官呢?也該讓仵作驗屍,查看死因吧!”


    林氏按了按太陽穴,長籲一口氣,說道:“現在奚嶺的知府,與老爺政見不和,現在鬧到官府,侯府臉上不好看,萬一累及老爺,就不好了!此事不必再說,我堂堂侯府處理個下人的事情,還用得著外人插手!去找幾個人,把西樓和玉墜住的地方搜一搜,看看有什麽發現,其他的事情等佑承回來再說,就按我說得辦!”


    西樓和玉墜被人帶了下去,劉子珊見一計未成,隻得悻悻離去。


    西樓被關進了柴房,窩在角落裏,開始思考昨夜的事情。翠玉被害,肯定和下毒未遂有關,劉子珊若想嫁禍於她,也該提前做準備,不會被她反駁一兩句就提不出證據來。想來她也就是信口亂說,想借著機會將她送交官府查辦,也省得自己動手。那麽暗害翠玉的人,是不是也和她一個心思想將此事賴在自己頭上呢?如果是這樣,現在派去屋裏搜查的人,肯定會找出不利於自己的東西來。如若這樣,該怎麽辦呢?


    西樓想到李佑安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藥尋的如何?又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出什麽意外。當初聽李佑安講夢斷,西樓覺得此藥類似現代的精神類藥物,直接麻痹神經,引起幻覺,用功逼不出。他施針將毒控製在一處,同時製住了自己武功,提醒自己不要妄動內力,引毒入腦,弄得如今行動不便,不然還可以趁夜去查看一下翠玉的屍身,找些線索。唯今之計,也隻能等李佑承回來,才能再做打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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