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不成,隻有明槍明鬥了。


    所幸五省督師是文官,堵胤錫的名聲他從未聽過,多半也隻是個紙上談兵厲害的文官,拳腳功夫定不是自己數合之敵。


    最差的情況,便是督標營聽到動靜進來搭救,不過按總督府這個布置來看,自己怕也早就得手了。


    “本督認得你,你是前些日進城的難民,朝廷已給你安身立命之所,為何還要謀害本督?難道你不知那闖賊已如秋後螞蚱,早晚必亡的道理嗎!”


    堵胤錫將陳氏護衛向後,麵色緊盯著站在門前蒙麵那人,本意隻是猜測一下他的身份,未成想對方聽了,卻是無奈的笑了笑,扯開麵巾道:


    “督師就是督師,都蒙著麵還能看出是我,不過就算你看出是我,這也改變不了什麽。”


    說著,這黑衣人麵色一變,疾行上前幾步,大喝一聲向堵胤錫刺去,後者不慌不忙,側身一閃,轉到角落。


    匆忙掃視間,見到屋內椅子,堵胤錫拎起來便向黑衣人砸去,趁他自防或閃躲間隙,將陳氏拉起朝屋外一推。


    “快走!”


    “走什麽走,都得死!”黑衣人將凳子踩爛,冷笑幾聲,追上前朝陳氏背後便是一刀。


    這一刀眼看就要擊中,黑衣人卻被堵胤錫從身後踹一腳而砍偏,等再起身去看,見陳氏已經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後院。


    “現在投靠朝廷,本督還能保你不死,若再執迷不悟,家小亦盡與你一同遭受牽連,你可要想好!”


    堵胤錫不失時機的勸慰,黑衣人聽見家小的事後果真猶豫一下,下一刻便是哈哈大笑起來,道:


    “不殺了你,我的家小才會被牽連!”


    這時,院中已經響起無數腳步聲,黑衣人豎耳一聽,便知是那些護衛在前院的督標營官兵被陳氏帶回來,心道終是被這無良大官擺了一道,慌忙砍出一刀。


    “休要再拖延時間!”


    可他卻沒想到,這一刀竟被堵胤錫用劍擋住,這個時候,後者麵色沒了方才的驚慌,冷笑道:


    “刺殺本督,闖賊真是黔驢技窮了,竟出如此下三濫的招數,禍不及家人,這個道理難道他不懂?”


    想起這飛賊連自己妻子都不放過,堵胤錫更是有些生氣,大喊一聲,揮著自己手中寶劍,朝黑衣人主動進攻過去。


    事發突然,那個黑衣人根本沒想到堵胤錫一個文官會有如此高的膽識和身手,而且還敢朝自己反攻,他的手中刀沒來得及抬起,就要應對堵胤錫這一劍。


    說到底,這個黑衣人戰鬥力也根本不如一般兵士,隻是占了趁夜偷襲的時機,被前後這麽激撩,也是變得驚慌失措。


    堵胤錫的劍一下刺入黑衣人心口,隻聽他瘋狂大吼著,知道暗殺已經不可能成功,轉頭想要逃離。


    突然間,這黑衣人手中刀殺了一個回轉,朝堵胤錫狠狠劈落下來,後者仍是不慌不忙,手中劍更狠狠深入幾分,一腳將這黑衣人踹出門外。


    “狗賊,竟敢刺殺督師!”


    君子營的坐營官李元胤帶著十幾名兵士趕上來,抬起腳將正要起身的黑衣人踩在腳下,唾罵一聲,抽出刀便要結果了這條性命。


    “住手,留著他的命,本督還有用!”


    堵胤錫抬起手,說道:“這賊人歸根結底是來殺本督的,你且召宣鎮總兵高傑、大同總兵白廣恩、保定總兵馬爌三人,連夜到這裏來議事。”


    “便宜他了。”李元胤點點頭,雖然滿心的不滿意,卻還是抬起腳繞過了這個黑衣賊。


    ......


    不多時,高傑、白廣恩、馬爌三人依令分別喬裝,獨自來到督撫正廳,見到正在扶著寶劍坐在首位皺眉沉思的堵胤錫。


    “看來這李闖也還是有點心思的。”白廣恩聽了事情以後,顯得有些擔憂,道:“城內不可能就這一個流賊細作,若他們在酣戰時倒戈開城,或在城中放火,引起動亂,這城怕也難守。”


    “督師,要不咱們暫先退到太原?太原前還有汾、遼二州,守備兵力依舊不少,還能和李闖再耗一耗!”


    馬爌想了想,道:“白總兵說的不失為一策。”


    “朝廷東征大軍回來有些時日了,禁軍可都是精兵,咱們隻要能守住太原一線,待皇上援軍到了,闖賊自然也就不足為慮。”


    “這怎麽行?”高傑連連搖頭,道:“督師,仗都打到這個份兒上了,要是忽然撤了,軍心不穩!”


    “流賊距此也就是數裏地,朝發夕至啊,若趁亂掩殺過來,跑不跑的掉?”


    “高蠻子,你那性子又犯了,這是和流賊死拚的時候嗎,忘了孫督怎麽戰死的,當時要是聽我的早早退守潼關,何至於陷入今日這般地步?”白廣恩說道。


    “我說你才是又犯了!”高傑氣不過,砰地一聲站起身,喊道:“要走你們走,不和流賊血拚到底,我宣鎮軍不會退後一步!”


    馬爌見火藥味不對,趕緊起來當和事佬。


    “二位,這都崇禎二十年了,這麽久之前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吧,再說了,你們兩個不是都盡釋前嫌了嗎?”


    “並肩作戰了這麽久,什麽坎過不去。”


    “這次高傑說的對,仗打到如今這個份上了,就退不了了,一退,就是萬丈深淵!”堵胤錫擺擺手示意高傑坐下,靜靜說道:


    “本督今夜喚你們來,不是為了看你們吵鬧,是有話要說,若你們三人配合得當,或許這就是我朝廷大破闖賊之時。”


    “如何配合,督師請說,隻要能滅了闖賊,我高傑定全力支持!”高傑坐回去,睜大了眼睛說道。


    白廣恩和馬爌對視一眼,紛紛道:


    “督師放心,我們三個和闖賊都有不共戴天之仇,大道理還是懂的!”


    ......


    “報——”


    第二天一早,一名老營歡快的跑進李自成議事,高聲喊道:“啟稟闖王,堵胤錫死了,官兵三軍悲慟,如喪父母!”


    “你所說可是真的?”李自成大喜事色,連聲問道。


    那老營兵連忙點頭,補充說道:“確鑿屬實!高傑和白廣恩一大早就鬧了起來,白廣恩要退潼關,高傑要守臨汾,馬爌更是連夜撤向保定!”


    “報——”


    李自成還沒從這天降的喜訊中反應過來,又接連幾個老營探馬跑進來,大聲喊道:


    “闖王,宣鎮軍和大同軍又打起來了!”


    “官兵軍心潰散,城頭防備兵力不足前日半數!”


    眾人哈哈大笑,都道是暴明無道,天將誅之,牛金星就連日後自己位列丞相之位的那天都想到了,沒有絲毫懷疑,頭一個出來說道:


    “陛下,不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時機,這是天爺賜給我們大順,一統天下,滅亡暴明的好機會啊!!”


    李自成雖說是欣喜,u看書 .ukansh 但還沒失了頭腦,眾人紛紛都說出兵,他卻依舊不為所動,像是在等著什麽。


    不多時,黨守素跑進來,喜道:“闖王,消息屬實,城內我大順細作已傳回消息,昨夜堵胤錫吐血身亡,連夜召高傑、白廣恩和馬爌交代了什麽。“


    “現在官兵四分五裂,有說等朝廷下令任命新總督的,有說擁立堵胤錫之子堵晉文為新總督的!”


    聽見這話,李自成總算放下心來,笑道:“看來堵胤錫的臨終遺言並不能改變高傑和白廣恩這兩個首鼠兩端之人,就連馬爌都沒留在臨汾。”


    “傳朕旨意,全軍盡出,圍攻臨汾!”


    “闖王,那些還沒造好的攻城器械和城內流民,怎麽辦?”郝搖旗連忙問道。


    李自成哈哈大笑幾聲,道:“戰機稍縱即逝,憑官兵現在的樣子,還能擋住我大順百萬雄獅嗎?能扔下的都扔了,用最快的速度攻下臨汾!”


    “田見秀,朕再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當先鋒,拿下城門,不僅前罪並消,朕還要提你為此戰首功!”


    田見秀連忙出列,抱拳喊道:“皇上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率後營弟兄用最快的速度拿下臨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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