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這東西一咬,當時也顧不上什麽,可能神經一緊張,竟然抬起槍朝空中開了幾下,片刻之後,隻見他脖子上竟然開始冒起了煙來,而那紅色的東西竟然是之前我們見到的火紅角蝰,看樣子小老者似乎是知道是怎麽回事,隻不過我們其他人都是被嚇得不輕,若華也是略微驚了一下,差點沒把扳機扣下去,驚得我一股冷汗從背脊上冒了出來。


    還沒等我們回過神來,那被角蝰咬住脖子的人已經顧不上小老者,直接把槍扔在了地上,先是慘叫了一聲,接著大叫著:“救我!”可還沒叫上幾句,那人的脖子已經燒得不成樣子,很快便燒到了腦袋上去,慢慢的整個頭顱都被燒的幹淨,變成了一堆灰燼,而他整個人沒了腦袋之後,也順勢倒在了棺槨旁邊,隻剩下一個沒有頭的軀體。


    而這條火紅角蝰似乎是從靈王口中鑽出來的,沒成想會那麽恐怖,小老者手中的那顆烏木鬼珠似乎便是含在角蝰嘴裏的,當他去取出來時,這條蛇才會從靈王嘴裏飛射而出。


    而那條角蝰在那男的死去之後,便把頭朝向了小老者,先是對著小老者吐了幾下信子,但不知道為什麽,那條火紅角蝰似乎十分害怕小老者,竟然轉變了方向要朝另一個男的彈飛出去,這條角蝰的速度十分迅速,像是彈簧一般瞬間就離開了地麵,那男的見狀,慌得急忙退了幾步,可是那條角蝰剛彈到空中,卻隻見小老者頓時揮著匕首,將其斬成了兩截,後者在地上掙紮了一會兒,身子截斷處的紫色鮮血便流了出來。


    小老者身後赫然擺著兩具屍體,一具沒了頭,一具沒了右手,而傷口處都被燒得焦黑,這條蛇與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兩條似乎不一樣,頭上的角要小上許多,身子也略微細一點,而這條蛇是從靈王嘴裏出來的,應該和這有些關係。


    不過這條蛇還有一個更大的特點,雖然被小老者一刀斬成了兩截,但兩段身體都還在地上蠕動,甚至像蚯蚓一樣在地上彈了起來。


    現在若華這幫人也隻剩下了三個男的,後麵另外一個男的見狀,聲音卻有些顫抖,看來剛才被嚇得不輕,他問道:“這是什麽東西?頭上怎麽還有角!”說完定定的看著我們,我們可沒這閑工夫去告訴他那是什麽,都隻是搖了搖頭,假裝什麽也不知道。


    那男的顯得很無奈,又見那蛇還在地上彈來彈去,更是不敢接近小老者那個位置,這時小老者不知道怎麽想的,直接把那兩截蛇身踢到了血池中去,嘴裏還念道:“從哪來從哪去!”


    “你在瞎嘀咕什麽,快把烏木鬼珠給我!”那男的始終是用槍指著小老者,站得遠遠的說道。看樣子是害怕那棺槨中再飛出蛇來。


    小老者並沒有回話,而是直接將手中的烏木鬼珠丟了出去,那男的見烏木鬼珠飛了過去便張手抓住,抓住時還得意的笑了笑,一副賊樣。


    若華見烏木鬼珠得手,對那男的叫道:“拿過來給我。”


    我想老舅不是說這烏木鬼珠一般人碰不得嗎?怎麽這人拿在手裏竟然沒有一點點異樣,除非這男的也不簡單,可這樣也說不通,這人要真是厲害,也不用給若華這婆娘打下手,那自然就是烏木鬼珠的問題。


    我看了一眼老舅,老舅似乎也不是很明白,更何況那東西還是從蛇嘴裏拿出來,那條蛇又在靈王嘴裏,怎麽說鬼珠上也沾了一些蛇毒,再加上積累了上千年的陰氣和怨氣,這東西無論如何也不是一般人碰得的。


    但現實是,老舅說的都是什麽狗屁道理,那人根本就沒有事,也許是這東西的邪性一時半會兒發揮不出來,又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


    那男的這時也算可以交差了,急忙拿著烏木鬼珠跑了過來將其遞給了若華,這女的倒也是謹慎,接過鬼珠的時候也始終把槍架在我腦袋上,那槍口本來就凉,一直頂在我頭上更是頭皮發麻。


    若華將鬼珠放在了自己胸前的一個口袋裏,我瞟眼看了一眼,才注意到那東西就隻有一顆彈珠的大小,被她放在胸口前時,我總覺得十分奇怪,那顆珠子好像是長在她胸口上了一樣,剛好是把衣服略微頂起一個小點,當下我看得臉上一陣滾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急忙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畢竟實在是像女人的那個什麽東西。


    她看了我一眼,突然表情一變,竟然怒目起來,說道:“小猥!你看什麽?”她說著時看了自己胸部的烏木鬼珠一眼,當下明白了過來,頓時把槍稍微往後麵一收,另一隻手就立馬抬了起來,接著一巴掌給我敷在了臉上。


    我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他娘的這誤會算是解釋不清楚了,再說你把一顆珠子放在胸前,我還不能聯想些什麽?我隻覺得有苦不能說,可是人家都把槍架在我腦瓜子上了,你叫我怎麽辦?


    光頭和老舅他們見若華扇了我一巴掌,都是一臉懵逼的看著我,當然我自己也被這一巴掌敷得有些懵逼,腦瓜子嗡嗡的響,可是也沒有人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我也不敢說話,好漢不吃眼前虧,在槍口下隻好認慫。


    這時我們大家都沒有說話,突然一陣緩慢的呼吸聲從棺槨中傳來了出來,若華這婆娘也顧不上對我發火,忙問道:“什麽聲音?”


    我們其他人都顯得十分緊張,倒是小老者一臉淡定,說道:“要想活命,就暫時把槍拿下去,不然都得死在這兒!”


    “別跟我們繞彎子,到底怎麽回事,那棺槨中怎麽會有聲音?”旁邊的一個男用槍指著小老者,問道。


    小老者轉頭看了一眼棺槨,淡然說道:“他醒了!”


    “什麽他醒了?小老者你可別嚇俺啊,你是說靈王是條鹹魚!”光頭眼睛鼓得大大的,看著棺槨的方向說道。


    一聽小老者說他醒了,我也明白了過來,八成是剛才他們把烏木鬼珠拿出來之後影響了什麽,那靈王竟然醒了過來,這樣來看,這烏木鬼珠便是防止靈王屍變的東西。


    光想想我就覺得可怕,這靈王自然比不得其他的鹹魚,畢竟這靈王懂得許多巫術和奇門遁甲,uu看書 ww.uukanshu.om要是變成了鹹魚且不是更加恐怖。或許那烏木鬼珠就是最後一個卡點,隻要將其拿出,這靈王就會意識到有人進入了自己的宅子,從而蘇醒。


    想到這裏,我當時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忙對若華那婆娘說道:“大姐,別磨蹭了,快把烏木鬼珠拿給小老者放回去,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靈王手裏。”


    “什麽,你們都在說靈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她顯得有些疑惑,問道。


    “現在沒時間具體給你解釋了,總之靈王就是那具血玉棺槨裏麵躺著的那位大佬,要是再耽擱,我們誰也活不了。”我擔心起來。


    就連老舅他們也蠢蠢欲動,但是奈何槍架在腦袋上,隻要稍微一動,槍口便會更加貼近他們。我現在也不指望他們把我們放了,隻求能把那棺槨裏麵的老大哥先給安撫好了再說,畢竟沒打聲招呼就把它的東西取出來,他自然是要發火的,那時候鹹魚可真要翻身了。


    哪知道若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不就是一條鹹魚嘛?有什麽大不了的,我以前見過的鹹魚比你們吃過的包子都多,瞧你們一幫大男人,怕成什麽樣。”看她這倔強樣,又吹出這樣的牛,就算是死也不會把那顆烏木鬼珠還回去給靈王大佬了,我甚至已經提前替我們默哀了。


    這時候的氣氛十分緊張,小老者卻十分淡定,他似乎也不想把烏木鬼珠還回去,隻是站在原地,先是看了一眼棺槨,隨之又將目光轉到了放置雙鐧的地方去,好像已經做好了打算。


    而那棺槨中的呼吸聲也越來越大,像是一頭野獸在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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