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起得很早,天剛蒙蒙亮我們就收拾好東西出了門,我也聯係上了小老者,沒過一會兒我們便和小老者匯合。出發前晚上老舅還特意給解老頭打了聲招呼,這墓圖總歸是他給的,讓他知道我們已經出發,也算遵個規矩。


    我們見到小老者時,他什麽工具都沒帶,也還好我預料到了,多準備了一些,但小老者背上卻多了兩件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隻是那兩件東西像是棍子似的,包在了黑布之中,交叉放在了他的背上。


    我有問過他背上的是什麽東西,他隻是說那是他的兵器,說起這兵器,我也隻能將就給每個人買把軍刀,雖然我也有試過弄幾把槍,以免鍋裏遇到鹹魚粽子,但聯係了許多的黑商也都說沒貨,就連獵槍也沒弄上,最後沒了辦法,也隻能用軍刀了,小老者倒是有了他那像暗器一樣的匕首和那兩根“棍子”,似乎並不需要。


    張麻子和光頭知道那是小老者時,別提有多驚訝了,他們當時的表情就跟我和老舅的一樣,似乎也不相信行內傳說的小老者竟然是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夥子,光頭話少,問候了幾句就安靜了,倒是那張麻子一個勁的跟小老者攀話,但小老者一如既往,並沒有理會他。


    我們從太原出發,太原距離太行山算不上太遠,但也不是很近,我們自己開著越野車就往目的地前進,這一路上也是枯燥乏味,小老者基本不說話,老舅又開著車,很少搭話,隻有光頭和張麻子一直在吹著牛,我瞌睡沒怎麽睡夠,也懶得理他們。


    張麻子這人話很多,吹起牛來真不是蓋的,一會兒說他在山西和陝西兩地支鍋多牛,一會兒又說自己懂得多少風水秘術,但就沒怎麽聽他說什麽風水知識,這光頭還真是個老實人,張麻子怎麽說他都信,一邊應著張麻子的話,一邊又問張麻子為什麽那麽厲害。


    聽著我都想笑,這在小老者麵前也敢說自己多厲害,也不看自己啥德性,索性就讓他吹,光頭倒隻是強調自己膽大,雖然對風水知識不怎麽了解,但卻不怕那鍋裏麵的東西,說自己是無產階級革命者,從不怕什麽鬼神。


    老舅聽到這兒時,隨便插上了一句:“光頭啊,這時還可以這麽說,等你下鍋見到了,可就不那麽說了,你以前走那些眼,打的那些點兒啊,恐怕都是些小釘子,這要是遇見大的點子,指不定會翻出大鹹魚,到時候可別歪了鼻子!”


    光頭哈哈笑道:“入圈就不怕鬼,再說俺還沒見過什麽鹹魚粽子的,怕它,怕它俺就不叫常修能,叫短修能得了。”


    我心裏隻是想,你們這幫說大話的就等著吃苦頭吧,索性也沒理,埋著頭就睡了,好好的補一補瞌睡,這光頭他們不知道擺了多久龍門陣也安靜了下來。


    後來車越來越抖,我頭在車窗上撞了幾下就醒了過來,這時太陽已經掛得老高了,我夠出頭看了看窗外,隻見這四周都是山,山上植被很茂密,這路也很崎嶇,都是坑和石頭。


    我問老舅:“到哪了?”


    老舅盯著前麵,回道:“差不多快要到地圖上的位置了,這大半天了,也該到了。”我拿了地圖一看,隻是應了老舅一聲。


    之後車沒行駛多久就停了下來,老舅看了前方一眼,說了聲到了,但這地方和地圖上並不是一個點,那地圖上標記的山叫做蟒山,可能是這墓圖的繪畫者所命名的,又或者這山裏頭有蛇,雖然沒怎麽聽說過,但是大體位置卻很好找。


    我很奇怪,問道:“可是這地圖上標記的,應該還有一小段距離啊?”


    老舅白了我一眼,指著前麵的路說道:“你小子說得倒輕巧,你看這前邊的路,我拿命來把車開進去啊?”


    我看了一眼前邊的路,就傻眼了,罵了句街:“還真是車到山前必沒有路啊!這他娘的,路哪去了?”這前麵已經被兩麵崖壁給擋住了,能一眼看出來越往裏麵越窄,而且石頭也越來越多,還是往上的陡坡,車根本沒法開進去。


    “走路咯!難道還真開車爬上去啊?”張麻子道。


    沒了辦法,我們隻能步行一段距離,光頭力氣大,基本上把東西都帶完了,我們就各自帶了幾件小保(鐵製工具),小老者倒是隻背著那兩根“棍子”,至於那些匕首放在哪,我卻不知道,好像他支鍋就隻用這幾件東西似的,但想想,這麽多人似乎也用不著他自己背這些小保。


    我們一路上走得很勤,沒一會兒就見不到後麵的車了,接著就到地圖上所標記的古墓位置,但這四周都有山,沒進山之前還熱乎乎的,一到了這裏就有種說不出的寒意,陰森森的有些霧氣,看這情況,我們就更拿不定注意從哪開始著手了。


    雖說這裏有些偏僻和陰森,但奇怪的是,這裏似乎有人居住,像個小山村似的,我們轉悠了沒多久,就見了很多破舊的瓦房和草房,房子的年代好像已經很久了,有的甚至塌了堆在地上,周圍都長滿了雜草。


    我們靠近了一看,發現這些屋子似乎都被遺棄了,這村裏大半天也沒見到任何人,我心想這地理位置也很難呆得下去人,就告訴他們:“可能這兒的人都已經搬走了。”老舅和光頭聽了也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光頭看了看周圍,突然發現張麻子不見了,“哎?張麻子哪去了?”光頭先是問道,隨即就張麻子張麻子的喊了起來。


    我們也覺得奇怪,“這剛才不還在後麵嗎?怎麽轉眼的工夫人就不見了?”老舅看著四周問道。


    “不會出什麽事了吧,這小山村陰森森的,不會有什麽怪物吧?”我擔心道。


    “大白天的,哪來什麽怪物,四周找找,指不定在哪撒尿拉屎也說不準。”


    我們開始四周找起張麻子來,光頭始終是撐著嗓門喊,這時我仿佛聽見有人哎喲哎呦的叫喚,就打了個手勢叫光頭安靜下來,這回頭一看,隻見張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到了一個坑裏,而這個坑似乎還不小,掉進去很難爬得上來。


    “你們快過來,張麻子掉這坑裏了。”我向小老者和老舅他們喊道。uu看書 .uukanhu.co


    之後我們就合力用繩子把張麻子給扯了上來,老舅見張麻子掉進去時隻顧著笑,說道:“不是說自己多厲害嗎?怎麽連個坑都爬不上來?”


    張麻子沒好氣的指著那大坑,無奈道:“你有本事掉下去試試,這麽深的坑,怎麽上來?站著說話屁股不疼!”話粗理不粗。


    不過我們也覺得奇怪,這好好的平地上怎麽會出現這麽多坑,就連小老者也覺得有些疑惑,就四周找了找,這不找找還不知道,一找就把我們整得愣住了,這小山村裏麵遠不止這一個坑,最起碼也有十來個這樣的坑,有的甚至更深,麵積也更大,有的房子就是陷在坑裏麵的。


    我站在坑前,有些疑惑,說道:“這裏也沒聽說有什麽地下河或者發生什麽地理災害,這坑是哪來的?按說這種坑除了地下水流失之後能夠形成,也沒什麽其他的解釋啊,難道這地底下有什麽秘密!”


    這一說秘密,我們又怎麽能不往古墓哪方麵想,老舅也驚道:“是啊,這地下要不是空的,哪來這麽多的坑,看這坑的分布麵積,這底下八成是空的,沒準啊,是個地宮!”


    這時小老者已經走到了一旁,帶著鐵釺,也就是渾條,跳到了坑裏,隻見他把渾條往土裏一插,用力的鑽了幾下,隨即才將土給帶了上來,那土很是潮濕,渾條上的土,下半截是黃沙泥,上半截卻是黑色的。


    就在我們都納悶這土為什麽會是這個模樣時,隻見小老者從渾條上搓了一撮土下來,接著往鼻子前一聞,淡淡的說道:“別找了,就是這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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