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花相憶是如何死皮賴臉還是巧舌如簧抑或是美色誘惑,總之第二天皇帝真的下旨賜下了那輛豪華的八馬大馬車,於是太子殿下就帶著身邊美人一位,無比招搖地離開京城,代天巡查。


    碩大一輛馬車,裏頭有床有美人還有時間的,侍衛們都很識相地不去打擾太子殿下,甚至還都刻意離得遠遠的防止聽到看到些個不該聽到不該看到的東西。也隻有蕭明旭自己知道,她在裏頭日複一日過著怎樣辛苦的日子,當然,她也從沒有把花相憶丟出去充侍衛去過。


    不過,老天是不肯這樣放她輕鬆的,很快變故就自己送上門。一切的一切,開始於一個突然衝到路中間攔路告狀的婦人。原本隊伍前行都是需要儀仗開道的,所以都是一路暢行。誰想這名婦人突然從路邊護衛的人牆中鑽了出來,連滾帶爬地跪到隊伍之前,舉著血書告禦狀。


    所以,隊伍不得不突然停了下來,於是,馬車夫們急急地拉住了韁繩勒馬,再後來由於慣性由於重力,裏麵正在跟花相憶賭氣沒有好好坐下來的蕭明旭倒了,而花相憶眼疾手快動作敏捷地立刻環住了她,一個翻身緊抱著她落在地上,做了她的肉墊。


    蕭明旭伏在花相憶身上,頭正好對著花相憶的胸口,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似乎在一點一點的放慢。雖然這個臉上還是那麽無謂的表情,但是剛才是真的緊張,真的擔心了呢,至少心跳是不會騙人的。


    來不及驚魂未定,蕭明旭瞬間竟覺得底下這個胸膛靠著很舒服,很讓人安心,都不想起來了。但是很快她發現了些不對勁,怎麽臉上像被什麽光照到一樣。蕭明旭抬頭,發現因為剛才的滾落,把馬車前麵的門撞開了一點,一個人正好站在外麵,從那個角度來看的話,正好是蕭明旭撲倒花相憶的場麵。


    外麵的人頭低得跟想在地上找金子似的,半晌聽蕭明旭輕咳幾聲,抬起頭看掃蕭明旭已經站起來整理好著裝,便連忙稟報說:“殿下,前方有個刁婦手持血書說要找太子殿下您申冤。卑職已經命人將她扣押,按律驚擾太子殿下您的儀駕當罰四十大板,您看?”


    “本宮這次是代天巡查,本是為了巡查各處官員是否克盡職守,百姓是否安居樂業。即是有冤屈,必是可憐之人,四十大板下去估計也沒命申冤。就免了她那四十大板,馬上將人帶來本宮來問話。”


    “是,卑職遵命。”


    眼看那人離去,蕭明旭舒口氣擦擦剛剛心驚冒出的冷汗,突然聽到身後如鬼魅一般的聲音:“明明~”


    蕭明旭一回頭,卻什麽人都沒看到,再往下麵去,才見到花相憶還以剛才的姿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有雙眼水光光地看著她。


    “你也聽到了,是有人來申冤,你快起來吧,我讓人把人帶過來了。”


    花相憶聽蕭明旭這麽冷漠的語氣,表情更加可憐。咬緊嘴唇似乎努力想要起來,卻最終還是紋絲不動,花相憶很委屈地對蕭明旭說:“明明,我也想聽你的話趕緊起來,可是好像不能誒,也許大概,右邊腰上拉傷了。”


    “什麽,傷了,怎麽會,你現在覺得怎樣?”蕭明旭看到花相憶手腳微微地在顫抖,的確是在努力想要起來卻起不來,心裏不免也有些慌了,蹲下身子去像扶他起來,動作幅度才一過大,花相憶立刻毫不掩飾大叫起來,而且還叫得相當的銷魂。


    “你給我閉嘴!當初連那麽重的傷都沒喊疼,這會兒叫什麽叫。”蕭明旭怒了,一麵讓他不許再叫,一麵使勁最後的力氣把花相憶弄到床上去躺著,此時兩個人都已經衣衫不整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了。


    花相憶側過半個身子縮在床上,頭上隱隱地有了冷汗,乖乖地閉嘴。然後正好外頭的人把攔路的婦人帶來了,蕭明旭看了眼花相憶,想起曾經替花相憶療傷的經曆,還是覺得讓雲峰來做比較好。所以她決定自己出去,去聽這個膽大包天的婦人到底有何冤屈。


    “明明,你這就要丟下我不管了嗎?”花相憶低低的聲音幽幽地說,仿佛藤蔓般地爬過來,立刻纏住了蕭明旭的心。


    “我去讓雲峰過來幫你看看。”


    花相憶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蕭明旭聽到咒文般的自言自語,字字句句鑽入她腦中讓她不得安生:“人家是為了救明明你才不小心拉傷的,可是明明你就這樣對待我,就這樣把我丟給別人不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雲峰他對我有意見,萬一他借機報複怎麽辦,我可是傷在腰上,要是半身癱瘓怎麽辦?啊,萬一其實雲峰他貪戀我的美貌很久了,趁此機會對不能動彈的我……啊天啊,我該怎麽辦,明明你一定不能離開我啊。”


    “那我讓隨行的太醫替你看。”


    “明明!難道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其實是個男人嗎?我的名聲不要緊,那明明你怎麽辦,傳出去祁國太子喜歡男人,養男寵,那多不好。還有,明明你怎麽舍得,怎麽舍得我那冰清玉潔的身子被那長相猥瑣胡子比頭發還多的老太醫亂摸亂看呢?”


    “李太醫長得哪裏猥瑣了?”蕭明旭忍不住回了一句,她已經被花相憶念得分不清重點了。


    “可是,可是人家不要嘛,明明人家的身體隻給你看過,不要被別人看啦!”花相憶嬌羞地說,下意識地扭動了下,卻正好牽動了拉傷處的肌肉,立刻說不出話來縮到一邊去了。


    唉,蕭明旭歎口氣,看著這樣的花相憶,什麽都沒說推門往外去。


    “殿下~”因為已經開了門,花相憶立刻喚了稱呼,在她身後風情萬種地叫道,還故意伸出了他白白的小腿(補上一句,花花是有腿毛的,被刮幹淨了而已。)


    蕭明旭立刻臉色一沉很不開心的樣子,外麵的人以為她是不高興別人看到花相憶的身子所以生氣,連忙把頭都低下,一麵譴責自己那麽好奇亂看什麽。


    心裏想的是如果不答應花相憶他不知還會搞出什麽花招來,蕭明旭隻能看了眼舉著血書跪著的婦人。讓她也上車來說話。


    “殿下,那個是跌打損傷的藥膏,前幾天被您打出的瘀青上倒是能用,不過現在是拉傷了腰。”看到蕭明旭隨手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瓶藥準備給他用,花相憶連忙提醒說。


    “那你要怎樣?”蕭明旭不耐煩地把藥丟回去,發出了不小的聲音,驚得角落裏跪著的人一驚一悚的。


    “冰塊,不然冷水也好。”蕭明旭一來脾氣,花相憶就立刻縮回去,作委屈小媳婦的樣子。


    蕭明旭無奈,隻能開了旁邊的小窗,低聲吩咐了雲峰去辦。


    然後坐下來,想好好問問那個前來申冤的婦人,卻發現她緊張害怕地看著蕭明旭,似乎勇氣都在攔路的時候用完了,這會兒什麽都說不出來,隻是遞上了被她幾乎抓破的血書。


    這也難怪,從她一進來,花相憶就對她表現出了非常十分的友好,不停地告訴她太子殿下是個多“好”的人,雖然暴虐整天就知道欺負她,但是在傷到不能動的時候,還是會很溫柔地親自照顧她。


    蕭明旭聽著花相憶在那指鹿為馬胡說八道,又不能去指出實際上是花相憶在欺負她,更不能讓人知道花相憶受傷的真相,至少陰著臉忍下,至少還能保持下她太子的男人形象。至於流行版的溫文儒雅太子版,至少在這個女人麵前是維持不了了。


    拿過血書看了半天,多半已經被汗水浸透模糊不清,蕭明旭勉強認清了上麵的字跡,心裏忍不住叫一聲無巧不成書,因為那血書,竟然正是來狀告那位強占民地建造莊園的宣撫使薛銘。而這位婦人,本是那土地主人的兒媳婦。


    花相憶側著身子捂住雲峰不知從哪家大戶人家冰窖裏鑿來的冰,眯著眼睛認了半天,眼中露出悲憫的神色:“真是苦了你了,你說那個狗官薛銘還暗地裏派人來追殺你們?”


    “是啊,那個狗官胡亂編織了罪名給民女的公公,將我們全家都押入大牢。民女的公公在當地也算是個有些名望的鄉紳,四處托了關係,那狗官才將我們放出,但是店鋪已經全部被封,家產也全部充公,仆人們皆盡散去,公公一氣之下吐血而亡,相公他四處奔走想討個公道,誰料官官相護,那個狗官知道之後反而派人追殺我們,竟要將我一家趕盡殺絕。我們剩餘的人四處逃亡,孩子在路上病死了,相公也被那些人活活打死,隻剩下民女一個人……民女發誓定要為死去的家人討個公道,求太子殿下成全。”


    剛才失語很久的婦人突然精神起來,已經在內心說了無數遍的話語噴湧而出,越說越激動,真是聲淚俱下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蕭明旭看著血書,心中感慨一番,正準備豪言壯語一番表示一定將那狗官拿下還她一個公道,花相憶在後麵涼涼地說:“啊,失敬失敬,沒想到這位夫人還是武林高手。”


    “民女不會武功啊,姑娘是不是誤會了?”


    “誒,不會武功嗎,可是你說你們全家都被追殺,其他人都死光了,隻有你還毫發無損地跪在這裏,放了那麽多血寫血書竟然還能臉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鏗鏘有力,我道定是個武林高手呢。”


    “姑娘有所不知,這血書是相公所寫,民女根本不識字。相公他寫完血書交於民女,自己去引開了那些追兵,所以民女才能在這裏向太子殿下您狀告薛銘那個狗官。”


    婦人答了花相憶幾句,眼淚又冒出來了,轉向蕭明旭一個勁地磕頭。


    蕭明旭雖然看她不像有假,卻也知道花相憶會無理取鬧卻不會無中生有,心裏多少有了幾分計較。正好這個時候外麵人來報今日下榻之處已經開到。


    “先下去吧,這事,本宮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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