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舟把父母安頓在妮妮家附近的酒店裏。


    妮妮馬上給媽媽打電話,然後又給爸爸打電話。


    最後,趙牧晨出麵,再次邀請歐曉麗,兩人為了孩子坐在一起,請文舟的父母吃晚飯。


    歐曉麗這回沒有拒絕,提親是她提出來的,她當然得和文舟的父母見麵。


    趙牧晨就在文舟的父母下榻的酒店旁邊,訂了一家高檔的老京城菜館。


    文國群平時確實很少出門,他一輩子種茶製茶,以前他家的茶不需要出門,每年還沒開始采茶就被人預定完了。


    後來文舟到海城上大學了,發現鳳凰單叢在海城居然賣到了天價,而且一些高檔茶鋪把他們家的茶葉重新包裝之後,完全變成了他們自己的品牌。


    從那時候起,文舟開始經營家裏的茶葉了。


    他利用假期和閑暇的時間到處去考察市場,然後直接和海城的高檔茶鋪簽約,直接把茶葉賣給他們,中間減少了二道販子,茶葉的價格翻了一倍!


    再後來,文舟通過同學徐遠圖,結識了不少商界的成功人士,直接把高檔茶葉賣給他們,價格更是翻了幾倍。


    文家的高檔茶葉就這樣被文舟直接賣給了一些高層人士,收益一年就翻了好幾倍。


    後來文藝大學畢業了,鳳洲的茶葉店就交給文藝打理,生意也是越來越好。


    文家的財富積累猶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文舟並不知道父母有多少真金白銀。


    但是文國群心裏很清楚,因為家裏的所有賬目都在他手上,所有的現金也都是他在管,除去家裏固定的開支,他手裏實打實的攥著幾千萬。


    當然,這些錢他是準備留給文舟創業的,他也知道,文舟當記者隻是一時曆練,這孩子其實有驚人的商業天賦,很快他就會要自己幹。


    到那個時候,他會給兒子最大的支持。


    今天來到京城,老兩口都很興奮,年輕的時候來過一次,已經過去三四十年了,京城也早已大變樣,不是早先的京城了。


    “爸,媽,今天咱們和妮妮的父母第一次見麵,可能他們會問一些問題,您都如實回答就行了,如果覺得為難,我會給你救場的。”


    文舟提前給父母打預防針。


    因為他真的不知道未來的嶽父嶽母會如何與自己的父母溝通。


    “放心,你爸知道怎麽做。”文國群笑道,表情很輕鬆。


    再大的領導也是人,而且據他的經驗,越是大領導,越平易近人。


    反而是那些領導職小到沒有品的人,總喜歡拿自己當回事兒,喜歡嚇唬老百姓。


    來到飯店裏,趙牧晨已經提前到了,歐曉麗還沒來。


    見到文舟的父母時,趙牧晨笑容十分燦爛,雙手握著文國群的手道:“歡迎你,老哥哥!”


    文國群常年製茶的雙手,堅實,堅韌,掌心裏布滿了厚厚的繭子。


    趙牧晨的手卻是格外綿軟厚實的領導人之手。


    這兩隻手握在一起,雙方都有片刻的驚愕,繼而都十分用力地握住了對方的手。


    文舟馬上給雙方進行介紹。


    文國群笑容滿麵地握著趙牧晨的手,直接道:“見到您真高興啊,親家!”


    “嗬嗬,來,裏麵請!”趙牧晨邀請文國群入座。


    趙牧晨訂了一個最大的包間,古色古香,裏麵的裝飾都是老京城風格。


    “是第一次來京城嗎?”


    落座後,趙牧晨開始拉家常了。


    “改革開放出來過一次,那時候京城和現在完全是兩個樣兒……”文國群說,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了,他也從小夥子變成了老頭子。


    “嗬嗬……”趙牧晨點點頭,“時間確實過得很快,我們祖國的變化更快,京城早已和過去截然不同了。”


    “聽文舟說,您是製茶高手,鳳凰單叢的製茶傳承人,了不起!”趙牧晨很真誠地說道。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工藝,到我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製茶傳承人了。我這輩子的事業,就的種茶製茶。”文國群高興地說,談到製茶,他的眼神都是閃亮的。


    “很好啊,這樣的傳統工藝就是需要像您這樣的人來傳承和發揚,這是我們的中華文化的精髓。鳳凰單叢這幾年越來越吃香了,被我們身邊很多朋友奉為極品好茶,一茶難求啊!”趙牧晨笑道。


    “不難求不難求!”文國群立馬說道,“今後親家喝的鳳凰茶由我提供,我給你最好的鳳凰單叢,七百多年的宋種,每年產茶十斤左右,地球上隻此一棵老茶樹,喝了益壽延年。”


    “嗬嗬,七百多年的宋種,現在還能產十斤茶?太神奇!”趙牧晨也頗為吃驚,“不過,如此極品而又不可多得的十斤茶,一定也是天價!我可不能喝!”


    “嗬嗬,這樣的茶原本就是給您這樣尊貴的人喝的。”文國群笑道,“今年的茶還沒下來,等下來了,我給親家留著,論誰給多少錢都不賣!文舟,到時候你親自給老丈人送過來。”


    “嗬嗬,使不得使不得……”趙牧晨擺手道。


    兩人正聊得開心,大家都聽著他們說話,房間裏的氣氛很是融洽。


    突然,房門被推開,歐曉麗站在門口。


    她表情淡然,臉上平靜得猶如毫無漣漪的湖麵,波瀾不驚。


    房間裏瞬時安靜了下來,趙牧晨和文國群都不由得停止了說話,大家的目光一時間都投向了歐曉麗。


    妮妮和文舟幾乎是同時起身的。


    “媽媽”


    “阿姨”


    妮妮走過去,摟著媽媽的胳膊往裏麵走。


    文舟立馬介紹:“阿姨,這是我的爸爸,媽媽”


    文國群立馬站起來,身邊的老伴兒也立馬站起來,兩人都滿臉笑容地和歐曉麗打招呼。


    “親家母好!”文國群主動和她握手。


    歐曉麗的*微微僵了一下,停頓了半秒,還是握住了文國群的手,不過至少手指尖和文國群的手有了點兒接觸,隨即就收了回去。


    “你好!歡迎你到京城來,請坐請坐吧!”歐曉麗終於開口了,聲音圓潤悅耳。


    態度雖不算熱情,但也不是很冷淡。


    就那麽不冷不熱吧。


    妮妮看得媽媽這樣,不由得看了一眼文舟,眼神裏說不出的味道。


    文舟會意,隨即給妮妮飛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妮妮心下還是忐忑,不知道媽媽接下來會怎麽對待文舟的父母。


    她最怕媽媽讓文舟的父母難堪。


    歐曉麗在趙牧晨的左手邊坐下來。


    這是她和趙牧晨離婚後,第一次並肩坐在一起。


    這種感覺久違了。


    落座後,歐曉麗終於擠出了一個笑容,目光看向文舟的媽媽,說:“大姐到京城氣候還能適應吧?”


    文舟的媽媽是典型的鳳洲女人,一輩子的事業就是在家相夫教子,走得最遠的地方是昌城,平時也很少講普通話,都是講鳳洲話。


    從進門到現在她隻和趙牧晨問了好,之後就再沒說過一句話。


    現在被歐曉麗這麽一問,她的神情明顯有點兒囧,心裏明顯有點兒緊張,一時表情也不自然了,開口道:“還……可以……不冷……”


    就這麽五個字,文舟的媽媽明顯說得有些艱難,聽起來有點兒結巴。


    帶著十分明顯的鳳洲口音的普通話,歐曉麗幾乎沒聽懂,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文舟立馬接過去,說:“這幾天京城的天氣也很暖和,所以我父母過來都覺得挺好,不像想象中的那麽冷,能適應。”


    歐曉麗點點頭,不過表情卻是有些僵硬了。


    在她看來,文舟的媽媽這就是十足的一個鄉村婦女,是完全沒有見過世麵的。


    年紀應該不會比她大很多,但是看起來她們至少相差十幾歲。


    歐曉麗保養得當,又是大家閨秀,一直都是領導太太,自己也是廳級幹部,看上去就像四十出頭。


    文舟的媽媽卻十足像個年屆六十的婦人。


    歐曉麗是真不明白,自己的寶貝女兒怎麽選了這麽一個家庭。


    這不是十足的下嫁嗎?


    一個身處金字塔頂尖的家庭,要和一個來自山野的鄉村家庭結親,這說出去,不是天方夜譚嗎?


    灰姑娘的故事大家都願意看,因為那是所有女孩兒的夢啊!


    可是,公主落入凡間的故事,有幾個喜歡的?


    唉!


    歐曉麗心下一聲歎息。


    她是真心不讚成這樁婚事。


    開始上菜了。


    趙牧晨很熱情,不停地招呼文舟的父母吃菜,時不時還用公筷給文舟的父母夾菜,極盡地主之誼。


    歐曉麗始終麵無表情,吃菜也是不鹹不淡,隻動了幾下筷子,喝了幾口湯。


    她吃不下,心裏堵。


    讓文舟的父母來提親,其實就是想見一見女兒未來的公公婆婆。


    她本以為,一個世代製茶的家庭,也應該是不錯的,至少氣質上不會太差。


    因為文舟的家世在鳳洲當地也算是上等家庭。


    哪能想到文舟的媽媽,居然連個普通話都說不好,以後怎麽溝通?怎麽交流啊?


    妮妮嫁到這樣的家庭,能適應嗎?


    想起來歐曉麗心裏就壓抑得無法呼吸。


    “曉麗,來,我們一起敬文舟的父母一杯,歡迎他們來京城!”趙牧晨端起酒杯說。


    歐曉麗愣神了片刻,楞是坐著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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