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刻,趙牧晨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有些單薄的背影,心裏也有種衝動,想擁抱一下自己的女人,擁抱這個曾經讓他愛得那麽驕傲那麽自豪的女人!


    可是,他也沒有,理智也告訴他,你已經拒絕她了,就不要再去招惹她,不要給她複活的機會


    人啊,就是這麽和自己較勁!歐曉麗不想在趙牧晨麵前失去自己的尊嚴,保持著她慣有的矜持和高貴,所以沒有主動邁出這一步!


    趙牧晨也過分用理智來麵對自己和歐曉麗之間的感情,所以,在兩顆心有機會靠近的時候,卻沒有抓住!


    這種瞬間的感覺,往往能夠複燃一份即將逝去的感情!隻是,它是那麽稍縱即逝,恍若流星劃過夜空,在各自的心頭閃耀了片刻,就蕩然無存了!


    歐曉麗穿好鞋,趙牧晨已經開門站在了外麵。


    趙牧晨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想掏出鑰匙鎖門,卻發現自己的口袋是空的。


    他已經沒有把家裏的鑰匙放在口袋裏了。


    什麽時候沒有隨身帶鑰匙了呢?趙牧晨想不起來了,或許已經很久了吧,因為他不回這個家也很久了。


    以前每次兩人出門,都是趙牧晨鎖門,歐曉麗是不用鎖門開門的。


    現在,歐曉麗很自然地從包裏掏出鑰匙,熟練地把門鎖好,兩人一起走進電梯,整個過程居然一句話都沒有。


    熟悉得那麽陌生,陌生中又是那麽熟悉。


    以前出門,歐曉麗總是挽著趙牧晨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妮妮小的時候,趙牧晨是一手挎著老婆,一手牽著女兒。


    他在中間,像個保護神一般,守護著他生命中最愛的兩個女人。


    可是,今天的情境大不一樣了。


    歐曉麗沒有再習慣性地挽著他的手臂,而是自己夾著包,快步走到電梯口,按下電梯,然後很自然地走了進來。


    從歐曉麗這一係列的動作來看,趙牧晨發現,她已經很獨立了,再也不是那個什麽都不會的女神公主了,她完全可以自己生活得很好了。


    是啊,這個世界,沒有誰離不開誰。


    無論多麽重要的人離開了,這個地球照樣運轉,太陽照樣升起,生活依舊平靜。


    來到停車場,趙牧晨剛想拉來駕駛室的門,歐曉麗卻是搶先一步,說:“我來吧,我*比你熟”


    趙牧晨愕然地看著她:她*那麽菜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信了!


    歐曉麗學車很早,但是一直不怎麽會*。尤其是趙牧晨在京城工作的時候,歐曉麗基本是不*的,到哪兒都是趙牧晨接送。


    前兩年歐曉麗也有司機了,不需要她自己*。


    趙牧晨都不清楚歐曉麗什麽時候已經開始熟練地自己*了!記憶中,他從來沒有讓她當過司機。


    記得當年陪她練車的時候,趙牧晨坐在旁邊,歐曉麗*總是出錯,經常把雨刮器當轉向燈來用,更要命的是,還會在關鍵的時候把油門當刹車踩!


    於是,後來每次出門,趙牧晨是斷然不敢讓歐曉麗*了。趙牧晨也就理所應當地成了歐曉麗的專職司機,接來送往,片刻不敢耽誤。


    此刻,歐曉麗打*門,穩穩地坐在了駕駛座上,熟練地發動車子後,係好安全帶,然後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趙牧晨,說:“安全帶係上!”


    趙牧晨這才恍然大悟,他一直定定地看著歐曉麗,居然忘記係安全帶了!


    他真是吃驚於歐曉麗的變化!


    再矯情的女人,也會在生活中變得成熟。曾經的那個大小姐歐曉麗,那個高貴的公主歐曉麗,現在也變得這麽能幹了!


    “好了,走吧!”趙牧晨係好安全帶後說道。


    歐曉麗放下手刹,踩下油門,車子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從車庫裏麵轉悠出去了。


    熟練,穩當。


    趙牧晨坐在副駕駛,看著氣定神閑的歐曉麗,為歐曉麗高興,也為他們之間這種無法融合的默契傷感。


    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對歐曉麗攤牌,他心裏也有點兒隱隱的傷痛。


    兩人在人生活中最美麗的歲月相識並相愛,走過了二十多年的光陰,要說全部忘記,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他感覺自己回不去了,真的已經回不去了。


    歐曉麗已經很成熟很穩重了,她有自己的事業,有紅色的家族優勢,她沒有他,生活事業不會有任何影響,可是,他那個單純脆弱的雨薇丫頭卻完全相反。


    她沒有任何的根基,事業也才剛剛起步,如果他不在江油集團,她的這個位置,隨時都有可能被拿掉,她沒有任何保護自己的能力。


    想到她那麽弱弱的樣子,想到她愛他卻不敢向前邁步的糾結,趙牧晨心裏就隱隱作痛。


    他讓她受到了太多太多的傷害,他讓她從此失去了再做母親的權力,他不可能丟下她不管,否則這輩子他難以心安。


    況且,他現在愛她愛到了骨頭裏,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他這下輩子還有什麽意義?


    趙牧晨的腦海裏一直糾結這些問題,一邊是歐曉麗,一邊是顧雨薇……


    歐曉麗專心地*,一句話也沒有說。


    趙牧晨內心糾結著這些讓他痛苦的問題,也一句話都沒有說。


    從走出家門開始,到車子上了二環,一直到了醫院,他們居然一句話都沒有。


    整個過程那麽沉默,那麽寂然,歐曉麗*,趙牧晨發呆。


    這好像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車子剛到醫院門口,趙牧晨的手機響了,是小關打來的。


    “老板,我已經到醫院了”小關說道,“要我去接你嗎?”


    小關開了駐京辦的車子過來,他看到老板兩口子還沒有到,想著自己*過去接他們。


    “不用了,我們已經到了”趙牧晨說道。


    歐曉麗聽他這麽說著,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了一下,讓趙牧晨先下,她再把車子開到停車場。


    趙牧晨下車後直接來到了老太太的病房裏。


    歐小軍已經回去了,歐曉梅也不知道哪兒去了,病房裏隻有保健醫生小玲和秘書小關。


    看到趙牧晨進來,小關馬上走過來,手裏提著一個袋子,說:“老板,您吃過了沒?這是簡主任提議包的餃子,還是熱的”


    趙牧晨這才想起來,他果然是沒有吃中飯!


    和歐曉麗出門直接就開到醫院來了,兩人路上一句話沒說,甚至連無法都忘記了吃。


    這會兒小關一問,他才覺得肚子嘰裏咕嚕地叫喚了,真是的餓了。


    趙牧晨讓小關把餃子放到外麵,自己則走到老太太跟前,看了看,然後握著老太太的手,問小玲:“老太太醒了沒?”


    小玲搖搖頭,“沒有不過心跳很穩定,呼吸也很平穩,看上去睡得很安詳”


    趙牧晨點點頭,看著老太太說道:“媽媽,你要是睡夠了,就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牧晨,我特意回來看您的!我工作很忙,可能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我很想很想您能睜開眼睛看看我”


    趙牧晨握著老太太的手,用掌心的溫度溫暖著老太太枯柴般的手,目不轉睛地盯著老太太的臉,希望她能有所反應。


    可是,過了那麽一會兒,老太太還是那麽平靜,絲毫沒有要睜開眼睛的意思。


    歐曉麗上來了,看了看媽媽的情況,心裏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媽媽能不能醒來,她真是一點兒信心都沒有。


    趙牧晨鬆開老太太的手,對歐曉麗說:“餓了吧,小關帶了餃子過來,我們先對付吃點兒”


    歐曉麗點點頭,她也把吃飯這個事兒給忘記了。心裏記掛著媽媽,直接就開到醫院裏來了,本來說好先吃飯再到醫院裏的。


    這會兒午飯早過了,晚飯都快要開始了。


    於是兩人在外麵吃餃子。


    簡潔包的餃子果然好吃,皮薄餡兒多,有韭菜餡兒的,也有芹菜餡兒的,都是李成喜愛吃的口味。


    趙牧晨一口一個,一口氣吃了十來個。


    歐曉麗細嚼慢咽的,吃了三四個就放下了筷子,不吃了。


    趙牧晨看著她:“再吃幾個,還有這麽多呢?”


    “吃飽了,你吃吧”歐曉麗看了他一眼,這麽多年了,吃相一點兒都沒變,不管吃什麽,都能吃得那麽香。


    當年爸爸就是喜歡看趙牧晨吃飯,感覺很有他老革命的那種作風,吃飯吃得山響,感覺特別香,還讓家裏三個孩子都像趙牧晨學習。


    歐曉麗私底下說趙牧晨是餓死鬼投胎,吃什麽都像搶一樣,生怕吃不飽。


    以前以為趙牧晨是小時候餓怕了,才會有這麽個吃相,沒想到他當了領導幹部之後,吃飯還是這麽生猛,和當年沒什麽區別。


    這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連這個吃相,趙牧晨都改不過來。


    歐曉麗不由得在心裏發笑。


    就在趙牧晨吃餃子吃得正香的時候,小玲突然叫起來:“老太太老太太醒了!”


    趙牧晨來不及吞下嘴裏的餃子,馬上來到床前,驚喜地看著老太太:老太太果然微微睜開了眼睛,虛弱地看著天花板,手指也在一動一動的


    “媽媽”趙牧晨和歐曉麗幾乎是同時叫了起來。


    兩人站在床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老太太,“媽媽,你看到我了嗎?”


    歐曉麗忍住淚水問道。


    “媽媽我是牧晨,我回來了”趙牧晨握著老太太的手,激動地說道,“你看到我了嗎,看到了嗎?”


    老太太的手很吃力地往上抬了抬,眼睛果然看向了趙牧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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