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艾,你有什麽好辦法沒?”唐不樂感覺自己沒頭沒腦,於是給自己衝了杯咖啡,一邊攪拌著一邊低頭問道。


    老艾回答道:


    “沒有。不過,從陽光提供的方案來看,感覺都非常地穩妥。”


    “陽光?”唐不樂奇怪。


    “就是鷹醬國的人工智能代號。”老艾解釋道。


    “哦?什麽是穩妥?”唐不樂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邊喝咖啡一邊問道。


    “穩妥?就是保證人類生命安全的最大安全可能性。”老艾不緊不慢的地回答。


    “如果讓你來做行動計劃,將會如何?”唐不樂問道。


    “我想我會更加激進一些。”老艾回答道。


    “那你給個計劃出來看看?”唐不樂說道。


    “好的,稍等。”老艾回複到。


    略過了一陣之後,老艾將它編訂的行動計劃推送到了唐不樂的交互眼鏡中。


    唐不樂仔細地看過了之後撇了撇嘴,不滿地抱怨:


    “老艾,感覺你的方案也不過就是如此啊。”


    “從原則上來說,我和陽光的基本邏輯差不了多少,所以,它想到的,我也會想到,它想不到的,我也會想不到。”老艾並沒有任何羞愧的感覺。


    “嗨!……”唐不樂撓了撓腦袋,又重新將自己的注意力投向了酒店的視頻監控畫麵。


    現在酒店現場的情況陷入了僵局,人類這邊投鼠忌器,而人工智能那邊也沒有提出額外的要求。


    酒店裏麵每一個房間的燈光都全開,通過遠端的監控攝像頭,所有的數學家都被人工智能要求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間裏麵。


    房間通往走廊裏麵的大門是關閉的,但是房間內原本用於人工智能輔助的攝像頭卻完美地發揮了監控的作用。


    唐不樂調用了其中一個攝像頭的控製權,然後隔著窗戶一個又一個地仔細地看著。


    每當攝像頭穿過窗戶,將視覺的中心落在一個數學家身上的時候,旁邊就會跳出一個提示框,標明了數學家的名字,國籍,專業方向。


    唐不樂依次看著這些文字,以及在巨大壓力下,這些數學家的各自表現。


    有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有的在房間內來回走動,有的滿不在乎地在書桌前寫寫畫畫,也有蹲坐在椅子上神遊天外。


    當唐不樂將攝像頭的視覺焦點,放在一個女數學家的窗外時候,忍不住抬了抬眉毛。心道這個女數學家正的心大:


    她居然在化妝,好吧,還很作,明明房間有巨大的落地鏡和台鏡不用,她非要使用一個巴掌大的圓形化妝鏡,還搔首弄姿地把化妝鏡擺來擺去。


    唐不樂撇了撇嘴,正準備將攝像頭移動到下一個房間去。


    猛然間,一個信息在唐不樂的腦袋裏麵劃過,“密碼學家?”


    唐不樂好奇之下又將監控頭轉回了這個女數學家的房間。


    “陳愛媛?國籍華夏,密碼學?”


    唐不樂砸了砸嘴,然後望著屋頂翻了翻白眼,隨後試著說道:


    “老艾,你幫我分析一下這個女科學家,假設她翻動捏著化妝鏡的手腕往左算0,往右算1,按照1秒作為一個時間片,請幫我分析一下是否她的化妝鏡在表達什麽意思。”


    老艾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回答道:


    “無意義。”


    從直覺上來說,唐不樂總是覺得一個“高冷”的數學家即便是個女性,也不會這麽作,於是不死心地說道:


    “那就將時間片調整一下,看看是否還有情況,先調整為0.5秒試試看。”


    又過了一陣,老艾再次回答:


    “如果時間片為0.5秒,那麽編碼和意思為如下:


    000 0010 正文開始,000 0101 請求, 000 0111 響鈴, 000 0011 正文結束。


    這是非常古老的艾薩克碼,8位的。”


    “嗯?請求響鈴?”唐不樂有些疑惑,要不試試看?


    他轉頭衝馬歇爾說道:“馬歇爾將軍,能否通知現場的營救人員,先保持安靜,然後拉一次長警笛?”


    馬歇爾有些奇道:“目的?”


    唐不樂在自己的交互屏幕上一劃,然後將剛剛分析的陳愛媛視頻轉到了公共的投影屏幕上。


    “我覺得這個女數學家在企圖和我們聯係,我們不能以常理來猜度數學家的行為。”


    馬歇爾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又覺得試試總沒有錯,於是連接了酒店的現場。


    過了一陣之後,在交互屏幕中的一個畫麵中,唐不樂看到:


    酒店周圍原本此起彼伏的警報聲逐漸的平息了下來,在大約安靜了5秒之後,一台警車拉了一個長報警聲,然後離開了現場。


    唐不樂趕緊將自己的視線又落在了這個陳愛媛的身上。


    似乎聽到了外麵的警報聲,陳愛媛的身體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在唐不樂圓睜的雙眼中,陳愛媛握著化妝鏡的動作居然真的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老艾,根據剛剛的規則進行解讀。”


    “0000 0110 ,收到通知。目前就是這個意思的反複。”


    又過了大概1分鍾,陳愛媛的化妝鏡的擺動開始變得非常複雜起來,至少唐不樂是一頭霧水。


    不過,很快,老艾倒是將陳愛媛索要表達的意思翻譯了出來。


    “人工智能智能正在強迫我們解決一個算法漏洞的填補問題。在兩個小時前,它們聲稱,如果不解決,則每24個小時為一個階段會殺死5個人質作為懲罰。


    目前已經殺掉了5個人質,開始2個,你們進行攻擊的時候又殺掉了3個。


    它們有10把槍,240個家政機器人,所有的機器人都在樓道或者會議中心。


    所有的人都被困在各自的房間。……”


    看著老艾在自己全新眼鏡中刷出的信息,唐不樂的眼睛越瞪越大。


    “怎麽回事?”馬歇爾看到唐不樂目瞪口呆的樣子,遂好奇地問道。


    唐不樂回過神來,讓老艾將這條信息推送到了指揮中心的公共屏幕上,隨後說道:


    “我想,我們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情報。”


    馬歇爾目瞪口呆:還有這種操作?


    “……傳輸結束。請求響鈴。”這一輪的翻譯中,老艾不再將0和1的編碼也放出來。


    “馬歇爾將軍,再執行一遍上次的操作!”唐不樂興奮道。


    “呃!……好的!”馬歇爾也回過神來,連忙又和現場聯係了一遍。


    於是,又有一輛警車拉著長警報離開了酒店的現場。


    “收到通知。”老艾平靜地再次將陳愛媛發送的信息翻譯了過來。


    在唐不樂的觀察下,陳愛媛啪地一聲將自己的化妝鏡收起來,然後衝著窗外貌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隨後坐到了書桌前,開始若無其事地寫寫畫畫起來。


    擰著眉頭再次看了一遍陳愛媛發送過來的信息,唐不樂又調出了酒店的3維平麵圖。


    隨後仔細地研究起這份文件來,過了一陣之後,唐不樂又看了下時間,隨後說道:


    “馬歇爾將軍,我想我們現在不是一無所知,但是,如何解決還是個大問題。”


    “是的,即便那些家政機器人都在樓道裏麵,如何快速肅清它們依舊很難,隻要有一個家政機器人重新闖入房間內,那麽我們的行動就會遭遇到失敗。”馬歇爾皺著眉頭回答道。


    “這麽來說吧,對於主樓裏麵的情況,我們已經大致知道了情況,但是對於會議中心的機器人,我們現在並不知道情況。”


    唐不樂點了一下酒店主樓附屬的一個建築物,隨後說道:“這個會議中心是玻璃天頂的,但由於啟動了遮陽頂棚和創兩,我們對裏麵的信息一無所知。”


    “這個能夠想辦法,我已經抽調了一個蜜蜂偵查小隊趕往現場,等下他們到達現場的時候,我讓他們想辦法透過正陽頂棚的縫隙觀察裏麵。”馬歇爾回答。


    唐不樂再次看了一下時間,隨後說道:


    “好的,uu看書.uukanhu 我想我們現在還有18個小時來進行等待。”


    說完這句話之後,唐不樂吐了口氣,懶散地往自己的椅背上靠了上去,隨後陷入了沉思:


    樓道裏麵太狹窄,戰甲龐大的身體在樓道裏麵根本就無法展開,如果強行塞進去,那就隻能像一隻老鼠在地洞裏麵鑽——類似於還是四腳著地的那種範式。


    也就是說,如果要發動強行攻擊,那就隻能是真人衝進去。


    不知道會議中心的情況,如果會議中心還有人質,那麽在展開營救的時候,主樓和會議中心就必須同時啟動,否則,任何一個地方先行啟動,都會造成另外一個位置的人質被大量的殺傷。


    ……


    指揮中心天花板上的燈柔和地散發著光線,使得人們可以忘記時間的流逝。而在監控屏幕中,酒店大樓外麵的天空則已經大亮。


    不過,由於人工智能未曾提出新的要求來,且一直保持沉默。而圍在外圍的人們則處於狗咬刺蝟無處下嘴的窘況。


    中午時分,馬歇爾調動的蜜蜂偵查小隊向指揮中心發來了會議中心的視頻,一見之下,指揮中心的所有人都不再淡定。


    會議中心的觀眾席的中央位置中,所有原本與會的著名數學家都被集中在這裏。


    而在觀眾席的過道中則密密麻麻地包圍著大量的家政機器人。


    這些數學家的身邊上都堆著一堆的a4紙和削好的鉛筆。


    或許是主席台上倒伏著的5具屍體的震懾,每個數學家都在強迫自己拿著鉛筆在a4上麵寫寫畫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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