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擇回頭,神色肅穆地警告道。


    司馬田也是一臉緊繃著,顯得比徐天擇還要緊張,拳頭始終緊握著,已經在暗暗蓄力,隨時都可以爆發出可怕的殺招。


    此時,他眉頭微皺,有些驚疑不定地道:“相對於這裏未知的危險,我更加擔心盛家的人……”


    “畢竟,這千人坑雖然危險,但我對於這裏也是有些了解的,再險惡也不會比人心險惡。而據我提前得到的消息,他們比我們提前一步,闖進了這千人坑中,現在對於他們的情況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們是在全力尋找那座鼎,還是在暗中埋伏著我們。”


    薑浩仔細地聆聽著,此時臉上也是浮現出疑惑的表情,暗暗思索著道:“按照司馬田所說的,盛家的人若是提前進來的話,必然會留下些許蛛絲馬跡才對,然而剛才路過之處,都是見不到任何人為留下的蹤跡。”


    他心有不解,忍不住回頭,四處張望了一遍,然而到處都是灰糊糊,一絲一縷的煞氣漂浮在半空,隻能看到二十米內的事物,再遠的便是一片朦朧了。


    不過,兩旁的山峰都是極為高聳,即使在這極為惡劣的環境下,也隱約能夠辨別出具體的輪廓。這些山峰極為高聳,在灰霧的籠罩下,看起來是一片漆黑的,更是給人增添了一種詭異的感覺。


    一行人穿梭在這峽穀間,偶爾才說一兩句話,除此之外便是雜亂的腳步聲,傳出去老遠,而且還有回音傳來。


    興許是看穿了薑浩的想法,此時司馬田回頭,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隨後冷聲道:“不用看了,進去千人坑的路不止一條,那幫人肯定不是走的這條路。”


    聽了他這個回答,薑浩頓時皺著眉頭,回頭望著剛才走過的方向,忍不住嘀咕道:“不止一條路?”


    要知道,他們可是走在一條峽穀中,隻能單向進出,哪裏還有其他道路?


    “司馬田說的沒錯,這裏確實不止一條路。”徐天擇幽幽地說道:“兩旁的山壁,也有一些小徑,不過卻是極為陡峭,而且有些地方伴隨著致命的危險,常人壓根就無法踏足上麵。不過此次,盛家出動的人都不是平常人,他們迫切地想要得到那座鼎,這才選擇走那條路,可以最大限度地縮短時間。”


    “原來如此。”薑浩心中了然,同時暗暗地想到:“旁邊的山壁都是陡峭得很,跟兩堵高牆沒什麽兩樣,除非有飛簷走壁的能力,否則根本就無法踏足上麵。”


    可是,既然盛家的人已經走在了前頭,意味著他們拔得頭籌,爭奪那座鼎的概率大增。而徐天擇以及司馬田見到這個情況,為何沒有半點心急的表現呢?


    他把這個疑惑說了出來,徐天擇以及司馬田聽聞之後,皆是笑而不語,眼中閃爍著嘲諷的神色,估計是針對盛家的那些人。


    “欲速則不達,盛家的人太過狂妄自大,高估了他們自己的能力,以為他們可以在那條絕徑上麵快速前行?”司馬田冷冷一笑,目光變得頗為冰冷:“可笑,那條道路的凶險絕對超過他們的想象,他們就算能夠成功走過去,估計也要拖延不少時間,說不定還會有人折損在裏邊。這也好,反倒是給我們創造了先機,有利於我們先找到那座鼎!”


    頓了一下,他又有些驚疑不定地道:“不過,誰也說不定他們有沒有底牌,或許他們能夠趕在我們前麵動手?所以最好還是小心一點,而且咱們也要加快速度趕路了。”


    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之後,眾人都有種迫切感,不想被盛家的人搶了先機。


    山穀之中,黑色的煞氣凝聚成一縷一縷,纏繞在人的身邊遊蕩。


    而就在此時,當眾人正在加快速度趕路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原本還很正常的山穀,忽然間狂風大作,想起了嗚呼哀嚎的聲音,轟隆隆地回蕩著,在人的心間不斷地回響著。


    而且,這裏的煞氣忽然就變得躁動了起來,就像是一鍋沸騰的開水,在突突突地躁動著。


    饒是薑浩的膽子很大,而且也是有所心理準備,但是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裏麵還是免不了開始發毛,顫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見到薑浩這樣子,林琨臉上頓時露出鄙夷的神色,語氣也是頗為輕蔑地道:“來之前就說過了,千人坑可不是善地,而是一個處處布滿危機的地方,稍有不慎的話,即使是經驗豐富的風水大師,也要栽在這裏。”


    “這裏讓人害怕的,就是那種未知的因素,有時候這裏風平浪靜,一點危險也沒有,即使是常人也能通過。但是有時候,這裏會突然間爆發出驚天的危機,即使是頂尖的高手也要含恨。”


    “誰也無法預料,這裏什麽時候是安全的,什麽時候是充滿危險的,進入到這裏來,就要隨時做好遇到最糟糕後果的準備。如果你沒有心理準備,隻是純粹抱著好玩的心態跟過來,那我奉勸你,還是趁早離去吧,免得在這兒拖我們的後腿。”


    這家夥麵無表情地說道,聽起來像是長著在教訓後輩,可是卻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火藥味,讓人很費解。


    事實上,薑浩之前那樣並非是‘害怕’的表現,隻是對於未知事物,自然而然露出來的一種表現。隻要不是神經大條的人,換做誰來到這裏,見到之前那種恐怖的場景,恐怕都會被嚇尿吧,能夠跟薑浩那樣的,也算是極為了不起了。


    薑浩就搞不懂了,這家夥到底是幾個意思,難道他一出生下來就是天下無敵的高手,可以縱橫天下,見識過無數種千奇百怪的事物麽?哪個人不需要經過許多曆練,才能從弱小變為強大?


    “我覺得,這家夥好像是在針對我似的,難道這是我的錯覺?”


    薑浩納悶地想到,記得跟這個林琨好像沒有太多的接觸,也沒有得罪過他啊,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麽會這個樣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司馬天轉過頭,淡漠地盯著林琨,冷聲道:“你的責任是防範任何突發的情況,而不是在這裏指導年輕人,管好你自己。”


    見到司馬田這副模樣,林琨額頭忍不住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眼中也是掠過惶恐的神色。


    說實話,他對於薑浩有很大的偏見。這是因為,自從他看到司馬田那麽器重薑浩,而且對薑浩的評價極高的時候,他心裏就滋生出一種不平衡的感覺,久而久之也就對薑浩生出了一種仇恨的心態,見到薑浩出糗,就忍不住貶低他一番。


    薑浩本來沒有多想,但是見到司馬田以及林琨兩人之間的怪異舉動時,忍不住多長了一個心眼,暗中開始提防著他們。


    然而眼下也不是去想這些問題的時候,還有更為嚴峻的情況擺在他們眼前!


    這山穀中,煞氣的躁動愈發厲害了,如同噴發的岩漿,卷起的狂風嗚呼吹拂,讓人都有些站立不穩。


    “剛才林琨有一點沒說,這千人坑中,誰也無法預料什麽時候會發生危險,什麽時候會變得安全。不過大部分時候,這裏還是很安全的,發生意外的情況隻占極小的部分,咱們的運氣很差,遇到了小概率的事件。”司馬田負手而立,狂風吹拂著在他身上,不能讓他動搖分毫,更是給他增添了一種英武偉岸的感覺。


    徐天擇也不差,此時托著下巴,輕聲嘀咕道:“我怎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煞氣的躁動未免太激烈了,這次的危險怕是非同小可。”


    就在他們兩人說話間,隻見狂風漸漸地平息了,而且那躁動的天地靈氣,也是漸漸地變得平靜下去。


    “咦,啥事都沒發生,說好的危險呢?”薑浩瞪大了眼睛,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一切。


    聽到這話,旁邊幾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薑浩這種姿態,怎麽像是巴不得危險趕緊降臨似的?


    “應該沒事了,有可能虛驚一場。”司馬田輕聲說道,揮了揮手,想叫人繼續前進。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山壁間,忽然傳來了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聲!


    “啊……”


    這道聲音,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像是見到了天底下最為可怕的事物,而爆發出來的驚叫聲。


    這安靜的山穀,莫名地傳來這種詭異的慘叫聲,頓時嚇得眾人再次繃緊神經。


    而徐天擇以及司馬田,則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物,臉色並未有絲毫的改變,而是循著聲源,看向了兩旁的山壁。


    薑浩也是學著他們的樣子,極目遠眺,而且還運用了玄門道法,想看清楚一點。


    “咦!”


    看了一眼之後,他便是瞪大了眼睛,像是見到鬼一樣,忍不住使勁地擦拭著眼睛。


    “我看到前方的山壁上,有人掉落下來了……”薑浩驚疑不定地叫到。


    林琨第一個插嘴,不過這一次,他的態度卻是變得頗為平和:“小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這話可不能隨便說,你不可能看得那麽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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