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浩點了點頭,事實上他也沒有以身犯險的想法,能夠追到這裏,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接下來,兩人原路返回,不過遊玩的興致都不是很高了,也就直接回徐家去。


    此時,徐天擇正優哉遊哉地躺在藤椅上,而徐冰柔坐在他的身側,嘴巴鼓著,看起來是在撒嬌的樣子。


    “爺爺,聽說你身上掌握有咱們家族傳下來的風水寶典,你就拿出來,傳授我一點吧?”


    這女人此時眨著大眼睛,楚楚可憐,與平日裏那高傲清冷的樣子完全相反,讓人大跌眼鏡。


    然而,徐天擇不為所動,依舊是優哉遊哉地晃悠著腿,將徐冰柔說的話都當成了耳邊風。


    徐冰柔鼓著嘴,還是不肯放棄,此時咬著牙,舉起一根手指頭,愈發嬌柔地道:“好吧,既然你不肯傳授我,那就拿出來,讓我看一眼,隻要一眼就夠了!”


    饒是徐天擇,此時也有些受不了這個撒嬌的孫女,隻能揉了揉額頭,極為無奈地道:“女孩子家家,學這些東西有什麽用?找個好人家嫁了比較靠譜。”


    徐冰柔哼了一聲,頗為驕傲地道:“我才不嫁人呢,我要靠自己,自立自強!”


    “胡鬧!”徐天擇額頭冒出幾根黑線,訓斥道:“這是什麽混賬話,你不嫁人,難道打算孤獨終老,讓我們徐家絕後啊?”


    徐冰柔臉上湧出兩抹紅暈,支吾著開不了口,似乎還在想著理由。


    不過徐天擇直接坐了起來,抬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語氣冷冽地道:“別說了,外界的傳言有誤,爺爺壓根就沒有家族祖傳的風水寶典。莫說沒有,就算有的話,我也不會傳授給你的。”


    徐冰柔撇了撇嘴,似乎很不屑一顧的樣子,一點也不給他留麵子,直接拆台道:“爺爺,你忽悠得了其他人,但可忽悠不了我。跟你生活了這麽久,我還不知道你的性格嗎,那本寶典肯定被你掌握著……”


    徐天擇幹咳了兩聲,打斷她說話,臉色嚴肅地喝道:“住口,我說沒有就沒有,記住了,就算外人問起,你也要說沒有,知道麽?”


    顯然,他這番話說出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止,直接坐實了他掌握著風水寶典的事實。


    也就在這個時候,薑浩以及紀雲二人都回來了,徐天擇率先發現,朝著徐冰柔眨了眨眼,鄭重地道:“切記,我剛才說過的話!”


    徐冰柔滿心不情願,此時哼了一聲,轉身憤憤然地走了。


    徐天擇無奈地搖頭,隨後恢複正常,朝著薑浩招了招手,笑眯眯地道:“薑浩,你來得正好,快過來,我有事想跟你談談。”


    薑浩應了一聲,隨後輕聲跟紀雲介紹到:“紀大師,想必你還不認識那位老先生吧,要不我為你介紹介紹?”


    紀雲背負雙手,臉色淡然,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三人落座,徐天擇稍微說了兩句,目光偶爾看向紀雲,似乎對於此人極感興趣。


    見狀,薑浩直接站了起來,一臉鄭重地介紹道:“徐老爺子,讓我為你介紹介紹,這位是紀雲,紀大師。”


    “哦,紀雲小友,你好。”徐天擇笑眯眯地道,跟紀雲握了握手。


    他這麽稱呼並無不妥,以徐天擇的年紀,稱呼紀雲為‘小友’確實夠格。


    “小友,你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不知道師從何處,可否給我透露透露?”徐天擇很感興趣地道。


    紀雲依舊是那不鹹不淡的態度,隻不過在對待徐天擇的時候,臉色稍微好看了點:“沒什麽,我隻是一介草民,以石雕手工活兒維持生計的,技巧也都是自己學來,談不上拜師學藝。”


    這個回答讓徐天擇稍感以為,此時稍微多看了兩眼,拉長著聲音說道:“石雕?”


    紀雲笑而不語,顯然不想多談。


    徐天擇倒也是識趣的人,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轉移話題,很熱情地介紹道:“小友,你跟薑浩之間,是如何認識的呢,想必也是一段有趣的故事吧?”


    “緣分。”紀雲淡淡地道,惜字如金,顯然沒有談下去的意思。


    薑浩一陣無語,這家夥平時也不是這個樣子的,雖然話不多,但不至於到惜字如金的地步,現在到底是怎麽了。


    眼看著就要冷場了,薑浩急忙打著哈哈,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大大方方地道:“徐老爺子,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是不是聽到什麽好消息了,也說給我們聽,樂嗬樂嗬唄。”


    徐天擇點頭,若有深意地道:“確實有好消息,我先賣個關子,你們今天出去遊玩,有沒有見到不同尋常的事情?”


    薑浩眨了眨眼,心中嘀咕道:“不同尋常的事情?”


    這肯定是有的,他今天被人追殺了,若不是有紀雲在他身邊,想必現在已經淪為階下囚了。


    當然,這事徐天擇肯定不知道,他應該不是指的這件事。


    他撓著頭,思索了片刻之後,直接搖頭道:“不是很清楚。”


    徐天擇捋著胡須,笑得頗為開懷,眼睛眯著,如同深邃的星空,仿佛看透了一切:“你不覺得,萬寶閣為首的派係,以及盛家為首的派係,開始大肆行動,在到處收購古董文物?”


    經他這麽提醒,薑浩確實想起來,他之前跟紀雲一起瀏覽,路過一條古玩街,見到了不少在谘詢古董文物的人,確實比往常熱鬧了很多。不過,當時薑浩沒有關注太多,隻是粗略地掃了一眼,就忽視過去了。


    他細細思考,恍然著道:“難道,他們不再偷偷摸摸地行動,而是開始光明正大地在搜索那個所謂的銅鼎?”


    “沒錯,現在他們兩家的目的都暴露出來了,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不如放開手腳大幹一場,這樣還可以加快速度找到那座鼎。”徐天擇笑眯眯地道:“這兩家,都不是簡單的貨色,深藏不露,現在在爭奪同一件東西,必然會大打出手。”


    “兩虎相爭,就算沒有兩敗俱傷,但是實力至少也會虧損,對於我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薑浩詫異地盯著他,尋思了片刻,方才輕聲詢問道:“老爺子,你打算怎麽做?是打算讓他們鷸蚌相爭,而你漁翁得利嗎?”


    想到這兒,薑浩心裏頭頗為不舒服。畢竟,徐天擇沒有必要參與進這趟風波,非要摻合進去,也隻是為了自己的野心罷了,而他自己卻要滿足對方的野心,繼而為他賣命幹活?


    徐天擇搖了搖頭,似乎很輕蔑的意思,淡淡地道:“你想太多了,並非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他們兩家相爭,而我做壁上觀,什麽也不做,可以換來一段相對安寧的日子。”


    “而且,他們兩家勢大,綜合實力要高於我們,他們相互惡鬥,正好可以削弱他們的力量。這樣對於我們而言,處境會更為安全。”


    原來如此,這麽說的話,薑浩倒是可以勉強接受。


    “這段時間,最好嚴密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畢竟我們還是處於弱勢,要防止任何可能發生的變化。”徐天擇靜靜地道,將他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如果有必要的話,咱們也可以摻合一腳,從中作梗,讓他們兩家鬥得更歡快。”


    接下來,談話的內容都不是很重要的,無非就是噓寒問暖,說一些客套話。


    接下來的幾天,京北市風起雲湧,古玩這個市場成為了最熱門的行業,而且也為人們津津樂道。


    而這一切,都是盛家激起的,他們在大肆收購古董,而旗下的古董行也在大肆地兼並同行,發展速度之快讓人膛目結舌。他們大肆兼並,京城中最大的古董行萬寶閣自然不服,也跟著大展拳腳,兩強爭鋒相對,鬥得不亦樂乎。


    而且,其他一些不願意被兼並的小古董行,在兩大古董行的擠壓之下,也是開始抱團取暖。這些小的古董行雖然規模都不大,平日裏沒有什麽話語權,但是抱團在一起的時候,卻也是形成了一股可觀的力量,居然能夠在盛家以及王寶個兩強擠壓之下的夾縫中生存下去,而且還趁著這股風潮,賺到了不少錢。


    這些小古董行之中,名氣最大的,非王氏古董行莫屬,畢竟他們可是唯一一家被盛家威逼利誘,還能存活下來的小古董行,在這行當中,便是多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機智的胖子,敏銳地看到了崛起的機會,趁著抱團取暖的時候,發表他們自己的主張,團結了大部分古董行。


    於是,王氏古董行隱隱有成為這個聯盟‘盟主’的趨勢,聲望也是如同日中天,僅次於盛家以及萬寶閣。


    有些嗅覺敏銳的商人,覺得其中有利可尋,便是跟著倒賣古董,幹得不亦樂乎,想要在這場熱鬧中,大撈一筆。


    在大大小小勢力的推波助瀾之下,古玩行業短短幾天就成為大熱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過薑浩知道,這不太可能持久,盛家發起這場大戰的根本目的,隻是為了尋找一座鼎而已,一旦他們找到的話,便會無情地拋棄這些產業,到時候無數的人都要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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