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雲清便按照莫安所吩咐的,一直煉那麽一種藥。


    當然了,府中找不出那麽多稀有的藥材給她練手,不過是找了些替代品,讓雲清不斷的熟悉煉藥的過程罷了。


    一直反覆不停的練習一件事,最能考驗一個人的耐力。莫安這種愛毒成癡的人而言,一個月做同一種事怕是早就不耐煩了。可是雲清的耐心好的出奇,完全沒有絲毫不耐煩。


    這份兒耐力就連莫安都不禁心生敬佩。


    每日一睜開眼,到太陽落山,一直重複著這個相同的過程,一遍又一遍。


    莫安讓她練習這個,她便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的練著。隻為了那一日不要出任何差錯,替莫安出一口氣,順便也不辜負國師這段時日以來的悉心幫助。


    這些日子莫安也沒繼續在一旁看著她練習,倒是往國師那裏跑的勤勉了許多,二人不知道私下裏籌劃著名什麽,刻意瞞著雲清沒讓她知道。


    好在雲清的心思也不再那二人身上,現下除非是容誠醒了,其他的事貌似沒有能影響到她的!


    ……


    就這樣,日子平淡且安穩的度過著,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個月便過去了。


    國王派人在民間找尋了許多所謂的名醫,包括幾位王子,除了三王子外,老二和老四沒有一個人,手中有可以用的人都帶進了宮裏。


    當日,四王子來到了國師府。


    四王子一如既往的注重於穿著打扮上,今日著了身紫色錦衣,頭戴金冠,手持摺扇風姿卓然,見到國師,笑著上前道:」國師大人,你說找到了醫術高明之人,可是真的?」


    「四殿下這是不信臣?」


    「瞧你這話說的!」


    經過這段時日,四殿下算是徹底認識到了這國師的好處,他從未見過這般聰明之人!還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有他相助,簡直是如虎添翼!


    「孤怎麽可能不信你?」


    國師讓下人將雲清帶上來的時候,四王子還未曾反應過來:「呦,小雲,你還在這兒啊。」


    說著,還不輕不重的用手中的摺扇在雲清腦袋上敲了一下。


    雲清:「……」


    一旁的國師顯然變了臉色:「殿下,這便是臣替您準備的人。」


    四殿下明顯愣了下:「她?國師大人莫不是在同孤說笑?」


    「就是她!」


    「若是孤沒記錯的話,她不是一個尋常百姓出身麽?咳咳,國師大人啊,煉藥這種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二哥今日帶的可是阿詞啊!就算你沒把握贏的了阿詞,好歹也替孤找一個,稍微懂行一點的,孤帶她去,豈非被二哥笑掉大牙……」


    「臣知道!」國師見四王子不信,淡淡一笑道:「殿下,反正涼月國內也找不出比巫女醫術更高明的,何不信臣一回?臣同您保證,小雲不會讓您失望的。」


    這段時日,雲清的努力國師都知道,莫安都說沒問題了,國師相信自己的判斷。


    「……」


    雲清無形之中感覺到了一絲壓力。國師話都說出口了,今日一旦有個萬一,自己倒真是對不起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幫助和期望了。


    四王子還是頗為為難道:「這……就算真如你所說,死馬當活馬醫,可是她的話感覺……」


    似乎是擔心打擊到雲清,四王子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不過他越是這般欲言又止,雲清感覺自己被鄙夷的越厲害。


    雲清主動開口道:「民婦雖不能同巫女大人所匹敵,可是今日之事還是有八成把握的,希望殿下信國師大人這一次!」


    四王子看了雲清一眼,神色有些難看,半晌,才有些無奈道:「罷了罷了!反正孤也沒指望能超過阿詞去!那就你了!」


    國師淡淡一笑道:「那大人便先帶她進宮吧,臣今日府中還有些私事,便不去了。」


    雲清愣了下:「大人不一起去麽?」


    「不了,我還有些事情。」國師說罷,看向四王子道:「殿下,那她的安危,便教給您了!」


    四王子難得在國師麵上看見如此鄭重的神情,語氣中甚至是帶著一絲懇求的。


    四王子的目光落到了雲清身上,轉而又落在了國師的身上,這麽兩個來回,似乎明白了什麽,眼中含笑道:「大人放心,隻要她自己別出錯,孤會護住她的!」


    「若是巫女想要做什麽……」


    「嘖,孤做事你還不放心麽?孤隻不過是寵著阿詞罷了,又不會慣著她!」


    「有勞殿下了。」


    雲清隱隱有些不安:「國師大人,您究竟要做什麽去?」


    不知為何,雲清直覺此事同莫安脫不開幹係,因為昨夜,莫安那傢夥來找自己囑咐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這段時日他們二人又在一起絮絮叨叨的,雲清心中的感覺實在是不妙。


    然而國師什麽也沒說,隻是笑著將雲清送上了國師的馬車,甚至主動拉了她的手,輕輕拍了下,對她笑道:「就算失敗了也不會有人怪你的,入宮後別怕!」


    ……


    雲清上了四王子的馬車,去往宮中的路上,四王子見雲清心神不寧的,再一次拿起摺扇,準備敲她的頭。


    雲清本能的躲閃過了。


    這個四殿下,大冷的天握著把扇子,莫非就是因為他習慣性敲人的腦袋麽?記得自己先前無意中看見過,四王子用摺扇敲南宮的頭。


    這還真不是什麽好習慣!雲清心想……


    四王子見自己沒敲到,笑著收回了手道:」馬上要入宮了,你在想什麽?「


    「回殿下的話,民婦在想,一會兒入了宮怎麽表現才能不出錯。」


    「這回答不老實。」


    「……」


    「你莫不是,在擔心國師吧?」想起上車前,國師和小雲之間那股,難以言喻的氛圍,四王子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了起來。


    「不是。」


    雲清也沒過多解釋,隨便四王子心中怎麽想的,她知道,國師聰明,辦事牢靠,幾乎從不會出什麽問題。她真正擔心的,是莫安……


    怎麽說相處了這麽久,二人也算是關係極好的朋友了,那傢夥滿心仇恨,神神叨叨的,雲清自然放心不下。


    好在四王子也沒繼續追問,而是換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是不是,喜歡國師大人?孤總覺得你們二人之間有什麽似的。」


    「……」


    雲清見又有人提及她和國師怎麽怎麽樣,麵上不覺閃過一絲不自在道:「殿下莫要說笑了!」


    四王子隨意把玩著摺扇上的流蘇,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國師大人看上你了!」


    這話並不是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


    四王子可是流連花叢的老手了,雖然不知道國師為何連南宮詞都看不上,卻看上了眼前這個有夫之婦。不過這些事他懶得管,也就閑聊一般的問上幾句。


    國師就算是喜歡上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太太,於他而言都是好事,至少這樣可以讓阿詞死心了。


    見雲清不答話,四王子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免得你一會兒發揮失常了!」


    「殿下放心,我不緊張。」


    雲清從來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四王子笑了聲道:「牛皮可不是用吹的,別一會兒入了宮,嚇的腿軟了!」


    ……


    國師那裏,見四王子的轎子走遠了後,自己則帶著莫安來到了南宮府。


    「莫安,你當真決定如此?其實對付南宮詞,不是隻有這一種辦法!」


    「大人莫要再勸了,這種方法是最簡單有效的不是麽?」


    國師嘆了口氣,不再多言了。


    南宮府的下人一見到是他們,一個個的麵色都頗為難看。


    「國師大人怎麽來了?我們南宮府不歡迎你!還有這個鬼東西也帶來做什麽!!」


    國師也沒惱,淡淡一笑道:「今日自然是帶他前來負荊請罪了,我準備將他交還給巫女大人,巫女呢?」


    「大人入宮了!」


    「那敢問,我們二人可以進去等著麽?」


    那些下人們麵麵相覷,顯然是一時拿不定主意。


    「既然大人是來負荊請罪的,不妨等在外麵!私自放你們進去的話,回頭巫女大人計較起來,咱們可承受不起!」


    國師也不惱,淡淡一笑道:「我等在外麵倒是無所謂,不過他因為常年試毒,近日身子有些不行了,能否先將他帶進去?」


    「……好吧!」


    莫安看了國師一眼,終究是什麽也沒說。隨著那些人近進了南宮府。


    昨夜他偷偷將那張記載著如何讓容誠醒過來的書頁,偷偷放在了雲清的藥匣子裏。想來日後雲清總會發現的,憑她的聰慧,一定能從困境中走出來的!!


    雖說此舉有些對不起國師,可是畢竟強扭的瓜不甜,他希望自己能成全了小雲。


    他這有些殘缺的人生裏,能遇到那麽一位知己好友,也覺得沒什麽可遺憾的了!!


    莫安被南宮府的下人有些粗暴的帶進去後,一個丫鬟道:「這鬼東西讓他去哪等著啊?」


    「要不先關藏書閣去吧!拿繩子來把他捆上,等大人回來聽候發落!」


    「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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