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南宮詞而言,哪裏會不重要呢。


    南宮詞對他簡直堪稱瘋狂!!


    「雲姑……小雲,我希望你不要繼續試圖損害巫女了,她沒你想的那麽好說話。」


    雲清拿他的話當耳旁風,她本就是懷著同歸於盡的方式準備報復南宮詞的,哪裏會怕什麽?


    「可若是巫女執意嫁給你呢?」


    「希望你能旁敲側擊的讓她知道,她嫁給我是不會幸福的!」


    這話雲清絕對信,男人若是心裏沒你,嫁過去之後的日子她再清楚不過了。不過既然自己的目的被眼前男人看穿了,也實在沒必要繼續偽裝下去。


    「好!我可以答應你!」


    她其實還是不太理解,這國師明明就是個薄情之人,管這些閑事實在是沒必要。至少不至於因為這個退親……


    國師方才也未曾同她將話說全,其實他做這麽個決定,並非全然是因為巫女。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


    國師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眼前這個女子同自己實在不合適。


    哪怕他如今沒有記憶,是個高級俘虜,可是骨子裏還是有些與生俱來的驕傲在的,有些難以接受自己會喜歡上一個為人母的女子。


    可是心裏那股反常卻不斷的提醒著他,他確實對這個女子感覺不一般。


    至少不想娶巫女是真的……


    不過他也沒強求,若是小雲能說服巫女不要他了,那樣最好不過。


    可若是說服不了,倒也罷了,自己要了巫女的身子,若是巫女沒被說服,還是執意要嫁給自己,便也罷了。


    選擇權還在巫女的手中,他不過是藉機給自己一個渺茫的希望……


    「對了小雲,現在,你可以同我說說,你那夫君究竟如何了麽?」


    「您能保證不告訴巫女麽?」


    「我還沒那麽多事。」


    雲清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叫容誠,我回頭畫一副畫像給您,找他的事,便麻煩您了!」


    「……容,容誠?」


    國師臉色有些難看,不知為何,這個名字他會覺得如此熟悉,卻又想不到在哪裏聽過。


    「你夫君是誰?做什麽的?」


    雲清愣了下,她可以確定容誠這個小字知道的人不多,卻還是為了以防萬一道:「我夫君,不過是個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罷了,昔日被抓去充軍,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雲清現在麵對著國師扯謊都有些底氣不足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聰明,雲清隱隱有些擔心自己瞞不過他。


    好在他此事體內的藥效發作,頭痛的仿佛要裂開一般。


    南宮詞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讓他記起過去那些事,當初在藥中動了什麽手腳,他現在隻要稍微想想自己過去之事,便會頭痛欲裂。


    「你怎麽了?」雲清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


    「沒事……」不輕不重的捏了捏眉心,國師道:「老毛病了,過一會兒就好。」


    ……


    真是怪人!!


    雲清也沒多問,國師如何與她無關,她心底對於這個男人還是討厭的。若非他答應了幫自己找容誠,雲清怕是都做不到坐在此處同他心平氣和的說話。


    不過看他此刻有些不舒服,自己就這麽直接走了貌似不大好。


    此時,不遠處有人道:「什麽人在那裏?」


    雲清和國師同時抬頭看去,竟是南宮詞的兩個弟子,其中一個便是二弟子嵐汐。另一個雲清忘記叫什麽名字了。


    嵐汐見是二人,上前同國師行過禮後,冷眼看著雲清道:「大老遠的我還當時哪個不長眼的下人敢在此處叨擾國師大人呢,原來是你!你不好好的看你的藏書閣,在此處做什麽?」


    國師蹙眉道:「是我教她來,問一些同巫女有關的事情,你可有意見?」


    「我哪敢啊,不過大人若是有什麽想知道的,完全可以問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她能知道什麽啊……」


    雲清知道嵐汐一向不喜自己,不冷不熱的道:「大人願意找誰是大人自己的事!與你何幹?」


    「你……你區區一個下人,膽敢指責我?」


    「實話實說罷了,而且府中好像從未說過,你們這些做弟子的是主子!」


    雲清入府後從未出言的罪過誰,誰知這個嵐汐卻時常刻意同自己過不去,平日裏聽她一些酸話也就罷了,現下雲清心情不好,難得開口出言回了她幾句。


    雲清平日裏不聲不響像個悶葫蘆似的,一開口那份兒威嚴還是在的。嵐汐居然被她震懾了下。


    一旁的國師也不禁微愣,威嚴這種東西不是能裝出來的,小雲方才也是無意中流露出來的。


    若真是一個市井小民,本來應該畏畏縮縮的。


    國師心中不禁對這小雲的身份越發好奇了起來……


    見那嵐汐氣的不輕,國師道:「有這功夫煉好你的藥就是,不必管這些不該你管的!」


    國師都發話了,嵐汐就算再怎麽不情願,仍舊應下了。


    待雲清和國師全部離開後,嵐汐怒道:「不過是兩個被師傅收留的喪家之犬!在這裏擺什麽威風!!」


    「你快別說了!國師大人和小雲確實有本事,更何況咱們不也是被師傅收留的麽?」


    「哎呦,這就來不及跪舔他們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你由火氣找他們發去!!」


    ……


    雲清回到藏書閣後後,立刻翻出紙墨來,用了很長時間,才繪出了容誠的模樣。


    她畫工一般,許是太過想他,這次畫的倒是無比傳神,以至於她盯著那副畫出了好久的神。眼眶不自覺有些濕潤了起來,外麵日頭落了都不知道。


    反應過來後,已經過了申時。


    雲清前去敲了敲門,發現門已經從外麵被鎖住了。


    因為往日雲清表現都極好,每日申時之前都會直接離開藏書閣,下人們早就對她無比放心了。便也沒進來看看。


    雲清嘆了口氣,準備喊人,話到了嘴邊卻突然頓住了。


    眼下可是自己最好的機會啊!


    雲清將畫卷小心翼翼的收好後,在藏書閣內四處翻了翻,發現了蠟燭和火摺子,想來是方便巫女偶爾深夜來找書的。


    雲清也沒耽擱時間,直接來到了書架最裏麵那一排,搬了個椅子來,將最上麵的幾本記載毒藥的書全部拿了下來。


    雖然她還不知道從何處獲得這些毒藥,至少先看看有沒有自己想要的那種。


    雲清幾乎是徹夜看那些書,不得不說,這些記載各種罕見毒藥的書令雲清看的有些心驚肉跳。


    她還從不知這些毒藥有如此可怕的用途。


    她一直所尋的,能去悄無聲息至南宮詞這種熟悉毒藥的人為死地的幾種藥。


    隻是這些毒藥沒一種是容易的,大概隻有南宮詞那種水平的人才能煉出來。


    最重要的是,她所看到的書上,也隻是記載著這些毒藥的名稱和作用,連個配方都沒有。


    此時,雲清留意到了一本書。


    《百草方》。


    翻開一看,是記載各種奇毒配方的書,以及各種材料的看那字跡,是南宮詞親自寫的。


    雲清不禁大喜,如此便容易多了!


    毒藥搜集不到,材料還不容易麽!


    雲清立刻拿來紙筆,開始記載那些對自己有用的。


    窗外陣陣涼風帶著嗖嗖聲,使得整個藏書閣顯得陰暗了許多。窗子也被吹開了。


    雲清正準備前去將窗子關上,隱約聽見傳來了什麽聲音。


    嗚嗚的,仿佛鬼泣聲一般。


    雲清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尋了去,卻隻尋到了牆壁處。


    藏書閣的牆壁很是精緻,布滿了木雕的花紋。


    雲清猛的想起了申時必須離開的此處的規矩,此刻心下疑惑更加嚴重了。


    仔細盯著那麵牆壁看了好一會兒,雲清才發現其上花紋的不對勁兒,仔細看的話,有幾塊兒花紋對不上。


    雲清伸出手來,試圖移動一下那一塊兒,起初沒掰動。


    雲清用敲了敲,居然是空心的!


    「裏麵有人麽?」


    沒人回答,雲清又用力扭轉了下,這次終於轉動了。


    雲清怎麽也沒想到,此處居然有個暗門。牆壁自兩邊緩緩打開了。


    裏麵黑漆漆的一片,雲清立刻拿來了蠟燭。裏麵有一段不是很長的走廊,雲清越走進,裏麵的聲音越大了。


    這次雲清算是聽清楚了,先前聽見的嗚嗚聲,確實是人發出的聲音,隻是此時還夾雜著鐵鏈碰撞所產生的聲音。


    雲清舉著蠟燭走到最裏麵後,這才吃驚的發現裏麵有個大籠子,其中居然關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


    男人看到她,發瘋似的對她撲了過來。


    雲清愣了下,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借著燭光,可以清楚的看見籠子外麵被鐵鏈鎖著。


    「你是誰?」


    那人沒答話,隻是瘋狂的撞擊著籠子。


    雲清覺得這人有些不正常。


    微微蹙眉,雲清注意到這人全身上下瘦骨嶙峋,不知道餓了多久,膚色青紫,卻不想是被人打出來的。


    雲清又試探著問了這人幾句話,都沒什麽結果,雲清到底還是退了出去。重新將兩麵牆合在了一起。


    方才那人是個男人,看那樣子,倒像是這些書中記載的,中了毒,不過雲清水平終究太淺,看不出來那個人終究中了什麽毒。


    不過既然被關在這裏,南宮詞又下令申時之前必須離開藏書閣,肯定同南宮詞有關係!


    隻要是與她有關的,如今雲清都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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