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暫時留在了三王子的住處,學習著最基本的規矩。


    涼月國比起漢人的規矩要簡單許多,雲清一麵應付的學著,一麵期待著二王子生辰之日的到來。


    三王子的王妃眼下懷著身孕,三王子大多數時間是留在宮中的。


    雲清從宮人口中得知,王妃並不是很愛三王子,因為三王子近幾年和國王對著來的行為令王妃很反感,但是三王子依舊待王妃極好,說不出的好。偏偏王妃總是看不上三王子。


    雲清聽後,隻覺得這王妃實在不懂得惜福。隱隱覺得三王子有些可憐。


    不過終究是人家的家務事。


    雲清現在隻盼著二王子的生辰早日到來,說是度日如年都不為過。


    這晚,雲清學完規矩後,在院內趁著月色四處走了走。


    三王子不讓她在宮內亂走,至少在他的院子裏還算自由。


    雲清正散步,突然聽見女子憤怒的聲音。


    「就你厲害!就你有善心!當初嫁給你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早知道如此我……!!」女子說著說著,忍不住哽咽出聲來。


    男人嘆了口氣,自房內走了出來,外麵守著的下人似乎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


    雲清的目光同三王子撞上,二人一時之間不免都有些尷尬。


    ……


    夜色如水,雲清同三王子找了個石桌坐了下來。


    雲清見他臉色不好,道:「殿下要酒麽?」


    「不必了……」若是喝多了,今晚回房,怕是又要不樂意。


    雲清便不吱聲了,畢竟怕老婆可不是什麽光彩事,自己此時說什麽怕是都會令他覺得難堪。


    好在三王子及時轉移了話題:「規矩學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


    「那就好。」


    二人誰也沒在說話,雲清隻是安靜的陪他坐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困了,回到三王子給她安排的住處睡下了。


    又過了兩日,終於迎來了二王子的壽辰。


    二王子如今是陛下最中意的兒子,生辰大操大辦了一番。


    雲清打扮成下人的模樣跟在三王子身側前去赴宴,一路上懷著身孕的王妃仍舊沒忍住在同三王子念叨。


    「同樣是父王的兒子,瞧瞧人家的生辰宴,再想想你的!」


    雲清聽的直蹙眉,按理說三王子不得勢,做夫人的就算心中有些不願意,一直掛在嘴邊未免太過火了些。


    三王子臉色有些難看,想來對王妃是愛極,才這般容忍她。


    若非雲清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能隨便惹事,都想上前教訓這女人幾句。


    ……


    三王子到了二王子的住處後,雲清這才明顯的感覺到,三王子同二王子之間的差距。


    同樣是王子,住的地方簡直是天差地別!


    這也就罷了,更令雲清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四王子,自己居然見過!!


    正是自己在深山埋銀子,兩次遇到的那人。


    四王子顯然也認出了雲清,對她這個方向微微頜首,也不知是在同三王子打招呼還是同她。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雲清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在宴會現場遊移著。


    究竟哪個是國師呢……


    好在這時有人開口了:「這二殿下的壽辰,國師大人怎麽沒來?」


    「巫女不也沒來麽,誰知道這二人在做什麽?」


    周遭傳來幾聲不懷好意的笑。


    任誰都知道,這個驚才絕艷的國師大人是巫女帶回來的,雖然沒人知道是哪來的。不過都知道巫女看上他了,二人也算是情投意合。


    這時,下人將國師和巫女的賀禮送了來,說是二人已經進宮,聽說宮內海棠開的正好,便跑去賞花,不來湊熱鬧了。


    二王子聞言倒也不甚在意道:「國師永遠是不愛湊熱鬧的性子,至於巫女,如今也變的越發出息了,凡事都聽他的!不來罷了!咱們也不必等他們!!」


    歌舞聲起,雲清心頭不免一陣失落,不過也沒那麽確定這個國師和自己所想的是同一人了。


    若真是他,不可能和其他女子有什麽的……


    因為國師沒來,在熱鬧的歌舞雲清也看不進去。


    殊不知她的這份不情願沒逃過三王子的法眼。以及雲清這幾日刻意掩藏著的期待,也被三王子察覺到了。


    畢竟雲清沒有太刻意的掩飾過什麽。


    宴會上,有一個很血腥的節目,叫做鬥奴。


    由宮裏最卑賤的奴才,兩兩相鬥,供這些主子們取樂。


    這個節目可不單單是比比拳腳功夫這麽簡單,而是以命相搏。兩兩一對兒,每人手中舉著一把劍,因為這些奴才不會什麽功夫,比試起來為了活命醜態盡出。


    雲清甚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這甚至比直接殺死這些人還殘忍。


    每當有奴才死了,周圍的人便會拍手叫好。


    最後三王子看不下去了,蹙眉道:「二哥,你生辰之日何必看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


    「不過是牢中一些本就該處死的犯人罷了。」二王子一雙鳳眸似笑非笑的看著三王子道:「老三你總是這般迂腐,原本這些人都該被處死的,我答應了他們,誰能把對方殺了,便饒他一命,如此,我還救了他們其中的一半。」


    三王子無言以對:「二哥若是真想救,完全可以將他們全放了。」


    「放了?憑什麽?」


    二王子用一種看傻子似的目光看著他:「你心疼他們你便去放,沒本事就別廢話這麽多!!」


    一旁也有人跟著奚落三王子道:「三殿下倒是一副菩薩心腸,可惜,什麽都改變不了啊!」


    「三殿下便好好當你的王子,管這麽多做什麽?!非要惹得二殿下不高興!」


    眾人為了迎合討好二王子,開始數落起了三王子。


    對此,三王子似乎早就習慣了,並未多言,一旁的三王妃麵色卻越來越難看。


    「殿下,妾身身子有些不適,先退下了。」


    在場人不免有些幸災樂禍,三王妃看不上三王子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


    有人起鬧道:「三王妃這是怎麽了?剛才不還好好的麽?」


    「估計是被氣的吧。」


    這時,有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注意到了雲清,笑道:「欸?三殿下身後這個婢女是誰啊?昔日倒是沒見過。」


    「這是孤從宮外帶進來的。」


    「這姿色倒是不錯,三殿下莫不是準備收房啊。」


    一旁的三王妃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三王子微微蹙眉道:「莫要說笑了。」


    「既然不是收房的,不如給咱們找找樂子,話說回來,咱們還沒見過女人鬥奴呢,大家想不想開開眼啊?」


    三王子麵色鐵青:「這是孤手下的人,諸位莫要太過分了!!」


    二王子道:「這也是為了你好,宮外帶來的總歸不靠譜。」


    雲清早就知道三王子受欺負,想不到這些人張狂至此。


    眼下的情況指望三王子怕是指望不上了。雲清不可想去和那群那人搏命。


    於是主動開口道:「二殿下,奴婢若是能博得各位大人一樂本也沒什麽,就怕影響到二殿下的清譽。」


    原本二王子是準備趁機奚落三王子的,聞言笑道:「此話怎講?」


    「鬥奴鬥的都是本該死的犯人,二王子宅心仁厚,這是給他們當中某些人活路,本是件善事,可是奴婢並非待罪之身,若是死在了二殿下的壽辰上,豈非憑添晦氣。」


    「嗬……」二王子嗤笑了聲:「你到是個能說會道的,罷了罷了,死人看多了確實晦氣。」


    雲清算是逃過了一劫,主要是因為這些人原本也不是針對自己來的,起到了奚落三王子的效果就足夠了。


    王妃的一張臉越來越黑。到底還是藉口身子不爽,早早退下了。


    雲清見狀,心中越發厭惡起了這個王妃。


    外人的眼光就那麽重要麽?連對自己好的人都不知道珍惜!


    雲清往日裏盡管也同容誠說笑打鬧,他若是真的落魄了,卻斷然不會給他這種難堪。


    ……


    宴會結束後,二王子卻沒回宮。四下轉了轉,雲清跟在一側,以為他心情鬱悶,開口道:「殿下莫要為了不值得的事反心。」


    「孤已經習慣了。」三王子看向雲清道:「方才還好你夠聰明,孤是在想,你想不想見見國師大人?」


    雲清:「……」


    想不到三王子連她這麽點小心思都看出來了。


    「殿下果然聰明。」


    「看樣子孤猜對了。」


    雲清不解:「您這般玲瓏心思,何以落得……」


    意識到自己唐突了,雲清及時閉上了嘴巴,三王子道:「孤有自己的底線!」


    原來是個不懂變通的人,難怪會落到如今這地步,可惜了他的聰明腦子……


    「我可以見麽?」


    「國師應該還在宮裏,你要找的,莫不是他?」


    「我也不知道,隻不過是想確認一下罷了。」


    「原來如此,沒猜錯的話,國師和巫女沒離宮的話,應該在海棠苑。巫女是陛下最看中的,特意在宮內賜了單獨的門院給她。」


    「……殿下,巫女……和國師大人,是什麽關係?」


    「如你所想,若國師真是你夫君的話,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已經變心了。」


    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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