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白瓷,她隻知道,雲尚書得了怪病突然暴斃,老太君因為太過上心,走路時沒注意滾落山崖了。


    她因為太過難過,倒也沒深究這些事。畢竟蔣氏陪伴雲尚書這許多年,感情還是極深的。


    事後,梅府的人猝不及防找上門來,給了她好大一筆銀子。威逼利誘了一番。要她說,雲尚書之死是雲清所為。


    蔣氏還沒有那麽沒良心,原本是不準備這麽做的,畢竟她和雲清之間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怨。如今的她隻想帶著兒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她在白瓷的勸說之下,到底還是答應了梅府的人。反正她和雲清之間說不上多親近,能為此撈上一筆好處也是極好的。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些事都是白瓷所為。她居然被白瓷給騙了!


    老爺居然是這賤人害死的!!


    白瓷那裏還在抵死不承認:「陛下聖明,民婦對老爺一片忠心,老爺死後民婦難過不已,恨不得隨著老爺一道去了,民婦怎麽會殺害老爺呢?!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然而她的辯解在老太君的證詞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此時在場的朝臣皆有些不可置信,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雲尚書會娶這麽一個心如蛇蠍的女子。謀殺親夫,殘害婆婆。其心之歹毒,實在是不配為人。


    容誠隻是看了蔣氏一眼,便知道她對這些並不知情,追問道:「蔣氏,你現在還認定,是雲妃殺死了雲尚書麽?」


    蔣氏再也無法昧著良心說謊了,紅著眼坦白道:「民婦該死,老爺根本不是雲妃娘娘殺的,此事與民婦也沒有絲毫關係,民婦就是一時財迷心竅,沒受住誘惑才會如此,老爺死亡的那一段時間雲妃娘娘根本沒出現過,民婦一直以為老爺是病死的,箇中緣由並不清楚,還望陛下恕罪……」


    容誠見她終於鬆口了,眼底浮現出一抹笑意:「既然如此,你為何要說謊栽贓陷害雲妃?財迷心竅?是誰給你的銀子,指使你這麽做的?說!!」


    蔣氏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著該不該說,最終,到底還是坦白道:「回陛下的話,是,是梅大人!」


    蔣氏此言一出,原本還得理不饒人的梅大人一陣腿軟,立刻跪地道:「陛下,此事與臣無關啊!」


    「與你無關?朕可是派人查清楚了,前些日子有人雲尚書的老家給當地鄉親們送了許多金銀財物,封了他們的口,那個人朕已經抓到了,梅大人想見見麽?」


    「臣……臣……」梅大人已然說不出話來。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什麽?!」容誠語氣陡然重了許多:「梅大人,雲妃一直恪守本分,不曾的罪過你們梅家,你為何要如此居心叵測的同她做對?!虧你也是老臣了,居然用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


    「陛下,老臣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您好啊。」


    「放肆!你居心叵測,栽贓於後妃,還敢說是為了朕好?!」


    「陛下,那雲妃就是個妖女,您千萬別被她蒙了眼啊!老臣所作所為都是一心為了陛下,請陛下明察。」


    「買大人這忠臣演的倒是好,可惜,朕最近無意中打聽到了一些事情,元七,拿給中書大人看看!」


    元七遞給了梅大人一個小冊子,上麵記載了梅大人為官以來貪汙的。倒是沒什麽大手筆,不過一點一點,長年累月積累起來,也不是什麽小數目。


    常言道無官不貪,朝中這些老頑固背地裏會貪汙一些容誠都是知道的,他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有些事做不到完全清明。


    那些貪汙大的他便下狠手處理了,至於那些偶爾收點賄賂的,容誠早就派人查的一清二楚,設定了一個界限,貪汙若是超過某些數量他才會動手,畢竟法不責眾,朝中還真沒幾個能做到一點不貪的。


    梅大人就屬於偶爾收一些小賄賂,原本不再容誠處決範圍內,他偏偏非要來觸容誠的黴頭。


    梅大人說不出話來,容誠道:「你身為朝臣,私下貪汙行賄,栽贓陷害後妃,按照律例,朕摘了你的腦袋也不為過!」


    梅大人嚇壞了,瑟瑟發抖著:「陛下,臣也是一時糊塗,您看在……」


    「行了!」容誠打斷他道:「朕看你確實老糊塗了,不過念在你替朝廷效力多年,你的人頭朕先記下了!」


    容誠還是摘了梅大人的官帽,讓這老傢夥滾回家種地去了。


    至於白瓷和蔣氏,白瓷謀殺親夫,栽贓嫁禍雲妃,容誠自然不會輕饒了她,處以車裂酷刑。蔣氏作為同犯,也沒好到哪裏去,容誠念在她還要撫育雲尚書唯一的兒子的份兒上,從輕發落了。


    老太君不願意在和這些不孝的兒媳婦生活在一起,容誠想了想,退朝後將她帶入了後宮。


    容誠不知雲清和這個親奶奶之間關係如何,準備問問她的意見。雲清若是有心盡孝道,讓這老太太留在宮中也未嚐不可,若是不想管,容誠看在死去雲尚書的麵子上,將她安置一番便算了。


    老太君被白瓷害的摔下了山崖,肋骨摔斷了兩根,雖說勉強保住了性命,可是身子也大不如前了。估計好好養著也沒多少活頭了。


    雲清見到老太君,險些沒認出來:「奶,奶奶?您怎麽……」


    怎麽會變成這樣的?這還是昔日那個老太君麽?雲清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昔日的半分影子。


    老太君見到雲清,瞬間紅了老眼,一旁的容誠道:「此事說來話長,梅大人的事已經解決了,事情也已經澄清了,至於雲家的事,你們祖孫慢慢說,朕還有事情處理。」


    「有勞陛下了……」


    雲清扶著老太君進了寢宮內,這才得知,原來雲尚書是被白瓷害死的,自從雲府眾人回到老家後,白瓷便原形畢露了,蔣氏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老太君從一個高高在上的當家主母變成了尋常老太,又失去兒子,被推下山崖,這日子可想而知。


    從雲清安排著白瓷入了雲尚書的眼,她便料到了雲尚書告老還鄉之後的日子也不得太平,因為這個白瓷。


    原本雲清隻當是雲家欠她的債慢慢還,隻是看著老太君,想起昔日在雲府的時候,這老太太雖說總是偏幫雲姝,可是後來對雲清還算不錯,雲清見她老無所依,落到這步田地,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雲清拿出帕子來,替老太君擦了擦眼淚道:「都過去了,我同陛下說說,奶奶您便暫時便留在這雲容宮吧……」


    「好,好,清兒,真是多虧了還有你……」老太君現在真是悔不當初,她當初就應該待雲清好一些的!真是糊塗!


    「這是我應該做的。」


    全當是,對你的補償吧,雲清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


    雲清去禦書房,將此事同容誠說後,容誠沒有任何異議便答應了:「朕還以為,你不會收留她呢。」


    雲清道:「都過去了,老太君昔日待我也不算太差,有些事實在是不想計較到底了。」


    容誠但笑不語,此時,元七來報,湘妃求見陛下。


    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梅家的事,雲清笑道:「陛下不見見麽?」


    「有什麽好見的!」


    「那你準備怎麽處置她?」


    容誠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覺得呢?」


    雲清想了想道:「算了吧,想這些費腦子,不如廢了她的妃位,就讓她在宮裏自生自滅好了。」


    湘妃平日裏就不是什麽收斂的性子,如今家中沒了權勢,又不像雲清一般深受聖寵,他日在宮裏的日子可想而知。


    禦書房外麵,湘妃得知容誠不肯見她,開始撕心裂肺的喊他:「陛下,您見見臣妾吧,求您了!!」


    容誠置若罔聞,同雲清道:「就這麽輕易放過湘妃了?看不出來,你還挺大度。」


    「鄙人一向如此……」雲清這人素來不經誇,一誇她胖她便開始喘了。


    「是麽,朕以前怎麽沒發現?」


    「反正陛下眼睛不好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容誠:「……其實,有個詞叫近朱者赤。」


    雲清懶的理他,容誠上前道:「肩膀上的傷如何了?」


    「好多了,太醫說隻要別扯到傷口,過一陣子就好了不過可能會留疤……」說到此處,雲清有些無奈的笑道:「你說我這肩膀怎麽總受傷?曾經被雲姝砍過一次,如今又來了一刀,足足留了兩道疤,太醫說,就是用最好的藥怕是也消除不掉了。」


    「你這肩膀大概多災多難,朕回頭給你找個高僧開開光。」


    雲清被他逗樂了:「給肩膀開光?你怎麽想的?」


    「那你說怎麽辦?」容誠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雲清想了下,突然笑道:「你不是真龍天子麽,給我渡上口真氣就好了。」


    容誠本來想說,你這比開光更不靠譜。隻是似乎想到了什麽,伸出手來開始扯雲清的衣物。


    雲清一愣:「你做什麽?」


    「給你渡口真氣。」


    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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