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顯是在挖苦雲姝,雲姝冷笑道:「話雖如此,可是連太子殿下都給你送禮了,這福氣,可不是誰都有的,隻希望你別走了我的老路!!」


    雲清有些不解,這雲姝這次究竟想說什麽?


    雲姝試探著開口問道:「你……可認識太子殿下麽?」


    「不認得。」


    「當真?」


    雲清道:「我入京也沒多長時間,甚至都未見過太子殿下一麵,大姐何來此一問?」


    這倒也是,太子那個人不近女色,平日裏一直忙於政事,雲清怎麽可能有機會認識?


    雲姝想了想道:「這不是因為上次太子殿下給送禮了麽,是我多心了,殿下送給你的那個禮物,我可以看看麽?」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雲清將那個木盒子拿了出來,雲姝接過一看,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原本她隻知道這盒子裏的木雕是按照雲清的模樣雕刻的,卻不知道下麵居然還有那麽一行字。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京城超級無敵大美女雲清是也!!」


    這……


    這麽幼稚的話,怎麽可能是太子送的?雲姝甚至懷疑這是有人代替太子送的,可是誰又有這個膽子呢?


    雲清見雲姝表情不對勁兒,以為她是被那行字雷到了,笑道:「其實這行字我也挺吃驚的,不過想來那個太子殿下性格也不是什麽正經人物,看多了居然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不是正經人物?


    雲姝忍不住道:「你休要胡言亂語!!太子殿下可是所有皇家子弟,甚至是世家子弟裏,最有出息,性格最冷漠的一個了!」


    畢竟容誠麵對這些女人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雲姝就是打死也不會想到,那樣一個高不可攀的男子,會在眼前的雲清麵前,吃醋撒嬌,將所有的體貼都給了這麽一個女子。


    這也就不能怪,雲清無法將容誠和太子聯想到一起了!


    雲姝到底也沒從雲清這裏發現什麽異樣,這次倒真不是雲清故意隱瞞什麽,雲清至今都不知道容誠的真實身份。


    雲姝走後,雲清都覺的有些莫名其妙。


    ……


    雲家小少爺雲朝的滿月宴是在幾日後舉行的,雲尚書老來得子,大擺宴席,幾乎朝中的好友,甚至各家子女都來了,場麵不是一般的熱鬧。收賀禮收到手軟。


    不少人紛紛道賀,隻是這種場合,還是免不了各家公子小姐炫耀攀比一番。


    每個人都穿著錦衣華服,最光彩照人的,還是相府的柳煙。


    今日柳煙穿了一身大紅色的對襟掐金枝上衣,琉璃百褶裙,頭上戴著紅寶石,金葉子。


    其實這身打扮挺俗氣的,不過礙於柳煙臉長得好,穿在她身上隻顯得美艷無比,將一大早便悉心打扮的雲姝的風頭一下子搶過去了。


    雲清不熱衷這種沒必要的攀比,今日依舊穿著她喜愛的蓮青色衣裙,也很明艷動人。當然,和那些特意打扮了比不了。


    雲清說完道喜的話後,便帶著二丫吃好吃的了。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原來是帶著麵紗的雲荇出來了。


    雲荇如今這副德行,原本是不想參加這場滿月宴的,可是蔣氏執意要她出來,反正毀容的事早晚要讓人知道,與其遮遮掩掩的,倒不如早說出來早利索。


    雲清看隻是了一眼雲荇,便收回了目光。


    雲荇此刻心裏有煎熬,雲清完全猜的出來,說實話雲荇今日能出來,已經超乎了雲清的意料了。


    一旁傳來不解的聲音:「阿荇,你怎麽了?好好的帶什麽麵紗?」


    「我,我……」


    雲荇實在沒有勇氣承認自己毀容了的事,今日這麽多人在,她心中愛慕的情郎也在,她根本張不開嘴。


    有不懂禮數的富家公子嫌雲荇墨跡,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扯掉了雲荇臉上的麵紗道:「大家都是熟人,你幹嘛……」


    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周圍一時陷入了沉默。


    雲荇那張布滿刀疤的臉,暴露在眾人麵前。


    雲荇渾身都在發顫,那些人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將她的自尊劃的七零八碎。


    蔣氏站了出來道:「阿荇前些日子發生了點事情,容貌毀了,但是阿荇和你們還是朋友,希望你們不要因為我們家阿荇容貌毀了,就輕視她。」


    一旁的雲姝也立刻裝好人道:「二娘說的是,三妹永遠是我三妹,你們誰敢輕視她,我跟誰急!」


    那些少爺小姐們打著哈哈,嘴上說著不敢不敢,然而還是有人忍不住的目光往雲荇那裏瞟。


    不遠處的雲清看著這一幕,不禁嘆了口氣。


    難道他們就沒注意到,雲荇渾身都在發顫麽?


    疤痕在誰身上,誰才清楚那種滋味,蔣氏和雲姝此刻的偏袒,對雲荇起不到任何作用。


    雲清有一瞬間仿佛看見了上輩子的自己,她本來沒準備管這個閑事兒,可是到最後她卻發現,自己到底還是心軟了。


    重重的嘆了口氣,上前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用髮夾替雲荇固定住,將她的臉重新遮住了。


    雲荇有些愣怔的看著她,一旁的雲姝蹙眉道:「清兒,你這是做什麽?你是覺得三妹這張臉見不得人麽?」


    「大姐覺得她此刻見的了人麽?」雲清直截了當的反問道。


    一旁的千金小姐不滿道:「姝兒說的對啊,我們剛才都看見了,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的?還是說,你存心羞辱阿荇啊?!」


    「誰羞辱人誰心裏清楚。大姐,若換作是你,你願意將麵紗摘下來麽?」


    「我……」


    一旁有人不樂意了:「你什麽意思啊?照你這意思,阿荇還要戴一輩子的麵紗不成?少在這裏裝好人了!」


    雲清道:「自然是要摘的,不過,不是現在。」


    什麽事都有個適應的過程,今日被發現了後,雲清相信,日後雲荇會稍微看開些的,可是至少這一刻,她暴露的太過突,一時半會兒肯定緩步回過神來。


    雲清並不是因為心疼雲荇,而是她自己深知這種被一群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時的感覺,她承認,她是沒出息的心軟了。


    那些人被她堵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一向看她不順眼的雲荇,仰頭看著她,眼眶紅紅的道:「謝,謝謝你,二姐……」


    雲清愣了下,雲荇突然對她變了個態度,她居然有點不適應了。


    「不用!」


    雲清不冷不熱的說完,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後,那些個小姐不屑的議論道:「切,誰還不是為了阿荇好,她裝什麽好人啊?」


    「就是,說的好像咱們會瞧不起阿荇一樣。」


    實則這些人心裏確實是拿雲荇毀容的事當笑話看的,雲荇垂著頭沉默著,時至今日,她才知道這些人有多虛偽。


    方才她被揭下麵紗的那一瞬間,這些人眼中的輕視,嘲笑,以為她感覺不到麽。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就算是神經再大條的人,都會感覺到。


    相反的,她一向厭惡,與之作對的雲清。這種時候卻能主動站出來幫她,雲荇感覺得到,雲清就是單純的想幫她,在雲清身上,她感覺不到一絲的嘲諷。


    雲荇默默看了雲清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後悔。


    ……


    酒過三巡之後,尚書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皇子居然又不請自來了,還未進門,便聽見了大皇子的聲音:「小少爺滿月宴都不請孤,尚書大人這是拿孤當外人了。」


    話音剛落,一身紫色常服的大皇子便走了進來,雲尚書臉色變了變,上前道:「大皇子日理萬機,小兒生辰這種事,臣沒好意思驚擾殿下。」


    「無妨,就是為了清兒,孤合著也該慶賀一下。」


    說罷,將帶來的賀禮送了上來,是一對兒給幼兒戴的,價值不菲的如意玉鐲。


    雲尚書心中不歡迎大皇子,卻也不好趕人走,「殿下請上座。」


    「不必了,孤今日就是來找清兒的,你們繼續,清兒陪孤去別處轉轉。」


    雲清:「……」


    感受到周圍傳來不少千金羨慕的目光,雲清也不知道哪來的狗膽:「我不去!」


    她實在討厭這個大皇子討厭的很,莫名其妙被人纏上,換做誰也歡喜不起來。


    周圍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這雲府二小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麽?居然敢拒絕大皇子。


    要知道,大皇子可是出了名的生性暴戾,平日裏看著笑眯眯的,誰惹到他,殺起人來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雲清要完蛋了的時候,大皇子居然好聲好氣的道:「聽話!」


    眾人:「……」


    就連大皇子自己,都略微的有些吃驚。


    自己幾時脾氣這麽好了?往日何時有女子這麽大膽,估計早就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雲清看了一眼大皇子,在他眼中看到了威脅的意味,起身道:「臣女遵命!」


    雲清並非不識好歹的人,大皇子,她還招惹不起……


    雲清隨著大皇子來到了尚書府後花園,此時雖還未入夏,可是也有不少花開了。


    「殿下叫臣女來有什麽事?」雲清直接問道。


    「孤有禮物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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