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對於雲家人而言,宛如一道悶雷一般,炸的眾人有些回不過神來。


    雲尚書率先反應過來雲宜說了什麽以後,大怒道:「放肆!!什麽話你也好胡說八道?!」


    雲宜見事情已經這樣了,她非將雲清一起拉下水不可。


    「女兒沒胡說,那個手鍊本就是外麵的野男人送她的。」


    雲尚書見雲宜不像是在說謊,沉下臉來問雲清道:「清兒,她說的是真的麽?」


    「怎麽?上次驗明證身還不夠?現在又來懷疑女兒是麽?」雲清冷笑。


    這話令雲家人多少有些尷尬,雲清繼續道:「你們若是不信,盡管去查!隻是若是查不到,是不是該給女兒個交代?」


    雲荇和雲宜見雲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二人竟有幾分底氣不足了起來。


    二夫人上前賠著笑臉道:「哎呦,這次是我們搞錯了,清兒,二娘給你賠個不是,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吧。」


    「算了?」雲清道:「我這裏好說,大姐的手怎麽辦?再說了,你們都說我在外麵有野男人了,不查清楚,豈非落人口舌?憑白汙了我的名聲?!」


    原本雲荇和雲宜是準備找個台階就下的,見雲清得理不饒人,雲荇怒道:「你別沒完沒了了,大姐的手分明是你的手鍊害的,誰知道上麵有辣椒汁啊?」


    雲荇這狡辯的蒼白無力,雲尚書都覺得丟人無比:「住口!本來就是你們偷拿了東西在先,連累你大姐在後,還敢在這裏狡辯?!」


    雲清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雲荇道:「三妹,既然你們懷疑我在外麵不清不楚的,為什麽要帶著手鍊來找大姐呢?」


    雲荇無言以對,雲宜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雲姝一起拖下水道:「二姐,我們一開始怕冤枉你,就沒和爹娘說,準備先和大姐商量商量怎麽辦,大姐答應了我們隻要見到手鍊,就去查出處,我們才這麽做的。」


    雲清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們若是想要手鍊,找我直接要就是了,我也好拿清水洗幹淨,何至於此啊?」


    雲尚書臉色黑的可怕,轉過身看著雲姝道:「姝兒,她們說的是真的麽?」


    雲姝沒想到雲宜那個賤人居然將自己揭穿了出來,麵色有些不好:「是,女兒也是擔心,萬一是真的如何是好,可是女兒怎麽也想不到她們會用偷的,女兒本以為這手鍊是她們找二妹要的,女兒該死。」


    要論演戲,雲荇雲宜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雲姝,雲姝此刻表現的就像一個一心為了府中名譽著想,卻被雲荇雲宜蒙在鼓裏的爛好人一般,雲尚書自然信了雲姝的,同時有些愧疚的對雲清道:「清兒啊,這次是你三妹四妹不懂事,你一向大度,別和她們計較了。」


    「爹!」蠢貨雲荇不服氣道:「我們也是為了府中的名譽著想,這手鍊究竟哪來的,還沒查呢。就憑雲清,怎麽可能有這麽名貴的手鍊嘛!!」


    雲尚書惡狠狠的瞪了雲荇一眼,卻還是派人去查了,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盡管知道會委屈雲清,雲尚書還是這麽做了。畢竟,沒有什麽比雲家的名聲更重要。


    深知雲家人尿性的雲清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眼底浮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雲尚書派屬下查了整整一日,期間,雲姝還有雲荇雲宜的心中都是緊張且期待的,誰都希望雲清在府外真的找了什麽野男人才好,到時候看這個鄉下村姑還怎麽囂張礙眼!!這一查,便是一整日,到了晚間才查出來。


    此時雲家人正在餐桌上吃完飯,下人來回稟消息,結果令眾人大跌眼鏡。


    這個紅寶石的出處,居然是雲府的……


    得到這個結果的雲家人麵麵相覷,雲尚書蹙眉道:「你們確定沒查錯了,我不記得往清兒房中送過這種首飾啊!」


    「奴才確定,為此奴才還特意查了好幾遍,確定這紅寶石是咱們雲府的!」


    「清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雲清笑道:「回爹的話,這手鍊是我用您當初派人送來的寶石,找府外的人做的,想不到會引起這麽大的誤會。」


    雲荇和雲宜對視了一眼,臉色皆無比難看。


    雲荇勃然大怒道:「二姐,既然這東西是府裏的,你怎麽不早說?這麽耍我們有意思麽?!」


    雲宜沒有雲荇那麽衝動,態度卻也極為不客氣道:」誰知道呢,興許二姐是怪咱們冤枉了她,所以才故意戲耍咱們一番的。」


    雲清不慌不忙的反問道:「就算我說了,你們會信麽?倒還不如查清楚,免得背後有人說三道四的!!」


    雲荇和雲宜瞬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雲尚書怒道:「就是你們兩個,整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家裏好不容易太平一點,還非要鬧得誰都不安生!去給我抄女則女訓五十遍,抄不完不許吃飯!!」


    一旁的大夫人見狀,立刻煽風點火道:「老爺,姝兒的手都那樣子了,這懲罰未免也太輕了點吧。」


    雖然這次沒有拖雲清那個野種下水,能收拾了二房那兩個小賤人也是好的!要麽她的姝兒豈非白白被這三人害成了這副模樣?


    二夫人蔣氏見事不好,立刻撒嬌道:「老爺,她們真的知道錯了,您就算看在她們未出世的弟弟麵子上,放過她們這一次吧。」


    如今她懷著身子,平日裏有什麽事隻要一撒嬌,雲尚書一般都能依著她。


    「嗬。」大夫人就看不慣蔣氏那副狐媚樣兒,陰陽怪氣兒的冷笑出聲道:「這還沒出生呢,怎麽就知道是個男孩兒了?」


    「清兒都夢見了,清兒什麽時候夢出錯過?」


    大夫人又道:「就算是個男孩兒,我們姝兒就白白受委屈了麽?姝兒一向乖巧懂事,你家那兩個臭丫頭弄出事情來,憑什讓我們姝兒受這種委屈?」


    二夫人見大夫人死抓著不放,火氣也上來了,突然冷笑道:「姐姐,真是奇怪,這件事最受委屈的難道不是清兒麽?怎麽都不見你替她打抱不平一句啊?誰是親生的,我還您還真是分不清楚!」


    「你……」大夫人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憤憤的閉了嘴。


    「行了行了!」老太君有些不耐煩道:「天天吵什麽?姝兒是嫡女,清兒是庶女,以後身份的事兒誰在敢胡說八道,家規伺候!!這次看在你有身子的份兒上,便饒了你這一次,不許有下次!!還有大房,人家清兒被你們憑白冤枉了,都還沒說話呢!你們幾個吵什麽吵?!」


    老太君發怒了,兩房都不敢吱聲了,雲清笑道:「娘,二姨娘別吵了,這件事兒說到底都是誤會,傷了一家人的和氣可就不好了。」


    雲清見縫插針的很是時候,這種時候裝個好人,博得了雲家眾人的好感。老太君看她的神色又滿意了幾分:「還是清兒懂事,這次的確委屈你了,喜歡手鍊的話奶奶那裏有的是,回頭讓下人給你多送兩樣值錢的。」


    雲清聞言,麵上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道;「謝謝奶奶,不過孫女兒有件事想問問您。」


    「你說。」


    「為什麽我有一條稍微值錢一些的手鍊,就覺得是外麵有了什麽野男人?」


    雲府眾人無言以對,雲清又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我是鄉下來的,我那裏又沒有什麽值錢東西,三妹四妹才會這麽想的?」


    雲清問的坦誠,可是怎麽聽,都像是她受了欺負一般,老太君麵上有些過不去,立刻對春桃道:「春桃,回頭送些值錢的首飾給清兒送過去!這種事以後不允許再次發生了!!」


    這次雲姝還有雲荇雲宜姐妹吃了個大虧,雲清吃過晚飯,回到住處後,拿出容誠送給她的那條手鍊,唇邊浮現出一抹笑意。


    雲姝的房間內,親自給她的手塗藥的大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怒道:「這次實在是太便宜二房那兩個死丫頭了,就是把她們的手都剁了,也比不了咱們這一雙手值錢啊,居然隻罰她們抄書,真不知道老爺怎麽想的!!」


    「娘,都是一家人,本不必計較那麽多,女兒現在就怕,爹因為這件事,越來越喜歡二妹,。萬一二夫人真的生下個兒子,你我母女今後在家中的地位……」


    大夫人聞言,麵色也凝重了起來。姝兒說的在理,原來因為她是正房夫人,姝兒也極爭氣,她們大房在雲家的地位幾乎是不可動搖的,可是如今,雲清雖說是她生的,可是終究是外麵養大的,和他們大房不是一條心。蔣氏那個賤人肚子也夠爭氣,老爺都一把年紀了,她居然還能懷上!!這回頭萬一雲清那個夢實現了,蔣氏那賤人生個兒子出來,她和姝兒在府中該如何立足?


    大夫人越想越覺得難受,拉住了雲姝的手道:「姝兒你放心,娘不會讓雲清超過你的,不過經過這件事兒,你爹,還有你奶奶確實都開始心疼那個雲清了,你也要加把勁兒……」


    「那娘呢?」雲姝有幾分不解道:「明明雲清才是您的親生女兒,為什麽……」


    「傻丫頭,娘一手帶大的你,什麽親不親的,這些年娘受了什麽委屈,都是你陪著娘度過來的,你就是娘的親女兒!你聽娘說,再過兩個月,就是老太君的壽辰了,這可是個大日子,到時候你無論如何也要好好表現!老太君最在意的還是你這個孫女兒,隻要你表現好了,那個雲清,是絕對超不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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