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韓信的從容,樊噲、酈商、王陵、靳歙四將聽到這個消息,各個人的臉上都相繼色變。


    王陵憂心道:“我軍糧道已斷,糧草不能及時供應,長久下去,軍心必亂。”


    樊噲、酈商、靳歙一並點頭,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凡是久經戰場的宿將都明白這個道理。


    “無妨!”韓信平靜的說道:“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打這場戰役之前,韓某已經詳細的研究過曹營諸將。曹營文臣武將眾多,但真正有能力獨當一麵者,隻有桓齮、彭越。此刻桓齮鎮守長城抵禦匈奴,而彭越卻擅於襲擾。這曹操向來知人善用,一定會好好的利用彭越的長處,派他來襲擾我軍後方糧道。”


    “這點孤王早已料到,隻是一時疏忽大意,這才讓彭越有機可乘,沒有下一次了。”韓信人才說道,並隨之拿出一枚令箭下令道:“王陵將軍,你領一萬兵馬駐守風陵渡頭,並修書告之漢王,更改糧線,轉陸運為水運。如此,量那彭越也不能耐我們如何!”


    王陵眼眸一亮,高聲領命。


    樊噲提議:“那彭越在我軍後方遊蕩,如同背上長了個疙瘩似地,終究也不是個辦法。不如讓我老樊去會會他。”


    韓信微笑搖頭:“不用,白費氣力爾。彭越的遊擊戰術,曹操當初也拿他沒擇。我們兵派多了,找尋不到對方的蹤影,派少了還會為他所破,與其這樣,不如放任不管,待對方按耐不住,在找機會一舉擊破,現在我們要注意的隻有曹操而已。”


    他自信的笑了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似乎勝利對於他來說,僅在咫尺之間。


    韓信將諸將趕了出去,獨自一人站在高掛一旁的大地圖麵前,冷冷的笑了起來,低聲道:“曹操,你若是以為我韓信隻有這點能耐,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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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了彭越的來信,曹操那鬱悶的心情才略微好轉。


    他征戰疆場數十年,勝戰打過,敗戰也不是沒有打過,本不至於如此在意勝負。但此刻的對手是韓信,是他最欣賞的軍事家之一。


    能跟韓信決戰疆場是曹操夢寐以求的快事,因此他可不想以失敗而告終。


    尉繚道:“韓信用兵再謀,大王何不穩紮穩打,以戰術對之。”


    曹操點頭,續兒大笑,傳令三軍逼進韓信營寨。


    隨著一片“嗚嗚嗚”的號角聲,不多一刻,人聲馬聲,融成一片,一隊隊的龍驤卒、虎衛營、曹家兵、欒家兵、李家兵、駱家兵都高舉旗幟,敲響戰鼓,陸續整隊而至,雲集在巨大的大魏武王的纛旗下。


    最顯眼的莫過於龍驤卒、虎衛營,這支精銳中的精銳,經曆了上次血戰後又根據戰功補充了人手,保持著一千人的數目。他們清一色都是步兵,是最有秩序和格鬥技術的武士,緊緊包圍著統帥曹操。


    在龍驤卒、虎衛營的前方,就是作為主力的曹家兵。曹家兵人數上占到全軍的三分之一以上,在軍官、服裝、兵甲的配備上,雖然不如龍驤卒、虎衛營,但也都遠運超過其它各家士兵,自統帥到士兵都有鎧甲頭盔護身。


    軍陣兩旁方才是欒布、李必、駱甲等曹將自己的曲部。


    曹操擅用步卒,此行所帶之兵幾乎全是步卒,隻有李必、駱甲兩人的曲部才是騎兵。


    李必、駱甲本是秦將,在西北征戰,弓馬熟嫻,武藝精通,善於用騎。隻是因為得罪了趙高,一直不得重用。投奔自己以後,李必、駱甲被調往桓齮麾下聽用,屢立戰功,官爵拜為十三級中更。


    曹操命他們為將軍撥給他們每人一萬曲部,他們所率的騎兵使用的武器多是一丈八尺的長矟或長戟,腰懸長刀。多半戰士都通曉騎射,他們馬鞍攜箭壺,身上挎硬弓,戰力不俗。


    對方也似乎擺開了陣勢,同曹操布陣一般,步卒位於中心,而騎兵布在兩翼,在漢軍後方帥旗高起,寫著一個“韓”字。另外還有十多支將旗,代表漢軍各位著名的將領,有樊噲、酈商、靳歙等等大軍。


    曹軍沈著不動。


    曹操凝神眺望。


    這左右方是樊噲和酈商的騎兵部隊,人數分別在八千左右,中間旌旗密布大小戰將十餘人,軍容極盛,聲勢迫人。


    但很快曹操便皺起了眉頭,他察覺出了一絲異常。


    從韓信布陣的情況來看,韓信也精通這陣仗之道,可是不知為何,曹操覺得韓信布的陣有型而無實。


    這種感覺就向是一個瘦小的青年,雙手拿著半人大的銅錘一般,看起來威風八麵。但是這個銅錘僅僅隻是一個用銅皮包成的空心錘,隻是擺著好看。


    “這是怎麽回事?”曹操納悶的想著,眉頭也皺了起來,望向身旁的張彧、尉繚、李左車三人說道,“看,這韓信布得陣是不是有些奇怪?”


    張彧、尉繚、李左車三人先是不解,看了半晌,麵色竟也微微吃重起來:“這……”


    “好像少了一些什麽?”張彧這般說道。


    尉繚、李左車也一起點頭附和:“確實少了一些什麽?”


    曹操往後看了看自己麾下的兵卒叫道:“我知道了,是不屈的鬥誌、對勝利的渴望和信心。”


    這三個因素是一支精銳兵卒必有的條件,韓信的中軍似乎並沒有這種有我無敵的氣勢。因此,縱然韓信布陣精妙看起來也是有點怪異。


    真正的精銳兵卒是需要經過鐵血的洗禮的,他們多次上過戰場,知道戰場上的生存法則。要想不死,隻有先不懼死。


    然而新兵很難明白這個道理,曹操也曾見過不少,有的新兵在訓練的時候一個人可以打五六個老兵,但若真刀真槍的硬拚實幹起來。新兵便遠遠比不上老兵。


    老兵一旦上了戰場,便會心無旁騖,一心殺敵,以求自保,身上會有種視死如歸的大無畏精神和士氣。但新兵卻是不斷地分心:膽子大的再想等會將會殺多少敵人取得多少功勳;膽子小的便會緊張,害怕,想著如何保命;心裏承受力差的更是在殺了人後,就地嘔吐了起來,白白的犧牲性命。


    所以,老兵和新兵之間的差距不是一丁半點,在老兵身上有一種新兵無法模仿的氣質。雖說韓信掩蓋的很好,但瞞不過擁有四五十年征戰經驗的曹操。


    張彧肅然道:“經武王如此一說,屬下也覺得如此。可是……”他搖頭道:“這沒道理啊,韓信乃是當世少有的名將,怎會疏於對兵卒的訓練?”


    李左車揣測道:“莫非此行韓信並沒有盡出精銳?他們將部分精銳兵卒留在了成皋用來防範項羽?”


    “又或者,他們的精銳部隊另有用處。”接著李左車的話,尉繚說道。


    “先不管這些!”曹操道:“試試再說!”他神情嚴肅,命令令旗手下達衝鋒命令。


    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鼓聲猛然響起。


    虞子期領著五千曹家兵開始了第一輪的衝刺。


    對麵漢軍猛將靳歙也領著步卒迎擊,靳歙的步卒乃是漢軍中少有的精銳之一,他們跟曹家兵絞殺在了一起,絲毫不落下風。


    虞子期知恥而後勇,不久前慘敗韓信,心中窩囊之極,此刻急求表現,英勇無比,於陣中同靳歙相遇,兩人戰不過十合。


    靳歙便被超常發揮的虞子期在肩頭刺了一個窟窿,虞子期趁勢追殺,靳歙部漸漸不敵。


    曹操再度傳令,欒布領萬餘欒家兵上前支援虞子期,同時眺望對麵,正如他預料的一般左翼樊噲的騎兵隊已經出擊,還有中軍的部分疑是新兵的漢卒也被韓信指派支援靳歙。


    曹操再度一笑,令右翼李必領騎兵迎擊樊噲騎兵,同時又命軒轅少昊暗伏李必軍中。


    兩支先頭部隊閃電般靠近,霎時間已接近一箭之地。就在此時,曹軍騎兵的威力在這個距離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樊噲飛馬衝在頭陣,但心頭隱隱感到有些不妙。魏軍的陣容,實在是太疏鬆了,似乎輕易就可以被突破。


    在此時,奇特詭異的銳響刺入他的耳膜,樊噲迎著剛跳出地平線的陽光仔細向前看去,不禁麵容失色:無數利箭宛如蝗蟲一般鋪天蓋地的飛來!鳴鏑的銳響回蕩在整個戰場上,衝在前端的幾百名漢軍騎兵瞬間身中數箭,他們當中有些人連吭都沒吭一聲就落下馬去。


    李必的騎兵乃是趙騎,絕大部分都是原趙國遺民。趙國雖滅,但趙武靈王流傳下來的胡服騎射卻沒有因此斷絕。


    十個趙人中至少有一個是弓馬嫻熟的勇士,曹操將他們聚集起來組成了一支支淒厲的騎兵隊伍。


    李必的騎兵便是如此。


    又經過一輪射擊以後,兩軍距離一口氣拉近到五十步。


    李家兵立時收起了弓箭,拿出長戟向樊噲軍猛殺過去。


    這剛一接觸,李家兵的尾端立時分離。


    軒轅少昊獨領千人離開了騎兵群,直往那些疑是新兵的漢卒殺去。


    事出突然,樊噲縱然是想救也來之不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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