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劉邦的諸事不順,曹操西路大軍卻因有張彧、張良的出謀,可謂事事順暢。先有張彧奇兵暗渡破中牟,後有張良假意繞道,取滎陽。


    論將秦王朝無人可比桓齮、李由、夏侯嬰,論謀更不如張彧、張良,如此曹操的西路大軍戰無不勝,行軍迅速。沿途收編力壯百姓和秦國敗卒,兵力甚至越戰越多,已達三萬五千之眾,威震秦朝。


    大軍直抵虎牢關外,桓齮下令攻關。但因虎牢關堅固異常,久攻不克,秦卒又誓死不降,故而駐紮關外,另圖他策。


    時以入冬,天寒地凍,將士棉衣充足,但一拿起刀劍便打著哆嗦,為攻城造成了極大的不便。


    桓齮愁上心頭,無計可施。


    張彧、張良也是心事重重。


    入夜,寒風凜冽,滴水成冰。


    張良一身棉衣,裹成了個粽子,雙手抱在一起,遙望夜空,見天上無星無月,暗自焦急,美麗的臉龐凍的發紫。


    “張司徒?”張彧不知何時來到了張良的身後。


    張良回頭一看,見他跟自己一樣,身上裹滿了衣物,露出了一個較為難堪的笑容,“這麽晚還沒睡?”


    “聽士卒說,司徒你這幾日,日日如此,不顧寒涼,遙望星空,心底好是奇怪。”他臉也凍得發紫,心裏更恨趙高,想當年自己也在北方上過戰場,殺過敵人。北方寒涼,以自己那時的體魄完全無需在意,可是至從右臂被斷,跳入黃河求生後,雖逃過一劫,但卻落得一身病根,體質也下降了許多,也擋不住嚴寒的侵襲。


    “我在等星星!”張良時不時的看著天空,說出了自己用意。


    星星?


    張彧心中一動,問道:“莫非張司徒精通星象之術。”


    “略知一二。”張良搓著手,眼睛依舊注視著夜空。


    “這種氣候,天上應該沒有星星吧?”張彧也往天上看了看,見夜空黑蒙蒙的一片,不說是小小的星星,縱是月亮也看不見。


    “這應該是一種誤解,具體什麽我也說不出來。好比太陽,這天上隻有一個太陽,可是這個地方下雨,天上沒有太陽了,但別處沒有下雨的地方確有大陽。難道能說天上有兩個太陽?我認為不是天上沒有太陽,而是烏雲將太陽遮住了。晚上也是一樣,我不認為天上沒有星星,主要是因為烏雲將星星遮住了,我們看不見而已。”張良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好在張彧聰慧過人,不太明白張良的用意,但卻理解了張良的話。


    張良道:“我就是在等星星出來的那一刹那,通過星象預測後幾日的風向。”


    張彧不通天文,但對張良之智卻是由衷的敬佩,說道:“那張司徒有什麽需要在下配合的?”


    張良笑道:“正好有一件,明日子秦可傳出消息,就說軍中棉衣不足,許多兵士都深受其害,軍心不穩。”


    “好!”張彧一口答應下來,見張良神色有些疲憊說道:“不如這樣,我命人替司徒觀天,司徒安心休息,待星星出來之時再叫你?”


    張良搖了搖頭,謝絕了張彧的好意:“這星象學我自己隻是略懂一二,不敢有任何大意。萬一錯過,悔之不及。”


    “可是……若張司徒因此而得病,陳公非怪罪我們不可。司徒又不是不知,在陳公眼裏,司徒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張彧若有所指的說道。


    張良會心微笑,沒有回話。


    張彧暗歎了口氣,搖頭離開了,這想讓張良離開韓國,果然如登天一般困難。韓王成啊,韓王成,你究竟用了什麽法子,鎖住了張良這智者的心。


    以過十日,再此其間,星星多次露麵,但均非張良所候。


    在張彧的傳播下,十日裏軍中蔓延起了陣陣不安的訊息,說是軍中棉衣不足,已有許多兵士都深受其害,軍心不穩。


    這天夜裏,張良終於等到了他要等的星星,得到了他要得到的消息。


    也顧不得是半夜,他敲響了聚將的鼓聲。


    桓齮、張彧、李由、夏侯嬰等將疾步而來,均一臉的茫然。


    張良沉聲道:“我近日夜觀天象,以知後日此地必刮大風雪,風向往西。”


    諸將更是不解,唯有張彧醒悟叫道:“張司徒莫不是想借風向攻城?”


    “然也!”張良對桓齮道:“後日大風雪一起,屆時風勢強烈,如利刃刀割,吹往虎牢關,守兵不能直視,防備必然鬆懈。我等可趁此機會,大舉攻城。”


    “不妥。”桓齮搖頭道:“連日看來,虎牢關守將是一個心細之人,不會因此而鬆懈。”


    “所以我們要先退!”張彧聯合張良讓他傳播假訊息的動機,以想出了張良的全盤計劃,說道:“桓將軍可立刻下令退兵回滎陽,今夜便走。對方已知我軍棉衣不足,是以即便退兵也不會懷疑。”


    桓齮幡然醒悟,立刻下令撤退。


    對於桓齮的撤退,虎牢關守將果然沒有生疑,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防備並沒有鬆懈,但將士們的心也產生了一點兒變化,均想敵軍既以不在,何苦傻傻的站在城樓上飽受風雪之苦。


    第二日傍晚,果然如張良所說一般,風雪交加,東風凜冽刺骨。人麵朝東,風能夠刮的你張不開眼睛。


    虎牢關城強上空無一人,他們都躲在了城垛之下,靠在一起,相互取暖。即便在有責任心的將士也不得不縮起了身子,不敢跟這寒風對抗。


    在這種天氣裏,除非是鐵人,不然任誰也受不了站在城牆上的那種寒風刺骨的摧殘。


    就是在這刺骨的寒風中,李由親自帶著五千青木卒緩緩往虎牢關靠近。由於他們曾在西北風雪中跟匈奴交戰的經驗,理所當然的執行起了這次任務。


    他們將身體壓的很低,不知道原因,但卻知道這樣可以避開風雪的侵蝕,更好的在風雪中行走。


    他們不敢燃起很多火把,隻有最前麵的人端著一個瓦罐,瓦罐裏有一盞油燈,憑借著瓶頭的一點微弱火光在漆黑的夜裏前行著,後麵的人也隻能跟著前麵的步伐抹黑行走,因此速度很慢。


    但他們沒有任何怨言,也沒有任何人說話。


    這就是李由的風格,和他的父親李斯一樣,李由信奉法治,是法家最虔誠的信徒。不過,李斯將法用於治國,李由將法用於治軍。


    那嚴厲的治軍手腕即便當年的蒙恬見了也大吃一驚,一萬青木卒被他訓練的就有如死屍一般,沒有表情,沒有恐懼,沒有思想,隻知道聽命於統帥。


    不過,青木卒上下沒有任何怨言,因為李由對待自己,比對他們都狠。他們一天訓練六個時辰,而李由一天訓練十個時辰,他們吃什麽,李由就吃什麽,他們沒得吃,李由也不會例外。


    正是因為這樣,青木卒上下一心,縱然是蒙恬對之也讚不絕口,常道:“想不到李斯那討厭鬼竟會生出一個如此規範的戰士。”


    三個時辰,他們整整用了三個時辰潛行到了虎牢關的關城之下,他們口含樹枝,輕輕將雲梯搭建了起來。其中難免有些聲響,但寒風的怒吼太大,早已將聲響掩蓋了下去。


    李由機械似得臉龐沒有任何表情,一揮手十餘名青木卒矯捷的順著雲梯攀爬了上去,速度如若靈猴。


    青木卒上了城牆還未被人發覺,直到一聲尖叫,第一名受害者出現的時候方才有人驚醒過來,可這時城牆上已經聚集了不下百名的青木卒,他們不斷的揮舞著利刃,展開了血腥的屠殺。


    虎牢關城牆上的半數秦卒都死在朦朧之中,餘下的也根本無法抵抗源源不斷的青木卒,他們很快占領了城牆,打開了城門。


    數千青木卒蜂擁而上。


    虎牢關正式告破,守將無力回天,自燒殺。


    桓齮占領了虎牢關,大軍直逼雒陽而去。


    這時,他們得到了曹操、項羽以少勝多於巨鹿大破秦兵一事,全軍上下立時鬥誌昂揚。


    大軍包圍 了雒陽,桓齮本欲攻城。


    張良勸說道:“巨鹿一役,秦國主力盡滅,秦王朝正是動蕩之機。與其強攻,不如安撫,兵不血刃攻取雒陽。”


    虎牢關一役,張良出計風雪奪虎牢後,桓齮對他心服口服,二話不說依言而行,圍城一個半月後,雒陽城門打開,守將陳武在城中隱士叔孫通的勸說下決定歸順曹操。


    陳 武武藝高強,豹頭虎眼,闊麵重髯,膀闊腰園,持一條镔鐵點鋼矛竟可與桓齮戰上百合不敗。


    張彧也在這時低語桓齮,道:“叔孫通是為高士,知通變,傅文學,胸藏萬卷,具治國之才,乃世之大賢。”


    桓齮焉不知道人才的重要,熱情的接待了兩位,言道:“陳公不在,桓某無權封兩位官職,但可保證陳公求才若渴絕不虧待二位。”


    陳武、叔孫通見桓齮如此優待,心中自是大喜。


    收編了雒陽守兵,兵力已達四萬五千,大軍於雒陽整軍待命,打算等冬季過後在出兵函穀關。(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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