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楚王宮。


    楚懷王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為何,昨夜他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夢,夢見了卿子冠軍宋義,渾身是血的向他爬來,抓著他的大腿,口中還叫了:“懷王救我,懷王救我。”想起夢中的情景,他此刻依舊心有餘悸。


    “陳公、餘老、盧公他們見多識廣,也許知道這夢的寓意。”楚懷王自言自語,在婢女的服侍下,他命人請來了陳公、餘老、盧公。


    陳公、餘老、盧公三人容光煥發的來到了大殿向楚懷王問安,至從奪取了項羽的兵權以後,他們倍受器重,身價百倍,幾乎掌握了楚國的所有國政,將呂臣、呂青兩人完全架空了起來。


    “三老請坐。”楚懷王讓三人坐下,將自己的夢境告訴了他們。


    陳公道:“夢境必反,大王夢中宋義上將軍向大王求救,想必在現實中宋義已經讓章邯匹夫向秦求救了。”


    餘老、盧公也一起附和,宋義是他們推薦給楚懷王的人物,必然不會說他的壞話。


    “原來如此。”楚懷王天真又放心的點了點頭。


    一陣腳步聲傳來,楚懷王目光所及之處,桓楚、呂臣兩人大步走來,桓楚的手中還拿著一個木盒。


    楚懷王大怒喝道:“大膽呂臣、桓楚,未得寡人傳召你們擅闖楚宮大殿,想死不成,”


    “哈哈!”桓楚大笑:“臣不想死,隻是奉了魯公項將軍的命令,送大王一樣東西而已。”桓楚直接來到楚懷王的麵前,將木盒塞到了楚懷王的懷中。


    楚懷王被桓楚的氣焰嚇傻了。


    陳公大叫:“來人,桓楚藐視懷王,將他拿下。”他聲音很大,可是卻沒有一人進入殿內。他心叫不好,又喊了兩聲。


    呂臣大笑,“老頭,你的聲音不夠大,需不需要,老子幫你喊。”


    陳公麵色蒼白,不敢再說。


    餘老、盧公也意識情況不妙,在一旁瑟瑟發抖。


    “我親愛的大王,還不打開?”桓楚雙眼怒瞪懷王,一腳竟踩在了懷王用來辦公的案幾之上。


    在桓楚的逼視下,楚懷王戰戰兢兢的打開了木盒,登時嚇得暈了過去,木盒打翻在地,滾出來的竟是一塊塊的血肉和一個人的腦袋,那人郝然就是卿子冠軍宋義。


    餘老悲憤大叫:“好個項羽,竟然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的是你!”呂臣這些日子先是莫名其妙的被繳了兵權,然後又任由三個老東西指手畫腳的在麵前作威作福,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此刻得到項羽的密令以是毫無顧忌。來到餘老麵前,一手將他舉起來往房柱上丟去。


    餘老頭撞房柱,腦袋登時開了花。


    陳公、盧公以是麵無人色,見呂臣目光在他們身上遊蕩,早已嚇得跪在了地上。


    “我去打盆水來。”桓楚見呂臣已經震住了場麵,大步走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個瓦罐,瓦罐裏盛滿了水,來到了楚懷王的身前將水全部倒在了楚懷王的頭上。


    時正冬季,水冰冷刺骨,楚懷王立時凍醒了過來,呆呆的看著地上的肉屑,坐在地上如幼兒般大聲的哭叫了起來。


    陳公、盧公自身難保,以不敢再發一語。


    桓楚將楚懷王提了起來,丟在位子上,“哭好了就下一道指令,命魯公項將軍為上將軍,率全軍救趙。”


    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封早已準備好的委任狀,將案幾上的楚王大印塞在楚懷王的手中,再拿著他的手重重的蓋了下去。


    桓楚將委任狀放入懷中,給了呂臣一個眼色,大步向外走去。


    呂臣來到殿中厲喝:“宋義該殺,而且是懷王的指令,餘老失足由樓頂摔下身亡,爾等可知道了。”


    陳公、盧公連改口說是,懷王也不敢有二話。


    “今日之事,我呂臣若是在外聽到一言半語……你們便會羨慕餘老今日被我殺死。”呂臣冷笑的看著三人,說道:“你們已經激怒了一個永遠惹不起的人物,這些日子還是老實一些為好。”


    項羽因殺宋義,威震楚國,名聞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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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委任狀,項羽正式升為上將軍,一掃胸中鬱悶。


    項羽坐在主帥席上號令全軍。


    本來,這個席位因數曹操,曹操雖是項羽二弟,但他是名正言順的楚國第一將,項羽也有心將主帥位子讓於他,當他拒絕了。


    因為,這一戰,他打不了。


    巨鹿之戰,靠的不是智謀,而是一往無前的士氣和無畏無懼的神勇,唯有項羽才有能力身先士卒,以無敵的英姿領著數萬無視生死的軍隊,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之下,九戰九捷,大破秦軍。


    但若讓他如此,想必才一戰,便會讓人砍了腦袋。


    因而,與其逞強,不如讓項羽來指揮,自己充當一個策劃者。


    項羽高聲道:“我以授懷王之命,統領全軍,北上救趙。宋義小兒,不知進取,白白浪費些許時間。我以決定,擇日渡河救趙。”


    諸將高呼,個個喜不勝喜。


    範增此刻出班道:“所謂謀定而後動,目前形勢敵強我弱,因三思而後行。老夫認為,不應該將希望寄托在盟軍的身上。他們一個個如老鼠般膽小,來援多日,隻知在壁壘上觀望,不敢出兵。所以,此戰我們沒有援兵,隻能依靠自己。”


    項羽點頭讚同,“亞父說的不錯,他們一個個都不值得信任。我們要依靠我們的力量,大破章邯,為我季父報仇雪恨。”


    曹操出列,先是讚同範增、項羽的說法,“無論做什麽都不能將希望寄托他人。”然後再道:“其次,我們自己也不能冒然進軍,必須要有全盤計劃。不攻則以,一攻必勝。我們打不起持久戰和消耗戰。”


    “二弟智勇雙全,有什麽看法?”項羽用兵,向來一意孤行,自己擬訂戰術,讓屬下執行。他如此詢問,顯然信服曹操的用兵之能。


    曹操從袖中拿出了一張地圖,掛在一旁,道:“近日,我以命麾下朱航謙探查敵方的具體情況和詳細部署。”


    “你們看……”曹操指著地圖說道:“這章邯無愧秦國難得的將才,他命王離軍圍巨鹿,自己領軍紮住其南邊,一邊築甬道輸之粟,一邊隨時對對救助巨鹿的援軍加以打擊。他們就好比大龍蝦的兩支龍鉗。一支強攻巨鹿,另一支窺視著附近壁壘上的義軍,他們牢牢的盯死這我們這些獵物。”


    “以我們的兵力想要吃下兩隻龍鉗,無疑是癡人說夢。所以,我認為此戰的關鍵在於先斷其一隻龍鉗,集合全軍之力,將秦軍逐一擊破。”


    範增搖了搖頭,“策略完全正確,但還是難,很難。兵力不足是我們最大的弱點。”


    “所以,此戰隻有一個字‘快’,快到秦軍主帥完全沒有意識過來,快到秦軍沒有時間部署,快到秦軍來不及配合,快到秦軍反映過來已經全軍覆滅。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消滅秦軍,我們就是敗者。”曹操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的計劃分為三個步驟。其一、絕其甬道,誘章邯出擊,先擊退章邯,麻痹王離,讓王離以為我軍打算與章邯決戰。擊退章邯以後,大哥可立刻回殺王離,殺他個措手不及,殺他個無力防備。”


    範增皺眉道:“隻要章邯回援,便可前後夾擊,我軍必敗。”


    曹操眼中閃過一絲利芒,“這也是最關鍵之處。必須留有一軍,他們要斷絕章邯與王離之間的關係,讓章邯不知道王離陷入絕境。同時也可阻擋章邯的來援。”


    範增眼中露出一絲忌憚,默然無語,不得不說曹操此計大膽,但是可行。


    “有危才有機,此乃危機也,此戰術險中求勝,正對項某脾胃。”項羽眼中出現了一絲疑惑。


    在宋義停留安陽的時候,項羽一刻也沒有停下,他四處派人打探秦軍動向,日日思索破秦之法,腦中以逐漸擬定出了一係列的戰術,計劃。


    這場戰如何打,怎麽打,在他的腦中早已有了定斷,隻是他未說出來而已。


    今問曹操也是想看一看,他是否更好的主意,因為他的計劃很大膽,很險,是在刀尖上跳舞,是在秦軍眼皮底下取粟。


    這一聽曹操的計劃,幾乎讓他叫出聲來,不說兩人的想法一模一樣,但相差之處不過是十之一二而已。


    他哪裏知道,曹操這一套戰術本來就是根據巨鹿之戰的進程安排的,曹操再以前就研究過巨鹿之戰,因此隻是稍加改良便說了出來。


    項羽大笑:“二弟與項某可謂英雄所見略同矣,就依二弟的計劃行事。”


    項羽下令:“二弟,這先鋒一職可敢當得?”


    曹操出班領命:“有何不可,但要向大哥借一個人。弟分兵兩路,人手不足,借英布將軍一用。”


    “好!”項羽道:“二弟、英布將軍,你們今夜連夜渡河,刺探軍情,斷敵甬道,以護我大軍渡河。”


    “是!”曹操、英布齊聲領命。


    渡河前半個時辰,曹操往項羽軍帳走去。


    途中突聽一人道:“韓信,你剛才跟項上將軍說了些什麽?”那是鍾離昧的聲音。


    另一人道:“也沒有什麽,我向上將軍建議此戰要勝,必須激勵全軍鬥誌,置之死地而後生。可是,項將軍似乎已經有了定計,將我趕了出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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