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秀士聽完胡奔的敘述,麵色稍緩,道:“你們起來吧。既然你們所言不虛,我也不怪罪你們。但我來自哪裏,卻也沒有必要告訴你們……”


    “人係八宇雖然高手如雲,想要發現我的身份,哼哼,無異於癡人說夢。老夫來人係八宇,已近百年了,嗯……二十年前……我那時正笑傲各宇,便是與你們宮主偶遇,也說不定……你們且說說看,你們宮主當時有難,恰逢那位恩人相救,是在何處?”


    胡奔躬身答道:“聽我們宮主說,當時正在青漢蒼宇人界天外,被兩名執法使糾纏……”


    “等等……”白衣秀士一皺眉頭,麵色微變,“當真是在青漢蒼宇人界天外?時間是二十年前?你們宮主,當時是不是穿著一襲青衫,相貌甚是……這個俊美?”


    二人一陣啞然,跟著雙目放亮。當時他們宮主究竟是穿什麽樣的衣衫,這個倒沒有聽說,不過平時,他們宮主倒是以青衫穿的最多,而且相貌的確俊美。


    聽到這裏,二人的心中,已坐實了最先的判斷,斷定眼前的這個白衣秀士,便是他們宮主要找的那位恩人了。


    “這個……前輩所言屬實……莫非……莫非前輩便是我們宮主要找尋的恩人麽?這個……這個不知前輩與我們宮主陌路相逢,為何又要……又要……”


    胡奔心中忐忑,雖然已斷定了眼前這位白衣秀士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但事關重大,不容有一絲疏忽。


    “你是想說,我與你們宮主素不相識,為何卻幹犯大險,出手相救吧?”白衣秀士不等胡奔說完,便已知道他的意思,不禁一笑地反問道。


    胡奔老臉一紅,神情尷尬,被問個正著,自然難以回答,卻也算是默認了。心道這位白衣秀士不僅修為深不可測,便是心機也如海若穀,不知是修行多少年的老怪物。跟他玩兒心眼兒,壓根兒就是犯傻。


    “念你二人奉命行事,恪盡職守,跟你們說說也無妨……”白衣秀士神情蕭然,負手看向遠方,開口說了起來。


    “我也是奉上級之令,來自一個遙遠的蒼宇,如今呆在這裏,已近百年了……雖然無時不刻地思念家鄉,無奈身負使命,焉能無功而返……”


    “人係八宇固步自封,氣量狹隘,其修士也是目高於頂,狂妄自大,根本就不把我們這些外宇來人放在眼裏。井底之蛙,何曾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是可笑……”


    “多少年了,光憑我親眼所見,外宇來客隻要進入人係八宇,一經被他們發現,那是格殺勿論!如此一來,不知有多少人殞落了……我就是看不慣他們排除異己,對同類也大打出手,加上我也是外宇之人,兔死狐悲之感猶濃,所以,你們宮主有難,我焉能袖手旁觀?”


    白衣秀士喃喃地說了一遍後,二人這才徹底地打消了最後的一絲疑慮,同時,也為白衣秀士的一番話語,心中湧起了同仇敵愾之意。


    就在二人看著眼前的無盡星空咬牙切齒之際,忽聽白衣秀士又道:“適才忍不住出手,為了救你們二人,我的身份已經暴露,多年的心血,算是白費了……”


    言語中懊悔不已,又見白衣秀士揮手道:“快走快走,遲了,隻怕他們會封鎖全宇……咱們這就各奔東西逃命去罷……”說著,白衣秀士神情不耐煩之極,就要轉身離去。


    胡、郎二人聞言,也是大驚失色,目瞪口呆。俗話說急中生智,胡奔連忙道上:“前輩且慢……”


    白衣秀士身形一頓,皺眉道:“又怎麽了?你們兩個小子,害我不輕。還有什麽話要說?”


    “這個……如果前輩信得過我們,不如咱們進入飛行法器中,邊走邊談如何?”胡奔說著,看向白衣秀士的雙目中,盡是一片期盼之色。


    略一沉吟,白衣秀士哈哈一笑,道:“你們倆個的修為……有什麽不放心的……走吧!”一麵說著,一麵搖頭笑歎。


    胡奔麵上一紅,知道白衣秀士是說他們修為低淺,自己二人在他麵前,無異於兩隻小小的螻蟻了。


    羞惱之下,胡奔轉麵衝著郎圖喝道:“還愣著幹嘛?趕緊把追陽車祭出來,咱們這就動身……誠如前輩所言,要是他們封鎖全宇,我等可是插翅難逃了……”


    郎圖不敢怠慢,印訣結動之間,綠芒閃爍,一個碧光流溢的三角形飛行法器,已平空出現。三人身形閃晃,立即進入追陽車中,然後便見追陽車,化為一道青光,破虛而去。


    就在這件飛行法器追陽車激射而去後不久,一件銀光閃閃的梭狀法器,也悄然出現,然後便時隱時現地跟隨著。


    如光似電,向黃晉蒼宇西北方位疾掠不止的追陽車中,三人相對而坐。正是那白衣秀士和胡奔、郎圖三人。


    聽罷胡奔之言,白衣秀士雙眉一皺,一時沉吟不語,似是在對某一件事情猶豫不定。而胡奔、郎圖二人,也緊張地看著白衣秀士,生怕他拒絕。


    因為他們知道,宮門為了能在暗之星域生存下去,沒有實力或勢力的話,要麽就被其它宗門吞滅兼並,要麽就服首稱臣。雖說宮門背景不小,但其它宗門也有更強大的勢力撐腰。


    如此一來,相互抵消之下,對於暗之星域中的各大宗門之間的明爭暗鬥,那些個超大勢力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互不幹涉了。而優生劣汰,適者生存,放之各宇宙,都是一條鐵的規律或規則。


    胡、郎二人早已得知,自己的宮門目前極需人才,這也是宮主經常外出遊曆的原因所在。要是這位白衣秀士願意隨他們前往宮門,那麽二功相加,自己得到的獎賞想想都不得了;


    但要是白衣秀士不願隨他們前去,那麽,說不定宮主不僅不會承認他們完成了任務,反而在自己無憑無據之下,根本就不相信二人找到了白衣秀士,繼而更有可能加上一條欺瞞宗門的大罪。


    這一番計算,一進一出的差距是何等之大?胡、郎二人的背心,早已是汗出如漿了!麵對白衣秀士的沉吟,二人幾乎就要跪下來哀求,請白衣秀士無論如何,也要去一趟宮門。


    暗之星域,更有強者之域的稱謂,大小界麵,直有三百多個,其中強者無數。以王風根據暗之星域整個空間穩定性的初步判斷,隻怕古境修為者,當大有人在了!


    因為一方空間越是穩定穩固,那麽生存在其中的物種,便越是強大。這也是宇宙中的一條鐵定規律。


    看著久不開口的白衣秀士,胡、郎二人已近崩潰。正在這時,忽聽白衣秀士道:“我一向獨來獨往慣了,更不想寄人籬下……”聽到此語,二人不由地身形劇震,身子一軟,竟就勢齊齊地跪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倒讓白衣秀士立即住口不言,一臉愕然地看著二人,不知他們此舉究竟是何意。


    但見二人隻顧磕頭,從他們斷斷續續又語無倫次的言語中,白衣秀士大致聽了個明白,當下哈哈一笑,道:“二位先起來再說,聽我把話說完……”


    二人哪裏肯起來,直挺挺地跪在那裏,一動不動。郎圖淚流滿麵,涕泗橫流,哭道:“前輩可憐可憐我們吧……哪怕去看看也好……要是不答應,我們……我們就長跪不起……”


    “唉!”白衣秀士長歎一聲,甚是無奈,“我雖於你們宮主有恩,卻素無交情……也罷,看你們甚是恭敬,我就勉為其難,隨你們走上一遭……不過先說好了,我可不願寄人籬下,看人臉色……”


    胡奔、郎圖二人一聽,心中大喜,再次磕頭不止。隻要白衣秀士願意同他們去宮門,一切都好說了。至於他去了,以後留不留在宮門,那是宮主的事,與他們無關。


    說話間,追陽車已掠出了黃晉蒼宇,繼續向著西北方位激射。此時其中的三人,也漸漸地放下心來,心想這次總算逃出生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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