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王風身後,齊齊行了一禮。王風掉轉頭來,衝著二人笑道:“事情辦妥了?坤兒,你先說說經過吧!”


    項坤麵上一紅,神情有些奇怪,嘟囔著道:“師傅都知道了還問……早知蛇人之地是那個樣子,當初就該與小石換一換……”


    陳小石聽罷,再看看項坤的神色,大是疑惑,不禁問道:“什麽這樣那樣的?那蛇人之地到底有何異處?項兄何不說來聽聽?”


    王風同樣是含笑不語,隻看了項坤一眼,然後衝著山腳下瞧去,隻見那數名豔裝女子沿著山間小道,向前方的叢林行去,慢慢地消失了身影。看來,定是回到叢林後麵的坳中居地去了。


    項坤見小石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一臉的期待之色,實感無奈,麵上又是一紅,這才緩緩地開口道:“那川南蛇人之地,除了那個修煉成妖的蛇王外,其部落中全部都是老百姓,而且以女子最多……”


    聽完項坤的陳述,小石這才明白他為什麽會說當初要與自己換一換的原因了。


    原來,項坤自與二人分別後,一路西行,趕赴川南。來到蛇人之地略略一看,卻沒有發現有何異常情狀,蛇人部落中居住的百姓,與人界的其他百姓沒什麽兩樣,唯一有一點不同的是,在其宗祠總部,族長的居地,隱有衝天的妖氣。


    項坤有了王風事前的囑咐,隻得小心行事,先弄清楚再出手,免得誤傷好人。於是化身為一個壯實的山裏青年,挑著一擔柴火,來到蛇人的族地。


    哪知他剛一到來,便被眾多嬌美的女子圍了個密不透風。眾多女子中,多是些孀居的少婦,也有為數不多的未婚少女,紛紛瞧著項坤,評頭論足,嬌笑連連,更有些膽大的,伸手在項坤身上捏來捏去,同時用當地土語與同伴們說個不停。


    項坤被裏三層外三層地緊圍著,不敢舉步強行,隻怕傷了眾婦女。在他看來,這些婦女,的的確確是人界百姓無疑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眾婦女漸漸地散去,項坤在一個婦人的帶領下,來到一間茅屋,準備今晚就在這裏落腳了,而那擔柴火,權當是住宿費。


    待夜深人靜後,項坤孤身盤坐在茅屋中,念力放出,瞬間掃遍了整個蛇人之地,這時才發現了些許怪事。


    蛇人之地,約莫有方圓百餘裏的範圍,在靠近東北角處,被一條官道從其中穿過。官道上來往客商不斷,是以這蛇人之地也算不上是偏僻之處。


    搜尋良久,項坤發現當地除了那些老弱病殘之外,竟然沒見到一個青壯年男子。繼而念力掃向宗祠,深入其中。偌大的一個宗祠,空蕩蕩的,隻在一間密室之中,盤坐著一位老嫗,瘦骨嶙峋,鷹鼻深目,極是醜陋,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滔天的妖氣。項坤心知,這便是蛇人之地的蛇王了!


    正待收回念力時,忽見那名老嫗霍然睜開雙目,咧開大嘴,陰森森的一笑。


    “被發現了?”項坤心中一驚,卻不慌亂,觀察一陣子後,隻覺不像,因為老嫗還隻是半妖之境,修為與自己相差較遠,當下沉住氣,繼續查看下去。果然,隻見那老嫗一揮衣袖,密室石門無聲地打開,然後那老嫗衝著石門嘴巴張了張,似是在說些什麽。


    不多時,十數名女子魚貫而入,來到老嫗跟前,雙膝跪地,低頭不語。念力一掃,項坤發現其中有幾名女子,正是白天圍觀自己之人。


    老嫗看著眾女,點了點頭,衝著其中一名少女,說了一句什麽,那少女微微搖頭,似是不願聽從,隻見那老嫗怒容滿麵,對那少女就是一耳光,立將少女淩空一掌扇翻。這時,其身旁的幾名女子紛紛朝著老嫗叩拜不已,似是在為少女求情。


    不多時,兩名女子扶起少女,仿佛在勸慰少女,而那老嫗依舊坐著不動,雙目又閉上了。那少女看了看老嫗一眼,目光極是怨毒,咬了咬牙,隨即退了出去。


    待少女走後,老嫗重又睜開雙目,緩緩地打量一番眼前的眾女。然後便見眾女子一個個垂首低頭,走到老嫗近前,伸手解衣。看到這裏,項坤不便再掃探下去,隻得收回念力,靜坐調息起來。


    不久後,忽聽得柴門剝剝響起,項坤驚疑不定,當即站起身來,伸手拉開柴門。隻見門口處站著一位俏麗的少女,仔細一看,正是被老嫗掌扇的那位,其左頰上的五指印還隱約可見。


    深夜不便請少女進屋,項坤就這樣堵著柴門,問少女有何貴幹。少女目光複雜地看著項坤,欲言又止,良久後,淚水已是嘩嘩地流淌,那少女一麵抹淚,一麵哽咽著勸項坤快快逃走。


    見狀,項坤心知有異,淡淡一笑,請少女進屋,然後詳問了起來。開始那少女不說,直到項坤隨便露了一手,又追問不休,那少女眼睛一亮,覺得有了希望,這才道出了蛇人部落的真相。


    蛇人之地,自那個來自異維空間的低階神明播下教義後,方圓百裏內的百姓,趨之若鶩。那異維神明見有了效果,逗留不久便離去。


    後又來了一位異修,將其所學結合異維神明的教義,開創了蛇人一部。再經過數百年的變遷,原本的教義趨淡於無痕,如今整個部落所學,便是那位人界異修所傳下的心法或修煉途徑。


    這種修煉途徑,與采補之術近似,卻遠比采補之術惡毒。心法首先偏重於女子,采陽補陰。習之既久,女子下體內便長有蛇信,與之交合的男子,最健壯者也挺不過三日,便會脫陽而死。


    漸漸地,整個部落的青壯成年男子,無一幸存。因其地靠近官道,來往客商頗多,以至於貪色者喪命不少,而此邪地之惡名蛇人之地,也傳了開來。再後來,眾客商尤其是青壯年男子,路經此地時,往往繞道而行,導致此邪地的男子更加稀缺,所以便有項坤初到來的那一幕。


    那名異修在傳下這種邪術後不久,也不知所蹤。臨走前,曾立下規矩,十年一大比,修為高者為蛇王。密室中的那名老嫗,正是連續五十年安坐王位的蛇王。隻是年紀既老,麵目醜陋,勾引男子實行采補之術,不大奏效,長此下去,蛇王之位遲早會被其他女子取而代之。


    於是蛇王便又想到了一招,獨創一種秘法,不用自己采補,而是從其他女子身上擷取采補的成果。為了長久計,蛇王又不會竭澤而漁,多少還留一點,以保持眾女子的姿色,繼續勾引男子,待其采補後,自己再來一個反采補。


    項坤聽後,想了想,隨即便有了計較。決定先擒賊擒王,然後再傳一部道經,供眾女子修習,以道家浩然內氣,慢慢地化解其邪體。不出十來年,此處邪地之名,當可抹除。


    項坤當即指點少女眉心,輸入一絲的仙元,令其修為突飛猛進,然後親書一部煉氣道經,交給少女,讓她晉位族長後,傳遍整個蛇人部落。少女感激涕零,連聲應從。


    是夜,項坤大搖大擺地來到宗祠,一掌轟開密室,頓將那老嫗蛇王擊斃,屍身焚化為灰燼,這才返身,向苗疆進發。


    聽到這裏,小石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很是佩服項坤行事穩妥,又滴水不漏。王風的眼中,也閃過一絲讚許之色。


    談了一陣,見天色已晚,三人便動身下山,向叢林後麵的山坳行去。剛剛穿過叢林,便聽山坳處傳來一陣吵雜聲,隱隱有火光閃耀,聽其方言,大多是在喊叫道:“燒死她……燒死她……”


    三人相視一眼,連忙加快腳步,向坳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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