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來聽聽!”武祖雙目閃亮,頓時來了興致。而眾人聞言,訝然者有之,懷疑者有之,好奇者有之,期待者有之,龍、鳳、妮子、三公主包括塍蛇、朱雀、無塵等人,則很平靜地看著王風,似乎王風有這一番表現,均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兵者,詭道也。王風既熟讀兵書,當明此道。而武祖也知王風口中的“兵者之策”是何所指,隻一時不知他將如何地行此詭道。


    在武祖心中,除了這十九位徒弟,武道之巔便是他畢生的追求。對於那些個身外之物,向來不怎麽看重。


    自己的本命神兵平夷神槍,早在達至純武之前,便賜給了三徒弟刀武尊,而刀武尊得到了玄黃大刀後,又賜給了徒弟武德仙君,再後來,平夷神槍被王風分身風甲所毀。所以,在武祖看來,便是這堆積如山的數萬塊九色曜石,也隻不過是一大堆閃閃發光絢麗好看的石頭罷了!


    又正是因為知道其價值,所以武祖對王風充滿了擔憂!此時見王風似有奇謀,當然喜出望外,而急切之色,更是溢於言表。


    王風含笑而立,伸出了三根手指,然後對著眾人侃侃而談,滿麵的自信,顯出他*有成竹。眾人聽著聽著,也各自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玄、極太虛之淵,七道流光兀自疾掠不停。此時的五族長,均收斂念力,一言不發,隻顧埋頭前掠,想早些時候到達玄幽天魔界。處在五族長的圍護下,幻千的身旁,九兒麵無表情,內心卻念頭急閃。


    眼見名虛毒計已成,而王風仍未知曉,九兒已是憂心如焚,想提前報知,卻奈何一時脫不開身。而此時,她更覺察到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念力,已牢牢地鎖定了她。她知道,這絲念力,正是名虛所發。


    這時,玄幽星雲已隱約可見,而且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界麵,也赫然映入眼中。


    幻心一暼眼間,見九兒臉色煞白,心中一驚,連忙傳音道:“九兒,你……你沒事罷?”話未落音,隻見九兒猛然一個倒栽蔥,頭下腳上地望下掉落,肢體扭曲,宛如無骨,一頭青絲暴散,隨著罡風急卷狂飄。


    離她最近的幻千一驚,連忙伸手急拉,哪知幻心更快,光影閃晃間,已將九兒橫抱在懷裏,一臉的焦急之色。


    簡單地商議一陣,五族長決定,先尋一處界麵,為九兒驗傷療傷要緊。既然玄幽近在眼前,倒也不用忙於一時。


    商議既定,眾人略略改變方向,朝著最近的一處界麵疾掠而去。


    臨近界麵,眾人也等不及破空,然後從空間通道中進入此界,而是直接一個加速,同時元罩護體,衝著這個不大的界麵,撞了過去。


    “轟轟”聲響起,若是從此界的地麵抬頭上望,隻見六個大火球飛快地劃破蒼穹,各自拖著長長的流光火影,如六支利箭般地*下來。轉眼間,火球消失不見,一切複歸於寂靜。


    玄幽蒼宇光界原本就不多,而此界更是處在玄幽的最邊緣,所以界中的光線更加陰暗,直如黑夜一般,入眼萬物朦朧。


    盡管進入此界後,如摸黑夜行,但眾人均修為高深,自然目力過人,借著微弱的光亮,此界景物,倒也入眼分明。


    隻見四周均是亂石堆積,雜草叢生,偶爾還能見到一團團黑影一竄即逝,眾人心知那是些低階魔獸。不遠處,便是黑壓壓的群山,山崖險峻,宛如刀削,其上怪樹撐天,霧氣迷漫,時不時還有如悶雷般的獸吼回蕩在山澗之中。


    一行人均是巨魔,靜立當場,無形中散發出一股威壓,頓時方圓十數裏,為之一空。那些個魔獸嗚嗚地逃竄老遠,再也不敢發聲露麵。


    九兒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氣息極是微弱。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不知她為何像是重傷昏迷。念力輕掃,眾人發現九兒的元力盡然鬱結,凝縮在一起,導致她一時元力匱乏而不支。


    幻心鬆了一口氣,心知九兒並無大礙。此狀乃是因心神不暢,魂念波動劇烈引發的經脈堵塞,而元力又沒有及時循環導引所致。雖是走火入魔之症,便是以九兒自身的修為境界,隻須靜躺一時半刻,待元力疏導通順後,立可恢複無虞。


    念力略放,此界的詳情,五族長已盡然知曉。除了一些魔獸,並無異常情況。當下幻心讓幻千留下,原地照顧九兒,五人行到遠處,繼續商議,生怕驚擾了她。


    不多時,九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星眸中閃過一絲光亮,然後又閉上雙目,似是在思索著什麽。五族長聚在遠處,其身影隻隱約可見,不知道他們在商議什麽。


    “千叔,你不要動,聽我說就行!”靜立一旁的幻千,耳畔傳來一陣細如蚊蚋的聲音,正是九兒對他傳音。“我……我想回去找他……”


    “這……這……族長他們不會同意罷!”幻千一怔,隨即回傳道:“我知道你心裏放不下,可是……可是眼下情況,你想,你有可能脫身麽?”


    “我有辦法!不過還要你的幫助!”九兒雖然閉著雙目,嘴角邊滿是笑意。


    幻千一陣躊躇,心中頗是為難。九兒的心思,他當然知曉,可是又不能違背族長,一時站在原地,皺眉不語。


    “怎麽了千叔,連你也不幫我了麽?”九兒的眼角隱有淚光溢出,“我雖然想去找他,可……可沒說……沒說非得我親身前去啊……”


    看著九兒淒苦的神色,幻千一陣心酸,再聽到她最後一句話,眉頭一展,道:“小姐的意思,是讓我代你跑一趟?可是我也脫不了身啊……”


    “誰說讓你去?等一下,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九兒睜開了眼睛,嫣然一笑,其眼角,還有數點淚珠掛著,更顯嬌媚,又另具動人風韻。一時哭一時笑,倒讓幻千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咱們先議到這兒吧。調息一下,等九兒姑娘醒了,咱們立即出發!”狂野說完,就地盤坐,閉目入定起來。


    幻心點了點頭,念力一掃過後,得知九兒還是躺在地上,遂也閉目不語。


    見四人靜坐調息,名虛朝九兒那邊兒看了看,說道:“我去別的地方瞧瞧,順便為你們護法……”言音未了,已消失在原地。


    四下一片沉寂,唯有風聲掠過耳畔。九兒照舊是平躺在地上,袖中的雙手,卻是一陣急速地掐結,層層無形的禁製彌漫開來,立即將自己和幻千籠罩。隨著一道透明的漣漪蕩漾而起,禁製中光影一閃,隨後便又恢複了平靜。


    這時的地麵上,四族族長盤坐閉目,而遠處的九兒,則依舊躺在地上,幻千於一旁靜立。除了那個消失的名虛,一切都像是沒有改變。


    太虛之淵,無聲無息,更顯死寂一片,但又是充斥著無限的生機與活力。作為無盡宇宙的載體或起點所在,太虛,是一切法則或本源的搖籃。她包容著一切,衍生著萬物,同時,也能毀滅一切。


    她似是向無數蒼宇和星辰證明,她就是法則之母,而一方宇宙的各種規則,都是在這種法則之下演化形成的。


    這時,一道黑色的波紋蕩漾成圈,顯露出兩道身形,正是九兒和幻千。


    “咱們快走!我的幻禁障眼法,可瞞不了他們多久!爺爺則是一眼便能看破……”無盡太虛,肆虐的罡風中,九兒急急地對幻千傳音道。


    二人剛要展開身形,化光急遁,忽聽一道陰惻惻的念力傳來:“九兒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一驚回頭,九兒一臉的驚駭之色。隻見一人陰沉著臉,雙目凶光閃爍,不是名虛是誰?


    “我傷剛好,與千叔出來散散心,要你管!”九兒不屑地說道。


    “可是這一路向前,便又回到了極蒼啊!九兒姑娘去極蒼幹嘛?莫非是想對那小子通風報信?”名虛麵上怒色一閃,遂又冷笑連連。


    “我就是想去極蒼。至於是不是通風報信,與閣下無關!你當別人與你一樣,一門心思都在想著陰謀詭計、暗算害人麽?”見心思被名虛一言道破,九兒卻雖慌不亂,立即便鎮靜了下來,當下反唇相譏。


    “哼哼……九兒姑娘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也是我族一員,而且地位尊崇,卻行此吃裏扒外、自挖牆角的蠢事!實話對你說吧,我早就對你不放心,所以一直在暗中盯著。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心生外向!姑娘這樣做,對得起你化族老祖、幻心族長還有列祖列宗麽?”名虛大是惱怒,暗中卻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九兒得逞。


    “枉你修為高深,晉位半古,耍陰謀手段行卑鄙無恥之事,那才是讓本族丟臉呢!”九兒一臉憤然,“你恃強淩弱,傷了人家的弟子,人家卻放你一馬,不再追究。可你倒好,全不念及人家手下留情,反而恩將仇報,欲行暗算……與你同族,我深以為恥!”


    “大膽!今天我就代幻心族長教訓教訓你!”話音一落,名虛衝著九兒遙遙一抓。此番他惱羞成怒,一式擒拿,已然出了三成之力。若是九兒被抓個正著,自是不能動彈,便是日後,受到名虛暗留在她體內的陰勁襲擾,九兒的修為也難有寸進。


    一爪巨大,形如鬼手,極是猙獰,向著九兒當頭抓落。九兒隻覺全身一緊,被一絲法則之力困得死死的,哪裏能動彈半分,隻得眼睜睜地看著鬼爪落了下來。與半古之境者相比,九兒根本就無還手之力。


    這時幻千動了。心中沉喝一聲,元力已經全力催發,雙拳齊出,迎著那隻鬼爪轟了過去。同時傳音道:“小姐快走!”


    有幻千以身相擋,那一絲禁錮法則稍有鬆動,九兒嬌軀一連數晃,終於得以脫身。隻見九兒卻站在原地虛立不動,麵上冷笑連連,微揚著頭,看著名虛,眼中盡是戲謔之色。


    名虛見狀,心中一動,暗道:“難道她不是想去極蒼,而是……而是一個圈套?此番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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